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他們之間好像有著更親密的稱呼,阿姝,阿墨哥!然而也許是西烈墨離去前的語氣與神情,掌珠覺得,那聲黎姝,讓她突然意識到,或許西烈墨不僅僅當她是他政治上的同盟,必須為他延續下一代的王後,而是將她當成了一個女人!


    掌珠被自己這樣的想法驚到了,她的心開始慌亂了起來。


    可憐的西烈墨被掌珠的沒心沒肺氣得睡不著覺,當然他死也不承認沒了掌珠柔軟的身子在懷,他根本睡不著,隻好起身在書房批了一晚的奏章後,天剛亮隨意用了些早膳,就去了早朝。


    掌珠一整晚也睡得不好,西烈墨將她當成女人的念頭在她腦子裏一直翻來覆去,讓她毫無睡意不說,在她的內心深處,她多少盼望著西烈墨能像之前一樣,去了陳美人處用了晚膳後,便會找個借口回來太和殿。


    隻可惜,直到宮嬤嬤喊起的聲音響起,掌珠才意識到,天已經亮了,西烈墨並沒有回來,他昨晚真的留在陳美人處一夜未歸。


    坐起身的瞬間,隱約間,竟覺得胸口處有絲痛意劃過,快得讓她錯以為,隻是因為昨晚未睡好而已。


    宮嬤嬤服侍著掌珠用早膳,對於昨晚西烈墨拂袖而去,她一早便知曉了,不有猜,定是為了侍寢之事起了爭執。


    這事兒,宮嬤嬤是站在西烈墨這邊的,你說他一國大王,無延續後代的能力,還要讓更多的妃嬪知曉,作為一個男人,尊嚴上如何能受得了?


    可是,宮嬤嬤暗中歎口氣,一臉憐惜地看著心不在焉用著早膳的掌珠,她可憐的小公主,又該怎麽辦才好?難道真的守一輩子活寡?哎,也不知這西羌有沒有大王和王後和離的先例!


    就算沒有,若她將這消息傳回黎國,皇帝陛下和皇後娘娘知曉後,應該會接公主回去吧?


    可萬一同於兩國政治上的考慮,皇帝陛下忍痛不願意呢?那皇後娘娘豈不是又多了一件傷心事?


    宮嬤嬤左右為難間,掌珠道:“嬤嬤,本宮用好了,撤下去吧!”


    “是!”唉,管不了那麽多了,先過段日子看看有沒有轉機再說吧!想必大王私底下肯定也在求醫問藥,說不定老天爺看在他誠心的份上,又不忍王後受苦的份上,讓他好了也說不定。


    宮嬤嬤打定了主意後,便暫時將這煩心事放到了一邊,先過兩年再說,畢竟公主現在歲數也不大,暫時還耗得起!


    早膳一撤下,如月便進來了,看她眼瞼灰青的樣子,想來昨晚也沒睡好。


    不過,如月的精神卻格外地亢奮,“王後,昨晚說的事,奴婢有了想法了。”


    “哦,說來聽聽!”掌珠也來了精神。


    “其實也不是奴婢一人想到的,是昨晚回去的時候,恰好碰到了讚普尊,他給奴婢提了些建議。”如月的麵上突然有絲紅意,“經他一提點,原本有些想不通的地方,奴婢便想明白了。”


    掌珠好奇道:“讚普尊?那個馬舞表演者?”


    如月點點頭,“就是他!昨晚奴婢與他一談之下,發現他也有著想打造一個巨大的馬戲表演王國的抱負,與王後您的想法不謀而和!”


    “真的?”掌珠喜道。


    “是的!王後,他同樣也在擔心最後民間馬戲表演班子,會被貴族打壓或收買,而無法順利發展起來。”如月道:


    “奴婢後來想啊想,不如將這民間的馬戲表演班子,當成是黎國的商行一般,給他頒發個許可證,隻有頒發了許可證才可以表演,而且最好不通過朝廷,由王後頒發。


    畢竟這個點子是王後您想出來的,在各貴族還沒有意識到這裏麵巨大的利潤,以及對他們的強權產生衝擊時,咱們先下手為強!”


    掌珠邊聽邊點頭,聽到最後忍不住打趣道:“頒發許可證是你的想法,後麵先下手為強,想必是讚普尊的建議吧?”


    以如月對政治沒什麽敏感度的性子而言,肯定不是她的想法。


    果然,如月紅著臉道:“王後英明!”


    掌珠見她神情,不再打趣,“還有什麽想法,一起說出來聽聽!”


    如月道:“奴婢和讚普尊的意思是,民間的馬戲表演班子,可以有一部分當成是王室馬戲表演班子的分支,平時是普通的表演班子在外表演,若王室有需要時,可以合並到王室的表演班子裏,來一場盛大的表演,而且這樣一來,有了王室表演班子分支的名頭,那些貴族也不敢隨意打壓欺負!”


    這個想法倒是不錯!掌珠一度最擔心的,便是民間的馬戲表演班子沒有一個公平的環境,最後被貴族壓榨或強行不分晝夜表演,最後被迫解散。


    如果按如月剛剛的說法,以她的名頭行事,將她當成後盾,那些貴族暫時來說,應該不敢輕舉妄動。


    “接著說!”


    如月的聲音有絲顫抖,“讚普尊道,他願意無償去民間訓練那些表演班子裏的馬,讓竹笛馬舞在全西羌推廣開來!包括王室的馬戲表演班子,隻要王後給他機會,他願意將整個馬戲班子擴大,貢獻更多精彩的表演!”


    這個讚普尊不但有野心,而且十分善於抓住機會!


    掌珠心裏暗暗欣賞,她現在需要的,正是這樣不僅有擔當,而且敢於做的人!


    “好,如月,你讓讚普尊將他詳細的計劃寫出來,最遲三日後呈給本宮。”掌珠道:“告訴他,不必有絲毫的顧忌,有什麽想法盡管寫,不管得體不得體,本宮先免了他的罪!”


    “是,王後!”如月的聲音異常響亮。


    ——


    今日的王宮裏,倒是有些異於往常的熱鬧,因為呼延雲汐的自行車出來了。


    掌珠為了顯示自行車的價值,特意命人慢慢造,直到昨日才完成了第一輛。


    呼延雲汐是第一個下的單,自然而然這第一輛是她的。


    昨日拿到後,在自行車匠人派去的宮女的教導下,呼延雲汐很快就掌握了技藝。


    不得不說,西羌女子因為從小騎馬的關係,運動細胞還是不錯的。


    因而今日,呼延雲汐便邀請了呼延家中的一眾姐妹,以及宮中關係略好些的美人至她殿中,一起欣賞玩耍這自行車。


    美人們早已見過自行車,雖然羨慕倒也能控製住麵上的表情,呼延家那些從未見過的小姐們,呼啦啦一下子圍到了自行車旁邊,搶著要試一試。


    呼延雲汐一邊得意,一邊心痛,要是不小心弄壞了,寶石和好馬是小事,關鍵是不知何時才能拿到下一輛。


    呼延家的小姐們玩到快晚膳前,才不得不離開,臨走前對呼延雲汐道:“王妃姐姐,可不可以跟王後說一說,妹妹也想要一輛?多少銀子都可以!”


    跟她開口的,是呼延家正經嫡支的小姐,因為身份尊貴,向來對她這個二房的表姐沒什麽正眼,這次來宮裏也是十分不情願的樣子。


    如今居然開口求她,呼延雲汐的自尊心得到了空前的滿足,她微笑道:“姐姐一定將話帶到,妹妹回去等姐姐的好消息!”


    “我也要!”“我也要!”……


    有人先開了口,其他原來不敢開口的,此時紛紛提了要求。


    呼延雲汐一一應了下來,趁著晚膳前便去了掌珠處,說明了呼延家想要訂做自行車的意願。


    掌珠點頭應下了,心想著看來自行車的製作可以加快些速度了。


    不過,掌珠突然又想到了另外一個當時被她忽略的問題:自行車經她向宮中各王妃美人們展示,勢必會在貴族小姐或年輕的夫人中間引起風潮,但貴族男子呢?若沒有人刻引導,隻怕那些人就算有心想玩,一想到是女子所玩之物,也會歇了心思。


    若想要向貴族男子宣揚,最適合的人選莫過於西烈墨了。


    隻是兩人昨晚才起過爭執,離開前的西烈墨看起來非常生氣的樣子,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答應她的請求。


    而且,如果他一怒之下,半個月或更久都不來太和殿,那她要去主動找他嗎?


    今晚輪到林美人侍寢,想必他已經在林美人處了。


    明日吧,明日該來太和殿了,若是他生氣不來,她就去找他吧。


    掌珠剛剛下了決定,門外想起了如安的聲音:“王後,林美人求見!”


    林美人?那個今晚侍寢的林美人?她來幹什麽?


    “進來吧。”掌珠略整一下儀容,沉聲道。


    林美人是個長得異常豐滿的女子,因為今晚要侍寢,妝容儀表格外精致,想來是精心打扮了一番。


    她對著掌珠嬌柔一施禮,聲音如水,“妾身見過王後!”


    “林妹妹不服侍大王,來本宮這有何事?”


    “聽說大王還在處理政事,妾身想著給大王送些宵夜過去,特來請王後批準!”林美人柔聲道。


    西羌王室的禦書房,後宮女子一般隻有王後可以進去,其他女子若想進去,必須經得王後同意方可,故而林美人特意前來一問。


    這麽晚了還在處理政事?想必春節期間堆了太多事情要處理,難怪他昨日脾氣有些不好,看來是事情太多心情煩惱的緣故。


    掌珠這一想,又覺得昨日自己確實有些太不體諒了,故而語含深意,“林妹妹,大王最近政事繁忙,其他事可能會顧不上,妹妹送了宵夜後,莫要打擾大王處理政事!”


    “是,妾身知曉了!”林美人施禮緩緩告退,身姿甚是優美。


    此時西烈墨正在書房內,對著一桌子的奏章生悶氣。


    昨晚他生氣離去,他的王後不留他,今日也不來問他是否一起用膳,都這麽晚了,肯定早已上床美美地睡了,將他完全拋在了腦後!


    西烈墨磨著牙,那個狠心地女人!


    “林美人,禦書房重地,不得入內!”門外的宮人擋住了林美人欲進來的身形。


    “本宮是來給大王送宵夜的。”林美人嬌聲道:“已經知會了王後,王後同意了。”


    阿姝讓她來送宵夜的?書房內的西烈墨心一喜,早忘了今日是林美人侍寢,還以為是掌珠特意派她來向她示好的。


    隻能說可憐的西烈墨一聽到王後兩個字,腦子一熱,一時想岔了。掌珠要派人來送膳,怎麽的不是如月也是如安啊,怎麽會找個素不相識的林美人?


    “進來吧!”西烈墨磁性威嚴的聲音。


    林美人聽得心怦怦直跳,想起屋內萬人之上又俊美無雙的男子,捏緊了手中放著宵夜的盤子。


    三王妃說得不錯,機會不多,過了今晚,又得等一個月。


    豁出去了!


    宮人推開了門,林美人端著宵夜走了進去,“妾身拜見大王!”


    “不必多禮!起身說話!”西烈墨的聲音十分溫和。


    “謝大王!”林美人扭著腰肢慢慢靠近龍案,低著頭將宵夜放在上麵,從西烈墨的角度能看到她線條優美的纖細玉頸,“大王,這是妾身為大王精心準備的,請大王慢用。”


    她精心準備的?不是王後讓人準備的?西烈墨眉頭微蹙,覺得自己好像想錯了什麽。


    林美人見他不動,自己伸手揭開了盅蓋,卻是一碗燉湯。


    西烈墨隨意瞟了一眼,麵上溫和散去,漸漸結成冰,聲音也帶上了寒意,“王後知曉你要為本王送宵夜?”


    處於嬌羞狀態的林美人,一時未察覺出他語氣的變化,聲音越發妖嬈,“回大王的話,妾身來之前,曾去太和殿問過王後的意見。”


    “她知曉你要送的是這種湯?”西烈墨的尾音上揚,帶著淡淡嘲諷。


    林美人此刻先察覺到不對勁,她偷偷觀察西烈墨神情,發現已不是她進來時那般溫和無害,而是麵孔陰沉,不怒自威,好似隨時會雷霆震怒。


    林美人不禁腿一軟,先前壯著的膽子縮了回去,說了句模棱兩可的話,“妾身,妾身稟告過王後。”


    她知道?她居然讓人送這種湯?


    “滾出去!”西烈墨突地怒吼。


    林美人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驚聲哭泣道:“大王饒命!”


    西烈墨看也不看她一眼,站起身猛地向外走去。


    他一離開,屋內的氣壓立馬降了下來,林美人歪坐在地上,拍拍胸口,心中埋怨道:大王真是的,不過是碗十全大補湯,發這麽大的火做什麽!


    她以為她的大王是因為年紀輕輕,就要飲用這種湯,會被人懷疑其能力而生氣,殊不知西烈墨這段日子以來,不用吃任何東西,早就已經是欲火焚身。


    他氣的是,他的王後將他推給別的女人不說,竟然還安排這種十全大補湯來給他喝!


    非要他去寵幸別的女人是吧?不想他去煩她是吧?他偏不如她的意。


    西烈墨怒氣衝衝地來到太和殿,不待如安通報,徑直推開門走了進去。


    掌珠剛除了外衫,身著單衣準備睡下,見到他進來,下意識的就用被子將自己包住。


    西烈墨看到她動作,更是大怒,在掌珠愕然的目光中,一把扯掉她身上的被子,將她壓到了床上。


    掌珠驚道:“阿墨哥,你幹什麽?”


    “寵幸本王的王後!”西烈墨嘴角挑起笑,笑卻不達眼底,那裏麵如千年深潭暗不見底,“王後不是一直希望本王能寵幸別的女子嗎?可整個後宮中,本王偏偏隻想寵幸王後你!王後你說該如何是好?”


    掌珠的臉騰的紅了,西烈墨盡管常常調戲她,卻從未用如此神情語氣,這麽直白地表達他的欲—望,她眼神閃躲,結巴道:“大…大王!”


    西烈墨重重壓她,不讓她逃避:“本王除了王後,對其他的女子通通提不起興致,若王後不答應本王的求歡,不願為本王生兒育女,西羌王室血脈就此斷了,這罪責,王後打算如何辦?”


    “大王,這女子除了衣衫都是一樣的,大王為何就…沒有…興致?”掌珠聲音越來越小。


    西烈墨哼道:“這男子除了衣衫也是一個樣,那王後為何不能接受本王?”


    這,分明是強詞奪理!掌珠咬著下唇,卻不知如何反駁他。


    西烈墨盯著身下的女子一眨不眨眼,她鮮豔的唇被她一咬之下,在油燈下看來更加瑩潤,更顯光澤。


    他的怒火散了些,另一種火卻越燒越旺。


    西烈墨不自禁咽咽口水,頭微低越發靠近那紅唇,聲音又沉又性感,“王後,你今兒個喊錯多少次了?”


    “什麽?”掌珠被那聲音一魅惑,呼吸一滯,有些反應不過來。


    “讓本王想想,三次還是四次?”西烈墨佯裝思考的模樣,“王後既然喚錯了本王的稱呼,得接受本王的懲罰才是!”


    掌珠反應過來,“是…先喚妾身王後的!”


    西烈墨突地笑了,眉梢眼底盡是風情萬種,“王後,本王不介意你用同樣的方式懲罰本王的!”


    “妾身不…”同意兩個字還未說出口,西烈墨一低頭,精準地吻上了掌珠的唇。


    “唔…唔…”掌珠牙關緊咬,不讓他得逞,身上的男子用力一咬她的唇,趁她呼痛的瞬間,突破防線,強勢地鑽了進去。


    火熱的舌如蝶入花海,拚命汲取裏麵的芳香,霸道而瘋狂,很快的,掌珠的呼吸便開始有些不順暢了。


    她的腦海裏一片空白,對他趁機作亂的手,也一時忘記了反抗,不斷被攻池掠地。


    身上男子的手越來越放肆,越來越大膽,待掌珠驚覺時,全身上上下下早被摸了個遍。


    她開始大力掙紮,吃夠了的西烈墨滿意放開她,嘴角掛著狐狸偷吃成功般的賊笑,兩日來積蓄的怒火終於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掌珠漲紅著臉瞪他,氣憤不已卻又無可奈何。


    那迷蒙眼裏的一汪清泉,在他的誘惑下,終於也染上了一絲異樣的神采。


    西烈墨看得心動,低下頭又想吻她,掌珠猛地伸出手,擋住他的雙唇,警告道:“不許亂來!”


    手心裏傳來一陣炙熱,像被火燙過似的,一直蔓延到她心底。


    原來是西烈墨在她手心裏重重吻了一下。


    他看著她,笑得寵溺又纏綿,“好,聽阿姝的,留著下次。”


    什麽下次?哪還有下次?掌珠被那吻燙得雙頰更紅,美麗鳳眼圓睜卻不肯示弱。


    西烈墨一挑眉,“阿姝,莫得寸進尺!本王剛剛說的話可是真心的,本王可以給時間你接受本王,但本王的耐性是有限的,你最好早些適應!不然這西羌王室的香火斷在阿姝手上,阿姝你可就成了這西羌的千古罪人!”


    明明是他自己的事,為什麽推到她頭上?掌珠氣得半死,半晌後才擠出幾個字,“你,你無賴!”


    西烈墨哈哈大笑,“本王就是無賴,可本王隻對你一人無賴,今生今世!”


    隨口而出的今生今世幾個字,對於西烈墨來說,仿佛已經說過了千千萬萬遍般自然,對於掌珠來說,卻無異一顆炸雷響在了她的耳邊。


    她心底似乎有什麽東西破土而出,卻又讓她一時抓不住,隻知道西烈墨剛才的這幾個字,像烙印般,深深地刻進了她的心底,想一想便燙得整個人難受,於難受中又生出一種異樣的飄忽的感覺。


    “阿姝,”西烈墨輕輕吻她的鬢角,眯著眼蠱惑道:“本王也不是這麽差是不是?咱們是要一輩子在一起的,來日雖方長卻也短暫,阿姝你好好考慮清楚,快點接受本王好不好?”


    西烈墨昨晚一夜沒睡,今日又忙碌了一整天,早就累得不行,說完這話後,雙眼竟然撐不住地閉上了。


    因而沒看到被他緊摟在懷中的掌珠,居然在他的蠱惑下,雙唇緊抿而後鬆開,輕輕點了點頭。


    王室馬戲表演班子在元宵夜的精彩表演,在這兩天傳遍了京都,除了當日進宮的貴族大臣見識過外,坊間眾人竟好似也親眼見過一般,描述得繪聲繪色,唾沫橫飛。


    緊接著,關於民間馬戲表演班子的許可證由王後頒發的消息發了出來,在朝中大臣還沒搞清楚狀況無人反對時,掌珠已搶先一步占住了先機。


    坊間眾人僅管將那晚的表演傳得神乎異常,然而實際上,大部分人都不知曉,馬戲表演到底具體是什麽樣的。


    直到讚普尊帶著幾人,在街上輪流表演一番後,民間百姓才恍然大悟。


    普通的百姓還沒明白過來,這些表演精彩是精彩,可跟他們的生活有什麽關係?一些精明的商人,從坊間的口口相傳中,已經嗅到了隱藏其中的巨大商機。


    既然貴族少爺小姐們愛看,王室馬戲表演班子肯定供不應求,也就是說,如果他也組建一個,不就可以接受那些等不及王室馬戲班子的貴族的邀請了嗎?


    而且許可證是由王後親自頒發的,就算到時候貴族們知曉了這其中巨大的利潤,也不敢亂來不是嗎?


    有著精明頭腦的商人,紛紛先去了解能成立馬戲班子的條件。


    條件不算苛刻:最少十人三十馬,表演項目經過王室馬戲班子認可,一天表演不得超過五場,不得觸犯西羌任何一條律法等。


    而且,有條件但表演能力略差的,王室可派人免費培訓,隻要到時候王室有需要的時候,民間馬戲班子隨時得聽受召喚即可。


    後麵這個條件,與其說是條件,不如說是對他們的保障,有了王室這個堅強的後盾,表演水平可以隨時提升不說,日後的經營及安全也有了保障。


    西羌的商人生存異常艱難,其原因便在於西羌家族式的壟斷,幾乎所有能賺錢的商業運作背後,都是三大家族的人。


    一些小的商人,即使有再好的點子,過不了多久,便會被三大家族強行搶去。


    知道了這些條件後的商人,心中紛紛感慨,若是西羌其他行業也能像馬戲表演班子這班,西羌的經濟何嚐不能繁榮起來?


    一時間,這些人感慨又感激,不愧是強大黎國的公主,見識就是不一般。


    有了她做西羌的王後,相信西羌的未來,一定會越來越好!


    感歎完後,有著敏銳嗅覺的商人,紛紛表達了要開馬戲班子的意願,有些為了表示誠意,甚至下了一部分訂金,保證三日後定會帶著人與馬過來,若過不來,這些訂金就當打擾他們的茶水費。


    負責此事的讚普尊,婉拒了訂金,並表示道:“馬戲班子是個新的行業,是否會火爆還不可知,而且這個項目還需要各位的大力推廣,才能得以讓全西羌知曉,所以各位請收回訂金,咱們先專心做好事再說!”


    做得商人自然知曉這世上哪有穩賺不賠的事情,但王室所表示出來的包容、謙遜和誠懇的態度,卻讓他們願意跟著賭上一把!


    讚普尊的計劃裏,馬戲表演班子裏,不僅有馬,還有其他小動物的聯合表演,如猴子,狗,甚至於熊。


    掌珠深表讚同,將這些事全權交給了如月和讚普尊二人共同負責。


    隔天,王室馬戲表演班子去了某位權貴家中表演,其結果可想而知,自是滿座皆驚,叫好驚呼與掌聲不斷,勾住了所有人的眼光。


    好在如月先前做了約束,而且去的始終是王後的人,才讓他們遵守約定,隻表演了三場。


    否則,若一天不間斷地表演下來,馬不死人都會累死。


    王室的馬戲表演再一次在民間掀起狂潮,那些有著先見之明的商人,心中暗喜不已,有些甚至已經打定了要擴大規模,三十匹太少了,少說也得百匹,才夠氣勢!


    馬戲班子的事眼看上了正軌,掌珠便將心思放在了開采玉石和自行車一事上。


    開采玉石暫時交給阿玉監工,雕玉匠人由黎國帶來的匠人正在培訓中,她暫時可以先不必理會。


    自行車是穩賺不賠的事,掌珠自是不願放過,她想著找個機會跟西烈墨說說自行車一事。


    若西烈墨尋個機會,騎上自行車在眾大臣麵前溜達一圈,想必定能引起狂熱!


    掌珠想著這麽好的事情,西烈墨沒有理由不答應,何況他先前也提過,將自行車打造成同玉石馬匹一樣的賞賜品。


    隻是前兩日兩人才剛剛和好,掌珠這兩天對著他,都帶著小心翼翼,生怕他一個不痛快,就找她“算賬”!


    她還欠著好幾次懲罰未還清,咳咳!


    哎,羞死人了,她怎麽就想到那上麵去了?掌珠麵一熱,吐口氣,用手輕扇,驅散麵上的熱意。


    連續忙了幾日,該處理的事情都處理得差不多了,西烈墨的作息進入了正軌,晚膳的時候,離開禦書房,來到了太和殿。


    “阿姝,聽聞昨日劉大人府上甚是熱鬧,在親朋友戚友中出盡了風頭,你的馬戲表演班子功不可沒!”他的大臣心情愉悅,在政事處理上也爽快很多,不再像以往那樣揪著點小問題就和政見不同的另一方理論不休,今日的早朝異常順利,因而西烈墨的心情十分開懷。


    “都是阿墨哥英明!”明明一句大王英明怎麽說怎麽順,換了稱呼後,怎麽說怎麽別扭!掌珠心中默默吐槽。


    “哈哈,哈哈!”西烈墨心情好,也不計較那別扭的話,愉快道:“阿姝今日一天在做什麽?”


    掌珠見他模樣想必今兒個心情不錯,想起自行車一事,覺得這是個好機會,“我今日一天都在想自行車的事。”


    “自行車的事?”西烈墨有些不明白,“不是進行得很順利嗎?可是出了什麽岔子?說出來讓我聽聽!”


    “暫時還是很順利,光呼延一家的小姐們,就訂多了二十輛,都是比著二王妃妹妹的禮單子送的禮。”掌珠道:“我想的是,這自行車由我這兒推廣到後宮再推廣開去,始終隻是局限在年輕的貴族夫人和小姐們身上。而貴族少爺們那一塊,卻是沒法涉及。”


    “所以阿姝的意思是?”西烈墨見她望向自己的神情,突生警惕。


    掌珠燦然一笑,“若阿墨哥願意出麵將男子自行車展示在眾人麵前,想必貴族少爺們那一塊,所收回的禮單會更為豐盛!”


    讓他堂堂一國之大王,為了那區區幾百匹馬和幾百鬥寶石,當著眾人的麵騎那個勞什子自行車?


    西烈墨麵皮一抽,有心想拒絕,但看到掌珠難得的燦爛容顏,又有幾分不忍和不舍。


    他眸光一閃,決定讓她知難而退。


    西烈墨身子放鬆,往床邊一靠,悠悠道:“讓我一國大王在眾臣麵前騎自行車,這多少有損我大王的顏麵!”


    掌珠楞住,她沒想到西烈墨會這麽直接拒絕。


    “不過嘛,也不是可以,隻要阿姝給的獎賞豐盛到讓我願意不顧顏麵就成!”西烈墨狡黠道。


    掌珠一時沒意會過來,急急開口:“最多得到的銀子,分大王一半,不行的話,分七成也可以!”


    西烈墨睥她一眼,意味深長道:“阿姝,本王的玉山隨便挖點出來,就夠買你百輛以上的自行車了。”


    “不要銀子?那你要什麽獎賞?”掌珠說完後,立馬反應過來,臉不可抑製地紅了,結巴道:“你…你不許提些過份的要求!”


    那嬌俏又帶著嬌橫的神情,看得西烈墨眼饞不已,他將臉湊到掌珠麵前,雙眸帶笑,“不過份,隻要阿姝主動親我一下便成!”


    “不行!”掌珠想也不想,下意識就拒絕。


    西烈墨坐直身子,拉長語調,“既然阿姝不願意,那就算了吧。”然後一翻身,作勢就要睡下。


    “不行!”掌珠連忙扯住他的袖子,聲音帶著哀求,“哎,換個條件好不好?”


    “不行!”西烈墨學她斷然拒絕。


    掌珠一口氣堵在胸口,“這自行車推廣開來所得的銀子,最後都是用到西羌百姓身上!阿墨哥,那是你的臣民!為他們謀取利益是你身為大王的責任!”


    “阿姝,你現在是西羌的王後,那也是你的臣民!為他們謀取利益也是你身為王後的責任!”西烈墨不鹹不淡道。


    “你…”掌珠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


    “阿姝,”西烈墨見她真要生氣了,又放低姿態輕聲哄她,“反正咱們也不是沒親過是不是?更親密的都做過了,何況隻是吻我一下而已?閉著眼睛往前一湊不就完事了?我也不是有心想為難你,但我一國之大王,說過的話,怎能輕易出爾反爾?”


    虧你還知道你是一國之大王!掌珠氣得咬牙,這個爛攤子除了好色同之前一樣外,完全看不出絲毫大王的氣度!


    為他自己的臣民做事,居然還要向她索要報酬?


    西烈墨見她不搭理他,故意打了個哈欠,“阿姝,我累了,要不明日再議?”


    明日再議你就會改變想法嗎?掌珠橫他一眼。


    心想著他說的也沒錯,又不是沒親過,親他一下又不會少塊肉!就當親頭豬好了!


    掌珠念頭一打定,決定快刀斬亂麻,快速完結此事。


    眼一閉,撅著唇,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朝著西烈墨的唇衝了過去。


    西烈墨沒想到他的王後不說就做,一個不防,兩人的牙齒隔著嘴唇用力撞到一起,然後是兩聲嘶地抽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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