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惟在赴李長林約的途中遇刺,而且失蹤了,跟在蕭惟身邊的龍鱗衛在發出了求救信號之後殉職。


    蕭惟本身便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更別說身邊還有兩名龍鱗衛暗中保護,能夠在這等情況之下將人擊敗擄走的,對方絕對不簡單,或者該說是下了狠功夫。


    根據現場勘察的情況推斷,對方的人手遠多於蕭惟三人,而且都是高手,蕭惟輸了也是情理之中。


    而會下如此大功夫對付蕭惟的,一隻巴掌也數不來!即便永寧侯府不在其中,但是蕭惟是為了去見他們才出事的,他們怎麽也脫不了幹係,可真的要追究的話也追究不來,因為李躍也失蹤了。


    據李長林所說,當時他們先到了約定的地點,李躍為了表示誠意也是過於著急,見約定的時候差不多便去迎蕭惟,之後也失去了蹤跡。


    青龍親自帶著人在出事地點周邊搜尋,在離出事地點十裏外也發現了打鬥的痕跡,還撿到了永寧侯貼身攜帶的玉佩。


    李長林知曉事態嚴重,知得入宮稟報皇帝,爾後,皇帝下旨禁衛軍前往配合長公主府的人搜救。


    錢皇後得知消息之後臉色青白了下來,即便刺殺與自己無關,但若不是她利用永寧侯來引長生入宮,蕭惟也不至於會赴李長林的約,更不會讓刺客有機可尋!


    若是蕭惟出點什麽事情,秦長生怕是不會翻過自己!


    她之所以一直沒有追究她屢次算計她的事情,甚至願意順著她的意思離開京城,不過是因為在她的心裏,隻要是為大周江山好,她便什麽也可以容忍,但是這前提是她的底線沒有被觸及!


    她在乎被算計,但是若蕭惟出事……


    錢皇後甚至可以預計到了若是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會如何?她不但不會放過自己!甚至還會遷怒皇帝,遷怒如今她寄以厚望的太子!


    她會毀了一切來為蕭惟陪葬!


    “你快去錢家一趟,告訴父親,務必派人將蕭惟平安找回來!”


    對方有機會將人殺了但是沒有動手,便是說暫時還不會至蕭惟於死地!隻要盡快將人救出來,便還可以補救!


    錢皇後後悔自己當日為何要如此多心?想見她直接找她便是,即便她不願意進宮,她可以自己去!她總不會將大周皇後也不讓進府!她端著架子做什麽?她不甘心什麽?!現在好了,若是蕭惟出事,原本一切都要好的局麵會徹底崩塌,整個大周江山都會被禍及!


    “陛下……”


    皇帝看著麵色難看的錢皇後,走了過來,握住了她有些發顫的手,“沒事的。”


    “是臣妾……”錢皇後聲音哽咽著。


    皇帝搖頭製止了她的話,“與你無關,是朕自己做的孽。”


    “不……”


    “蕭惟不會有事的。”


    錢皇後的話哽在了喉嚨,事已至此說什麽都已經無用了,她也隻能期盼著蕭惟會平安被救回來!甚至隻要活著回來就好!


    蕭惟失蹤一天了。


    長生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心裏的恐慌也越來越大,自青龍發現了那處打鬥痕跡之後,便再也沒有其他發現了,蕭惟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龍鱗衛的暗樁也全部啟動,但也沒發現他們的蹤跡。


    打鬥如此激烈,可除了兩名龍鱗衛的屍首外,沒有發現其他的屍首,也便是說他們都將屍首給帶走了,但屍首不是活人,不可能不留一絲痕跡的!


    屍首?!


    “去徹查京城周邊的亂葬崗與墳地!”


    “奴婢已經在查了!”


    長生猛然看向了她,目光瘮人。


    淩光吸了口氣:“奴婢怕公主擔心!”查亂葬崗墳地目的是為了查找刺客屍首的痕跡,雖然未必有結果,但這也是其中一個線索,可這事若是稟告主子,怕不僅僅隻是查一條線索,她必定會以為……“公主放心,對方下手如此幹淨,便不會是為了要駙馬的命,駙馬暫時應該不會有危險。”


    長生陰沉著臉沒有回應。


    淩光動了動嘴唇,最後卻還是什麽也沒說,不能將人找回來說什麽都沒有意義!況且,暫時沒有危險是他們一廂情願,敢在這時候動手的絕不可能隻是小打小鬧!


    ……


    皇帝下旨調動了禁衛軍,長生長公主駙馬被刺殺失蹤一事自然是瞞不住的,甚至連他跟永寧侯李躍一並失蹤一事也瞞不住。


    可這兩個人是怎麽扯上一塊的?


    兩人根本沒有交集啊!


    不過聯想起了永寧侯的那個叔叔,便讓這件刺殺失蹤事件更加撲朔迷離,在震驚之餘也有人往是不是長生長公主不願意離開京城而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畢竟,李長林可是京畿大營的統領。


    而京畿大營之前的統領是許昭,長生長公主的表哥和死忠!


    長生長公主對京畿大營下手,能做什麽?


    謀逆兩個字浮上水麵了。


    皇帝突然間取消了冊封太後的大典,如今長生公主的駙馬遇刺失蹤,兩件事聯係在一起,還不能說明一些事情嗎?


    可當然有人隱晦地跑到皇帝跟前提這事的時候,皇帝卻勃然大怒,將人劈頭蓋臉的砸了一通,還摘了官帽子。


    有了前車之鑒,那些聰明的懂得讓別人當出頭鳥的自然便不敢吭聲了,暗自觀察著失態的進展,以便第一時間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應對。


    內閣亦是擔心,不過卻不是擔心長生長公主謀逆,若是陛下方才登記,長生長公主謀逆還能說的過去,可現在陛下登基多年,日益強勢,又立了太子,長生長公主不是傻子,她這時候謀逆不過是死路一條!


    他們擔心的是她會因為駙馬出事而大鬧!


    到底是先帝教養出來的嫡公主,又在先帝駕崩之後蟄伏多年,一旦不要命地鬧起來,後果難以預測!


    “怕是有人故意挑起陛下與長公主之間的敵對!”


    因為立太後一事,皇帝跟長公主之間本就如履薄冰,如今長公主怕是也懷疑是陛下讓人對駙馬下手!


    可下手的人是誰?


    王馳有可能!


    當日衡王妃一案,長生長公主必定脫不了幹係!


    盧氏也有可能,死了的王盧氏是現任家主盧綱的女兒,而且還有當初盧氏族人失蹤被害一案,都有長生長公主的影子。


    還有衡王。


    衡王當初便為了衡王妃之死怒懟長生長公主,導致她早產差一點一屍兩命。


    這三個人誰都有可能,但是也都沒有證據,據說甚至連刺客的屍首都沒找到,就找到了兩個蕭駙馬的侍衛。


    若不是那兩個侍衛在臨終之前發出求救信號,而且屍首沒有被毀屍滅跡,甚至不會有人知道蕭駙馬被行刺。


    還有,他怎麽會跟永寧侯一起失蹤?!


    錢閣老沒心情應對同僚的試探,錢家所有資源都動用了,便是為了將蕭惟活生生地找回來。


    他相信錢皇後的判斷,若是蕭惟出事,長生長公主絕不會善罷甘休!


    “……長公主放心,駙馬爺必定能夠平安歸來。”錢閣老不得不往長公主府去一趟,一是表明錢家的態度,二是讓告訴長生要冷靜。


    長生冷笑,“錢閣老這是在威脅本宮嗎?”


    “下官豈敢?”


    “你們錢家還有什麽不敢?”長生冷笑道:“回去告訴你女兒,她還真的擔心對了,本宮的確認為若不是她滿腹心機的話,本宮的駙馬便不至於遭此大難!若是人平安回來便算了,我便當給皇帝麵子,若是……”後邊的話沒有說出來,但陰沉冰冷的臉色已然很明白了,“本宮不介意太子沒有生母!”


    “長公主……”


    “錢家若是阻難,本宮也不會舍不得讓侄兒沒了母族支撐!”長生沒等他說完便道,“本宮說得出做得到!”


    錢閣老也有些不悅,即便她的反應在預料之中,但話也說的太不客氣了!


    “怎麽?”長生譏笑道,“錢閣老認為本宮沒有本事動的了你們錢家?”


    “下官不敢。”


    “你也是朝中的老人,本宮亦不再是有先帝撐腰的長生公主!”長生譏笑道:“錢閣老不必如此客氣!但是,今日本宮的話便擱在這裏了,若是本宮的駙馬沒事便好,若是出什麽事,本宮便要整個錢家陪葬!”


    錢閣老麵色冷凝。


    “本宮能不能做到是本宮的本事,你們錢家保不保得住就要看你們的造化!”長生言語鋒利如刀,“來人,送客!”


    錢閣沉著臉離開,事情比他所想的還要嚴重的多!


    “公主……”


    長生自錢閣老離去之後身上的冷冽之氣便一直沒有散去過,不,應該說她這一天一夜都沒好過,她的胸口像是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燒著似得,她憤怒、更是驚恐,可是,卻要一直壓著,她不能讓憤怒與驚恐壓垮了她,她要冷靜,要想盡辦法去救他!他還等著她去救!


    救……


    放屁!


    長生揚手砸了茶盞。


    比起憤怒與驚恐,此時此刻她更痛恨自己這份無能為力!


    她怎麽救?


    除了在這裏等著別人去查探等著別人將他救回來她還能做什麽?她什麽也做不了!她手裏握著一手比誰都要好的牌,卻打成了這個樣子!


    她比秦靖又好多少?!


    她甚至比秦靖還要糟糕!


    至少秦靖護住了他想要護住的人!


    她?


    除了埋怨別人!除了責備別人,除了覺得別人這裏不行那裏不行,她有做了什麽?她現在甚至連自己丈夫遇險了她也隻能幹等著!


    她都在做什麽?!


    “公主……”淩光看著眼前麵目猙獰的主子,心裏驚了驚。


    長生閉上了眼睛,許久許久之後才睜開,雖然仍有些瘋狂猙獰的痕跡,但卻也算是冷靜下來了,“傳本宮的話,若是本宮的駙馬在誰手裏傷了一根頭發,本宮必滅他九族!”


    淩光神色一肅。


    “沒聽到嗎?!”


    “是!”


    “還有,讓人進宮請皇後娘娘將皇貴太妃與福壽小郡主請進宮裏去陪她說話!”長生繼續吩咐。


    淩光一愣,隨即明白主子的意思,“是。”


    “將那個女人帶回來!”


    “是!”這一次淩光很快便應了,不必明說也知道那個女人是誰。


    永寧侯老夫人。


    會對駙馬下手的,這永寧侯老夫人便是為數不多的人當中的一個!


    ……


    宮裏很快便派人去了衡王府了,不過卻不是錢皇後派去的,而是皇帝派去的,去的還是他身邊的大太監張公公。


    張公公領了這個苦差事心沉甸甸地去了衡王府,麵對衡王那要吃人的眼神,硬著頭皮將皇帝的口諭又重複了一遍,“……王爺放心,陛下隻是想請小郡主入宮給太子作伴兩日罷了……”


    秦慎如今還隻是吃了睡睡了吃的奶娃娃,哪裏需要人陪?!


    不過是皇帝的借口罷了!


    衡王很清楚皇帝為什麽要這樣做?!


    “勞煩公公稍等片刻。”皇貴太妃麵色溫和地道:“我們還得收拾一下。”


    “多謝皇貴太妃體恤奴才!”張公公忙行禮道,“您慢些,奴才在府外等候著。”說著,便趕緊脫離衡王的殺人視線。


    “母妃……”


    “央央是姑娘。”皇貴太妃打斷了他的話,“她沒了生母,若是能得皇帝皇後關愛,將來便多了一層保障。”


    “皇帝不過是想要央央來……”


    “我自然知道!”皇貴太妃道:“可是陽兒,聖旨不可違逆。”


    秦陽麵色陰寒,“我依然讓阿綺死不瞑目了,難道……”


    “那般結果又豈不是阿綺自己希望的?顧家沒有被牽連其中,長生亦安全,她犧牲自己為的不就是這個?”


    “所以母妃你也不信我是嗎?!”


    “陽兒。”皇貴太妃語重心長,“我知道你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那母親為何……”


    “皇帝會懷疑,長生亦會懷疑。”皇貴太妃繼續道,“這或許便是下手之人的目的!陽兒,有人想要離間挑撥你們兄妹關係!我如何能不管?!當日先帝曾拉著我的手,讓我照看好你們!他知道皇家兄妹本就難為,他擔心有朝一日你們會反目成仇,他希望我能夠讓你們避免走到這一日!陽兒,母親不是不信你,母親隻是不想讓先帝所擔心的成為現實!”


    “你進去了,他們便能不懷疑?!”


    “至少會安心。”皇貴太妃道,“也至少表明我們的態度。”


    “若是蕭惟活不成,母妃可知道你們會……”


    “不會。”皇貴太妃打斷了他的話,堅定道:“長生不會傷害我們的,正如當日你沒有因為阿綺而要了她的命一樣。”


    “你以為我不想?!”


    “可我兒子不會這樣做。”


    秦陽滿目憤恨,一字一字地咬牙道:“母妃,不要逼我——”


    皇貴太妃笑著,沒有說話,若是可以她舍得逼自己的兒子?她如何不知道他的痛苦?如何不知道他的憤恨?可是,她不能看著他一日一日沉浸在憤恨痛苦之中,“你若是想讓我與央央無事,便去將蕭惟找出來,將那設計構陷挑撥你們兄妹的人揪出來!”


    “母妃,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他恨不得跟他們同歸於盡!


    ……


    “咳咳……”


    李躍被水嗆了,麵色灰白地拒絕再喝下一口,胸口處的疼痛沒有因為這被嗆了更加劇烈,似乎已經麻木了,但是,一口溫熱的腥甜還是湧上了喉嚨,他想咽下去的,可是卻似乎有些無能為力。


    蕭惟看著他溢出嘴角的血跡,心更是沉了沉,“你怎麽樣了?”


    “沒……咳咳……”又被嗆到了,不過這一次是被血,“咳咳……”


    蕭惟抬手抹去了他嘴邊越來越多的血,“你別說話!”


    “我……”李躍咳嗽了好一會兒,將喉嚨裏的血都給咳出來了,才緩過來,“我……沒事……沒事……你……你別擔心……我沒事的……”


    在戰場上經曆過生死的人,即便不是大夫也可以看出到底傷的重不重,李躍如今傷勢絕對不是他口中所說的沒事!“你……”喉嚨像是堵住了東西,剩下的話說不出來。


    李躍卻知道他想說什麽,“因為……因為你若是死了……長公主必定不會……放過永寧侯府……還有……”後麵的話,他也沒有說下去。


    還有什麽?


    蕭惟眸色一顫,似乎也明白他沒說出來的話是什麽。


    兄弟嗎?


    血脈相連的兄弟嗎?


    可如此而來的兄弟,他不覺得恥辱嗎?他就從來沒有恨不得他從未存在過?恨不得他永遠消失嗎?


    他恨過!


    恨過他的存在,恨不得他永遠消失,因為他的存在便是他恥辱身世的另一個見證,因為他即便有一個來曆不光彩的母親,但是卻得到了父親的疼愛,受這期待而出生的,甚至在經曆了巨變之後仍舊能如此光明正大,仍能活的如此光彩!


    他妒忌他!


    因為自己的陰暗,妒忌起了他的光明!


    若是當日危在旦夕的是他,蕭惟敢發誓他絕對不會為他擋住那致命的一掌!


    或許……


    或許他並不知道受了那一掌會如此嚴重!


    他怎麽會知道?!


    “有機會……你便逃……”李躍不是沒有看見他的掙紮,不過眼下他已經沒有精力去理會這些了,“好,不要管我……也不要覺得愧疚……畢竟……若不是我們約你出來……你也不會出事……不過……這件事真的與永寧侯府無關……母親……母親被關在宮裏頭……她什麽也做不了的……她也沒有……這個能力……找來那些人……這些年……我一直將母親看管的很嚴……她找不出那些人的……”


    “我知道!”蕭惟道。


    “原諒母親好嗎?”李躍知道自己不敢趁機要挾,隻是出了這樣他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往後怕也沒有機會了,他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叔父將見麵的地點定在了城郊是為了避人耳目,他也絕對相信那些刺客跟叔父沒關係,他們若知道有人要置他於死地的話絕對不會讓他離開長公主府!不過好在,他及時趕到了,及時救下了他……雖然後來反而成了他的累贅,但他很慶幸自己趕到了,他知道自己現在傷的有多重,若是那一掌打在了他的身後,永寧侯府就完了,“母親……她也很可憐……這般多年來……她沒有過過一日安穩日子……放過她好嗎?讓她好好安享晚年……”


    “你若是想她安享晚年就給我撐著!”蕭惟沉聲怒道,“我們很快就能夠逃出去,到時候就可以找太醫來給你治傷!”


    這話並不是安慰他的。


    第一批的刺客招招都是殺招,是衝著他的命來的,若不是李躍冒出來幫她擋了一掌,若不是後來又冒出了另一批刺客,將第一批刺客殺了,他早便死了!


    第二批刺客雖然擒住了他們,將他們押到了這莊子,但暫時沒有傷及他們性命的打算!


    “咳咳……”李躍又咳出了一口血,“你帶著我……逃不出去的……”若不是他,在第二批刺客出現的時候,他便能夠趁機逃走。


    蕭惟見狀放下了他,轉身走到了鐵門口,用力拍打著,“來人!來人——”


    很快便有人來了。


    是一個相貌普通的男人。


    “我要見你們主子!”蕭惟喝道,即便不能逃出去至少也得給李躍療傷,若是再這樣下去,他撐不了多久!


    男人臉色沒有絲毫的波動,聽了他的話便轉身走了。


    蕭惟也沒有再喊,對方既然留下他的命必定有所圖!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才有人來,還是那個男人,“主子說駙馬爺便安心呆在這裏,等時候到了,自然便放駙馬爺出去!”


    “我同伴受了重傷,繼續救治!”蕭惟也沒有跟他見不見的問題,直接道。


    男人道:“如今外頭都在找駙馬爺,長生長公主放話說若是駙馬爺在誰的手裏傷了一根頭發,便滅那人九族,不可能找大夫來治傷。”


    “那就拿些藥來!”


    “京城周邊所有藥鋪都被監控住了。”男人又道。


    蕭惟怒道:“難道你們就沒有療傷的藥在手?!”刀口上生活的怎麽可能沒有療傷的藥?!“告訴你家主子,我的同伴若是死了,他休想利用我得到什麽!?”


    男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這一次很快便回來了,將一個瓶子遞給了他,“一個時辰一顆,吃完了就沒了。”


    蕭惟接過了瓶子。


    “禁衛軍方才搜尋過這個莊子,沒有任何發現。”男人看著蕭惟給李躍喂藥,似乎沒擔心那藥有問題,眉梢微微一挑,繼續道:“駙馬爺可以安心呆在這裏。”


    這話差點沒讓蕭惟將瓶子砸了過去。


    在這裏醒來的時候他便知道這是地牢密室之內的,可沒想到竟然連朝廷的搜尋都躲過去了,京城什麽時候有這樣一幫人的存在?連朝廷的龍鱗衛也沒有發現!“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我們不會傷害駙馬爺便是,其他的,等時候到了,自然會告訴駙馬爺。”男人道。


    蕭惟喂了李躍藥之後,便又站起來,走過去與那男人對視,“告訴你主子,我要見他!若是他不見,那他就等著被滅九族吧!”


    不說李躍的傷勢單單靠這藥是不可能撐太久的,便是在外邊的長生,她連這樣的話都說得出來,可想而知有多擔心?


    他更不能讓這些人利用他來傷害她!


    “告訴他,我蕭惟雖不是什麽英雄好漢,但是讓自己端個胳膊腿腳的還是敢做的!”


    男人陰下了臉。


    蕭惟絲毫不退讓。


    男人憤怒地轉身離開。


    “他們……真的不會傷害你……”李躍靠著牆壁,許是那藥真的有效果,他的臉色好了一些,說話也順暢了一些。


    蕭惟麵色冷肅,“什麽叫做不會傷害?現在不殺我便是?李躍,比起這個,我寧願他們現在動手!”


    李躍明白他的意思,“長生長公主……對你好嗎?”


    蕭惟一愣。


    “一定很好的。”李躍笑道,“否則也不會說出那樣的話來……你和她……認識很久了吧?我聽叔父說過……你們很早就認識了。”


    蕭惟皺著眉,不太願意跟他說這些。


    “我沒有別的意思……”李躍道,“隻是你過得好,那就好……其實,父親臨終之時放不下的除了母親,還擔心你……叔父說,父親為他當年對你做的事情而後悔……你是無辜的,他不該為了母親而那般逼你……不過幸好,你沒有被毀了,你過得很好,比我們都要好!長生長公主……是個好女人,你會幸福的。”


    蕭惟沒說話。


    “這樣很好。”李躍笑道,“你過得很幸福……能不能忘了母親?就當可憐她?”最終也仍舊是繞回了這裏。


    “隻要她不傷害我的妻兒。”蕭惟握著拳頭,“我不會要她的命!”


    李躍苦笑,不過還是道:“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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