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韶不知道秦恪為何突然間跑回來找他,但絕對不可能是抱著善意的!


    想不想要太極殿內的那龍椅?


    他以為他是誰?


    這話何時輪到他來問他?!


    “大皇兄不說話難不成被本王給猜對了?不過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本王還是奉勸大皇兄莫要太過天真的好,即便父皇願意放過你,以他之前給你定下的那些罪名,你便是活著也不過是如同陰溝裏麵的老鼠一般,一輩子都活在了那陰暗與肮髒之中!”


    秦恪眯眼笑了,“二弟居然說出這般的話,豈不是比為兄還要天真?不過我這般突然來找二弟,二弟心有疑慮也是正常,罷了,既然是為兄來請二弟幫忙的,自然便該先拿出誠意來,本來這事無需來這一遭的,但後邊的事情若是沒有二弟的協助,還真的不好辦,隻得來求一求二弟了。”


    秦韶冷笑不語。


    “太極殿那龍椅,不瞞二弟,為兄自然也是想要的。”秦恪繼續道,“不過也正如二弟所說的,為兄如今身上背負著的這些罪名,便是為兄有這個本事將父皇給拉下馬,也坐不上那個位子,要將父皇拉下馬其實並不難,難的是如何讓眾人臣服,為兄如今聲名狼藉的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而我們這般幾個兄弟當中,也便隻有二弟還算是與我親近幾分。”


    秦韶還是不語,他倒是想看看他能編造出一個怎麽樣的笑話來!


    “七弟那性子是恨不得將我這個叛國逆賊給送上邢台一刀兩斷了,五弟倒是好控製,可惜啊,他沒本事與我合作。”秦恪繼續道,“不瞞二弟,在來這裏之前,我剛剛與四皇妹達成協議,我來說服二弟與她合作將父皇拉下馬,然後扶她坐上那龍椅。”


    秦韶麵色一變,怒道:“你……”


    “二弟別著急。”秦恪笑著打斷了他的話,“不過是哄一哄她罷了,就為兄與她那些恩怨,將來她若是坐穩了皇位了第一個不饒的人就是為兄我!”


    “你與秦長生到底在幹什麽鬼?!”


    “也沒什麽。”秦恪繼續道,“不過是父皇不知道怎麽的容不下這個寶貝女兒了,要送她去見元襄皇後罷了。”


    秦韶冷笑:“你以為本王會信?”


    “信不信,等她回京之後,二弟看看便知道了。”秦恪繼續道,“其實想起來我們這位四皇妹還真的是與父皇一個模子裏印出來的,都是那般的翻臉無情,這還沒見到父皇了便認準了父皇要她的性命,當即便將過去的父女情深給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在為兄找上門去了當下便應了與為兄合作,這性情,為兄怎麽會將自己的未來交到這樣一個寡情薄意的人手裏,更不要說當年我母妃的死與她們母女脫不了幹係。”


    “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父皇要殺四皇妹,我恰好碰上了,便與她見了麵,然後便合作一起對付父皇了。”秦恪道,“不過這事少不了二弟幫忙,我便來了。”


    秦韶咬牙壓下了心中的荒謬感,“就算父皇要殺秦長生,那於本王而言絕對是好事,秦長生死了,本王便燕王能鬥的過本王,本王何須冒險與你們合作?”


    “但若是父皇知曉當年元襄皇後之所以心甘情願赴死是因為孟淑妃呢?”秦恪反問,隨後便繼續道:“哦,二弟應當還不知道當日榮貴妃之所以在冷宮裏麵出事,那是因為有人告訴她,元襄皇後當年之所以願意赴死是因為她早便重病在身活不長的真正原因是因為有人對她下了毒,榮貴妃為了弄清楚真相便去了冷宮,結果差點喪命,還有麗妃後來之所以死,便是因為父皇認為麗妃便是當年那對元襄皇後下毒手的人,二弟可能不知道,那麗妃死的極慘,是被人紮了幾十刀才死去的!若是有人告訴父皇,當日給讓元襄皇後病重的人是你母妃,你覺得父皇還會不會將皇位傳給你?”


    “可笑!”秦韶冷笑道,“誰能證明?”


    “需要證明嗎?”


    “即便不需要,可父皇都已然對秦長生下殺手了,又如何會在乎一個已經死了十年的女人!”


    秦恪歎了口氣,“原本是不想現在說的,不過二弟既然說了這話了,為兄也得提前說了,父皇要殺四皇妹的原因便是他發現四皇妹並非他的女兒。”


    秦韶震驚,即便先前的話已經足夠讓他震驚的,可如今聽了這個仍是無法抑製,滿臉都是震驚之色,“你……確定?”


    “四皇妹親口說的。”秦恪道。


    秦韶握緊了拳頭,腦子裏思緒飛快轉著,最後獰笑出聲,“既然元襄皇後做了這般不要臉的事情……”


    “不。”秦恪搖頭,“雖然不清楚其中的內情,但四皇妹之所以不是父皇的女兒並不是元襄皇後當給父皇戴了綠帽子,我們那位皇後娘娘可是忠貞不二的。”


    “那秦長生哪裏來的?”


    “當年元襄皇後懷孕之時先帝還在,所以應當造不了假,所以如果秦長生不是皇女的話,那便隻能是後麵出事了,在當然不可能是元襄皇後自己換了女兒的,自然便是別人的過錯,而當時能做到這事的除了我們的母妃之外,嫌疑人還能有誰?”秦恪繼續道,“父皇連元襄皇後唯一的女兒都保不住,你說他會如何對待那罪魁禍首?”


    秦韶握拳沉默半晌,“秦長生與父皇長得……”


    “很像是吧?”秦恪道,“若不是四皇妹親自說出口的,我還不信了。”


    “她親口說了你就信了?!”秦韶譏笑,“你便不懷疑這是他們父女兩人設下的局?”


    “當然有想過。”秦恪道,“不過他們既然能拿這樣的事情來設局,我還怕了不成?二弟,魏王殿下,這世上原本便沒有安安穩穩的事情,不冒些險,將來如何能成這天下之主?他們能設局,我們便不能反過來利用?”


    秦韶眸色深沉了下來。


    “若是個局,他們能做到這般地步便是已經不容二弟你了。”秦恪繼續道,“如此拚命一搏總好過坐著等死,至少死也死的轟轟烈烈,如四弟一般,死了也要往他們心裏插一刀!若不是局,那便更好了,秦長生一介女子妄想登天,如此愚笨之人不正是最好的墊腳石?將來弑君奪位的罪名便由她來背,二弟便能幹幹淨淨堂堂正正地坐上皇帝的寶座!”


    “這於你有何好處?”秦韶厲色道,“你怕秦長生事後殺你,便不怕我也一樣?秦長生死後,知曉我所有齷齪事情的不就隻有你了嗎?”


    秦恪看著他,笑意森然,“你覺得我怕死嗎?”


    秦韶一愣。


    “若是我怕死,早就銷聲匿跡過我的安穩日子了。”秦恪一字一字地道,“這於我有何好處?能看著曾經親近的仇人反目成仇互相廝殺,便是好處,能看著父皇被他最疼愛的寶貝女兒拉下皇位丟了性命便是好處!看著這大周的江山最終還是落到了四國公府的後人手中這便是好處!秦韶,當了這魏王,你便忘了你身體裏麵的留著的另一半血嗎?!”


    秦韶看著他,似乎仍在審視他所說的話。


    “秦韶。”秦恪譏笑道:“你當年為了保全自己不惜對毒害生母的勇氣哪裏去了?”


    “你住口——”秦韶頓時惱羞成怒。


    “便是我都能知道的事情,你以為我們的父皇陛下會不知道嗎?”秦恪繼續道,“雖說他對我們這幾個兒子是有些狠辣,也是薄情寡義,但作為皇帝來說,他還算是稱職,便是在秦長生這個假女兒身上有些糊塗,但在你身上可不糊塗,你覺得他會將皇位傳給一個為了自己不惜毒害生母的人手中嗎?一個連自己生母都下得了手的兒子和一個為了生母不惜犧牲自己而且還沒有他厭惡血統的兒子,更不要說還有一個可以子憑母貴的衡王,你覺得他會選誰?”


    “你閉嘴——”


    “我便是不說這些就不存在了嗎?”秦恪好笑道,“原本你這輩子也就隻能垂死掙紮了,當然了,若是你安安分分的,或許父皇還會容你活著,畢竟他的兒子沒剩下幾個了,不過往後你魏王的日子便是……”


    “我讓你閉嘴——”秦韶掀翻了桌子,若說有什麽事情是他連聽都聽不得的,那便是當年孟淑妃的死。“就算本王最後沒有好下場可也能先殺了你!”


    “你不會。”秦恪笑道,“隻要你沒死心,你便不會殺我。”


    秦韶麵目猙獰。


    “將皇帝陛下欲立長生公主為帝的消息散播出去。”秦恪正色道,“由你散播出去,方才能夠真正地看出父皇的態度,你自己好生看看這是不是一個局,然後便是長生公主不是裕明帝的女兒這事了,到那時候,不管是女帝一事還是假公主一事,都可以將長生公主逼上絕路,然後一不做二不休的弑君奪位,魏王殿下護駕,誅殺了長生公主,不過還是沒來得及平安救下皇帝陛下,而皇帝陛下臨終之前留下了遺命,命你繼位,一切結束了。”


    秦韶冷冷地盯著他,即便不信他,但是他沒說的一句話還是鑽進了他的腦子裏,“秦長生便是傻子嗎?”


    “她自然不是。”秦恪笑道,“不過就她居然願意與我合作來看,她便是沒有傻也是瘋了,一個瘋子而已。”


    秦韶冷笑道:“沒錯,與你合作便是瘋子!”


    他也是!


    “那不知道二弟願不願意當一回瘋子?”秦恪問道。


    秦韶沒有回答。


    秦恪也沒有再逼迫,“如今離長生公主回京還有幾日,魏王殿下還可以好生想想,不過千萬不要太久了,不然便是為兄我還願意等,那位長生公主殿下可不會願意,畢竟比起魏王你,燕王與她更為親近,說不定她手裏還有能挾製燕王為她所用的後招也不一定!”話落,便又補充道:“她這一路上日夜兼程的,怕是為了趕九月末的秋獵了。”


    秦韶眸子一凝。


    “好了。”秦恪道,“該說的我都說了,告辭。”說完,便轉身離開,這才走了兩步,便又停了下來,轉過身笑道:“抱歉,這似乎是我的屋子,若是魏王殿下沒有其他的吩咐,便請移步。”


    “哼!”秦韶一拂衣袖,沉著臉離去。


    秦恪神色沒變,心情似乎不錯地喚來了客棧的夥計,將屋子收拾了一番,送來了酒菜,一個人自飲自酌起來了。


    而沒過多久,窗外便竄進了一個人。


    一個中年男人。


    “來了。”秦恪微笑道,“坐下來喝兩杯?”


    男人坐了下來,銳利的眸子宛如刀一般,“家主犧牲了一個莊子的人,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你主子那一莊子的人就算不犧牲也不過是浪費糧食罷了。”秦恪不以為然,“如今能用來告訴天下人大雍皇族還有遺孤,也算是死得其所。”


    “你——”


    “放心。”秦恪笑道,“我那位四皇妹可是得了皇帝的親傳,她既然想要這江山,自然便會弄到手,你主子與其擔心這事不成,還不如擔心擔心那蕭惟能不能死死地抓住她的心?畢竟除了那一張臉之外沒什麽,想當年你們那大雍女帝風流韻事也不少,她生的孩子說都是一個爹的,可真實如何誰知道?”


    中年男人眸子一冷,“那便不牢大皇子費心了!”


    秦恪勾著嘴角,笑的恣意無比。


    ……


    日夜兼程,長生公主一行人終於在九月初的時候回到了京城了。


    “阿熹!”


    榮貴妃早早便等候在了宮門前了,在得知了長生平安的消息之後,便每日讓兒子去打聽,到底什麽時候才回到。


    秦陽便是不滿,但為了母親還是將最快最新的消息稟告,這便有了榮貴妃等候在宮門口迎接一事,好在如今已經是九月了,日頭早就散去了夏日的毒辣,不然秦陽真的恨不得撕了長生一層皮。


    “娘娘……”長生在見到她的那一刻便知道她不知情了,不過這也是在預料之中的事情,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將真相說的出口的,他居然發現不了他的女兒已經不是他的女兒了,他如何說的出口?還是告訴榮貴妃?“娘娘……”


    即便已經知道過去的溫情都已然全部消失了,即便知道若是榮貴妃知曉真相亦不會容她,可此時此刻,她仍是貪戀了這份關懷溫情。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榮貴妃情緒激動,“來,讓我看看,讓我看看,在外頭吃了那般多的苦……”


    “我沒事。”長生笑道,將所有不該顯露的情緒一一壓在了心底。


    榮貴妃眼睛濕潤,“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便知道你母後一定會保佑你的!沒事就好……”


    “母妃。”秦陽看不過去了,“先回宮再說吧。”


    榮貴妃抹了抹眼睛,“沒錯,先回宮再說,別站在這裏!”說完,便叫宮人將轎子抬來,不過也沒鬆開長生的手,握著她與她一同上了轎子。


    長生看了一眼太極殿的方向。


    “父皇出宮去了。”秦陽注意到了。


    長生看向轎子外陪同一起行走的他。


    “怎麽?”秦陽挑眉,“你還想父皇跟母妃一般丟下所有事情來迎接你嗎?”雖然對裕明帝居然不在皇宮等她有些意外,不過卻是壓下了一心譏諷她,以報這段時間來母妃傷神之仇。


    長生笑了笑,將目光移開,而此時她的心情除了方才見過榮貴妃之時尚有些波動之外,竟然平靜無波,想來淩光這一路上的擔心卻都是多餘了,她並未因為裕明帝要殺她的事情而情緒不穩,沒有憤怒也沒有悲傷,平靜的連她自己都覺得詫異,尤其是方才聽到了裕明帝的行蹤的時候,是已然放棄了不在乎了,還是,她終究也是涼薄之人,憤怒過,悲傷過,不甘過,便過去了,如今一切平靜,不過這樣也好,平靜的心緒方才能夠更加的冷靜,更加的知道自己該做什麽要做什麽!


    “阿熹,你父皇去了京畿大營檢閱軍隊去了。”榮貴妃道,“這事軍國大事……”


    “娘娘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還需要人等著回家不成?”長生笑道,“不過有娘娘等著,還是挺不錯的。”


    榮貴妃笑道:“那以後你出門我都去宮門等你?”


    “這可不成。”長生笑道,“你看,八皇兄那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榮貴妃瞪向了兒子。


    秦陽趕緊笑了出來,“母妃你別聽四皇妹胡說!”


    “哼!”榮貴妃冷哼一聲,偏心到了極致地道:“別管他,等有空了我再好好教訓他。”


    “好啊。”長生笑道,笑的沒有一絲的陰霾在。


    一行人直接回了榮貴妃的住處,榮貴妃便有些遲疑地道:“阿熹,陛下見我這些日子擔心的睡不著吃不下的,便說等你回來便讓你在我這裏住幾日……”


    長生仿佛沒覺得不妥一般,笑道:“好啊。”


    榮貴妃見她如此,不由得鬆了口氣,“那現在我便陪你去寢室,陽兒說你是一路兼程趕回來的,累了吧?”


    “還好。”


    秦陽自然不好跟著去,在正殿裏頭喝著茶生著悶氣,直到一個時辰之後,方才見母親回來,忙迎了上去,“母妃。”


    榮貴妃頷首,“你們都下去吧。”


    秦陽皺眉,伸手扶著母親到臨窗的炕上坐下,“母妃為何屏退宮人?”


    “母妃有些事情想問問你。”榮貴妃道。


    秦陽坐在了旁邊,“母妃說便是。”


    “陛下與阿熹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榮貴妃問道。


    秦陽一愣。


    “之前母妃一直擔心著阿熹的安危,很多事情都沒有多想,也怕去多想,可是現在……”榮貴妃麵色凝重擔憂,“陽兒,你便不覺得自從阿熹出事之後,你父皇的態度很奇怪嗎?”


    “那是因為那……四皇妹沒有出事。”秦陽道,“雖然那前朝餘孽一事還沒查清楚,但她既然卷進了這事,怕是去常州便是為了這事,所謂的失蹤自然也不是真的出事,父皇不擔心也是正常。”


    “不是。”榮貴妃搖頭,“你不知道陛下有多緊張阿熹,陛下如今這般態度……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陽兒,母妃在後宮很多事情都做不了,也不能做,你幫母妃好好查查。”


    秦陽點頭,“母妃放心,我好好查查就是。”


    “陛下……”榮貴妃能夠想到的便是裕明帝改變主意了,不想讓女兒繼續走那條路,難道是去了一次皇陵,得了許姐姐的顯靈,方才改變主意,可若是如此,他便不會派阿熹去慶州了查那什麽前朝餘孽,若去慶州不是查前朝餘孽,那刺殺與失蹤便是真的,陛下為何無動於衷?不管是什麽,都不對勁!“一定是發生了什麽……”


    “母妃你先別擔心。”秦陽忙安撫道,“她到底是平安回來了,至於她跟父皇之間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我們慢慢查就是,母妃無心擔心太多,就算真的發生了什麽大事,她最多也就是跟當年一樣被趕出宮去罷了,父皇總不會要了她的命。”


    隻要人活著,有什麽好擔心的?


    榮貴妃卻是麵色一白,心中大駭,兒子所說的話並無道理,就算阿熹等不及了一時糊塗謀逆犯上,陛下也總不會要了她的命,可是……“你說的!”她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那不該有的恐懼,“陛下總不會傷害阿熹就是了。”


    總不會要了阿熹的命!


    ……


    “煥之見過魏王殿下!”


    裕明帝今日在京畿大營閱兵,身邊就帶了一個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突然間得寵了的安王去了,不過安王不參與朝政,隻不過是每日進宮給裕明帝請安,而且那般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雖說裕明帝帶著他讓朝臣們有些意外,但也沒多想。


    秦韶沒將秦嶸當回事,不過裕明帝此舉的確不正常,不說安王一事,便是今日長生公主回京他居然不在京中,便是不對勁。


    連他都知道長生公主一行人會在今日到達京城,皇帝陛下豈會不知道?


    而他卻仍是去了京畿大營!


    “煥之請起。”秦韶對於王煥之的到來是歡迎的,比起秦恪的花言巧語,他寧願聽王馳的,即便他也不甚信他,“煥之方才回京便來見本王,可是有什麽要事?”


    王馳神色凝重,掃了一眼旁邊候著的下人。


    秦韶自然明白,開口屏退了所有下人,“煥之放心說吧。”


    王馳方才點頭,神色凝重地道:“王爺,長生公主在慶州遇刺一事另有內情,當時煥之在場,那些刺客行刺的時候長生公主身邊便隻有兩個明麵上的近身護衛,那些藏匿在暗處保護的人全部都撤離了,此外,長生公主的確是失蹤了兩個月,什麽為了查前朝餘孽一事方才偽裝失蹤的傳聞全都是假的,至於前朝餘孽一事也必定另有內情,煥之無能,尚且查出,所以一回京便趕來稟報王爺,請王爺務必小心!”


    秦韶神色也凝重起來,“那以煥之之見,長生公主遇刺,到底會有何內情?”


    “王爺……”王馳掙紮了半晌,方才做了決定說出來,“以煥之繆見,這事怕是與陛下有關。”


    “行刺長生公主的是聽風樓的殺手,而行刺的原因是不久之前父皇派人滅了聽風樓,但卻有漏網之魚。”秦韶繼續道。


    王馳臉色一變,“那便是了!”


    “煥之的意思是父皇要對秦長生不利?”秦韶問道。


    王馳深吸了一口氣,“煥之亦覺得此事不可思議,可除了這個解釋,並無其他能夠說通這事的,而且大周之中,便隻有陛下能將長生公主暗處的護衛撤離。”說完,便跪了下來,“煥之恭喜王爺,陛下棄了長生公主,王爺便能……”


    “不是還要燕王與衡王嗎?”秦韶打斷了他的話,“對了,還有安王,煥之不在京城不知道,這段時間安王可得父皇的寵了,便是今日去京畿大營閱兵也帶著他去。”


    王馳笑了,“燕王尚且不是王爺的對手,衡王與安王如何能與王爺比肩?再者,大周立嫡立長,嫡出的陛下已然棄了,這長不正是王爺嗎?”


    秦韶笑了,“是啊,立嫡立長。”


    那所謂的嫡,原本便沒有資格來爭的,即便不棄,她有什麽資格來爭?


    本來就是他!


    沒了秦恪,他便是長子!


    這大周的江山本來就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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