每一座城市,都有蓽門蓬戶的負郭窮巷,也會有鋼筋打造的高樓大廈,更會有富麗堂皇的奢華殿堂……


    這個社會的各種資源,對於生於其中的人來說,很多時候是不公的。


    有些人生來富貴榮華,得盡一切天時地利人和;有些人生於寒門長於貧困,窮盡一生都在追逐富貴人生……


    比如說,寧市有一處名為“天上人間”的高端會所,便是無數人夢想進去的地方。


    能進來這裏的,大多都是達官貴人,能在這裏遊刃有餘的,都是圈子裏的精英強將。


    在這裏,貴賓們提升的是人的社交檔次,拓展的是通往金字塔頂端的人脈圈子。


    賓利車在“天上人間”的大門口,停了下來,蔚彤瑤巧笑倩兮的挽著秦九洲的手往裏走了進去,一男一女,宛若璧人,在這樣一處金碧輝煌的地方,能讓人頻頻側目。


    世間有男無數,有女也無數,可是,真真正正走到一處,年紀相仿,相貌相仿的,不見得有很多。


    當今社會,老夫少妻配,野獸美女配,貴婦小白臉配,太多太多。


    以致於,當秦九洲和蔚彤瑤相攜走過時,便引來了工作人員的低低讚歎。


    這讚歎,令耳尖的蔚彤瑤還是聽到了,臉上的淺笑越發變得明豔動人。


    *


    菊珛拉著芳華也在這裏下了車,在看到“天上人間”這四個字時,她不由得輕歎了一聲。


    站在那裏,她以一種神聖的眼神望著這被燈光裝典的無比華麗的另一種世界,用胳膊肘頂了一下身邊的芳華:


    “這個地方據說得憑貴賓卡才能進去。”


    “是嗎?”


    芳華也聽說過這裏,來卻是第一次。


    夜幕下,“天上人間”這個很具有幻想特色的建築群,被色彩斑斕的光束襯托著,就像一隻要騰飛而起的雄鷹,非常的壯觀,非常的讓人驚豔。


    這是一種極致的美,能和城市另一種極致的窮巷,形成鮮明的對比。


    同樣是人,可生活卻是一個天,一個地。


    “是啊!”菊珛歎息著:“你知道在這裏辦一張年卡是多少錢嗎?”


    “不知道。”


    芳華怎麽可能知道這些。


    菊珛比了一個數目:“二、十、萬……換作是你,省吃儉用七八年估計也存不了這麽多錢,可人家呢,唰一下,就全交代在這裏了。”


    是的,以她們這種應屆畢業生,養活自己那張嘴,一年根本剩不下多少錢……


    “你家那位,還真是個有錢人呐!”


    這話,才是菊珛想感慨的,一頓後,又變得憤憤然:


    “有錢人多愛養情人。果然是真的。”


    芳華不應話。


    菊珛隻得轉頭瞅她,馬上安慰道:


    “哎,反正呢,你也不喜歡他對吧,所以也不用不高興的。隻是可惜沒拍上再過份點的照片……”


    “我哪不高興了?”


    芳華淡淡反問。


    現在的她,本就心如死灰的,無所謂高不高興。


    “你臉上寫著呢,看到老公出牆,我很不爽。”


    菊姑娘指著她的臉讀著字兒,就好像上頭真寫著似的。


    “瞎說。走了。尋個麵館,吃東西去……”


    芳華拉著她要走去公交站台。


    時,天色早已暗下,城市已然換上了燦爛的霓虹裝。


    她的肚子咕咕咕直叫,對於她來說,找個地方點東西吃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一輛黑色路虎在她們麵前停了下來,駕駛座上,嚴春秋探出了頭來,語氣是驚訝的:“小芳,小程,你們倆怎麽在這裏呀?”


    “嚴律師,好巧。”


    菊珛看到嚴春秋就雙眼發亮了起來。


    拿她的原話來說,那回,她見過這位大律師之後,就對他生出了滔滔不絕的祟拜之情。


    這種祟拜,要是能進一步發展的話,就極有可能變質成為愛慕之情。


    但程菊珛也是有自知之名的,人家那是什麽身份,她又是什麽料,所以呢,也隻是私下感慨感慨而已,不敢存什麽非份之想,隻是一見到這個大神級男人,她總歸還是小鹿頂撞,心花怒放的,自然了,臉上的笑容,也就不知不覺綻放開了。


    “我們隨便走走,聽說天上人間是本市最厲害的消費場所,所以,順路來瞻仰瞻仰……”


    她笑著把“抓奸”,硬說成了“瞻仰”,令芳華的嘴角狠狠抽了一下。


    “那要不要到裏麵去瞻仰瞻仰?今天我們去參加一個珠寶大伽的慈善晚宴,有很多名導名編名角名人都會到場哦……”


    說這話的不是嚴春秋,而是從後座探出頭來的邵東坡。


    他笑容燦爛的在這兩個女孩子身上打轉,心下根本不信她們會是隨便走走過來的。


    這邊,不管是離座落在西區的光影,還是離她們住的東區,都隔著十萬八千裏,這裏是北區,沒事的話,這兩姑娘怎麽可能跑來?


    他琢磨著,覺得,她們有可能是衝秦九洲來的。


    今天的宴會,秦九洲有出席,但是,聽說他今天沒帶舞伴,不過,倒是把蔚彤瑤帶了過去。


    難不成,芳華小姑娘是跟蹤小蔚來的?


    邵東坡這話一出,那邊嚴春秋一怔,轉頭瞄了他一眼,那眼神是在說:今天這宴會場合,貌似不合適她們去吧!


    可邵東坡完全不理會。


    站在車外的菊珛卻立馬來勁兒了,那雙眼睛噌的就亮了:


    “真的可以?”


    “當然可以啊!”


    “可是我們付不起那20萬的會員費。”


    “由我和老嚴帶你們進去哪需要什麽貴賓卡?”


    “可這方便嗎?”


    “沒什麽不方便的,這不,我們正缺舞伴呢……你們要是進去,正好做我們倆的舞伴,你們看如何?你呢,做我的舞伴,至於小芳,就做老嚴的舞伴……同意不?”


    邵東坡有條不紊的作了安排。


    這安排令嚴春秋越發摸不著頭腦了,用眼神問:你什麽意思呀?


    邵東坡繼續無視。


    “好啊好啊!”


    那邊,菊珛問都沒問芳華就同意了。


    “那你們跟過來,我和老嚴先去把車讓他們給停了。”


    “ok,ok……”


    菊珛比著手勢,興奮的不得了。


    *


    嚴春秋把車開了過去,等開得夠遠了,才轉頭問老邵,臉上全是疑惑,他瞧見這老小子臉上全是奸笑。


    “你在玩什麽?”


    “嗯,我想好好刺激刺激老秦……幫他們升升溫。”


    他笑著下車,整了整領帶。


    “什麽意思?這和老秦扯上什麽關係了?”


    嚴春秋跟著下車,卻還是很迷糊。


    邵東坡卻把手指壓到了唇上,噓了一聲,一臉狡詐道:


    “回頭再告訴你。”


    *


    另一邊,芳華頭疼極了,一把拉住要跟上去的菊珛:


    “喂,你還真去呀?”


    她覺得不合適。


    人家可是去參加宴會,那裏頭全是精英份子,她倆呢,隻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搭著他們的關係,去那種地方,算什麽呀?


    肯定會被人認為:她們是愛慕虛榮的女人。


    芳華最不愛被人看低,她骨子裏有一種奇怪的清高,寧可過苦日子,也不想去攀附權貴。她想過的是實實在在的生活,靠自己的能力,辦多少事,拿多少工資,不求飛黃騰達,隻求安心度日。


    “為什麽不去?”


    菊珛反問,抱住她的手臂道:


    “這麽好的機會,不去白不去。”


    “這樣不好!”


    “怎麽不好了?還能順便抓奸呢!”


    最後幾個字,她把聲音壓了,因為邵東坡正衝他們走進來。


    “我不去。”


    芳華不願意。


    “為什麽呀?你是要做編劇的人,我呢又那麽想把娛樂圈混好,我們倆現在最缺的就是這種場合,多多的認識名流,多多的讓他們記住我們。這種社交資源,可不是你想有就能擁有的。走了,別磨蹭了……”


    菊珛硬拉著她往前去。


    芳華心裏直歎氣,心下明白,她和菊珛在社交上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她不大喜湊熱鬧,而小菊,挖空心思想要往有質量的社交圈裏鑽。


    是,社交資源,決定著人的價值,或是潛在價值。小菊如果想要將演藝事業發展起來,就必須和各種類型的人打交道。


    為了好朋友的職業夢想,她隻能奉陪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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