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傾昱的意思是,前幾日來刺殺她的人,是表哥派來的?!


    “這不可能,我絕不相信!”


    表哥怎麽可能會要殺她,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你自然不會相信,若是信了的話,那你這許多日子以來對他的情意不就通通變成了笑話。”


    “即便都如你所言一般,可我爹不會答應他那麽做的!”


    “你覺得大皇兄會傻到在派人刺殺你之前先將此事說與襄陽侯知道嗎?”說著話,夜傾昱不禁冷笑的望著衛菡,似是對她的話感到十分的可笑。


    聽聞夜傾昱的話,衛菡一臉生無可戀的癱坐在床上,眼淚啪嗒啪嗒的掉落下來。


    美人梨花帶雨,微蹙峨眉,這本該是一副十分養眼的畫麵,可夜傾昱望著衛菡的眼中卻隻有冷漠和厭惡。


    “你與我說這些,就不怕我日後以死相逼嗎?”既然她的性命這麽重要,那她日後是不是可以以此威脅他了?


    可是夜傾昱聽聞她的話,卻忽然癡癡的笑了起來,整張臉明媚的仿若映著朝陽一般,可偏偏眸中森冷可怕,讓人不寒而栗。


    “死?!”夜傾昱笑眯著望著衛菡,隨後聲音令人迷醉的接著說道,“你舍得自己這條命嗎?”


    “你……”


    “若你有這份血性的話,倒是本殿錯看了人。”


    聞言,衛菡的眼中頓時充滿了羞憤之意,可又不敢將夜傾昱如何,倒是生生將自己氣的不行。


    “是以你現在該明白,本殿能從宮中帶一位太醫回來做做樣子已經算不錯了,你若當真擔心自己那張臉便乖乖的就診,如若不然的話,就等著爛掉吧!”


    說完,夜傾昱也不再理會衛菡,而是徑自拂開紗幔走出了房中。


    行至屋外的時候,夜傾昱的目光不著痕跡的掃過立在廊下的雲舒,隨後便抬腳離開了綺蘭苑。


    見狀,李太醫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一時間不知到底是該進去還是回宮。


    “還請太醫稍候!”雲舒神色恭敬的朝著李太醫說道,隨後便轉身進了房中。


    衛菡還兀自坐在床榻上哭泣著,一雙眼睛也腫的不行,渾身還在瑟瑟發抖。


    瞧著她這般,雲舒心中不禁感到有些奇怪,夜傾昱到底做了什麽,怎地將衛菡嚇得這般?!


    “啟稟皇子妃,李太醫還在門外候著呢,可要請他進來?”


    “滾出去!”猛地將手捶在床榻上,衛菡的聲音隔著層層紗幔清晰的傳了出來。


    聞言,雲舒的眸光不覺一閃,隨後便轉身欲走,誰知方才走至門邊便聽到了衛菡略顯焦急的聲音傳來。


    “且慢!”


    “皇子妃有何吩咐?”


    “將李太醫叫進來,讓他為本妃看診。”說完,衛菡便抬手輕拭臉上的淚痕,可即便她將動作放的再輕,還是感覺到側臉上有刺痛的感覺。


    她方才想清楚了,不管夜傾昱說了什麽,她都不能讓自己的臉毀了!


    與其將來被眾人嘲笑她的臉被毀,倒是還不如此刻被李太醫看了去,想來隻要她威脅恐嚇一番,他也不敢將她的情況說出去。


    待到雲舒請了李太醫進房之後,衛菡終於配合的露出了自己的臉,而李太醫隻是掃了一眼便低下了頭,並不再多看。


    見狀,衛菡方才微微鬆了一口氣,生怕他的臉上露出嫌棄嘲笑的神色。


    然而事實上,李太醫之所以如此快的收回視線,就是恐自己的神色稍有不對,皆是會被人察覺到什麽,隻是這些衛菡卻不得而知。


    “皇子妃的臉是如何變成這般的?”


    “本妃若是知道的話,還找你來做什麽!”一邊說著,衛菡不禁翻了一個白眼,心道李太醫怎地問這麽愚蠢的問題。


    瞧著李太醫一瞬間僵硬的神色,雲舒趕忙在一旁回道,“昨日還好好的,是今晨起身的時候方才發現了不對勁兒。”


    “可是服用了什麽特別的東西?”見雲舒應答有禮,進退得宜,李太醫索性不去觸衛菡的眉頭,竟直接朝著雲舒問道。


    “一應飲食均與往常無異,就連時令水果也是近來一直在吃的,並非昨日偶然食用。”


    聞言,李太醫輕捋著胡須,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


    “如此的話,微臣先開些調理的藥給皇子妃,暫且先用著,待微臣查明了病因再做打算。”


    可是誰料衛菡聽聞他的話卻頓時就不樂意了,微瞪著眼睛說道,“你說什麽,問了這許多,你竟連病因都沒有看出來?!”


    “回皇子妃的話,微臣要仔細查驗一番,方才能夠定論。”這裏是皇子府,不比旁的地方,他豈敢輕易妄言!


    “哼,竟也不知要查些什麽,沒有真本事就該直接承認,何苦在此硬撐!”


    聽聞衛菡左一句、右一句的冷嘲熱諷,李太醫全然當做沒有聽見一般,依舊自顧自的朝著雲舒問道,“此前聽聞皇子妃受了傷,還因此傷到了臉,不知可有此事?”


    “確有此事!”


    “那當時可請了太醫,又在服用什麽藥?”


    “因著隻是傷到了一點麵皮,並未勞動宮中的太醫,隻是殿下著人送來了一些醫治的藥膏,再無旁的了。”


    聞言,李太醫斟酌了一會兒說道,“不知可否容我一觀?”


    見衛菡沒有出言製止,雲舒便徑自走到妝台處取來幾盒藥膏,一並交到了李太醫的手中。


    瞧著李太醫似是覺得這藥膏有問題,衛菡也顧不得自己的儀態如何,竟匆匆忙忙的趿拉著鞋走了出來。


    “可是這藥膏有問題,是不是他要害……”


    “皇子妃當心著涼!”雲舒忽然高聲打斷了衛菡尚未說完的話,一隻手虛扶著她的手腕,另一手搭在了她的腰間,狀似攙著她往回走。


    而衛菡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方才還好好的,竟忽然覺得腿軟的很,略有些支撐不住的向下倒去,好在雲舒在一旁一直撐著她。


    李太醫看著衛菡這般不管不顧的衝出來,頓時深深的低下頭,不敢多加冒犯。


    可是耳中聽著衛菡所言的話,心下卻不禁一震。


    他要害我……


    皇子妃所言的她是誰,又為何要害她?!


    收回思緒將目光落到手中的幾個小盒子時,李太醫的眸光不覺一閃。


    難道是殿下?!


    心中方才冒出了這個念頭,李太醫便頓時嚇得緊緊閉上雙眼,也不敢再去仔細瞧手中之物,匆忙掃了一眼之後便回說道,“非是此物,殿下送來的東西,自然是為了皇子妃的身子好,並無不妥之處。”


    “不是這個,那到底是什麽東西害的我的臉如此?”


    “微臣方才看,那藥膏似乎並沒有怎麽用,有的甚至還是新的,敢問皇子妃是近來停用的緣故嗎?”


    “那膏子藥見效甚慢,是以本妃便棄而不用了。”話說到這,衛菡不覺自己嘟囔道,“竟還不如一個丫鬟送來的東西管用,真是可笑!”


    聞言,李太醫不禁奇怪的問道,“皇子妃說什麽,什麽管用?”


    “這些看似名貴的膏子藥,實則還不如本妃身邊一個丫鬟送來的管用,是以本妃才棄而不用的。”


    “不知皇子妃口中之物可容微臣詳觀?”


    “你懷疑本妃正在用的那個膏藥有問題?!”


    “微臣不敢斷言,還是要查驗一番方才能有定論。”


    聽聞這話,衛菡轉頭示意了雲舒一眼,讓她將紅翎獻上來的那瓶膏子藥遞給李太醫。


    雖然如此做,但是衛菡卻並不覺得那藥膏會有什麽問題,難道紅翎還敢害她不成!


    然而事實,偏偏就是這般打臉!


    李太醫打開那小瓶子,仔細查看了一番,發現那藥膏已經用了一些,非是一日之量,沾了一些放在鼻下聞了聞,他的臉色卻忽然一變。


    見狀,衛菡原本不甚在意的樣子也不禁跟著緊張起來。


    “可是有何不對?”


    難道事情竟當真出現在這藥膏上?!


    “啟稟皇子妃,微臣在這裏麵嗅到了一絲腐血草的味道。”


    “腐血草?那是什麽東西?!”


    “此乃山中一種常見的草藥,用其覆於傷口處,見血即刻腐化皮膚,是十分厲害的一種草藥,不過這草藥多用於軍中,若有箭矢有毒,亦或是肌膚有何頑疾,屆時覆以此草藥,便可祛除患病之處的肌膚。”


    “你說什麽?”她每日用的藥膏裏,竟然被人摻了這樣的東西!


    “皇子妃所用的藥膏裏恰有些腐血草的味道,隻是並不十分濃鬱,想來正是因此,皇子妃臉上的情況才不至於那般嚴重。”


    口中雖如此說,可是李太醫的心中卻在想著,若非是這劑量小的話,怕是皇子妃這整張臉都要爛掉了!


    “好啊,紅翎這個賤人,竟敢如此害我!”也不管李太醫還在當場,衛菡怒吼了一聲便欲出外麵處置紅翎,還好被雲舒勸服了下來。


    “皇子妃且勿要心急,眼下還是問問要如何醫治您的臉要緊,她人就在綺蘭苑又跑不了,待您好了要打多少打不得。”


    “待我好了,定要揭了她的皮!”咬牙切齒的說完這句話,衛菡方才想起了要擔心似的。


    聽聞雲舒所言,衛菡勉強壓住心底的怒氣,隨後望向了李太醫,似是等著聽他如何說。


    “這藥膏皇子妃日後萬萬不可再用了,待會兒微臣會另開一服方子,先內服調理一下,待到臉部漸漸消腫,再用外敷的藥。”


    “若按照這般療法,要到幾時才能徹底恢複?”難道就沒有快速一點的辦法嗎?


    “如今皇子妃的臉部已經受到創傷,若是貿然使用猛藥的話,隻怕會適得其反,是以為保險起見,微臣還是建議用些溫和的藥材。”


    聞言,衛菡雖然心急自己的容貌,可也心知眼下沒有辦法,隻能遵照醫囑用藥調理。


    “本妃不希望此事還有旁人知道,你可明白?!”


    “微臣明白,定不會多加言語,對外隻說是皇子妃舊疾複發,因頭痛難忍,是以方才召微臣前來。”


    “算你明白!”


    見李太醫言辭之間頗為恭敬,又極為識相的自己想好了說辭,衛菡方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她隻當李太醫是畏懼襄陽侯府的勢力,是以才會對她的話言聽計從,卻不知若非是照著夜傾昱的話,旁人又怎麽會這般顧忌她!


    但是這樣的話,衛菡自己根本就想不到,即便想到了,她也不會甘心承認是這般情況。


    直到雲舒將李太醫送出綺蘭苑,返身回到正房之後,卻見衛菡已經喚了紅翎和雙兒進房,此刻正怒目瞪著兩人,想來是要準備算賬了。


    見狀,雲舒一言不發的靜立在旁邊,也不求情也不幫腔。


    “啪”地一下,衛菡猛地將手中的小瓶子砸向了紅翎,頓時便將她的額頭砸出了一塊紅紅的痕跡。


    “好你個紅翎,居然膽敢害我!”


    紅翎本就在院中暴曬了多時,此刻滿頭大汗正是迷糊的時候,不想忽然聽聞衛菡此言,她整個人都有些莫名不已。


    她的手下意識的撫上了自己的額頭,微垂著頭看著滾落膝旁的小瓶子,眸光倏然一凝。


    這不是她拿給皇子妃用來祛傷疤的藥膏嗎?!


    “冤枉啊,奴婢何曾敢謀害皇子妃!”說著話,紅翎連連在地上磕著頭,原本就被打傷的地方愈發的疼痛難忍。


    “哼,你不敢?我就是因為相信了你不敢,竟險些被你直接害死!”衛菡陰沉著一張臉,朝著紅翎冷笑道。


    “皇子妃在說什麽,奴婢真的不知道。”


    聞言,衛菡不禁愈發動怒,“雲舒,給我掌她的嘴!”


    聽聞衛菡的話,雲舒不禁微微挑眉,她原本想要置身事外的,不想還是被摻和了進來。


    緩步走到紅翎的麵前,雲舒見她一臉的不忿之色,似是篤定她不敢打她似的。


    想到這,雲舒微微一笑,手起掌落,結結實實的一巴掌打到了紅翎的臉上。


    “你……”


    “奉命行事,勿要見怪。”話落,隻聽聞“啪”地一聲,又是一巴掌,生生將紅翎的臉頰打的通紅。


    雙兒靜靜的跪在一旁見到這般景象倒是笑的開心,可還要留意自己的神色不能被皇子妃瞧見,倒是忍得有幾分辛苦。


    一連扇了紅翎有七八下,直到將她的臉都打腫了,雲舒方才緩緩的收了手。


    “我有說讓你停下嗎,繼續打!”


    聞言,雲舒頗為無奈的看了紅翎一眼,似是在說,你瞧,並非是我要打你,而是情況使然。


    直到紅翎的唇角漸漸滲出了血絲,整個人忽然不受支撐的倒在了地上,衛菡方才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隨後語氣涼涼的吩咐道,“弄醒!”


    話落,雲舒便拿起一旁的茶盞,將裏麵的茶水連同茶葉一並都澆到了紅翎的臉上,頓時便讓她清醒了過來。


    “皇子妃,奴婢到底犯了什麽錯,您要如此懲處奴婢?”原本紅翎就是在裝暈,此刻被水一澆,有些茶水灌到鼻子裏,她難受的緊,自然不好再繼續裝下去。


    想著伸頭是一刀,縮尾也是一刀,紅翎便朝前跪行了幾步,聲淚俱下的朝衛菡哭訴。


    “事到如今你竟還如此嘴硬,也好,我就讓你當個明白鬼!”說完,衛菡便伸手指著地上的小瓷瓶,聲音愈見狠厲,“這裏麵被你下了什麽東西,你難道不清楚嗎?!”


    “東西?”


    聽聞衛菡的話,紅翎一臉茫然的重複了一句,卻根本就不知道衛菡說的是什麽。


    “這是奴婢的姨母從宮中帶出來的藥膏,因想著皇子妃用得上,是以方才進獻給您,裏麵自然是一些祛除傷痕的藥膏,哪裏還會有旁的什麽!”


    “嗬嗬……沒有旁的東西,那為何太醫會說裏麵有腐血草?!”


    “腐血草?那又是何物?”她聽都沒有聽說過!


    見紅翎的神色不似作為,衛菡一時間不禁心下微疑。


    ------題外話------


    《枕邊男神:萌妻哪裏跑》草重,福利賊多賊多


    她和他從小結緣,古靈精怪的她和從小就高冷的他,數年後重遇又會擦出怎樣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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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無數閃光燈下,他握著她的手,柔情似水:“這是我小時候對你的承諾,這樣的合奏,你喜歡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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