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狗不擋道,南哥,你給我讓開。”


    宋楚兒急著去衛生間,偏偏遇到與她胡攪蠻纏的霍敬南,人有三急,誰要擋著她去廁所,她和誰急。


    霍敬南今晚喝了不少酒,他酒量大,架不住一大幫人敬酒,紅的、白的混著來。這會兒風一吹,隱約有些醉醺醺,一時間沒有看出來宋楚兒有些著急的尷尬樣子,還以為她故意不待見他。


    脾氣上來,他直接伸手拽著她的手腕離開走廊,強行帶人離開,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大宅後院的角落裏,一言不合就把她摁在牆上強吻,還上下其手,摸來摸去。


    宋楚兒穿的是高跟涼鞋,霍敬南力氣大,她自己也喝了不少酒,猝不及防被他拽著,她就缺失了最佳反抗機會,等她反擊時,已經被他狂啃了一通。


    嘴角疼,舌頭疼,他下手重,腰際被他掐得也疼,她怒從心頭起,毫不猶豫出手點他的麻穴,暗恨今天沒帶銀針,否則要他好看。趁著霍敬南被她彈開的一瞬間,她不留情麵地狠狠踩了他一腳,罵了一句急色鬼,立馬溜之大吉。


    霍敬南靠著牆壁喘息,欲哭無淚。


    當晚,宋楚兒夜宿霍仁愛房間,霍敬南在門口轉悠了許久,宋楚兒都沒出來見他。


    半夜三更,他睡不著,爬起來抽煙,一根煙很快抽完,他抽出第二根點燃,狠狠吸了一口吐出眼圈,之後他走向床鋪,伸到枕頭下取出手機,他按下快捷鍵,電話嘟嘟響了很久才被接起,張放哈欠連天的聲音在電話裏頭出現。


    “老霍,大半夜又發什麽瘋?!”


    霍敬南懶得和張放嘰歪,直接囑咐幾句,“我收到風聲,謝國強不是我們要找的人,你把人調回來,別在對方身上浪費時間。”


    “臥槽?就為了這事你三更半夜打電話給我?哪個兔崽子三更半夜給你透露風聲?”張放抱怨了幾句,窸窸窣窣的聲音不斷響起,之後就是趿拉著拖鞋走動的聲響,然後噓噓聲,“他就不能提前到晚上八九點?十一點也行啊!胖爺我雖然熬夜慣了,可是淩晨三點還是會睡覺的!”


    霍敬南直接掐斷了通話,又抽了一口,然後把香煙攆滅在煙灰缸裏。不是透露風聲的人三更半夜給他消息,而是他三更半夜睡不著覺,想女人想的,他得想想辦法,總不能不上不下處著,三年多了,他還在吃素,平時他偷親她小嘴、摸個小手壓根不夠塞牙縫的。


    宋楚兒第二天一大清早就離開了霍家大宅,她搭乘霍仁愛的順風車走的,霍敬南察覺時已經晚了一步,他直接從餐桌上拿起兩個菜包,一個塞進嘴裏,一個拿在手上,“爺爺、奶奶、爸、媽,時間來不及了,我就不陪你們用早飯了,你們慢慢吃。”


    顏女士被他狂野不羈的吃相嚇到,手一伸,隨便端起一個杯子跟上去,“南南,喝點茶潤潤嗓子,小心噎著。”


    霍老太太在喝粥,抬頭看著追出去的顏女士也不惱,反而笑嗬嗬,“阿顏為了幾個孩子的婚事也是操碎了心,你們說昨天晚上多好的機會,敬南都沒能把楚兒重新追到手,真是白白浪費我找那麽多人灌楚兒酒。”


    霍老爺子掀了掀眼皮沒吭聲,淡定喝粥。


    霍青山也沒搭腔,老太太這話沒法搭腔,太過為老不尊。


    胡女士笑了笑,起身為老太太添了豆漿,“媽,不能怪敬南,楚兒身手好,敬南心疼她,自然不會硬來,依我看,您也別急,再過兩個月,頂多兩個月,他們小倆口就會和好如初。”


    這話說得霍老太太熨帖,老太太一高興,又多喝了一碗粥。


    入戶大門。


    霍敬南被顏女士追上,被迫喝了一大杯的牛奶,“顏女士,你不覺得牛奶搭配菜包的滋味怪怪的?”


    “嗬嗬。”顏女士看到二兒子嘴角一圈牛奶,噗嗤一聲笑,“我隨手拿的,還以為是茶,你喝都喝了,就別貧嘴了。”


    霍敬南從口袋裏掏出手帕擦嘴,一改不正經態度,改口稱呼顏女士為媽,“媽,你想和我說什麽?”


    顏女士聞言一笑,伸手拍打了霍敬南幾下,四個兒子十八歲成年後不再叫她媽媽,學他們的父親一口一個顏女士,多年來她早已習慣,此刻冷不丁聽到這聲久違的稱呼,她竟然有些小感動。


    “南南,楚兒看起來乖巧,其實有自己的性格,你平時多讓著她一些,不要學什麽霸道總裁,情侶之間溝通最重要,媽媽祝願你早日把她娶進門。”


    霍敬南點了點頭,“知道了,媽,我真的趕著出門,你還有其他話了嗎?”


    “沒了,你走吧,兒大不中留哦!”顏女士揮了揮手,示意他趕緊走。


    霍敬南莞爾,轉身離開,沒走幾步又猛地回頭。


    顏女士見他回頭,以為他落下了東西,“是不是手機沒帶?”


    霍敬南搖頭,走到顏女士跟前,伸手抱了抱她,之後俯身在她耳畔低語了幾句。


    顏女士眼睛越來越亮,最後哭笑不得,心情極為複雜,激動之下,忍不住出手打了兒子幾下,“嗯,媽媽幫你保密,你慢點開車。”


    霍敬南笑著點了點頭,轉身走向地下車庫。


    顏女士目送他離開,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歡喜地拿著杯子返回。


    北苑商業中心。


    霍敬南原本要去找宋楚兒,後來被張放一個電話叫進公司,忙了一上午,用完午餐後找人找到了這裏。他一眼看到宋楚兒的身影出現在路口的店鋪裏,她正在看著工人裝修燈具。他把車子停靠到路邊,提著買來的飲品下車。


    宋楚兒聽到熟悉的腳步聲,轉身看過去,見到霍敬南出現在麵前,她立即聯想到昨夜發生的強吻,她就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背過身去,繼續看著工人做事。


    吻她沒有問題,強上就不行,她還沒做好那方麵的準備。


    霍敬南意識到昨天晚上太過激進,他摸了摸鼻子,拎著兩大袋飲品走進店鋪,招呼四名工人暫時休息一下,大熱天,店鋪裏軟裝在最後,沒有空調,隻有兩大台工業電風扇在轉,熱浪襲人。


    工人們謝過霍敬南,離開店鋪,跑到樹陰下乘涼。


    霍敬南把手裏的小袋子遞給宋楚兒,“楚楚,喝點綠豆湯去去暑氣。”


    “謝謝。”宋楚兒思忖幾秒就接了過來,“多少錢?我轉給你。”


    一碼事歸一碼事,他做錯事,她昨晚已經罵了他,打了他。今天溫度高,沒有風,他頂著酷暑來店鋪裏找她,她理應要說一聲謝。


    霍敬南深呼吸,就猜到她會這樣說,他撇過頭去,須臾,又撇回來,“沒多少,你下次請我吃頓早點就行。”


    宋楚兒覺得此法可行,“好。”


    她端著綠豆湯喝了一口,常溫,水分多,喝下肚心清涼,她抬腳離開店鋪,準備也找一處陰涼地方歇歇。霍敬南見她出去,也跟在她身後。兩人沒走幾步,樓上突然掉下一塊廣告牌,霍敬南眼疾手快把宋楚兒往裏側一推,避開了廣告牌,但他的肩膀被零碎的部件砸到,疼得他當場變了臉色。


    聽到動靜的工人紛紛跑過來,“老板娘,你們有沒有事?”


    宋楚兒回過神來,第一時間奔到霍敬南跟前,問他有沒有事。霍敬南搖了搖頭,嘴上說沒事,心裏多半清楚後背會有淤青留下。宋楚兒見他藍色襯衫後肩沒有流血,隻是被蹭髒了一大片,於是鬆了一口氣。


    霍敬南留了一個小時,接到一個電話就走了。宋楚兒見他走路姿勢確實沒問題,很快把這事拋之腦後。


    晚上回到酒店公寓,她直接去洗頭洗澡,穿上睡衣去廚房給自己下了一碗麵條當晚飯。她剛吃完,門鈴聲響起,她把碗筷丟進廚房,然後才去開門,門外正是霍敬南。


    他剛洗過澡,身上還穿著白色睡袍,頭發濕漉漉的,問她來借吹風機。宋楚兒告訴他吹風機在衛生間,霍敬南複輕車熟路找到她的吹風機,插上電源,“楚楚,我餓了。”


    宋楚兒怔住,他又要耍什麽花樣?你他媽餓了自己出門去吃啊,朝我喊什麽喊?我又不是你媽!


    宋楚兒站著沒動,霍敬南轉身看她,重複先前的話,“楚楚,我餓了。”


    “霍敬南!”宋楚兒氣得牙根癢癢,沒好氣地伸手指著大門口,“樓下右轉有小吃店,餛飩、水餃、麵條隨你挑。”


    我他媽又不是你雇來的跑腿,你也沒給我開工資!


    氣氛有一瞬間凝滯。


    霍敬南拿著吹風機的手一頓,定定地看向她,那雙黑漆漆的雙眸此刻泛著委屈,良久,他眨了眨眼,收回目光,“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替你擋了掉下來的招牌,請你給我下一碗麵條也不行,唉,你不願意下廚就算了,我待會自己去樓下——”


    宋楚兒脊背一僵,瞬間想起白天那萬分驚險的一幕,廣告招牌說重不重,說輕不輕,砸下來不至於死人,疼兩三天還是有的,甚至倒黴的話,傷到手腕不得了。


    她苦笑一聲,她靠著雙手吃飯,他替她擋了災,她剛才的態度委實說不過去。想到此,她尷尬地轉身,“廚房裏的麵條吃完了,我還沒來得及去添置,湯圓行嗎?芝麻餡的吃不吃?”


    “楚楚,我從不挑食。”霍敬南心花怒放,開啟電源,吹風機嗚啦啦的聲響打破了一室寂靜。


    宋楚兒默默翻了一個白眼,走向廚房,任命地為他下湯圓去了。


    半個小時後,霍敬南大咧咧地霸占了她的沙發,懶洋洋地用牙簽剔牙,宋楚兒在廚房刷碗,見他絲毫沒有離開的跡象,心裏開始著急。這個時間點了,他還不走,留下來想做什麽?他不走,她也不敢硬催,免得他又拿救命恩人那套說辭堵她的口。


    宋楚兒給他泡了杯茶,從廚房裏走出來端到茶幾上,“南哥,今天辛苦你了,你早點回隔壁休息吧,明天上午我晚點出門,給你多點時間睡早覺。”


    點到即止,明事理人這會就應該順嘴提出走人不打擾。


    然並卵。


    一向不按牌理出牌的是她,不知從何時起,霍敬南也開始學她,套路一大堆,令她防不勝防。


    她在北苑商業中心租店鋪,他一個字不曾提及當年買的一上三店鋪,還事必躬親地陪在她身邊幫忙,又厚臉皮住到了她的隔壁,一言不合逮著她,做這樣做那樣,能賴在她這裏絕不會主動走人。


    “你在趕我走?”霍敬南扔掉手裏的牙簽,黑眸冷不丁睨過來,眼裏蘊含的東西意味深長。


    宋楚兒很想大聲說是,奈何一看到他此刻的眼神,她就心裏犯怵,生怕他下一秒一言不合就掉眼淚,指控她忘恩負義。


    她琢磨怎樣婉轉地請他回去休息,霍敬南主動開口,“楚楚,我累了要休息,我借用你的沙發一下,萬一半夜我發燒,你就打電話叫醒鬱風,讓他過來。”


    神馬?!


    宋楚兒吃驚地瞪著他,這男人怎麽能厚顏無恥、理所當然要求霸占她的地盤呢?!他怎麽就那麽不要臉呢?!


    霍敬南見她蹙眉,無奈一笑,“你放心,我今天真的感冒了,從早上到現在,頭一直暈乎乎的,你不信,你用手來摸一摸。”


    夏天,天氣熱,人的手心也熱。


    宋楚兒咬牙切齒,轉身跑去電視機櫃那裏,蹲下來打開抽屜尋找耳式體溫計,她很快找到了東西,跑到霍敬南跟前,對著他的耳朵測試溫度。


    三十八度多一點,不算高,確實有點發燒。


    她放下耳式體溫計,探手摸向他的腦門,熱乎乎的,比她手心的熱度還燙,她眉頭緊皺,“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我這裏有感冒藥,我去給你找。”


    霍敬南控製想要擁抱她的欲望,以免感冒傳染給她,“好,麻煩你了。”


    宋楚兒這會兒才發現他臉色不自然地蒼白,暗忖自己太大意,不管如何,她見不到他在她麵前生病,她默默一歎,轉身去找藥。


    東城區商業中心,某棟寫字樓。


    仁愛高級定製服裝設計室。


    一鏡到底的辦公格局,小清新的裝修風格,漂浮雲朵藝術燈彷佛讓人置身於野外,牆壁上的造型搞怪的掛鍾更像是一種裝飾品,再看辦公桌椅,規矩擺放的黑色桌椅之間還夾雜著五顏六色的坐墩,印花刺繡、卡通造型動物等應有盡有。


    霍仁愛今晚在加班,她要給客戶趕稿,明天下午就得下工廠設計樣品,今晚估計要熬到天明。連續忙碌兩個小時,她站直身體打了一個哈欠,揉了揉腰,離開辦公桌跑去茶水間,給自己泡咖啡。


    霍仁愛端著咖啡離開茶水間,慢步走到落地玻璃窗前眺望遠處夜景,她不緊不慢喝著咖啡,回憶昨天晚上小姐妹之間的戀愛故事,心裏漸漸有了打算。


    五分鍾後,她喝完了咖啡,轉身回到辦公桌旁,她拿起擱在桌麵上的手機,點開社交軟件,查找蔣成鄴頭像,準備發一條信息過去,卻看到朋友圈有提醒,她習慣性先去看朋友圈,點擊進去,向下刷了一下,一眼看到最新朋友動態。


    蔣成鄴出差去了澳洲,穿了一件軍綠色大衣漫步在異國街頭,給他拍照的是他投行的同事,女同事,女同事還是她的高中同學,女同事在朋友圈與他曖昧互動。


    “謝謝蔣總看中我的拍照技術。”


    “其實是我上鏡。”


    霍仁愛抿唇,退出朋友圈,把手機反擱在桌麵上,靜下心來繼續伏案設計,須臾,她又站直身體,拿起手機點開社交軟件,屏蔽了他的朋友圈,順便屏蔽了她高中同學的朋友圈。


    眼不見為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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