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幾朵都可以?”鬱如汐眉開眼笑,睨著單壬朔的眸子亮如夜晚的繁星,見單壬朔點頭,她笑的更甜了。“好吧,你想什麽時候送花給我?”


    “你什麽時候想要,我就什麽時候送。”單壬朔溫柔的語氣裏,帶著幾分誘哄的意味,摟著她繼續邁步,朝車子停放的地方走去。


    “現在。”話落,鬱如汐感覺自己的話有點故意刁難的意味,補上一句詢問。“可以嗎?”


    “可以。”單壬朔的話落下,兩人已經站在了車子前,在鬱如汐疑惑的目光中,單壬朔伸手拉開車後座的門。


    車門打開的同時,一股濃鬱的玫瑰花香撲鼻而來,接著,鬱如汐看到放置在車後座上的一大束玫瑰花,鮮豔的花瓣嬌豔欲滴,非常漂亮。


    “你……你……”太過驚訝,太過意外,鬱如汐喉嚨裏除了發出一個單音,其他什麽也說不出來,她真是太震驚了。看看後座的花,又看看麵前的單壬朔,鬱如汐重要找到自己的聲音。“你……你早有預謀啊!”


    如果他是想故意害她感動,那麽,他如願了。


    此時,她心裏充滿了驚喜和感動。


    “亂用詞匯。”一直微笑著看她的單壬朔,糾正她的語氣雖淡,卻透著寵溺。“不是早有預謀,是早有準備。”


    看她如汐歡喜,單壬朔感覺一切都值了。


    能讓她開心,他做什麽都可以。


    “有什麽區別。”鬱如汐不服氣的反駁。


    “開心嗎?”他俯下頭在她耳邊問,摟著她腰的手臂突然加重力道,將緊緊困在懷裏。


    鬱如汐點點頭,她相信,隻要是個女人在情人節收到花,都會很開心,更別說花還是他送的。


    他今天做的事情,真是讓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還有更開心的事情在後麵,你想不想知道?”他含笑拋出誘餌。


    “不想。”鬱如汐果斷回答,今天的單壬朔太反常,她必須小心應對,免得掉入他專門為她而設的陷阱裏,被他啃的連骨頭都不剩。


    “調皮。”修長的手指在她鼻尖刮了一下,單壬朔對她說:“上車吧。”


    鬱如汐剛想彎腰坐進車裏,想到一件事情,她停下動作,單壬朔見她忽然停下來,問道:“怎麽了?”


    “你不是說還沒吃午飯嗎,上車去幹嘛。”轉頭看著單壬朔,鬱如汐提議說:“我剛剛吃午飯的那家餐廳,味道不錯,你要不要也去嚐嚐?”


    她前麵的話是對他的關心,後麵就變味兒了,單壬朔不答應也不拒絕,就那麽靜靜地看著她,看的鬱如汐蹙眉,才想問他為什麽看著她,他卻在此時開口了。“你想再去一次,真是因為飯菜不錯?”


    鬱如汐的心咯了一下,深知這男人不好忽悠。


    “好吧,我承認,我是衝著玫瑰花去的。”鬱如汐坦言。“你想想呀!去吃飯,還能收到花,多劃算。”


    “劃算。”劃算兩個字,單壬朔幾乎是從牙縫裏蹦出來的,她還敢承認是衝著餐廳送玫瑰花,才拐他去吃飯。大手覆上她細致的臉頰,低柔的語氣似歎息,似提醒。“如如,你肯定忘了有句話叫作,羊毛出在羊身上,吃一頓飯所花費的錢,和買一朵玫瑰花所花費的錢,不在一個檔次上,哪怕是數學最差的人,也不會放在一起算。”


    “奸商。”算的清楚不說,還拐著彎說她數學差,可惡。


    “你說什麽,我沒聽清楚,可否再說一次?”單壬朔的聲音柔的能滴出水來。


    他的聲音越柔,鬱如汐越覺得危險,為求自保,隻好含糊說:“好話不說第二遍。”


    “好吧,我就當你說的是好話。”沒和她繼續抬杠,單壬朔妥協,隻是那雙漆黑的眼眸熠熠生輝。“外麵冷,我們進車裏再討論。”


    鬱如汐同意他的提議,因為外麵是真的冷,單壬朔先護著鬱如汐坐進車裏,快速地關上車門,從車後繞過,到另一邊拉開車門,拿起放在座椅上的花束,坐進車裏。前座的司機啟動車子,單壬朔將手裏的一大束火紅玫瑰花,放到鬱如汐懷裏。


    “老婆,情人節快樂!”他神色淡定對她說道。


    說著這麽感性的話,他竟也能神色淡定,鬱如汐眸光從單壬朔俊雅的臉上移開,垂眸看著懷裏的玫瑰花,笑道:“你也快樂。”


    “你要做什麽?”下一秒,鬱如汐落入他懷中,心慌的問,她不明白,自己隻是回了他一聲“你也快樂。”哪兒就刺激到他了。


    溫軟的身子入懷後,單壬朔拿走她懷裏抱著的玫瑰花,放在剛剛鬱如汐坐的位子上。


    “你沒有說老公。”他抱怨。


    前座開車的司機嘴角抽搐了一下,兩隻眼睛死命盯著前方的路麵,不敢往後視鏡上瞧一眼。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鬱如汐很茫然,眨巴著杏眼望著單壬朔,他在說什麽呀?


    “我說,老婆,情人節快樂,你應該回我,老公,你也快樂。”看出她的疑惑,單壬朔非常有耐心的給她解惑。


    明白了,原來他在逗她玩,鬱如汐惱怒的瞪他一眼,撇開臉,決定不理這個小氣巴拉又斤斤計較的男人。


    “來,就我剛剛的話,說一次。”他誘哄,單壬朔知道自己的話惹惱了懷中的佳人,同時也相信,她的惱怒不會持續很久。


    又是那該死的誘哄語氣,鬱如汐心中暗罵,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她甚至沒有看單壬朔。


    她不看他,沒關係,他有的是辦法讓她看他,隻手禁錮她在懷中,單壬朔用空下來的手握住她小巧的下巴,逼迫她與他對視,薄唇緩緩落下,目標是她水潤的紅唇。


    “你做什麽?”鬱如汐感覺自己的心跳失去了控製,有害怕,也有期待。


    期待,天,難道她希望他吻自己。


    “明知故問。”他輕笑。


    “不可以,這是在車上。”伸手推拒著他的胸膛,鬱如汐提醒單壬朔,就算無視車外的行人,但前座還有司機啊。


    “沒關係,我不介意,別說在車上,就是在大街上我想吻你,隨時都可以,何況,我曾經還在男洗手間……”後麵的話單壬朔說不出來了,因為有隻小手捂住了他的唇。


    單壬朔的話像顆炸彈一樣,在鬱如汐腦海裏炸開,他根本是無所顧忌,和他在男洗手間纏綿,非她自願,可還是讓她覺得難為情,見他毫不遮掩的拿出來說,她心膽俱顫,想也沒想,直接捂住他的嘴。


    他當然知道她顧慮著前座的司機,那根本不是問題,司機不是笨蛋,該看的,不該看的,該聽的,不該聽到,心裏都有數。


    氣氛有些怪,後座上的兩人更怪。


    單壬朔的大手握住鬱如汐的下巴,鬱如汐則捂著單壬朔的嘴,兩人間流轉的曖昧因子。


    薄唇觸碰到她小手心裏的肌膚,柔軟細膩的觸感讓他想直接品嚐,想到就做,單壬朔伸出舌尖舔了下她的手心,鬱如汐渾身一顫,他一舔再舔,好似怎麽也嚐不夠般。


    鬱如汐想收回手,單壬朔卻比她快一步的鬆開她下巴,改握住她一隻柔荑。


    “單壬朔,真的不可以。”手被他握住,鬱如汐自知無法再阻擋他,好在嘴還是自由的。


    看著她驚慌的表情,單壬朔暗歎,她害羞的真不是時候。


    “我說可以就可以。”話落的同時,單壬朔好看的薄唇,堅定地吻住她的唇瓣。


    他說可以就可以,她說的不可以,也不是說笑,鬱如汐抗議的話是注定說不出口了。


    炙熱的吻攻城掠地,兩人氣息交纏,鬱如汐的腦子發暈,頭上戴著的帽子掉了,脖頸上的圍巾也被解開,不知道丟到哪兒去了,但她依然堅持著自己的意誌,緊閉牙關,不讓他有可乘之機。


    她倔強的抵抗,換來單壬朔的輕笑,同時也激起了他內心潛藏的霸道個性,她不是緊閉著牙齒,阻止他更進一步嗎?好,她有她的張良計,他自然也有他的過牆梯,薄唇輕啟,以牙齒溫柔地啃咬著她的唇瓣,不重,卻足以令她顫抖。


    唇瓣上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鬱如汐想罵他卑鄙,起唇的刹那間,他的舌竄入,兩人的氣息都有些混亂起來。


    宇陽公司。


    女秘書抱著一大束鮮豔的玫瑰,站在總經理辦公室門口,她沒有急著敲門,而是低頭貪婪的聞著玫瑰的香味,太香,太漂亮了,她都舍不得放手了。


    想到自己從前台抱著花走回來的路上,不知道多少人投來羨慕的目光,還有人問她花是不是男朋友送的,她笑說是總經理訂的花,心卻是在滴血,因為懷裏抱著的花不是屬於自己的。


    不是自己的花,抱再久,也不是自己的。


    女秘書認命地敲了敲門,聽到裏麵說進來,她輕輕推開門走進去。


    “總經理,您讓幫你訂的玫瑰花送來了,請問,要像往年那樣,幫你把花送到鈕助理辦公室去嗎?”女秘書站在辦公桌邊,問辦公桌對麵坐著的單弘博。


    從一堆文件中抬頭,單弘博盯著女秘書手裏的玫瑰花,某人曾經跟他說過,情人節送心愛的人玫瑰花是愛的表現,所以,他每年的情人節都會送她一束花,哪怕是她離開的五年裏,他依舊執著的買花,隻是,從來沒有送出去。


    五年後的今天,她回來了,很多人和事都改變了,她結了婚,他現在離婚了,又到了情人節,不知道她還會不會收他送的花。


    女秘書被單壬朔看的臉紅,每次看到總經理,她都覺得他好帥,帥的沒天良,光是看著他就覺得賞心悅目,可惜的是,如此賞心悅目的男人,結婚了,死會了。


    即使這樣,還是有很多女人等著他離婚,她也是其中之一。


    總經理從未用這樣的眼神看過自己,難道是……他終於發現她的美好了,女秘書心中小鹿亂撞。


    就在她想表達自己的愛慕時,單壬朔開口了。“不用。”


    不用,什麽不用?等等,她要先縷縷,總經理的意思是,花不用送到鈕助理哪兒去,女秘書心中暗自竊喜,嬌羞的問:“那這花……”


    “放下,你可以出去了。”單弘博聲音無溫。


    “是。”好失望,好失望,女秘書有哭的衝動,咬咬牙,打算把花放在單弘博的辦公桌上,去洗手間哭一會兒,見辦公桌上堆滿了文件,沒地方放花,女秘書問:“總經理,我把花放在茶幾上可以嗎?”


    單弘博沒有回答,僅僅是點了下頭,女秘書邁步走向茶幾,把花穩穩地放在茶幾上,轉身準備出去。


    “等等。”單弘博叫住她,站起身拿過椅子背上的外套,吩咐說:“把我下午的行程取消,我要出去。”


    “您……”遲疑了一下,女秘書問:“還回公司嗎?”


    穿外套的動作一頓,單弘博心中同時在問自己,他這樣趕回去到底對不對,該不該。


    上午那通無疾而終的電話,正好可以作為他回去的理由,他回去勸她放棄冒險的想法,合情合理,至於送她花,可以借口說成是兌現過去的承諾。


    想到自己想見她,送她花都要找各種借口,單壬朔就滿心的苦澀。


    單弘博沒回答,女秘書隻好等著。


    “不回。”給出答案,單弘博走到茶幾邊,彎腰拿起花束,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出辦公室。


    女秘書站在原地楞了半響,才踩著高跟鞋走出總經理辦公室。


    “奇怪了,太奇怪了。”關上門時,女秘書喃喃自語。


    “奇怪什麽?”身後一個聲音問。


    “啊!”被嚇了一跳,女秘書的背抵著關上的門,看清來的人是誰,腦海裏頓時浮現一句話,曹操曹操到,誠惶誠恐的道歉。“鈕助理,不好意思,我剛剛沒看到你。”


    “沒關係。”鈕詩韻好說話的看著女秘書,問道:“你剛剛在說什麽奇怪?”


    “總經理呀,他太奇怪……”嘴巴太快,差點又犯錯,女秘書及時住了嘴,又道歉。“對不起啊,鈕助理,我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


    “小劉,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麽樣的人嗎?”鈕詩韻也不生氣,淡淡的看著女秘書小劉。


    “鈕助理。”小劉一臉為難,剛要解釋,鈕詩韻就打斷了,給出答案。“背叛我,對我陽奉陰違的人,我最討厭。”


    小劉不笨,知道鈕詩韻是在警告她,苦哈哈的求饒。“鈕助理,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總經理最近正在查泄露他行蹤的人,我要是還往槍口上撞,被總經理查出,是我把他的行蹤泄露給你,他會開除我的,他把我開除了,我就不能幫你看著總經理了,你說是不是。”


    “你放心,我不會去跟蹤他。”她沒那麽笨,自己去跟蹤單弘博。


    “可是……”有了鈕詩韻的保證,小劉還是很不放心。


    她不想失去這份優渥的工作,何況,這裏還有一個養眼的總經理,光是看著他,就讓人心情倍爽。


    “沒有可是,把你知道的事情通通告訴我,不然,不用等到弘博開除你,我第一個讓你走人。”鈕詩韻已然失去耐心。


    “你別生氣,我這就告訴你。”小劉很快妥協,總經理縱然可怕,總經理夫人鈕助理更可怕。


    “說。”鈕詩韻命令。


    小劉說道:“我覺得奇怪,是因為總經理今天讓我幫他訂了花,一大束玫瑰,都是今天早上才空運來的,漂亮的不得了……”


    “說重點。”打斷小劉的話,鈕詩韻的臉色非常不好看。


    “花剛剛送來了,我問總經理是否要幫他把花送到你的辦公室,因為每年的情人節,總經理訂的花,都是直接送到你的辦公室,沒想到,他拒絕了,還讓我把他下午的行程都取消掉,然後他拿著花出去了。”一口氣說完,小劉暗暗喘了口氣。


    沒錯,以往每年的情人節,花都是直接送到她的辦公室,小劉不知道為什麽,可她知道,說起了都悲哀,每年情人節的花都是她自己訂的。想從單弘博手裏過一下,他都不肯,因此花才會直接送到她辦公室裏。


    跟單弘博結婚五年,他沒有送過她一朵花,無論她怎麽軟磨硬泡,討好他,跟他條件交換,甚至是求他,他都不曾答應送她花。


    剛結婚的第一情人節她不知道為什麽,第二個情人節她就知道了原因,在婆婆的幫助下,她進來宇陽公司上班,情人節那天,秘書告訴她,弘博訂了一大束花,還一臉羨慕的說她嫁看一個浪漫的老公。


    她當時也這麽想,一天心情都很好,到了下班時間她到弘博的辦公室,結果撲了個空,她給他打電話,他不接。她想,可能他是想給她一個驚喜,說不定已經在家裏等她了,當她迫不及待的趕回家,卻得知,單弘博根本沒回去,她急了,問婆婆,婆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


    那天,單弘博就像失蹤了一般,誰也找不到他,她在忐忑不安中等了他一個晚上,他第二天早晨回來,她問他去哪兒了,他一句話也說,倒在床上就睡覺。


    她是又氣又怒,卻偏偏拿他沒有辦法,她深知,在娛樂公司上班,情人節沒收到花,是會被笑話的。去公司後,她裝出一臉幸福的樣子,別人問她昨晚和總經理怎麽過的,她隻是神秘的笑笑,天知道,她最想做的是哭。


    有了兩次前車之鑒,到了第三個情人節,她開始自己送自己話,不過,她在訂花的時候用的是單弘博的名字,一直到現在。


    今年他親自訂了花,更加不會是送給她,小劉說弘博取消了下午的行程,抱著花走了,一定是去給鬱如汐送花了。


    “他什麽時候走的?”吸了口氣,鈕詩韻問,她不確定自己請的私家偵探,有沒有跟上單弘博,因為私家偵探沒給她來電話,


    “就在剛剛。”小劉回答,隨即又不上一句。“你出現的前一刻。”


    “該死。”低咒一聲,鈕詩韻朝電梯走去。


    “鈕助理,你說過不會去追總經理的。”小劉慌了,顧不上會不會得罪鈕詩韻,急忙阻止鈕詩韻離去的步伐。


    看著小劉慌亂的模樣,鈕詩韻的理智漸漸回籠,她現在追出去能做什麽,攔下單弘博嗎?


    不,她攔不住他,兩人有婚姻在的時候,他都對她愛理不理,現在離婚了,他更是無視她的存在。


    “我當然不會去追。”微微一笑,鈕詩韻故作神秘的說:“因為我要回我的辦公室收拾東西,準備下班,弘博昨晚跟我說要去看電影,他應該是先去買票了,因為我們說好在電影院回合。”


    “原來是這樣,祝你和總經理過一個浪漫的情人節。”不疑有他,小劉送上自己最誠摯的祝福。


    “謝謝。”大方的收下小劉的笑意,鈕詩韻說:“當我沒有來過。”


    “我懂,我懂。”小劉樂嗬嗬的點頭,甚至還對握緊拳頭,給鈕詩韻比了個加油的手勢,直到鈕詩韻離開,小劉才發現不對。兩個人約好一起看電影,總經理幹嘛不直接載鈕助理去,偏偏要分開走,然後在電影院回合,這有錢人的心裏都在想什麽呀!


    行駛的車裏,單壬朔離開鬱如汐的唇,緊緊將她抱在懷裏。


    鬱如汐喘著氣,安分的靠在他胸口,聆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他的心跳速度很快,跟她此時的心跳差不多。


    “你放開我。”擔心他又出其不意地吻她,鬱如汐在他懷裏掙紮,立刻換來他低啞的聲音警告。“別動,否則後果自負。”


    鬱如汐果真不動了,身體不能動,她用嘴說總可以吧。“我可以自己坐。”


    “我喜歡抱著你。”他這樣回應她,烏黑的眸子緊緊盯著著,裏麵有熟悉的火焰在跳躍著,聲音低醇如酒。“如如,你知道的,我的自製力在麵對你的時候,會自動離家出走,棄我而去。”


    聽他這麽說,鬱如汐這次是連話都不敢說了,就怕一個不小心,惹的他獸性大發,到時候,拉著她和他一起丟人。


    隱約間,她好似聽到他的笑聲,聲音不大,所以她才懷疑自己是聽錯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車子一直在行駛中,目的地是哪兒,鬱如汐不知道,又過了一會兒,她忍不住說:“我要自己坐。”


    她用的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雖然車後座的空間很大,可坐在他腿上,終究是太過曖昧了,尤其,前麵還有開車的司機在,司機會怎麽想她。


    “你的位置被占用了,我抱著你就好。”單壬朔還是沒放開她。


    被占用了,車後座就隻有他和她,他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她的位子能被誰占用,他在說笑嗎?


    仿佛是看出鬱如汐不信他的話,單壬朔抱著她轉了個身。“你自己看。”


    鬱如汐嘴角抽了一下,果然被占用了,占用她位子的不是人,而是他送她的玫瑰花。


    “花我可以抱著。”鬱如汐說道,覺得自己這個方法最穩妥,自己抱著花,這樣她的位子就騰出來了,單壬朔也沒有理由再抱著她不放。


    “不用那麽麻煩,我抱著你也是一樣的。”他含笑看著她。


    說的好像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她好一樣,鬱如汐見單壬朔寵溺的表情,像是怕她累著了般,無語至極,天知道,坐在車裏,和坐在他腿上一比較,肯定是坐在他腿上更累人。


    幾句話對話下來,鬱如汐確定了一點,那就是,單壬朔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開她了,不管她找多少借口,他都有應對之法。


    跟他比智商,她絕對贏不了,要丟臉大家一起丟吧。


    有了這個認知,鬱如汐反而不堅持了,偏頭看著單壬朔。“我有話想問你。”


    “你問。”他輕輕卷著的她的頭發玩。


    “你是不是安排了人監視我?”一句話,直接切入主題,鬱如汐就是這樣的人,該迂回的時候她會迂回,該直接的時候,她也毫不猶豫的直接。


    他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沒有半點懷疑,然後他出現在她麵前,她也不疑有他,正真起疑心是,看到車裏的玫瑰花,從而猜到今天他出現在她麵前,絕對不是偶然。


    監視,好嚴重的字眼,單壬朔愣怔的看著鬱如汐,她把他派人保護她的行為曲解為監視。


    很快,單壬朔俊臉上恢複淡然,緩緩開口。“說監視多難聽,是保護你,你有工作,我也有工作,我們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在一起,我不在你身邊保護你的時候,隻有讓人替我保護你。”


    “什麽時候開始的?”鬱如汐問,她不喜歡秋後算賬,但也想知道自己從什麽時候開始,在他麵前連一點隱私都沒有。


    “發現有人想殺你時候。”他答,淡漠的語氣像是在和她討論天氣一般。


    鬱如汐沉默,原來,那麽早他就安排了人在她身邊保護著,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像是被狠狠的撞擊了一下,老實說,得知他安排了人在她身邊保護她,她心中沒有一點反感。


    他怎麽能把保護她,都做的這麽滴水不漏,如果他今天不給她這個驚喜,她將永遠不知道有人在她身邊時刻保護著她。


    她相信,以單壬朔深藏不露的心思,肯定能做到永遠。


    “你不必覺得困擾,該做什麽還做什麽,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隻要你沒有遇上危險,她們不會出現在你麵前。”他給她承諾。


    “她們……”聽這話,監視她……不,是保護她的人還不止一個。


    “雙拳難敵四手,一個人難免有顧不過來的時候。”他笑說,低頭在她唇上偷了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


    “你在我身邊安排了幾個人?”她懷疑的看著他。


    “隻要能讓你平平安安的出門,毫發無損的回家,幾個人重要嗎?”單壬朔反問。


    想了想,鬱如汐說道:“是不重要。”


    一個人是保護,兩個人也是保護,三個人還是保護,的確不重要。


    “車子還要再開一會兒,覺得累,就靠著我睡一會兒。”他聲音低柔,大手按壓在她的背上,讓她更貼近他。


    鬱如汐沒有異議,閉上眼睛假寐。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睡夢中的鬱如汐感覺有人在喚她,睜開眼睛對上單壬朔俊雅的臉,染著柔情的眸子,她抬手揉揉眼睛。


    “我們該下車了。”單壬朔說道,見她揉眼睛,車門上的小盒子裏拿出濕紙巾,遞給鬱如汐。“擦擦臉精神些。”


    接過濕紙巾,鬱如汐擦了著臉,想到單壬朔說該下車了,眸光看向窗外,陌生的地方,她問單壬朔。“這是哪兒?”


    “郊外。”單壬朔回答,推開車門步下車,朝車後走去。


    “郊外?”他帶她來郊外做什麽?鬱如汐有個好習慣,不明白就問,推開車門跟在單壬朔身後問:“我當然知道這是郊外,問題是,我們來這裏做什麽?”


    “野餐。”丟下兩個字,單壬朔從車子的後備箱裏拿出一個背包。


    野餐,她沒聽錯吧,單壬朔是帶她來野餐的?鬱如汐抬眸張望著四周陌生的景物,放眼看去,不是樹木就是草坪,正前方還是一座山,就是沒有房子。來這種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野餐,大概也隻有單壬朔這樣的人能想的出來。


    鬱如汐在觀察地形時,單壬朔也沒閑著,打開背包將裏麵的物品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遺漏,拉上拉鏈,把背包背在背上。


    單壬朔打開背包的時候,鬱如汐就站在他旁邊,看到背包裏的物品,終於相信,他是真的帶她來野餐,那隻背包看起來不是很大,裏麵卻塞了不少零食,水果和飲料。


    這些都是野餐必備品。


    隻是,情人節啊,浪漫的情人節啊!他不是向大多數的人那樣,帶著愛人去看電影,卻是出來野餐……等等,她剛剛在想什麽?


    愛人,單壬朔有把她當愛人看嗎?


    答案是不知道,鬱如汐是真不知道,在美國的時候,單壬朔對她的方式是獨斷專行,把她困在身邊,給她一切她所想要的,當然,她也必須付出自己的身體作為報酬。回國後,他的態度漸漸轉變,當著所有的人麵說她是他未婚妻,私下裏又拉著她去民政局辦理了結婚登記,他甚至還說過,他喜歡她。


    他為她做的那麽多,是出於對她的愛,還是僅僅因為她是他的女人?


    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一切準備就緒,隨時可以出發,單壬朔抬眸看鬱如汐,見她站在原地發呆,問道:“發什麽楞?”


    “大冷天的你出來野餐,是想喝風嗎?”鬱如汐問,目的是將單壬朔放在她身上的注意力轉開,但她發誓,她不是再說笑話,可偏偏,單壬朔和司機都笑了。


    單壬朔的笑毫不保留,相比起來,司機笑的含蓄多了。


    “光喝風是飽不了的,所以,我準備了其他零食。”反手拍了拍背上的背包,單壬朔說道:“你不用擔心會餓著你。”


    沒吃午餐的人又不是她,她根本就不擔心好嗎?鬱如汐開沒開口,單壬朔已經握住她的手,牽著她一起朝前方的樹林走去,邊走邊囑咐鬱如汐。“跟緊,免得迷路。”


    “嗯。”輕應了一聲,鬱如汐心想,在這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不需要他提醒她都會緊緊跟著他。


    “少爺,真不讓我跟著去保護您和夫人嗎?”一直沒開口說話的司機,躊躇了半響,見兩人丟下他自己走了,再不問就沒機會問。


    鬱如汐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司機,感情這司機還身兼保鏢的職務啊!


    “不用。”單壬朔淡淡的拒絕,牽著鬱如汐的手緊了緊。“我自己的女人,我保護。”


    他的女人,鬱如汐瞪大眸子,轉念一想,單壬朔又沒有說錯,她太大驚小怪了。


    “可是……”司機還想說什麽,接收到單壬朔冷厲的眼神,司機果斷的閉嘴了,改口說:“是,少爺和夫人注意安全,我就在這裏等你們。”


    “走吧。”牽著她的手剛要繼續前行,單壬朔突然停了下來,鬱如汐不明所以,卻也沒問他為什麽,單壬朔鬆開鬱如汐的手,轉身朝車子走去,鬱如汐更不解了,她甚至消極的想,單壬朔是打算丟下她回城裏。


    結果,她看到單壬朔拉開車後座的門,從裏麵拿出她的帽子和圍巾,於是,鬱如汐慚愧的意識到,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眼睜睜的看著他來到她麵前,先把圍巾圍在她脖子上,帽子也給她戴上,還順便順了順她的長發,然後滿意一笑,牽著她的手繼續前行,鬱如汐愣愣地跟著他重新邁步向前走。


    老實說,今天單壬朔的所作所為,完全脫出了她以往對他的認知,情人節,他送花給她,沒有帶她去電影院,或者是其他情侶喜歡去的地方紮堆,反而帶她出來野餐。


    雖然這個地方荒無人煙,風景好,空氣清新也是不爭的事實,誰又能說不是他的用心呢!


    如此一個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男人,處事果決,手段雷厲風行,曾經完全不解風情,現在卻像換了個人似得,不但送她花,還帶她出來野餐,其用心顯而易見。


    此時此刻,若說鬱如汐不感動,那絕對是騙人的,她隻是一再把這份感動壓在心底,努力的不表露出來。


    五年前被單弘博傷的太重,她不敢輕易表露自己的感情,怕又一次落的身心俱疲,哪怕她已經深陷其中,也不能說出來,起碼,在單壬朔說愛她前,她不會說愛他。


    就算對他的愛深入到骨髓,她也必須忍住。


    “你為什麽不讓他跟來保護你?”鬱如汐問,想借由輕鬆的閑聊來轉移自己心中的情感。


    “我和你出來野餐,是享受二人世界的,不需要多個電燈泡。”單壬朔說道:“再說,即使遇上了危險,我自己能保護你。”


    還是那句,他自己的女人,自己保護,她應該要相信他才是。


    派人保護她是無可奈何,因為他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可能時時刻刻在她身邊保護她,才假手他人。


    享受二人世界,鬱如汐看看四周,還真是二人世界,如果不算身後的司機,天地間放眼看去,真隻剩下她和他兩個人。


    “有人在車裏才說過,”雙拳難敵四手,一個人難免有顧不過來的時候。“”鬱如汐用單壬朔說過的來堵他。


    “那是說別人,不是說我。”說這話時,單壬朔烏黑的眸子裏渲染著不可一世的狂傲。


    本想堵他,結果自己被他堵的說不出話來,鬱如汐選擇沉默,今天望天的次數太多,她已經不想再望天了。


    兩人一直往前,具體走了多久,鬱如汐沒有概念,反正她是已經走出汗來了,看著她氣喘籲籲的模樣,單壬朔拉她到身邊,摟著她。


    “累了?”他的聲音異常低柔。


    鬱如汐看了他一眼,他呼吸平穩,額頭也沒有汗,更平時沒兩樣,更別說他背上還背著個裝了零食和飲料的背包。


    男人和女人的體力懸殊太大,她不想說話。


    “拐過前麵的的路口,我就到了。”他拍了拍她的肩膀,給她打氣。“加油。”


    鬱如汐非常無語,悶著頭往前走,她耳邊仿佛飄過單壬朔的笑聲,沒有去確認真假,反正是真是假她一概不在乎。


    拐過路口,鬱如汐就驚呆了,她從未見過這麽漂亮的地方,眼前開闊的視野中,一片紫色的海洋,和四周的草地相呼應,形成一幅美麗的畫卷。


    “你是怎麽發現這兒有一片薰衣草花海的?”舍不得移開視線,鬱如汐看著花海問單壬朔。


    她在本市土生土長,卻從來不知道還有這麽一個人間仙境的存在。


    “回來之前。”單壬朔簡潔的回答,牽著她的手走進紫色的海洋,嘴角不自覺的揚起好看的弧度,昭示著他的心情很美麗。


    他就知道她會喜歡這裏。


    走進薰衣草花海,微風徐徐,帶來薰衣草的花香和泥土的芳香,有種身處人間仙境的感覺。


    鬱如汐小心翼翼的跟著單壬朔走,生怕一個不小心,踩死一株美麗的花兒,看著她的樣子,單壬朔笑了笑,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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