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雉自從被霍敬南料理了一頓,老實安分多了,至於霍敬南如何料理他的,霍敬南沒有告訴宋楚兒,顏雉不會主動說出來,因此,這一直成為一個謎。


    霍敬南要趕晚上那趟飛機,他下午四點就離開了家,宋楚兒要去送機,他沒同意,最後霍敬西開車送他去機場,顏雉哭喪一張臉,被強行陪同送機。


    兩個小時後,霍敬西與顏雉回來,霍敬西被霍老爺子喊去說話了,宋楚兒追問顏雉具體情況,顏雉露出一副‘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的顫抖模樣,與她拉開好長一段距離回話。


    “一切順利。”


    宋楚兒審視顏雉,總覺得他還有些話未說出來,她抬腳走近幾步,“就沒別的話了?”


    “表嫂,你別過來——”顏雉生怕宋楚兒一言不合就掏出銀針刺他,忙不迭後退了幾步,“表哥讓我好好聽你的話,不準和你鬧。”


    這還差不多。


    宋楚兒嗬嗬一笑,大發善心地放過他,她朝他揮了揮手,“去吧。”


    顏雉如蒙大赦,激動地立馬轉身就跑。


    宋楚兒忽然想起一事,高聲呼和,“野雞,回來!”


    顏雉腳步一頓,不情願地轉身,陪著笑臉,“表嫂,你還有事?”


    宋楚兒也不拆穿他要哭的表情,露齒一笑,“從明天開始,每天陪霍仁泰散步的任務交給你了,還有,你這一頭雞毛太難看了,不想我繼續喊你野雞,你趁早把頭發染回來。”


    顏雉咬牙切齒,約束他的行為就夠了,現在還打他的頭發主意,還讓不讓他活了?


    宋楚兒睨他,“你這是不願意?”


    顏雉雙腿一軟,沒骨氣地應下,“沒,表哥讓我聽表嫂的話,表嫂說的,我不敢不從,我明天上午就去把頭發染回來。”


    嗚嗚,他好想回家,他的表嫂太可怕了,比斯內普教授還要可怕!


    第二天中午,顏雉煥然一新出現在霍家時,眾人皆愣住,喲,從哪裏冒出來的正氣凜然的小夥子?


    男生穿著純藍色羽絨服與黑色牛仔褲,剃了平頭,好像還去了一趟美容院,曬黑的臉白了一些。這會兒正站姿筆挺立在眾人麵前,臉上也沒了先前的吊兒郎當。


    宋楚兒坐在客廳裏喝茶,她抬頭看著男生,滿意地點了點頭,還誇獎了一句,“阿雉顏值高,能夠駕馭一切發型,這小平頭還挺帥的。”


    馭人,既要打也要哄。


    宋楚兒可是湖城九街十六巷姑奶奶,她最會收拾這些桀驁不馴的小兔崽子們,有她在,不需要把顏雉送去變形計,再加上霍敬南在她背後撐腰,改造這小野雞不費力。


    其他人跟著誇讚,反正好話不要錢,顏雉不再鬧騰,他們少操心。


    “沒錯,確實挺帥的,瞧瞧,都比他幾個表哥給比下去了。”


    “都說我們女生不出門就不洗頭,我看男生也一樣嘛,你們看阿雉,稍微收拾一下,就帥氣逼人,而且還剪了一個平常男生沒法駕馭的平頭。”


    霍敬西摸了摸鼻子,承認他這個監督人有些教育失敗,他的潛移默化影響,倒不如宋楚兒與霍敬南聯手棍棒教育,果真應了那句老話——棒打出孝子。


    棒打出孝子嗎?


    霍敬西哂笑,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當天晚上,宋楚兒與霍敬南視頻通話,宋楚兒說起了顏雉的轉變,霍敬南若有所思一笑,“這孩子本性不壞,他父母年紀大,從小被慣的不像話,老三畢竟大他近十歲,多少有些代溝,你與他同齡,你又比他優秀,他心裏不服氣,存了要與你比拚的意思,楚楚,你可以從這方麵激他。”


    宋楚兒受教,又與他說了霍敬西的事,“南哥,霍忽悠與老虎好像鬧掰了,我約老虎來家裏玩,老虎都推辭不來。”


    霍敬南對自家兄弟與女人的愛恨情仇不是太上心,他隻要管好自己門前的一畝三分地即可,“你約了雷瀟瀟,雷瀟瀟不來是她的事,你不失禮就行,至於老三與雷瀟瀟的事,旁人不了解具體情況,多說多錯,你別插手,你讓他們自己折騰。”


    “好噠,我知道啦。”


    宋楚兒沒打算插手,她就是心疼雷瀟瀟,曾經多麽明媚耀眼的一個女子,如今低調得彷佛沒有這個人,嘖嘖,愛情啊,幾家歡喜幾家愁。


    接下來的兩個星期,宋楚兒變得忙碌起來,她每天要給霍闕、霍仁泰分別針灸、推拿按摩,外帶監督顏雉做事。顏雉既然來自能工巧匠家族,宋楚兒秉著不用白不用的原則,激將顏雉為她打造了一係列推拿按摩用具,材料來源自然是從季墨白的珠寶商店裏忽悠來的,一水的上好玉石。


    “一套眼部點穴魚行拔筋棒、兩套麵部刮痧板、兩隻滾輪棒、牛角頭部梳越多越好,給我做漂亮點,這是我畫好的圖形,成品不達標,你就給我做到滿意為止。”


    “表嫂,怎樣才能達標?”


    “很簡單,我們每個人使用後,大家都說好,你就過關。”


    “哼,小菜一碟,我可是顏家傳人!”


    顏雉心高氣傲,受不了宋楚兒的激將,一時不查,他就答應下來,以至於之後的每一天都活在後悔當中。


    每當宋楚兒捧著平板電腦鬥地主時,他就恨不能砸了手裏打磨的玉石。宋楚兒像是有讀心術,每次他按捺不住脾氣時,她都在旁說風涼話。


    “這些玉石雖說不是價值連城,但總價值加起來好歹也有幾百萬,你要是手抖,不小心摔碎了幾塊,你表哥回來,他會不高興的。”


    “!”


    霍敬南就是顏雉的死穴,宋楚兒百試百靈。


    她私下裏追問過霍敬南,“南哥,顏雉見到你,就像老鼠見到了貓,要是你當他的監督人,他說不定早就大放光彩了。”


    霍敬南一句話堵住了她的假設,“我倒是想,可惜外公不讓。”


    宋楚兒一點即通,顏老爺子估計不敢把顏雉交給霍敬南,生怕霍敬南打折了顏家的接班人。


    十二月份,顏雉按照宋楚兒的要求做好了她所需要的按摩玉石,宋楚兒拿去給霍家人輪流體驗了一番,霍家人給予一致好評,顏雉多日來的憋屈終於可以一吐為快。


    “表嫂,這下你滿意了吧?”


    宋楚兒非常滿意,顏雉打造出來的按摩玉石,造型比她畫出來的圖形還要奇巧,關鍵還特別適合她的手,她握在手裏,一分不多,一分不少。靈光一閃,她有了新的想法。


    她忙招手讓顏雉過來,“阿雉,來,我有話對你說。”


    顏雉一看見宋楚兒臉上算計的笑,頓覺她找他沒好事,他很不想過去,奈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一想到她背後的霍敬南,他就沒有勇氣與她對著幹。


    他挪著沉重的雙腿走過去,“表嫂,你想與我談什麽?”


    宋楚兒手一伸,把他拽到一旁,與他低語了幾句,“以後我開店,我有了固定客源,我找你打造按摩玉石,賣出去的錢,我們五五分成。”


    顏雉眼睛一亮,腦子裏把所有的前後利弊都想了一遍,與她合夥做生意可行,倒不失一種炫技的渠道,就是這分成價格,太低了一些。


    “表嫂,你看我的雙手,滿手的老繭,你嘴皮子一掀,客人同意買了,我要不吃不喝不睡一整天才能打造出一個按摩玉石,你看這分成?”


    宋楚兒猜到他會對價格不滿意,她嗬嗬一笑,“阿雉,如果你盛名在外,你七我三,現在,你沒有任何名氣,而我,我已經接單了好幾個大客人,霍闕、霍仁泰,還有——”


    顏雉無言以對,他試圖掙紮了一番,“那等我有了名氣,這分成價格是不是可以改?我七你三?”


    宋楚兒狡黠一笑,“口說無憑,我們現在可以白紙黑字簽訂合同,你若是信得過東哥,讓他給我們擬合同,如何?”


    傻帽,名氣這種事是沒法具體衡量的,這玩意又不是數值。到時候,還不是她說了算?


    顏雉信任霍敬東,接受此項提議,“行,就按你說的辦。”


    霍家人一直觀察咬耳朵的兩孩子,老太太笑嗬嗬,“這倆孩子背著我們討論什麽呢?聊得頭頭是道。”


    霍老爺子也好奇,奈何他拉不下臉問,他把目光投向霍敬西,示意霍敬西去問一問。


    霍敬西心裏有數,大致猜到他們在商量什麽,宋楚兒與顏雉,一個是千年銀針傳人,一個是鬼斧神工接班人,倆人若是達成合作,未來不可限量,況且這兩孩子都機靈精怪,等閑人可不是他們的對手。


    未來是他們的,他們已經把握住當下,然而,他呢?他還在腳踏原地、躊躇不前。


    晚飯後,宋楚兒與顏雉直接去找了霍敬東,霍敬東正在逗寶貝兒子玩,扭頭一看他們這架勢,還以為出了什麽事,等到聽完他們統一口徑的說法後,他笑了,樂見其成。


    “好啊,走,我們去書房。”


    霍敬西也跟在他們身後,霍敬西是顏雉的監督人,他負責顏雉的一切對外商業與炫技活動。公平起見,霍敬東與霍敬南視頻通話,霍敬南代表宋楚兒,霍敬西代表顏雉,誰也不欠誰。


    霍敬東起草合約,宋楚兒與顏雉提供合作內容,霍敬南與霍敬西根據條款逐步補充,五個人辦事效率快,兩個小時搞定一份完整的合同,在最後的合作年限上出現了爭議。宋楚兒的意思是暫定五年,顏雉不同意,他堅持合作三年。


    “顏雉,你三年後是不是想單飛?你以為你離開了我的銷售渠道,你能把這些按摩玉石賣到哪裏去?網上販賣嗎?”


    “表嫂,你管我三年後做什麽?如果我三年後成為大技師,那麽自然會有人上門求我合作,我不愁沒有銷售渠道。”


    “那你別忘記了,乙方不得私下裏販賣甲方出具的模型按摩玉石,否則視為盜竊!”


    “表嫂,我們顏家又不是隻會製造打磨按摩玉石,我們會雕刻的東西多了去了。”


    宋楚兒從來不強人所難,她隻是看中了顏雉的雕刻本領,想要與他合作時間長一點,達到雙贏的效果,既然顏雉不同意五年合作期限,那就罷了,她會讓他後悔的。


    她看向霍敬東,“東哥,那就聽阿雉的,合作期限暫定三年。”


    顏雉臉色一變,奇怪宋楚兒為何如此好說話,他警惕地看向她,“表嫂,你可別嘴上答應,背地裏對我動手——”


    宋楚兒哼了一聲,昂著驕矜的頭顱,“我的銀針可是要花錢買的,我才舍不得浪費在你身上。”


    顏雉鬧了一個大紅臉,囁嚅了幾句,最終閉嘴不言。


    霍敬南與霍敬西之所以沒有插手最後這一項條約,那是因為他們不想以輩分壓人,手心手背都是肉,合作是雙贏,不合作也沒關係,犯不著上綱上線較真,兩孩子自己談就行。


    五分鍾後,一式三份合約打印了出來,宋楚兒與顏雉分別在合約上簽字按手印,之後,宋楚兒保管一份,霍敬西保管一份,另外一份保存在霍敬東這裏。


    等回到自己的房間,霍敬南問宋楚兒最後為什麽同意改為三年,他還會以為按照她的性子,她會直接甩臉色不合作。


    宋楚兒笑眯眯地回答,“南哥,客人買回去推拿按摩玉石,可是他們不一定有時間自己按摩啊,他們還是會到我這裏來,讓我親自給他們按摩,我賣這個是副業,副業賺多賺少無所謂,阿雉就算私底下背著我搗鬼,那些人還會慕名而來找我,怎麽算都是我劃算。”


    霍敬南聽到她的解釋,笑了,他剛才一邊加班一邊參與他們簽合同,沒有仔細深想,小丫頭這麽一解釋,他瞬間醍醐灌頂,搖頭失笑,看不出來這丫頭做生意頭腦比他好,看來,他將來真的要在家帶娃了。


    此事過後,霍仁泰結束了第一階段的藥浴與推拿治療模式,正式進入第二階段的針灸模式。


    宋楚兒提前網購了一大堆銀針,她拿顏雉當試驗,最後確認了一款各方麵都上佳的銀針。顏雉屈服於她的淫威,有苦難言,霍敬西適時給他普及了一下銀九針的厲害,顏雉才心甘情願任由宋楚兒驅使。


    第一天晚上,霍仁泰的雙腿隻紮了三根銀針,銀針的長度堪比繡花針,霍仁泰沒有任何感覺,安心睡了一夜。


    第二天晚上,銀針根數增加,長度也跟著遞增,霍仁泰照樣沒有感覺,還微微側過身體睡了。


    第三天晚上,霍仁泰的雙腿紮滿了銀針,銀針長度有大有小,他再也不能愉快的睡覺,因為他感受到了酸麻的疼痛,身體裏的筋脈彷佛被人用手挑起,當成了琴弦,彈奏著一首快節奏的歌曲。


    “楚兒,仁泰這樣——”


    胡女士心疼自己兒子,看著霍仁泰出了滿頭大汗,痛苦又強忍喊出來的模樣,她忍不住追問宋楚兒。


    宋楚兒麵不改色心不跳,頭也沒抬,時不時撥一撥這個,摁一摁那個,“大伯母,如果仁泰這點疼痛都受不了,那麽接下來第三階段的治療,他會無法承受。”


    “楚兒,第三階段是——”


    霍青州打斷胡女士的話茬,“你別多嘴,我們聽楚兒的,而且有疼痛是好事,說明仁泰的肌肉沒有徹底壞死。”


    胡女士一聽此話,不再多言。


    顏雉也跟進來觀摩宋楚兒紮針,宋楚兒眼也不眨地紮針速度嚇到了他,他有些後悔,早知道就聽她的,五年就五年唄。


    這天晚上,宋楚兒為了方便追蹤針灸情況,直接打地鋪睡在了霍仁泰的玻璃房間裏,清晨五點,她已經醒來,正要查看霍仁泰的情況,擱在地鋪上的手機瘋狂震動。


    她忽然眼皮直跳,有種不妙的預感,她立即轉身拿起手機,接聽陳岷打來的電話,“喂,陳隊,一大早——”


    “楚兒,老霍與胖子失蹤了——”


    ------題外話------


    袁山這條線,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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