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下午的時候,鬱如汐開始發起燒來,整個人迷迷糊糊的,睡覺也睡不安穩,這可嚇壞了睡在她身邊的單壬朔,一通電話將利安招來單家別墅,跟著來的人還有鬱如安。


    周小瀾在樓下迎接,看到跟隨利安而來的鬱如安,訝異的愣住,不怪她訝異,利安一向獨來獨往慣了,突然帶了個人來叫她如和不訝異。


    “小瀾還有心情發愣,看來鬱鬱的病應該不是很嚴重。”凝著周小瀾的表情,利安取笑她。


    周小瀾臉一紅,沒有問鬱如安的身份,也壓下心中的疑惑對利安說:“少爺已經等急了,請利安少爺快些上樓為少夫人看診。”


    說完周小瀾對鬱如安點了點頭,率先走在前麵領路。


    “脾氣真差,果然是跟好人學好人,跟脾氣差的人,脾氣自然也沒有多好。”利安失笑的搖搖頭,轉身對鬱如安說:“安安你第一回來,可能不習慣,以後來的次數多了,也就習慣了,我們上樓去看看你姐姐吧。”


    “好。”鬱如安點了點頭,在利安的示意下,走在利安前麵,新奇的目光看著周小瀾的背影,覺得這個穿著管家服飾的女子很特別。


    要不是擔心著姐姐的病情,她還真想和這位有個性的管家好好聊聊天。


    她想不通,姐姐上午被姐夫接走的時候還好好,怎麽才半下午就發高燒了,利安醫生來問她要不要來看姐姐的時候,她正和左潔姐姐在聊天,聊天的內容就是姐姐。


    走在前麵的周小瀾沒有錯過利安說的話,對鬱如安的身份心中大概有了數。


    經過利安仔細又仔細的檢查,確認鬱如汐是感冒引起的發燒,沒有其他病症後,沒有給鬱如汐開藥,而是讓鬱如安給她姐姐物理降溫,留下鬱如安照顧她姐姐,拉著一步也不肯離開鬱如汐身邊的單任朔去了書房。


    “我用人格擔保,你離開一會兒鬱鬱不會有事,安安正在給她降溫,她很快就能醒來。”看著一進書房就黑著臉的單任朔,利安再次給出保證。


    “你還有人格?”單任朔冷哼,想到什麽,凝眉問:“你為什麽沒給她吃藥?”


    “是藥三分毒,鬱鬱的身體又那麽弱,能少吃就少吃些。”利安一本正經的解釋,手心裏卻在冒汗,生怕單壬朔再問。


    他剛剛給鬱鬱檢查的時候有個重大發現,就是因為重大,所以他想先問問鬱鬱的意思,在沒有得到鬱鬱的同意前,他不能告訴單壬朔。


    單壬朔信得過利安,對利安的話沒有多想,睇了利安一眼走到窗戶邊,負手而立,抬頭遙望著窗外,心中掛念的還是臥室裏的她。


    隨著下大雨溫度也跟著降低,他知道她的身體可能會承受不住,所以在下車的時候盡量不讓她淋到雨水,進屋後又第一時間讓她泡了熱水,還喝了薑湯驅寒,沒想到她還是病了。


    是他大意了,小瀾都問過他要不要請利安來給她看看,他卻以為沒事,說再等等看,她的身體那麽羸弱,不能等的。


    對單壬朔毫不保留的信任,利安是有些心虛的,他看著單壬朔的背影,知道他很不耐煩,解釋說:“我知道你擔心鬱鬱,但事已至此,你擔心也沒有用,她的身體就是這樣,胃病和心髒最棘手,不吃藥燒是會退的慢些,但對她的身體無害,又有她妹妹給她物理降溫,燒很快就能退下來。你真的不用太擔心,安安是很專業的護士,她知道怎麽照顧鬱鬱,加上她還是鬱鬱的妹妹,鬱鬱醒來看到安安在麵前,病一定好的快。”


    他可不是信口胡說,而是有專業的依據,人一旦生病就會變的脆弱,有親人在身邊照顧著,心能安定些。


    聽了利安的話,單壬朔非常不讚同,轉頭看著利安說:“我能照顧她。”


    “你不是專業的,就算知道怎麽物理降溫,也做不順手。”利安聳聳肩,直接指出事實,他徑自在長沙發上坐下。


    “你可以教我怎麽做。”單壬朔很固執,自己的老婆生病,自己不能親自照顧,他的鬱悶可想而知。


    “男人的手怎麽都沒女人手巧。”利安直接用性別來堵單壬朔的口。


    單壬朔懶得跟他計較,轉頭繼續看著天空,雨後的天空很朗,太陽也漸漸從雲層中出來,普照著大地,帶走下雨後的潮濕空氣,他的心情卻無法陽光,那個小女人還在發燒,也不知道燒退了些沒,他無法不擔心她。


    隻要想到她蒼白的臉色,額頭冒著汗,渾身不舒服的模樣,他就很自責。


    利安知道單壬朔在自責,勸他說:“你也不用自責,鬱鬱的身體本就不穩定,什麽時候會生病誰都無法預料,我還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她生病絕對不是因為今天下大雨。”


    “她不是因為淋雨才發燒的?”單壬朔倏然轉身,目光如炬的盯著利安。


    利安點點頭,給出肯定的答案。“不是。”


    “說清楚。”單壬朔低沉的聲音裏透著一絲緊繃。


    利安說:“她泡了熱水,又喝了薑茶驅寒,按理說是不會生病,但她卻發起了高燒,隻有一個原因,她從今天上午就已經有了生病的征兆。”


    “我去醫院接她的時候,她看起來沒有什麽不妥。”單壬朔說道,他不是不信利安的話,而是把她的情況說清楚,這樣利安也好有更準去的數據。


    “生病了,不光靠看的。”利安一副這還要我說的表情。“還是那句話,鬱鬱的身子比一般人弱,抵抗力就更不用說了,任何因素都可能導致她生病,沒有預防措施。”


    “改善的方法,也沒有嗎?”單壬朔沉聲問,攏緊的眉頭像是打了死結般。


    “我這些年一直都在努力,隻是效果很緩慢。”說起鬱如汐的身體,利安也很挫敗,鬱如汐的身體是他行醫一來,最棘手的一例病例。“你也別心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也別灰心,醫學一直都在發展,我也在不斷的努力著,絕對不會讓她有事。”


    絕對不會讓她有事,這是利安的保證,他從來不給任何人保證的,單壬朔眸光裏閃過堅定,沉聲說:“有什麽需要,盡管開口。”


    利安給了他保證,他也給他承諾,隻要是他需要的,提出來他就算是傾家蕩產也會去做。


    “放心,我不會跟你客氣。”利安笑了,光華畢露,藍色的眸子比窗外的天空還要藍上幾分。


    兩人誰都沒再開口,書房裏突然陷入沉寂。


    “叫我出來什麽事?”又過了一會兒,單壬朔先出聲打破沉寂,他心中記掛著臥室裏的小女人,她沒有吃退燒藥,也不知道物理降溫有沒有效果,燒退下來沒,要不是利安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他說,他是一步也不願意離開她身邊。


    利安見單壬朔俊雅的臉上有一絲急切,心中了然,明白單壬朔心裏擔憂著鬱如汐,不可能有多少耐心跟自己在書房中耗。


    “是有件事想跟你確認一下。”利安點頭,伸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過來坐下,我們慢慢說。”


    單壬朔不想跟他慢慢說,他現在恨不得馬上回到臥室,陪在她身邊,想了想,他邁動腳步,沒有走向利安坐的沙發,而是直接走到書桌後的椅子坐下。“快說。”


    “知道你急,我就不迂回了。”利安了然的笑了笑,直接進入話題。“我近段時間為了左潔的手術,忙的焦頭爛額,好不容易左潔的手術成功,我也空閑下來,昨天又無意中聽說,洪小艾來左潔的病房見鬱鬱,見過洪小艾的人都說她懷疑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洪小艾肚子裏的孩子誰的?”


    原來是為這事,單壬朔負在背後的手緊握成拳,俊雅的臉也緊繃起,他如今光是聽到洪小艾的名字,就反感加惡心。


    是低估了那個女人的心機,才讓敢明目張膽的找上如如,挑戰他的權威,她不是想盡辦法保護肚子裏的孩子嗎?他會讓她嚐試到什麽叫自食惡果。


    如果她沒有找上如如,他對她或許還能寬容些,既然她敢找上如如,就要有承受後果的覺悟,他單壬朔從來就不是個善良的人。


    “不會真如傳言所說,洪小艾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吧?”見單壬朔不說話,利安瞬間從沙發上蹦起來,幾個大步衝到單壬朔麵前,瞪大一雙藍色眸子,滿臉錯愕的看著單壬朔。


    他是不信傳言才來找他確認,他這樣沉默算是默認吧。


    “傳—言。”一字一頓的念著傳言二字,單壬朔修長的手指在書桌上有節奏地敲打著,俊雅的臉上平靜淡漠,聲音也沒有一絲起伏。


    利安卻知道,他生氣了,真的生氣了,事情嚴重了。


    “難道是我聽錯了?”利安眨了眨藍色的眸子問:“孩子不是你的?”


    單壬朔看著利安,薄唇邊噙著一抹冷寒。“你沒有聽錯,那女人是這麽篤定的說,孩子是我的。”


    “她篤定有什麽用,關鍵是你,你有沒有碰過她自己都不知道嗎?”利安有些急了,單壬朔的態度讓他摸不準他心中的想法。


    “我說的還有誰信?”單壬朔自嘲的一笑,卻是皮笑肉不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什麽意思?”利安雙手撐在桌麵上,疑惑的問,為什麽他要說自己說的話沒有人信?他忽然發覺跟單壬朔說話變的費勁,主要是他聽不懂他話裏包含的意思。


    明明單壬朔說的沒每一個他都聽懂了,組合起來他又不懂了。


    單壬朔不語,表情高深莫測。


    “你別不說話啊。”利安想了一下,沉聲說:“需要我幫你和洪小艾肚子裏的孩子做一次親子鑒定嗎?”


    他比較喜歡用事實說話,親子鑒定是最快,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不急。”既不答應,也沒否定,單壬朔模棱兩可的話說完,從椅子上站起身,利安趕忙問:“話還沒說完,你要去哪兒?”


    “去看看如如,我實在不放心她。”單壬朔說道,走出書桌就被利安攔住,單壬朔蹙眉沉聲說:“讓開。”


    “話還沒說完,你哪兒都不能去。”利安說道,語氣堅定表情認真。


    兩人就這樣堅持著。


    臥室裏。


    鬱如汐靜靜地躺著,任由鬱如安手中的毛巾在她身上擦拭著,周小瀾站床邊,她的任務是給鬱如安打下手,說白了就是換水,擰幹毛巾給鬱如安,看著鬱如汐蒼白的小臉,周小瀾也是眉頭緊鎖,一臉擔憂。


    少夫人突然生病,把大夥兒都嚇了一跳,尤其是少爺,剛剛少爺被利安少爺拉出門時,她沒有錯過少爺自責的眼神。


    鬱如安反身將手中的毛巾放入水中,周小瀾趕忙又地上另一塊,鬱如安沒有接,隻對她搖了搖頭,然後俯下身體用自己的額頭貼著鬱如汐的額頭,一會兒後,她輕輕的笑了,為鬱如汐拉好被子蓋的妥妥的。


    “好啦。”直起身體,鬱如汐回頭對周小瀾說:“周管家,辛苦你了。”


    “少夫人……”遲疑了一下,周小瀾小心的問:“少夫人的燒退了嗎?”


    她其實很不明白,少夫人高燒,明明吃退燒藥會快很多,利安少爺為什麽堅持要鬱如安小姐給少夫人物理降溫。


    “退了。”鬱如安笑嘻嘻的回答,她能看出周小瀾是真心誠意的關心姐姐,所以多周小瀾的好感又多了幾分。“謝謝周管家幫的忙,辛苦了。”


    “鬱小姐客氣了,照顧少夫人是小瀾的責任,鬱小姐沒有責怪小瀾沒照顧好少夫人,已經是讓小瀾感激不盡了。”周小瀾恭敬的說道,雖說鬱如安照顧自己姐姐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可她還是從鬱如安細心的動作中看出,兩姐妹的感情一定很好。


    更讓她佩服鬱如安的是,她一個千金大小姐,居然是當護士的,這是利安少爺說的。


    “哎呀,別叫我鬱小姐了,怪不習慣的。”姐姐的燒漸漸退了,鬱如安也恢複了開朗的個性,笑著對周小瀾說:“大家都叫我安安,周管家也叫我安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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