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現在就收拾一間客房出來。”孟淑景溫順的應道。


    想要嫁也要看人家晏頌願不願意娶。


    不自量力,自取其辱,要不是她踩了狗屎運嫁進晏家,她那個娘家連給她倒屎盆子都輪不上。


    “不用了,西暖閣還空著的吧,就那一間給明珠住吧。”


    “西暖閣?華兒和星兒住著呢。”孟淑景心底嘔死了,西暖閣是整個宅子裏最好的地方,是當年晏國茂親自監工花費大量人力物力建造,送給妻子的新婚賀禮,不僅構造精美,臨湖而居,更是東暖夏涼,不過當年晏國茂夫妻倆意外去世後,房子就閑置了下來,後來她好不容易說服老太爺給華兒星兒住,陸玉珂想的倒好,給陸明珠住,她倒是臉大。


    陸玉珂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家裏少了兩個孩子睡覺的地方?明珠難得來一趟,怎麽?你這個伯娘想讓孩子露宿街頭不成?”


    狗屁的伯娘,一來就想讓她女兒讓出去,哪兒有這麽便宜的事情,“媽,不是我不願意,而是華兒星兒住慣了,我把東閣收拾出來吧,那地方後來改造過,屋裏燒的地暖,比西暖閣還舒服呢。”


    陸玉珂猛然一拍桌子,嚇了孟淑景一大跳:“不就讓你騰一間房子,磨磨唧唧的,不想搬就直說,你的女兒是寶貝疙瘩,我的明珠就活該住東閣?”


    孟淑景憋了一肚子氣,但她深知吵架不是明智之舉,陸玉珂最會胡攪蠻纏,跟她吵有理也變沒理了,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笑眯眯說道:“媽,看你這話說那兒去了,明珠叫我一聲伯娘,我也是真心疼她的,隻是,華兒星兒畏冷,現在天又這麽冷,貿然搬出來,我是怕兩個孩子身體受不住,尤其是華兒,你是知道的,她生下來身體就不好,這個世上,除了我,誰還會關心她呢。”說著忍不住拭起了眼淚。


    三個女兒從生下來至今,陸玉珂一下都沒抱過,當時她得知星兒生下來是個女兒時,甚至還要摔了星兒,從那之後,她就恨透了這個婆婆。


    陸玉珂煩躁的擺擺手:“廢話少說,不搬出來,行,我明白了,回去吧。”嘴角勾著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


    孟淑景心髒“咯噔”一跳,不知道這個婆婆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那媽我就先回去了,華兒星兒快放學了,我回去看看。”


    話落起身走了出去。


    走到門口,聽到陸玉珂自言自語:“聽聞西門家的寡婦回來了,改天去瞅瞅,這個女人能生養……。”


    孟淑景眉心一跳,咬碎了一口銀牙。


    這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陸玉珂,你有種。


    聽到腳步聲匆匆離去,陸玉珂冷哼一聲,小樣兒,跟我鬥。


    “大奶奶,三夫人那裏有消息了。”翠嫂從門外走進來,陸玉珂眉梢一挑。


    “三夫人在江州確實給晏舸少爺定了親事,隻是對方的家世暫時還沒打聽出來,不過聽聞三夫人已經派人去接了,等老太爺大壽那天,要來個雙喜臨門呢。”


    陸玉珂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發現茶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涼了,翠嫂趕緊換了一杯。


    “莊曦月精著呢,提前給老二定了親事,就是怕有人拿捏老二的婚事。”說著,嘴角嘲諷的勾了勾。


    “三夫人這麽精明,大奶奶您覺得明珠小姐有希望嗎?”翠嫂心裏很想笑,明珠小姐她小時候見過,跟大奶奶長的極像,也不怪大奶奶這麽喜歡她,可惜啊,和大奶奶一樣,長的是真難看,一臉刻薄相,莊曦月那麽絕豔風華的人物,娶這樣的兒媳婦,那是真無法想像。


    陸玉珂扭頭瞥了她一眼,翠嫂趕緊垂下目光。


    “我知道你心底怎麽想的,嫌棄明珠配不上晏頌唄,這又如何,我不照樣嫁進了晏家,穆紫苓那個賤人早就下地獄了,長的好看有什麽用?關鍵是老天給不給你時間享受。”


    穆紫苓是二奶奶的名諱,不過她死的早,晏家很多人都沒見過她,聽聞和二爺青梅竹馬琴瑟相合,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一時被傳為佳話,可惜天妒紅顏……


    翠嫂覺得大奶奶語氣酸溜溜的,在她身邊服侍了多年,對她的心思自然一清二楚,垂著腦袋沉默。


    “我陸玉珂的侄孫女嫁給她兒子,那是給她麵子,別給臉不要臉,她要是不同意,我自是有的辦法。”語氣透著一股陰狠。


    “大奶奶,不好了,五爺又吐了,您快去看看把。”這時門外一個小女傭快步跑進來,焦急的喊道。


    “什麽?”陸玉珂趕緊站起來,急匆匆走出去。


    孟淑景氣的咬牙切齒,“天底下怎麽會有這麽不要臉的女人……。”


    巧銀勸道:“大夫人放寬心,您要是真生氣了那就是著了大奶奶的道,明珠小姐來就來,到時候也就是自取其辱,不僅晏頌少爺看不上,三夫人那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孟淑景氣兒順了些,但很快眉頭微擰起來:“你不知道我這個婆婆,手段厲害著呢,要不是我這些年嘔盡心血的防著,她不知道早往大爺的床上塞了多少女人,我是怕她真有後招。”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莊曦月也不是個傻子。”


    晏華和晏星放學回來了,晏華十七,晏星十五,一個初三,一個高二,兩個女兒如花似玉,沒遺傳到晏南宵的糙勁兒,是她最欣慰的一點。


    母女三人說了一會兒的話,孟淑景提出要兩人搬出西暖閣,搬到東閣去住,兩個少女一下子就炸毛了,年紀最小的晏星沉不住氣,“噌”的一下站起來:“為什麽?我和二姐住的好好的,為什麽要搬出來?”


    晏華拉了拉晏星:“小妹,你聽媽說,裏邊一定有原因。”


    孟淑景生晏華的時候受了氣,晏華是早產兒,生下來就體弱多病,不過好在有驚無險的長大,她不若大姐晏錦長的明豔,也不若小妹晏星嬌憨,她皮膚有種病弱的蒼白,清秀如水,尤其是一雙明眸沉靜內斂,也是三姐妹中最聰明的,孟淑景從小就最疼她。


    “你奶奶的娘家侄女要來了。”孟淑景隻說了這麽一句話。


    晏星咕噥道:“來就來唄,幹嘛搶我們的房間。”


    晏華柳眉微蹙,淡淡道:“是陸明珠嗎?”


    孟淑景點點頭。


    晏星一下子就跳了起來:“陸明珠那個醜八怪她還敢來?小時候就搶我的衣服和玩具,還欺負我跟二姐,二姐脖子裏現在還有她那雞爪子抓的疤呢,現在我可不怕她了,來就來,看我不好好收拾她一頓。”


    說著擼袖子就要幹架。


    “我的姑奶奶,你省省吧,你要傷了陸明珠,你奶奶可饒不了你。”孟淑景無奈道。


    晏星氣的都快哭了:“奶奶偏心。”小時候她跟陸明珠打架,每次都是陸明珠故意挑釁,而且陸明珠那醜八怪吃得多力氣也大,每次都是她被欺負的慘,奶奶卻每次都幫著陸明珠,反過來懲罰她。


    孟淑景無奈的歎了口氣,抱著晏星柔聲哄道:“你奶奶就那樣,以後陸明珠來了你躲遠點兒,不跟她起衝突。”


    晏華卻想的要長遠一些,“陸明珠怎麽會這個時候突然來,看來,奶奶是打著別的注意吧。”


    用腳指頭想想就知道。


    孟淑景看著這個自幼聰慧的次女,欣慰的點頭。


    晏星眼珠子咕嚕嚕轉:“什麽?你們說的我怎麽都聽不懂。”


    晏華笑著搖頭:“還是做一個糊塗人好。”


    晏星哼了一聲,高傲的仰著頭:“別以為我不知道,晏頌哥哥是一塊肥肉,很多人都想把這塊肥肉叼嘴裏,君辭姐姐就罷了,自家人我就不說什麽,但陸明珠那是真不嫌丟人啊,就她那又黑又醜的樣子,給本小姐洗腳本小姐都嫌惡心的貨色,還敢肖想晏頌哥哥,嗬嗬,醜人多作怪。”


    孟淑景無奈的看著她:“這話出去可不能亂說,被你奶奶聽去又該罵你了。”


    晏星哼了一聲,一屁股坐在沙發裏:“反正她從小就不喜歡我們姐妹,罵就罵唄,被罵兩句又不會少塊肉。”


    晏華笑道:“小妹還是很聰明的。”


    晏星眉眼飛揚:“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女兒。”


    孟淑景笑著摸摸她的腦袋,眸中有著顯而易見的疼愛。


    晏星猛然一拍沙發扶手,笑嘻嘻道:“我要把這個消息告訴晏舸,晏舸最討厭的絕對是這個陸明珠,難道你們忘了小時候……。”說著嘿嘿賊笑起來。


    孟淑景蹙了蹙眉:“怎麽了?”


    晏華笑道:“媽你忘了嗎?有一年,三嬸帶晏舸回晏家過年,那一年陸明珠也在……。”


    孟淑景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你三嬸那次被氣急了,也沒給老爺子打招呼,帶著晏舸就回了江州,從那之後有三四年沒再回來過,還是老爺子想念晏頌,用生病為由把人給騙來了。”


    她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一茬給忘了,陸玉珂也是真心大,莊曦月惡心都來不及,還娶回來當媳婦。


    想通了這一層,孟淑景臉上又重新恢複笑容,“星兒,不準胡鬧。”


    晏華蹙了蹙眉,柔聲問道:“媽,雖然陸明珠和晏頌哥哥行不通,但阿辭……。”


    孟淑景笑著擺擺手:“這件事你不用管,老爺子那邊已經快鬆口了,難道阿辭嫁進來不好嗎?晏頌以後可是前途無量。”


    晏華歎了口氣:“晏頌哥哥可不是那種任人擺布的人,我怕他……。”


    “有老爺子開口,他敢不答應?”孟淑景勾了勾嘴角,不答應就是不孝,晏家最重孝道,一個大帽子壓下來,你看他承受得了不。


    晏華皺眉,她實在不喜歡母親這樣做,愛情,應該是兩情相悅,而不是像她母親這樣,充滿著算計和包辦,不僅會毀了阿辭,也會毀了晏頌。


    但母親一意孤行,一旦做了決定就絕無更改的餘地,她也莫可奈何,隻希望自己以後的婚姻,能嫁給自己喜歡的男人。


    “嫁給晏頌哥哥也好,這樣以後我就能經常和阿辭姐姐一起玩啦,更重要的是,氣死陸明珠那個小婊砸。”晏星興奮的說道。


    想到什麽,她又皺起了小眉頭:“但是這樣做又不對,阿辭姐姐喜歡的是晏舸呢,她昨兒還問我晏舸是不是有未婚妻呢。”想到這裏,晏星立刻興衝衝的問道:“媽,晏舸真的有未婚妻嗎?我怎麽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長什麽樣,好不好看,是哪家的名媛啊……,三嬸眼光那麽高,肯定來頭很大。”


    孟淑景無奈的點了點她額頭,“小孩子家家的,問這麽多做什麽,快回去收拾一下東西,搬去東閣去。”


    晏星撅起了嘴巴:“可惡,陸明珠你給我等著。”


    ——


    第二天,雲涯又去醫院看了三人一眼,慕容誅醒了過來,隻是身體還有些虛弱,握著雲涯的手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姐姐……你救了我,以後你即使要我死,我也絕無二話。”小小孩子說出的話卻鏗鏘有力。


    昨天他聽的很清楚,是紀雲涯力排眾議送他上手術台,還親自主刀手術,否則他根本活不到現在,紀雲涯在他眼中,就是救命恩人。


    “別說這種傻話,好好養傷,之後會有人過來接你,那是姐姐的人,你和妹妹跟著他們回去,他們會照顧你,如果你願意,也會教你本領。”


    “那姐姐你呢?”慕容誅下意識問道。


    雲涯笑道:“姐姐要出遠門,因為你們耽誤了,看連你之後姐姐就要走了,但是你放心,姐姐還會回去看你的。”


    慕容誅咬緊牙齒,“姐姐,我一定會學好本領,讓自己變強。”報答你的恩情,他在心底這樣跟自己說。


    “好孩子,姐姐相信你。”


    常叔一早就到了,雲涯見了他之後跟他交代了幾句就走了。


    平元距江州還有700多公裏,剩下的路程雲涯沒有矯情到再去坐火車,其實火車上的時光並不好過。


    兩人坐飛機,兩個多鍾頭就到了。


    飛機上時間過的很快,雲涯幾乎是眯了一覺,就到京都了。


    晏頌將大衣披在她身上,雲涯被裹成了一個粽子,被晏頌拉著走出了機場。


    京都真的太冷了,感覺哈一口氣都能結成冰,雲涯已經提前穿上了保暖內衣,但是還是覺得冷,涼風在四肢百骸裏亂躥,讓她想掉頭就回江州。


    真他娘的冷。


    晏頌心疼的將她卷到懷裏,給她雙手哈著熱氣,“北方天就這樣,不若南方暖和,不過家家戶戶都有暖氣,到了家就好了。”


    晏頌抱著她快步走出機場大廳,兩人都裹得跟粽子似的,機場人來人往,也沒人注意兩人。


    上了路邊一輛越野車,車子漸漸駛離機場大道。


    機場裏追出來一個穿著粉色風衣的女人,長發披肩,戴了頂小禮帽,精致的妝容明豔的五官,氣質驕矜高傲,像是高高在上的天之嬌女,站在人群裏很是耀眼,不少行人目光都往她身上瞟。


    女人望著走遠的車影,柳眉微蹙:“怎麽那麽像晏頌?”


    隨後搖搖頭,怎麽可能是晏頌,絕對是看錯了,晏頌什麽時候和女人親近過,但看剛才那人對那女孩的熱乎勁兒,就絕不可能是晏頌。


    一輛豪車停在她麵前,司機走下來打開車門,恭敬的彎腰:“大小姐,請。”


    女人彎腰坐了進去。


    車內,前座的管家回頭問道:“大小姐,此行可還順利?”


    女人看著窗外,淡淡道:“父親已經安排好了,我去不過是走個過場。”


    想到什麽,她擰眉問道:“晏頌是不是回來了?”


    管家愣了愣:“沒有接到消息。”


    女人抿了抿唇,“是嗎,希望是我看錯了……。”


    ——


    車子駛進一棟高檔住宅區,到了地方,晏頌拉著她找到門牌號走了進去。


    b區一單元666,這門牌號,任性。


    一路走來,雲涯發現這小區綠化非常好,安保私密性強,到處覆蓋攝像頭,在京都這寸土寸金的地方,這樣的房子沒有幾千萬是下不來的。


    房子有一百五十平,複式結構,樓下是廚房衛生間雜物間客廳和客房,樓上是兩間臥室帶一間書房,還有一個露天大陽台,房子結構很好,裝修簡雅明朗,雲涯一看就喜歡上了。


    房間裏有暖氣,一進來就不冷了,雲涯脫下大衣,腳踩在地毯上,扭頭問正在換鞋的晏頌:“這是你的房子嗎?”


    晏頌彎腰從鞋櫃裏拿了雙嶄新的女士拖鞋放在雲涯麵前,笑道:“是啊。”


    雲涯擰了擰眉:“你家怎麽會有女士拖鞋?是不是之前有女人來過這裏?”


    晏頌好笑的看了她一眼:“我媽算嗎?”


    雲涯哼了一聲:“莊姨當然不算。”話落打量著四周:“不錯啊,很溫馨,有一種家的感覺。”


    晏頌走過來從背後圈住她的腰,笑道:“從現在開始,這裏就是你的家了。”


    雲涯心底某處猛然燙了一下,眉眼漾開,嘴上卻哼道:“啃媽媽族,這房子肯定不是你自己買的。”


    晏頌點頭:“沒錯,這房子是我媽給我買的,裝修也是她找人弄的,說是以後給我當婚房,咱媽的好意,總不好意思拒絕吧。”話落唇齒開始在雲涯脖子裏遊移。


    咱媽~雲涯小心肝猛顫,猛然推了他一把:“別鬧,我說呢,這裝修不像你的品味,原來是莊姨的風格。”


    晏頌笑著拉住她的手,“走,我帶你參觀一下我們的家。”


    廚房,衛生間,然後樓上一間間臥室轉過來,主臥裝修的最有格調,取代了一整麵牆壁的落地窗營造出巨大的空間感,一張又圓又大的床看的人臉紅心跳,明暖的壁紙,巨大的水晶吊燈,印花地毯,為這個空間平添了幾分奢華與浪漫。


    雲涯心想真不愧是莊姨的手筆,主臥裝修的、讓人很有那什麽……


    她正懵懂的想著的時候,被晏頌一下子壓倒在大床上,這床太軟和了,她身體一下子就陷了進去,仿佛一灘軟水,令她深深沉溺進去。


    晏頌自上而下俯視著她,眸光溫柔如水,“涯涯,這裏就是我們的家,你喜歡嗎?”


    雲涯手指緊張的揪著身下的被單,莫名有些緊張:“喜……喜歡。”


    真的很喜歡。


    晏頌笑了笑,手指摩挲著她的臉頰,緩緩垂頭,溫柔的噙住她的唇……


    窗外陽光靜好,斜斜的灑照在大床上的一雙身影上,男人寬大的手指緊緊扣住她的十指,深深的沉入柔軟的大床裏。


    ……


    這裏以後就是她的家了,雲涯笑眯了雙眼,興奮的跑來跑去,晏頌歪在大床上,就看著她像個孩子似的。


    她開心,他就開心。


    想到什麽,晏頌拉著她去了陽台。


    陽台很大,風有些疾,雲涯猛然縮了縮脖子,晏頌攬緊她,快步走到旁邊的透明花房裏。


    雲涯不知道,在陽台上竟然還有個花房。


    打開花房的門,悶熱和清香撲鼻而來。


    花房是用透明玻璃落座而成,整個是一個圓形,從天空俯瞰,就像一個透明的玻璃球,花房裏生長著很多花,窗外寒風凜冽,而各色鮮花卻開的嬌美,綠色的藤蔓爬滿了玻璃,將整個花房籠罩在一片綠色的世界中。


    雲涯一路往裏走,發現有很多名貴的花種,走著走著,雲涯忽然怔住了,隻見前方的空地上,有一個用藤蘿編織的大床,翠意盎然,鮮花盛放,急劇誘惑性……


    幾乎刹那,雲涯就聯想到某些限製性畫麵,臉頰騰的就紅了。


    晏頌自是看到了,瞥到雲涯通紅的臉頰,忍不住笑道:“要不要試試?”


    雲涯瞪了他一眼,轉身跑了出去:“不理你了。”


    晏頌摸了摸鼻子,垂眸曬笑了一聲,看著那張藤蘿床,眉梢微挑。


    雲涯坐在客廳的沙發裏,冰涼的雙手搓著臉頰,燥熱緩緩褪去。


    他怎麽那麽不要臉。


    心底又甜蜜又惶恐。


    晏頌從樓上走下來,從背後探出頭,吹出的熱氣撩撥著雲涯的肌膚:“中午想吃什麽?”


    雲涯猛然後退了一步:“什麽都可以。”


    晏頌看她那樣子就覺得好笑:“放心吧,結婚前我是不會碰你的,你就把心放回肚子裏。”


    雲涯瞪了他一眼:“你瞎說什麽。”


    話落扭過身子去。


    結婚嗎?


    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握緊。


    晏頌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自然的攬住她的肩膀:“後天就是爺爺大壽了,做好準備了嗎?”


    雲涯抬眸看著他:“什麽……準備?”


    “承認和我的關係。”


    看到雲涯瞳孔緊縮,晏頌眼眸微眯,忽然伸手挑起她的下巴:“你在怕什麽?”


    雲涯咬了咬唇:“我……。”


    她忽然撲到他懷裏,雙手緊緊抱著他的腰:“晏哥哥,如果太爺爺不喜歡我怎麽辦?”


    晏頌軟化了眉眼,輕輕攬著她的肩膀:“隻要是我喜歡的,太爺爺就會喜歡。”


    “可是……可是……。”


    “可是什麽?”晏頌垂眸看著她的眼睛,“你一貫是自信的,涯涯,你要因為我變得更加自信,你隻要相信,這個世上,我永遠隻愛你一個人,至死不悔。”


    雲涯心尖發顫,抱緊了他:“晏哥哥,我知道了。”


    最後晏頌叫了兩份外賣,兩人吃的飽飽的,雲涯窩在他懷裏,兩人說了會兒話。


    中途晏頌接了個電話,交代了她幾句就出門了,說是晚上回來。


    雲涯送他離開後,開始在屋子裏轉悠起來。


    期間阿芸把生活用品給她送來,陪了她一會兒就走了,說是不願當兩人的電燈泡。


    雲涯在京都也有房產,不過離這裏有點遠,明月和阿芸是住在附近賓館,好方便照顧雲涯。


    雲涯睡了一覺,這張大床睡的特別舒服,她是真的把這裏當成了自己的家。


    醒來時已經將近下午五點,夕陽西下,醉染紅霞。


    她趴在枕頭上,睜著一雙迷糊的眼睛看著窗外的流雲。


    發了一會兒呆,她給魏青打過去電話,魏青這兩天就要來了,到時候會先去醫院報道。


    301醫院邀她為特聘專家,享有特權,不坐診,隻參與大型疑難手術和會診,簽了兩年合約。


    是李元牽得這個線,301醫院作為全國最頂尖的綜合醫院,每年都會吸收新鮮血液,而nyx醫生這樣的人才正是他們可遇而不可求的,李元和副院長蔡榮有交情,就這麽提了一句,對方就放在了心上,回去幾個院領導商量了一下,就由李元牽線,向nyx醫生發出了邀請,沒想到,一貫神秘的nyx醫生竟然同意了。


    掛了電話,雲涯感覺鼻子有些不通氣兒,懷疑自己感冒了,頭也痛,身體也痛。


    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忽然被一陣手機鈴聲給震醒了。


    “雲涯姐姐。”少年含笑的聲音讓雲涯的瞌睡蟲一下子全都跑光了,猛然坐直身子。


    “晏舸?”


    “雲涯姐姐來京都了嗎?”晏舸笑眯眯的說道。


    雲涯眯了眯眼睛:“我明天到,你跟莊姨說了沒?”


    “明天啊,可是我怎麽聽說我哥今天就回來了?雲涯姐姐,你沒跟我哥在一起嗎?”


    雲涯暗罵這小子油滑,聲音不自覺冷了下來:“沒錯,我跟你哥一起來的,我現在就在他的房子裏。”


    “我就說嘛。”晏舸笑嘻嘻說道:“是美景天城嗎?”


    雲涯想到進小區時看到的名字,沉默了下來。


    “那是我媽給我還有我哥買的婚房,樓下就是我的房子,雲涯姐姐,要不要去樓下逛逛?”


    “廢話少說,你要是不想後天鬧得太難看,你就使勁兒作吧。”


    說著雲涯掛了電話。


    氣哼哼的躺了回去,越想越氣悶,晏舸他到底想要幹什麽,到時候她騎虎難下,莊姨會怎麽想她?


    又是晏家這樣龐大的家族,事兒多的很,任何一丁點差錯就會成為別人攻擊的把柄。


    越想越頭痛,幹脆不去想,剛眯縫上眼睛,門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雲涯以為是晏頌回來了,光著腳就跑了下去。


    打開門,看清門外的人,雲涯猛然甩上了門。


    晏舸摸了摸鼻子,嘿……


    過了一會兒,門又打開了,雲涯冷著臉站在門口,“你來幹什麽?”


    晏舸笑眯眯的一腳踏了進來,打量著麵前的少女:“這是我家,我來逛逛怎麽了?”


    雲涯看到他那笑就想把他一腳踹出去,轉身走到沙發上坐下:“你家在樓下,現在這裏是我家。”


    晏舸嗬嗬笑道:“這還沒嫁進來呢就逞起嫂子的威風了,我哥呢。”話落目光掃了一圈。


    雲涯鄙夷的打量著他:“你裝什麽呢,你哥要在,你敢上來嗎?”


    被拆穿了,晏舸也不尷尬,笑眯眯的在對麵沙發上坐下來,看了雲涯一眼,眉梢微揚:“怪不得把我哥迷得死去活來的,雲涯姐姐,你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雲涯掄起桌子上的遙控器就朝他砸過去:“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我跟你哥是兩情相悅。”


    晏舸敏捷的閃身躲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跟我哥學的暴力了,這可不是好習慣。”


    雲涯真想抽鞋底拍他臉上,這小子怎麽越來越油了,有一種跟他不在一個頻道上的感覺。


    雲涯深吸口氣,背靠在沙發椅背裏,“後天就是太爺爺大壽了,你怎麽想的。”


    晏舸挑了挑眉:“什麽怎麽想的,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唄。”


    “我聽說你有未婚妻?”雲涯眯起眼睛,語氣非常危險。


    晏舸笑道:“哦,有吧。”


    “誰?”


    “遠在天邊,近在眼……。”


    雲涯掄起鞋板就朝他乎了過去:“你一直都在騙我,作死,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一頓,你是不是真以為我好欺負?”


    晏舸捂著腦袋:“雲涯姐姐,你謀殺親夫啊……啊啊啊……。”


    他越說雲涯越來氣:“你算哪門子夫?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你要不解決了這事……我……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雲涯惡狠狠的威脅。


    晏舸捂著腦袋,委屈的說道:“婚約明明是你跟我媽定下的,卻要我去擺平,不公平,我才不幹呢,我要說出來我媽會打死我的。”


    “那你是想被你哥打死?”雲涯眯起眼睛。


    晏舸小心髒抖了抖。


    “我有個辦法。”晏舸眼珠一亮。


    雲涯示意他說。


    “你跟我先訂婚,等過了幾年我們再大點,你跟我哥直接奉子成婚,我媽不同意也得同意。”


    “你這是什麽餿主意?到時候我那名聲肯定比臭水溝裏的泥鰍都臭,你是害我呢還是害你哥?”雲涯恨不得撬開他腦袋看看,裏邊是不是都糊的屎。


    晏舸二郎腿一翹,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是沒招了。”


    雲涯氣的扔了鞋子,恨不得扇自己兩耳巴。


    當年怎麽不搞清楚就跟莊姨定了這樁婚事,現在真是有苦說不出。


    雲涯眯了眯眼,忽然抬眸看著晏舸,晏舸縮著肩膀,“你……你想幹什麽?”


    “我聽說,孟家的千金喜歡你?”


    晏舸哼道:“滿京都喜歡本少爺的女人多了去了。”


    看到雲涯嘴角那抹冷笑,晏舸冷不丁打了個寒顫:“你……你想幹什麽?”怎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說,如果你心有所屬,莊姨還會亂點鴛鴦譜嗎?”她自己是不能出這個頭的,否則在她兩個兒子間搖擺,任何一個母親都不可能心無芥蒂。


    晏舸一下子跳了起來:“你陰不陰啊,竟然算計我,孟君辭那女人我才看不上呢。”


    “就算為了我跟你哥的終身幸福,犧牲一下下可以嗎?”雲涯一臉哀求。


    “你想都別想。”晏舸起身就走。


    “我哥快回來了,我得趕緊走,明天見。”


    “晏舸,你給我站住。”雲涯起身就去拉他。


    兩人正在拉拉扯扯的時候,門忽然從外邊打開,晏頌皺眉看著兩人,目光落在雲涯拽著晏舸衣袖的手上,眸光倏然陰沉下來。


    一股冰冷危險的氣息驀然流傳開來。


    雲涯猛然鬆了手,跑到他身邊,笑眯眯說道:“晏哥哥,你回來了。”


    這兩人之間有事情。


    晏頌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輕“嗯”了一聲,換了拖鞋走進來。


    路過晏舸身邊的時候,斜眸瞟了他一眼,晏舸被那眼神看的差點雙膝一軟跪在地上。


    “哥……,好久不見,你還是這麽豐神俊朗,英明神武。”晏舸嘿嘿笑道。


    “來幹什麽?”晏頌走到沙發上坐下,挑眉看著晏舸。


    雲涯警告的瞪了他一眼,走到晏頌身邊坐下,笑道:“晏哥哥,晏舸他……。”


    “我問他,你別說話。”晏頌握了握她的手,眉頭緊蹙,怎麽這麽涼?


    晏舸瞥了眼兩人握在一起的手,暗暗撇撇嘴,“我不是知道雲涯姐姐來了嘛,這麽長時間沒見了,找雲涯姐姐敘敘舊嘛。”


    “是嗎?那我回來你跑什麽跑?”晏頌審視的視線落在他身上,讓晏舸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晏舸嘿嘿一笑,返身坐了回來:“誰說我要跑了,我剛才跟雲涯姐姐鬧著玩兒呢。”


    雲涯汗顏,頭垂的很低。


    晏頌笑了笑:“鬧著玩兒?她是你嫂子,要注意分寸。”


    晏舸心底腹誹,現在還是我名義上的未婚妻呢,麵上卻笑眯眯道:“嗯嗯,我都知道,嫂子,剛才對不起了,你別放在心上。”朝著雲涯笑嘻嘻說道,嫂子兩字咬音很重。


    雲涯臉頰越來越紅,輕輕垂下腦袋。


    “嘶。”雲涯扭頭,“晏哥哥,你抓疼我了。”


    晏頌猛然鬆了手:“對不起,我沒掌控好力道。”


    雲涯柔柔笑道:“沒關係。”


    晏頌抬眼看著晏舸:“既然來了,就吃了飯再走,我下廚。”


    晏舸欣然應允:“好啊。”話落朝雲涯擠擠眼睛:“還是沾了雲涯姐姐的光呢,要不然我可沒福氣吃哥親手做的飯。”


    晏頌冷冷掃了他一眼:“叫嫂子。”


    晏舸翻了個白眼:“行行行,嫂子……。”


    雲涯臉有些紅,輕輕拽著晏頌的衣角:“算了,嫂子都把我給叫老了。”


    晏頌摸了摸她的頭發:“早晚都得叫,不然總跟你沒個正形,以後離他遠點,省的被他給帶壞。”


    晏舸哇哇叫道:“哥,你怎麽不說我被雲涯姐……嫂子欺負呢。”晏頌眼神掃過來的瞬間趕緊改了口。


    叫自己未婚妻為嫂子,這滋味真tm酸爽。


    “可是晏哥哥,家裏沒菜,你怎麽下廚啊?”


    雲涯剛說完,門鈴就響了,網購的生鮮到貨。


    晏頌簽了字,提著東西進了廚房。


    晏舸繞到她身邊,邪笑道:“嫂子,你把我哥吃的死死的啊。”


    雲涯扭頭看了眼廚房,生怕被晏頌看見,身體往旁邊挪了挪,一臉嫌棄:“你離我遠點兒。”


    晏舸撇了撇嘴:“你怕什麽,我哥還敢跟你發脾氣不成?”


    雲涯嗬嗬一笑:“我怕你被揍的太慘。”


    晏舸縮了縮脖子,自動退離了一步。


    晏舸瞥了眼廚房方向,磨砂玻璃推拉門上映出一道朦朧而修長的身影,正忙碌著洗菜去切菜,嘖嘖了兩句,忽然小聲道:“嫁給我哥,你修了幾輩子的福氣。”


    “關你什麽事?”雲涯回嗆了一句。


    “是不關我的事,畢竟你現在名義上還是我的未婚妻呢……。”


    雲涯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給我閉嘴。”


    晏舸咂巴了一下嘴巴:“離得那麽遠,他聽不見的。”


    兩人跟兩隻小老鼠似得,抵著腦袋窸窸窣窣小聲說著話,鬼鬼祟祟的。


    晏頌冷眸瞟了一眼,嘴角微翹。


    一個小時的時間,四菜一湯,完美出爐。


    “嗯,好吃,這個好吃,哥你要是開飯館生意肯定很火爆。”晏舸一個勁兒往嘴裏塞飯。


    雲涯夾了個雞腿到他碗裏:“吃的也堵不住你的嘴。”


    晏頌眼眸一凜。


    雲涯心神一跳,趕緊又夾了個雞腿到他碗裏:“晏哥哥你做飯辛苦了,這個雞腿給你。”


    晏頌眉眼瞬時柔和下來。


    雲涯悄悄鬆了口氣。


    一頓飯,因為心裏堵著事兒,吃的索然無味。


    晏舸吃飽喝足就溜了,雲涯要端碗去洗,晏頌握住她的手腕,淡淡道:“去沙發上歇著,我來。”


    雲涯怔怔看著端著盤子碗轉身走進廚房的高大身影。


    晏頌站在水槽前,擼起襯衣袖子,緩緩清洗著碗盤,他不論做什麽事都那麽認真,雲涯漸漸看的迷了眼。


    他曾說過,她的那雙手不該染上這些汙穢,他也曾說過,他會把她寵成公主,他一直都在履行著,連刷碗都不讓她做。


    雲涯心底酸澀,走過去從背後抱住他的腰,悶悶的說道:“晏哥哥,你不高興嗎?”


    “沒有,這裏髒,乖,去客廳等著我。”晏頌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可是雲涯就是聽的出來,他不高興。


    是因為她跟晏舸嗎?


    還是他發現了什麽。


    雲涯鬆手,乖乖走出廚房,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晏頌猜到雲涯跟晏舸應該有什麽事瞞著他,不過他不高興的並不是這點,想到下午去司令部報道,舒老說的那些話,眸光漸漸陰沉下來。


    “呲啦。”盤子打滑摔在地上,這刺耳的聲音令晏頌回過神來,彎腰去撿。


    卻被碎瓷器紮破了手指,血珠瞬間冒出來。


    晏頌眉頭緊蹙。


    雲涯聽到聲音慌忙跑進來,看到晏頌手指破了,焦急的蹲下來:“你的手受傷了。”


    “沒事。”晏頌平靜的說道。


    “怎麽能沒事,別撿了,先處理傷口。”說著就將晏頌拉出了廚房。


    雲涯小心翼翼的給晏頌的傷口清洗上藥,晏頌從始至終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晏哥哥,你怎麽那麽容易受傷啊,背上的傷才好,胳膊又傷了,胳膊上的傷還沒好全,現在手指又傷了,讓我說你什麽好。”


    雲涯給他貼上創可貼,咕咕噥噥說道。


    “傷在你身,疼在我心……。”下一瞬她忽然被晏頌扯到懷裏,晏頌垂頭尋了她的唇就吻了上來。


    一吻畢,雲涯呼吸微喘的靠在他胸口,小聲問道:“晏哥哥你怎麽了?是遇到什麽事了嗎?”


    “沒事。”晏頌輕輕撫摸著她的長發:“累了嗎?”


    雲涯搖搖頭,隻覺得頭有些痛,“我什麽也沒幹,哪裏會累。”


    晏頌攔腰抱起她,大步往樓上走去。


    睡到半夜的時候,雲涯忽然開始發燒,可把晏頌嚇壞了,折騰了一夜,天將明的時候燒才慢慢退了下去,兩人一下子睡到了中午,直到一個電話把雲涯叫醒。


    “雲涯啊,你今天來京都了嗎?”手機裏傳來莊曦月溫柔的聲音。


    雲涯的瞌睡蟲一下子全都跑光了,猛然直起身子:“我……我在京都。”


    “你這孩子,來了也不給我說一聲,害的我好等,你在哪兒?我現在就派人去接你。”


    雲涯推搡著晏頌,晏頌迷迷糊糊轉醒。


    雲涯掀開被子下床,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隨口報了阿芸下榻的酒店名字。


    “好,你在酒店等著,我現在就派人過去。”


    掛了電話,雲涯看向大床上的晏頌:“晏哥哥,我要走了,莊姨的人馬上就來了。”


    晏頌揉揉眉心坐起來,掀開被子下床,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我送你去酒店。”


    “我自己去就行了,晏哥哥你昨晚為了照顧我都沒休息好,你再睡一會兒吧。”


    晏頌卻不由分說,收拾好後就拉著雲涯出了門。


    酒店房間,晏頌將她壓在門板上好生吻了一番才作罷:“明天見。”


    雲涯捂著嘴:“我感冒了,你也不怕傳染?”


    晏頌眉眼帶笑,揉著她的頭發:“傻丫頭,我身強體壯,從不知生病是什麽滋味,倒是你,身體太差了,三天兩頭的生病,以後每天早上跟我出門跑步。”


    雲涯看著他的眼睛,猶豫了一下,輕聲道:“晏哥哥,如果你發現我騙了你,你會不會怪我?”


    晏頌眉梢微挑,垂眸俯視著她:“那要看你騙我的是什麽事了。”


    雲涯咬了咬牙:“我……。”


    “叩叩叩”門忽然被人從外邊敲響,門外響起一道低沉的男聲:“紀小姐在嗎?我們家夫人派我來接您。”


    雲涯心底歎息了一聲。


    晏頌手指摩挲著她的臉頰,笑道:“去吧。”


    雲涯抱了他一下,轉身,打開門走了出去。


    門口站著一個中年男人,笑眯眯的,顯得很溫和,看到走出來的少女,不動聲色的打量著,笑道:“紀小姐,我是善寶,夫人的司機,夫人派我來接您。”


    雲涯禮貌的頷首微笑:“善寶叔叔好,叫我雲涯就可以了,我們走吧,莫要莊姨等急了。”


    善寶笑眯眯的點頭,這姑娘真不錯,怪不得夫人那麽挑剔的眼光就心心念念著這姑娘給她當兒媳婦。


    走了兩步,雲涯忽然道:“還有我的助理和保鏢,她們能和我一起去嗎?”


    善寶對此舉更是滿意,笑道:“當然可以。”


    阿芸和明月從對麵的房間走出來,阿芸笑著和善寶問好,那冷著臉顯得很酷的保鏢也很難得的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一行人離開酒店,坐上一輛低調的豪車,緩緩行駛在京都繁華的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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