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家小姐在水師的軍營當中被海賊給殺了?


    海賊不是跟殷輝一夥的嗎?


    為什麽要殺殷家小姐?


    錯了!


    海賊早就不跟殷輝一夥了,殷輝已經完了,海賊自然不會再跟他合作,之前那場大戰也不是為了救他,而是殷輝手裏握著他們的把柄,他們怕殷輝供出來讓朝廷的人有機會對付他們,所以才會不得不來救殷輝。


    他們更想殺了殷輝!


    不過沒想到殷輝居然坑了他們一把,利用他們來引開衙門跟水師的注意力,然後再哄騙他的兩個親生女兒殷家的大小姐跟二小姐說他藏了一大筆金銀財寶,隻要她們將他救出去,他便給她們,成功利用他們逃出了衙門,爾後,便殺了她們逃之夭夭了。


    為了逃出去,利用自己的親生女兒,最後還把人給殺了,這簡直就是畜生!


    海賊被他坑了一把,損失慘重,自然便恨極了他,隻是一直找不到他報仇,最後隻好向他的家人下手了。


    殷璃小姐便這般遭殃了。


    至於水師軍營為什麽會出現細作,這畢竟是剛剛建立起來的,水師也是才到瀧州,難免會有疏漏的,還在刺客也沒討到好,被抓住了,如今正在被審問,看看能不能審出其他事情來。


    瀧州百姓聽了這些,心稍稍定了些。


    全家卻是緊張起來了,全英傑很清楚他們對殷璃是如何的看重,所以即便真的混進去了細作也不可能真的成功下手,更不要說海賊的細作怎麽可能混進水師軍中?即便是他們在瀧州根深蒂固想要安插一個眼線進軍中也找不大機會下手!


    海賊猖狂的地方在海上,不在陸地之上!


    可水師不可能無端端放出這般消息的,所以一定有什麽事情發生!


    全家剩下沒有出海的主子們經過一番商議,最終決定由全英傑出麵去見蕭惟,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


    這兩日蕭惟的情緒不是很好,即便有心掩蓋也仍舊是如此。


    “你若是真的這般過意不去,那不如便親手去操辦……”


    蕭惟沒等長生說完這話便打斷了,“說什麽呢?我為何過意不起?我不過是……”


    “生氣?”長生道。


    蕭惟點頭,“嗯。”


    “你確定?”長生看著他繼續問道。


    蕭惟那個是字卻不知道為何停留在了唇邊,沒有溢出來,“長生,我不是……”


    “我知道。”長生打斷了他的話,“不說你與她是舊時,即便是陌生人,她終究是因為你的準許方才死的,你心裏覺得難受是人之常情。”頓了頓,又道:“雖然這般說有些不甘心,不過殷璃終究是與你有過患難之情,你若是真的無動於衷,那我便真的要考慮考慮要不要將你給甩了。”


    “長生……”


    “我的男人雖說不能多情更不能濫情,但也不能無情。”長生抬手撫著他的臉,“這世上不可能有那般一個隻會對一個人有情的男人,無情之人,除了自己之外,都是絕情。”


    蕭惟心中動容,抬手握住了她的手,念叨著她的名字,柔和深情,“其實也說不上有多難受,隻是覺得……”話沒有下去,事實上本就不應該開口說這些,“死了便死了,這是她的選擇,與我何幹?”


    長生笑了,“自然跟你沒關係。”


    蕭惟認真地看著她,“我跟她真的沒有任何關係,我亦不曾對她有過……”


    “你還想有什麽?”長生沒等他說完便挑眉道。


    蕭惟笑了,神色也舒緩了下來,伸手抱著她,“什麽也不想有,若是可以,我寧願回到那一日,不曾出手相救過。”


    長生靠在他的胸前,“或許這便是叫做在劫難逃吧,你救了她,可她最終還是難逃悲劇。”說完,情緒突然間低落了下來,“這是不是也是說人不可能勝天?”


    “長生……”


    “不說了!”長生很快便將這些負麵情緒給扔了,笑眯眯地看著他,“我大方吧?”


    蕭惟一愣。


    “大不大方!”長生眯起了眼,聲音也惱火起來。


    蕭惟趕緊道:“自然大方。”


    “那你想怎麽報答我?”長生繼續道,“我這輩子也就這次最大方的!你可想好了怎麽報答我?”


    蕭惟低頭。


    長生一把推開了,“這還不是你受益?!”


    “那夫人想要如何?”


    “去做包子!都偷懶了多少日子了?再不去手都要生了,吃飯的手藝都丟了,將來拿什麽來養我?”


    蕭惟乖乖地去了。


    不過也沒做多久,全英傑便來了。


    長生沒見他,沒興趣見,而且苦差事自然是要交給蕭老板幹的,蕭老板似乎真的怕手藝生疏了將來養不起老婆,便就在廚房裏頭一邊做著包子一邊見了客。


    全英傑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也沒繞彎子,直接便說了殷璃一事。


    蕭惟也不打算跟他打啞謎,有些事情坦白比那些彎彎繞繞更好,將事情都說了,直接指明了要點,“殷璃手中的毒藥到底是怎麽來的?”


    全英傑明白了,也嚇出了一身冷汗,幸好自己來了,也慶幸眼前這人沒跟他藏著掖著,整了整神色之後便給蕭惟作了作揖,誠心感激,“在下代表全家多謝蕭老板大恩。”


    “全大爺嚴重了。”蕭惟道,“以全家在瀧州的勢力,不說跟這事無關,便是真的做了,誰也奈何不了全家。”


    “蕭老板這話便折煞全家了。”全英傑道,“全家即便再有勢力也不過是大周的一個臣民罷了,怎麽會妄想與朝廷對抗?”


    “全大爺認為殷輝為何會選擇與海賊勾結?”蕭惟卻反問道。


    全英傑道:“自然是為了利益。”


    “的確。”蕭惟點頭,“不過若我是殷輝,所求的便不僅僅是這金銀財寶,而是會利用海上的勢力將瀧州徹底便成自己的天下,便成國中之國。”


    全英傑渾身一凜。


    “或許殷輝也有這個想法,隻是時機還未到,他便栽了。”蕭惟繼續道,“全大爺覺得若是能將海上的力量化為己用,是否可以真的將瀧州變成國中之國?”


    全英傑道:“全家世代商賈,最終所求都隻是錢財!”


    “是嗎?”蕭惟笑道,“那看來是在下高估了全家的目標了。”


    “蕭大人。”全英傑轉換了稱呼,“全家雖遠離朝政,亦是卑賤商賈,但若是朝廷有需要,全家作為大周子民也會全力以赴死而後已。”


    這時候不表忠心什麽時候表?


    蕭惟笑道:“全家這話在下會代為轉告貴人的。”說完,便又笑道:“全老板也無需這般擔憂,全家如何都是有目共睹的,豈會是殷家那等大逆不道之家?”


    “自然是。”全英傑道。


    蕭惟也沒有再說什麽,跟他聊了會兒包子之後便讓他走了。


    全英傑走出了鋪子,一陣秋風吹來,頓覺後背驚涼,發現已是汗濕了內衫,腳步頓了半晌,便疾步離開。


    熱騰騰的包子上桌了。


    蕭惟神色凝重,等待著長生的點評。


    “還不錯,雖說水準不是最好,但應當還是能賣出去的。”長生道。


    蕭惟這才緩和了臉色。


    這兩個人明明誰也沒將這包子事業真的放心上,可卻做的更真的很緊張似得,淩光啞然失笑,卻也沒點破。


    因為自家主子很享受這般的日子。


    很快,殷璃的死便從眾人的議論中淡去了,而這時候,殷輝的死訊傳來了,水師經過了嚴密的追查終於發現了殷輝的蹤跡,本想生擒他的,豈料他聰明反被聰明誤,居然妄想再與海賊合作,最終被海賊給殺了。


    自作自受吧。


    大家感慨萬千。


    殷家算是徹底玩了。


    原本這時候便是全家等人出手徹底瓜分了殷家的時候,隻是不知道為什麽,誰也沒出手,全家沒有,其他也沒有。


    殷家的所有東西都被朝廷收了。


    不過朝廷也沒有自己全吞了,除了商船以及殷家那些航海的線路跟海圖,還有簽了契約的船員沒有動之外,其餘的金銀乃至殷家剩餘的古董古玩都被朝廷拿了出來,用以恩恤那些因殷輝而死去或者傷了,又或者丟了飯碗無家可歸的船員及其家屬,倒是大大賺了一回名聲,當然了,這名聲出了記在了大周朝廷的身上,還具體到了衡王殿下的身上。


    衡王算是出了一回大風頭成了這瀧州城的大善人了。


    而這大善人這兩日也是焦頭爛額,因為他一時不慎居然著了長生姑娘的道,迫不得已地去幹那將殷家變成顧家的苦差事,這蕭惟不在的時候她可以裝可憐說沒法子,可那臭小子不是已經回來了嗎?為什麽還這樣?


    是可忍孰不可忍。


    衡王殿下打算翻臉了,不過這臉還沒翻氣便笑了,屁顛兒屁顛兒一副要你要倒黴的模樣拿著一封密信跑到了長生麵前,“臭丫頭,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長生本不以為意的神色在看到了信上的內容時,頓時消失了,轉為了驚恐,“誰讓他來的?!誰讓他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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