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曉拂過垂在肩膀上的卷發,柔媚一笑,“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我當然是過來恭賀的。”說著她緩緩走了進來。


    大紅色的婚床,上麵撒著紅棗桂圓,床頭上放著兩束淡雅的白玫瑰,靜靜的綻放著芬芳。窗戶上貼了兩個大紅的喜字,更是喜慶萬分。


    林曉曉越看笑的越是燦爛,在婚房李走了一圈,然後回到程菲的跟前,那垂在頸間的鑽石項鏈,頭頂上的鑽石王冠,閃瞎了她的雙眼。


    林曉曉臉上的笑容越發的嘲諷,“你是不是覺得你很幸福?是不是覺得遇到易寒是你最幸運的事情?”


    “如果你是來祝福我們的,我接受。但是現在,請你出去,我需要休息。”程菲的臉色有些難看,但是想到今天是她結婚的大好日子,心中就是有再多的怒火,也被她壓了下來。


    林曉曉隻是淡淡一笑,繼續說道,“說起來,易寒也是男人中的極品了,長得帥,顏值高,事業成功,不過,這些應該都不是你看中的。”


    “你最在乎的,應該是他的深情,癡情,對你一心一意,我說的對嗎?”林曉曉上前兩步,站在程菲跟前,俯視著他。


    “想說什麽?”程菲沉聲問道。


    “我說了,我今天是來祝福你的,是來給你送大禮的。”林曉曉打開了大紅色的手包,拿出了錄音筆。


    “易寒確實是一個癡情的男人,不過很可惜,他癡情的對象不是你啊。”林曉曉笑著搖了搖頭,同情的看著她。


    “你以為,你說的這些我會相信嗎?”程菲不動聲色,“我們也算是認識很久了,根據你過往的行事作風,你說的這些,我可以理解為你是在挑撥離間。”


    “我就奇怪了,你不是已經有辛奇了嗎?我馬上就要結婚了,對你來說,應該是好事一件,我結婚了之後,你就再也不用提心吊膽,疑神疑鬼的了。”


    程菲審視著林曉曉,“你為什麽要挑撥我和易寒的關係,破壞今天的婚宴?”


    林曉曉成功的引起了程菲的疑心,麵對程菲的疑問,林曉曉的眸光閃過一絲狠毒,又幾塊的掩了下來,“我隻是不忍心你這樣被別人耍的團團轉而已,畢竟,我們都是女人。”


    “你覺得我會相信?”程菲輕嘲著。


    “不管你信不信,事實就是如此。難道你都沒有奇怪,易寒跟你求婚後,就急著訂日子,連一個月的時間都沒有,這麽匆忙的準備婚禮,硬是不改日子,你覺得這樣正常嗎?”


    林曉曉問道。


    “這有什麽不正常?結婚早就在易寒的規劃內,他在半年前就已經開始籌劃婚禮了,雖然準備的時間有些短,但是,並不會顯得匆忙。”


    程菲笑著解釋,“而且,不是他不想選其他的日子,隻是下半年他的公司很忙,我的日程也很緊。這個日子剛剛好。”


    林曉曉嘴角的嘲諷濃厚了幾分,“再怎麽說你也是受過一次情傷的人了,在圈子裏也混了這麽多年,怎麽還這麽幼稚?”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易寒是不是還說了,想要盡早把你娶回家,免得夜長夢多,一切都是因為他愛你?”


    程菲心中一顫,這話易寒確實說過,在她想要延後婚期的時候。


    “看你得表情,看來我說對了。”林曉曉嗤笑,“男人說什麽,你就信什麽?也難怪你被人家耍的團團轉!被人當成替身了都不知道?”


    她伸手擺弄著嫣紅的指甲,臉上的嘲諷更濃。


    程菲眉間微蹙,抬頭迎上了她嘲諷的眸光,“胡鬧也應該有個限度!如果你沒事,就請你馬上離開!”


    “胡鬧?”林曉曉走到她的旁邊,一手搭在她坐著的椅子上,笑出聲音來,“我說的都是事實。”


    “易寒求婚用的紫羅蘭戒指,算是大手筆,可是,你喜歡翡翠嗎?跟鑽戒比起來,你更喜歡這紫羅蘭的戒指嗎?”


    林曉曉問道。


    “一個戒指而已,哪有那麽多的說法?鑽戒也好,翡翠也好,我在乎的是易寒的心意,不是這些東西!”


    程菲說道。


    “那這靜雅的白玫瑰呢?我們也算是共事過,同一個公司呆著,我記得你更喜歡百合才對,婚宴現場,處處可見白玫瑰,這難道是你要求的?”


    林曉曉繼續說道。


    “玫瑰象征愛情,結婚嘛,當然要討一個好彩頭。”程菲麵不改色,鎮定如常。


    反倒是林曉曉見揭露的效果不好,心中升起了一股無名火,態度忽然變得尖銳了起來。


    “我還真沒有想到,你程菲也會有自欺欺人的一天。你心裏清楚,我說的這些非常可疑,你隻是不敢相信罷了。”


    “我告訴你,易寒癡情的對象叫初陽,一個很陽光,很漂亮的女孩兒,不過可惜的是,這個女孩兒去世了,而你,剛好更這個女孩兒長的有八分相似,所以,他才不遺餘力的追你。”


    失去耐心的林曉曉開始揭露整件事情,她一邊爆料,一邊凝視著程菲,不放過她眼中的半分神情。


    “知道易寒為什麽固執的將婚禮定在6。21嗎?很簡答,因為這一天是他跟初陽相識的日子,是他們緣分的開始,是他們之間的紀念日。”


    程菲抿著唇,唇畔禁不住微顫著。


    “知道為什麽選這塊紫羅蘭的戒指求婚嗎?因為初陽喜歡翡翠,最喜歡的就是紫羅蘭。”


    “知道為什麽婚宴現場擺著這麽多的白玫瑰嗎?還是以為初陽,這是她最喜歡的鮮花。”


    程菲呆呆的看著她,低聲重複著,“不可能!這不可能!你說得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看著她這般失魂落魄的模樣,林曉曉心裏很是痛快,“是不是真的你心裏清楚。對了,你是不是一直很奇怪,為什麽辛奇會拋棄你,明明你們當時感情那麽好,而且並沒有因為什麽事情爭吵。”


    “辛奇卻變心了,跟我在一起了,你知道原因嗎?”林曉曉嫵媚的笑著,步步引誘程菲走進真相。


    程菲靜靜的看著林曉曉,她的腦子已經亂成一團,沒有辦法正常思考。


    林曉曉走到她跟前,俯身湊近她的耳邊,紅唇輕啟,“很簡單,因為辛奇的初戀也是初陽,他跟你在一起,不過也是為了滿足他對初戀女友的思念罷了。”


    耳朵被她呼出的熱氣侵襲著,程菲卻覺得一片寒冷,整個人仿佛深入寒潭,寒氣蝕骨。


    “嘖嘖嘖,身為一個女人,你真是太悲哀了,遇到了兩個那人,兩端感情,多不是屬於你的。”林曉曉繼續打擊道。


    “這些事情你怎麽會知道?別告訴我,是辛奇告訴你的。”程菲麵色陰寒,冷聲說道。


    “聰明,就是辛奇親口告訴我的。”林曉曉甜蜜的說道。


    “事情應該沒有這麽簡單吧?辛奇怎麽可能無緣無故的告訴你這些?”程菲壓著心中的悲傷,同林曉曉周旋著。


    “如果我猜的沒錯,你,應該是辛奇找的替身吧?你發現,辛奇愛的不是你,他愛的另有其人,你無法接受這個結果,所以,就見不得別人幸福,是不是?”


    程菲冰冷的眸子,寒意刺骨。


    林曉曉的臉色忽然煞白起來,眸光微閃,自嘲的笑著,“沒錯,你很聰明。就是這樣。我那麽愛他,可是,他跟我在一起,隻是因為我的身體裏有初陽的心髒!”


    “嗬嗬,是不是很諷刺?我以為我贏了你,我將你從他的身邊趕走,成為他唯一的女人,每次遇到你都像是打了勝仗似的得意洋洋。”


    林曉曉大笑著,眼淚都已經笑了出來,“原來,我也是一個失敗者。辛奇選擇人,不過是因為我的身體裏有他愛的那個人的一部分。”


    她仔細打量著程菲的臉,“雖然你長得跟初陽極像,不過,終究是不同的人,而我,總算是有一部分屬於初陽。我被辛奇選擇,隻是因為這可笑的理由而已。”


    “並不是因為他更愛我。”林曉曉仰起頭,卻依舊無法阻止晶瑩的淚水從眼中流下。


    程菲的臉色也不比她好看多少,隻是比她多了一份堅韌,一份不在對手跟前悲傷,不讓對手看笑話的自尊。


    “你被傷害了,你心疼了,所以就見不得別人好,知道我今天結婚,就胡亂編造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離間我和易寒的感情,做人做到你這個人份上,也真夠奇葩的了。”


    林曉曉抬手抹去了眼角的淚水,鄙夷的看著她,“我已經把事情說的這麽明白了,事情所有的一切都這麽明白了,你竟然還不相信?這樣千方百計的找借口,為易寒解釋,你也真夠奇葩的。”


    她將黑色的錄音筆放到了化妝台上,“就知道沒有確鑿的證據,你不會那麽容易相信我說的話。如果你想知道事情的真相,錄音筆會告訴你。”


    “當然,如果你不想知道,你對易寒有著絕對的信任,那你就當今天我沒有來過,錄音筆也隨你處理。”


    林曉曉將淚水擦幹,整理了自己的儀容,“這就是我今天送你的大禮,想要選什麽,是你的自由。不過,有一點你說對了,我這個人就是見不得別人比我幸福,不然,我今天不會來這一趟。”


    說完,她露出一個張狂的笑容,方才的痛苦,悲傷已經不見,踩著大紅色的細高跟,噠噠噠的一步一步走出了婚房,她依舊是風光無限的明星。


    哢嚓一聲,房門被關上。


    程菲挺著的後背,忽的放鬆了下來,渾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走了,麵對林曉曉時的堅強,瞬間消失了。


    到頭看著桌子上的錄音筆,她咬著下唇,指尖微顫,還是將它拿了起來。


    林曉曉的話她不是一點兒都不相信,隻是潛意識裏,她不想相信,如果林曉曉說的是真的,那她也太悲哀了。


    兩個男人,兩段感情,她始終都是局外人。


    最終,她還是按下了播放鍵。辛奇:“易寒,你這麽做,對程菲不公平。”


    易寒:“我們會一直在一起,我會一直衝著她,護著她,愛著她,不會讓她受到本分傷害。”


    辛奇:“可是,在你的心裏,中就愛的不是她,你隻是將她當初陽的影子罷了。這樣的婚姻對程菲來說,不公平。”


    易寒“公平?我做的這些事情不過是你曾經做過的,而且,現在依舊在做的罷了。你為了林曉曉身體裏的那顆心髒,拋棄了菲菲。現在,你有什麽立場之指責我?”


    ……


    程菲手臂不停的顫抖著,眼淚不禁流了出來。


    易寒:“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這麽像初陽的人,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手的。我曾經荀許諾過,要給初陽一個最盛大的婚禮,婚宴現場擺滿她最喜歡的白玫瑰。”


    “6。21,是我和初陽相遇的紀念日,白玫瑰是她最喜歡的鮮花,我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好了,馬上我就能夠實現我曾許下的諾言,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我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


    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


    辛奇也好,易寒也好,他們愛的人都不是她。


    林曉曉說的沒錯,她就是一個笑話!天大的笑話!連對方愛的是不是自己,都沒有搞清楚,就想著跟人家結婚。


    程菲抬手捂住嘴,狠狠的咬住手指,這才沒哭出聲來,眼淚卻模糊了視線。


    錄音筆還在繼續播放著,程菲就這麽坐著,聽著兩人的對話。


    每聽一句,心中便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順著血液傳遍全身。


    鮮紅的血液順著手臂,滴在了潔白的婚紗上,周身潔白的婚紗,橢圓的血跡尤為明顯,好似冬日裏,從枝頭飄落的梅花。


    程菲低頭看著身上的婚紗,紅色的血滴仿佛都在嘲笑她,結婚,她期待已久的婚禮,不過隻是一場笑話。


    易寒愛的人,不是她;他想結婚的對象,也不是她。


    從頭到尾,她隻是一個笑話。


    喜慶的婚房,靜雅的白玫瑰,甚至指間的紫羅蘭戒指,都在嘲笑著她的癡心妄想。


    程菲抱著膝蓋,將自己縮成一團,蹲在椅子上,輕聲呢喃:我隻想有個家,怎麽就這麽難呢?


    淚水無聲的滑落,輕不可聞的感歎消失在空氣中。


    *


    貝奕葉岑玉婧的時候,她正在化妝。


    她靠著牆,打了個哈欠,“我說你可以了吧?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比新娘化妝時間還要長的伴娘!你已經很美了,不用這麽折騰。”


    岑玉婧一邊照鏡子,一邊說道,“那隻能說你少見多怪!我今天可是伴娘,那也算是娘家人,大廳裏那麽多明星,我怎麽也不能在顏值上被比下去,你說是不是?”


    貝奕葉很是無奈,“你高興就好。”


    岑玉婧轉頭瞪了某個心不在焉的女人一眼,“好吧,好吧,我是覺得機會難得,說不定我能在宴會上遇到我的真命天子呢?我要用我最美的狀態,迎接我未來的另一半。”


    貝奕葉不想搭理這個想脫單已經成魔的女人,“時間差差不多了,我去大廳等你們,你差不多就得了,可別讓新娘等你這個伴娘。”


    岑玉婧看著貝奕葉離開的背影,後知後覺,她這是——被嫌棄了?


    她轉身繼續照鏡子,“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你們一個個的,結婚的結婚,有娃的有娃,被人追的被人追,就我單身,難道我不應該抓緊一下?”


    不過岑玉婧也沒有太過分,照了會兒鏡子,就去婚房找程菲了。


    隻是沒有想到,她竟然在婚房前,看到了辛奇。


    隻見辛奇一身黑色的西裝,短發打理的一絲不苟,一看就是霸道總裁類型。


    “程菲,開門,我們談談。”辛奇說道。


    房間裏很是安靜,沒有半分回應。


    辛奇繼續敲門,“我知道你不想見我,但是我隻需要五分鍾,不會耽誤你多少時間。”


    房間裏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岑玉婧踩著水晶高跟鞋,噠噠噠的走了過來,“我說辛總,你這樣堵在人家新房前,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我隻是有些事情想告訴程菲。”辛奇說道。


    “你能有什麽事情?”岑玉婧挑眉問道,忽然記起前幾天程菲接了盛達集團的代言,立刻改口,“就算是你有什麽事情,也不用這麽著急吧?吉時馬上就到了,有事情可以婚禮結束之後再說。”


    辛奇眸光微暗,“這件事情,一定要在婚禮開始前說。”


    岑玉婧輕笑著,“什麽事情這麽奇怪?男不成你是想勸菲菲不要結婚嗎?”


    辛奇沉默不語。


    岑玉婧倏地瞪大了雙眸,震驚的看著他,“我說辛總,不是吧?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你這麽做,是不是有些不道德?”


    “有些事情程菲需要知道,等她知道以後,是不是要繼續婚禮,我不會幹涉。”辛奇平靜的說道,岑玉婧卻在他的眼中感受到了一股悲傷。


    “說實話,辛總,你過往的曆史讓我很懷疑你的居心。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你身為菲菲的前任,現在堵在婚房前,一旦被狗仔發現了,對菲菲來說,可是大麻煩。”


    岑玉婧已經開始趕人了。


    “放心,不會有記者出現的。”這一點辛奇早就已經想到了,程菲的身份特殊,他當然會珍重對待。


    “你們都在這裏,快準備準備,儀式馬上就開始了。”婚慶的工作人員和易寒一起走了過來,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辛奇深深的看著易寒,眉間已經皺成了川字,“你真的要一意孤行?”


    “說什麽呢?婚禮馬上就開始了,我給你選了一個絕佳的觀禮位置,相信你一定會喜歡的。”易寒輕描淡寫的略過了辛奇的話。


    辛奇緊抿著唇,他還想說些什麽,貝奕葉推門走了出來。


    一身潔白的婚紗,聖潔迷人。


    頭上的鑽石王冠,閃爍著璀璨的光芒,長發盤在後腦,露出修長優雅的脖頸,粉嘟嘟的雙唇,輕輕一勾,美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初陽……”辛奇下意識的呢喃。


    程菲好似失聰,沒有聽到一般,走到了易寒的身邊,挽住了他的胳膊。


    在碰到他的那一瞬,貝奕葉就感覺到他的顫抖,是太激動了,還是把她當成初陽了?程菲暗自問道,這一刻,她忽然很想見見那個名叫初陽的女孩兒。


    想知道她們究竟長得有多像,竟然可以讓這兩個大男人一起認錯。


    辛奇就這麽看著兩人離開他的視線,他甚至都沒來得及跟程菲說一句話。


    易寒真的是走火入魔了,他將人讓造型師做了初陽最喜歡的造型,鑽石王冠,鑽石項鏈,甚至是婚紗的款式的細節,都是初陽平日裏鍾愛的款式。


    在易寒的眼裏,程菲就等於初陽,他將記憶中的初陽,複製到了程菲的身上,可是,偏偏他什麽也做不了。


    辛奇猛地掄起拳頭,垂向潔白的牆壁。


    一拳接著一拳,牆壁上已經沾上了血跡,他依舊沒有停止。


    “既然你這麽在乎她,那就下去把她搶走唄,在這裏自殘有什麽用?”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讓辛奇停了下來。


    ------題外話------


    處理渣渣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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