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翅膀?


    宋楚兒回頭一看,然後一臉懵逼,蔣成鄴手裏舉著的白色、薄款、透明,腰部翅膀造型的小可愛正是她曬在三樓大曬台上的維密內衣啊!


    霍敬南眼睛毒辣,眼角餘光掃到小女友害臊的神色,他扔掉手裏的工具,拍了拍手,起身站起來,不慌不忙走去洗手池那裏,打開水龍頭,清洗雙手,又抹了一遍肥皂,衝洗幹淨後,甩了甩手上的水珠,順勢往長衫上擦了擦。


    他抬腳朝柵欄那裏走去,一把奪過蔣成鄴手裏的天使的翅膀,塞進褲袋裏,“蔣四,你挺懂行啊,看來沒少帶網紅去看秀。”


    宋楚兒忍不住用手捂臉,然後轉身跑回屋內。


    擦,太丟臉了!這下,她與霍敬南交往的關係肯定瞞不住蔣成鄴了,蔣成鄴知道後,鬱風、季開陽他們還會遠嗎?雷瀟瀟知道後,肯定要殺上門來!哎喲喂,不能再想了,還是先去樓上把內衣全部收回來!免得再出意外!


    霍敬南回頭看到溜之大吉的宋楚兒,寵溺一笑,這丫頭掩耳盜鈴學的不錯。


    蔣成鄴什麽人?流連花叢片葉不沾身的資深花花公子,他泡過的女人以卡車論,眼珠一轉,瞬間就捕捉到霍敬南與宋楚兒之間的不正常。他玩味一笑,大半年沒見麵,他看來錯過了不少樂趣。


    入戶花園的門開著,蔣成鄴自動推門走進去,“懂行是懂行,我也就是看看,也沒幸運到直接上手撕,還是二哥運氣好,終於把養在窩裏的小白兔給叼到嘴,兔子不吃窩邊草,二哥敢於打破常規,可喜可賀。”


    霍敬南挑眉,懶得和蔣成鄴懟,畢竟倆人在一起是事實,這群發小常在圈裏混,眼光不是一般的毒,他本身也沒有想隱瞞,看出來就看出來吧。


    他手一抓,摁住蔣成鄴的肩膀,“知道你現在孤家寡人,每天晚上無處發泄,二哥體貼你,來把剩下的雜草除幹淨。”


    花園麵積雖然不大,但是左右兩塊辟出來的種植區域也夠一個人忙上半天的,左邊區域的雜草已經全部除掉,植入了一半種子,右邊,右邊隻是名貴的進口草皮,每個月換一次。


    霍家財大氣粗,有錢就是任性啊。


    蔣成鄴表示不服,頭搖成了撥浪鼓,“二哥,你的好意我心領,我可以回家在跑步機上跑步發泄的,這裏還是你自個兒慢慢弄。”


    “做人不能小氣,來年這裏開花,爬滿了整麵牆,我和楚楚看不到現場,還得你們轉播,最後還不是便宜了你們?”


    “照你這麽說,鬱三也應該來幫忙。”


    “種子就是他下午送過來的,他今晚要值夜班,蔣四,一句話,你幹不幹?”


    蔣成鄴想拒絕,奈何架不住霍敬南的淫威與逼迫,他鬱悶地脫下西裝外套,穿上了傭人留下來的工作服,挽起袖子幹起了農活。


    唉,誤交損友啊。


    一刻鍾後,宋楚兒重新下樓,她聽到花園裏的動靜,踮起腳尖站到窗戶口眺望,蔣成鄴與霍敬南倆人一人負責一塊花圃,在認真做事。她微微一笑,掏出手機,偷偷拍了幾張倆人的合照,又單獨拍了幾張霍敬南鋤草的單人照,還特地拍下來他的手部特寫,打算給自己的社交網絡賬號上的頭像更換一下。


    五分鍾後,她轉身去廚房,再出來時端著一個托盤,她把托盤放在門口的台階上,分別給倆人倒了一杯茶遞過去,“南哥,蔣四哥,晚餐怎麽解決?”


    中午的剩菜不多,不夠他們三人吃,而且北城是蔣成鄴的地盤,他若是請客,宋楚兒一定不會推辭。


    霍仁泰自殺未遂的事,霍家對外瞞著,蔣成鄴卻知曉,再加上今天在這裏撞見霍敬南與宋楚兒,蔣成鄴更加心裏有數。年初宋楚兒被霍老爺子攆出來,他和鬱風等人一開始不知情,霍家下人多,嘴雜,一不小心說漏嘴,大家又在一個豪門圈子裏,等他們得知具體情況後,時間已經過去兩個月。


    蔣成鄴看了一眼笑眯眯的宋楚兒,看出她心裏的小九九,也不捅破,“本來今晚要露一手,但是二哥讓我幹活,等我洗澡再來做飯,時間就太晚了,這樣,我把季五喊過來,大家好久沒見麵,正好一起聚一聚,我打電話定一桌飯菜,直接讓飯店送上門。”


    霍敬南沒吭聲,要不要聚餐,小女友說了算。


    宋楚兒咯咯一笑,朝蔣成鄴伸出大拇指,“蔣四哥爽快,蔣小舅在家嗎?要不要把他一起叫過來?我還沒好好感謝他呢。”


    南燕紅被抓,邱黎寬脫身,她請邱氏物流托運的翡翠毛料已經到達安城,張放那小子已經把她的毛料送去切割,沒想到竟然切出了綠,雖然不是極品帝王綠,但是水色不錯,送到專門的翡翠店裏去加工,能做成好幾件首飾。


    蔣小舅,也就是季墨白,季氏實業集團旗下有一家珠寶公司,她信得過蔣小舅,想把切出來的綠交給他的人處理,霍敬南也同意。


    蔣成鄴與霍敬南對視一眼,前者不想見到自家嚇人的小舅,後者不想見到陰人不償命的季墨白。


    倆人異口同聲回答,“他沒空。”


    “哦,那太可惜了。”宋楚兒不疑有他,“我想把那毛料交給他處理,聽說他手裏的珠寶店高端大氣上檔次,打出來的翡翠玉件,我轉手一賣就是好多錢。”


    直言不諱想要空手套白狼,估摸也就隻有這丫頭敢這麽做!


    蔣成鄴一聽是這麽回事,立即推薦季開陽,“開陽家裏也是做珠寶的,讓開陽幫你啊。”


    霍敬南勾起唇角,明白小女友一心想賺錢包養她,他不忍心阻止她,反正又不是非法來源,她愛搗鼓這些就隨她。


    對哦,還有季開陽!


    宋楚兒眼睛一亮,而後搖頭,“不行,毛料的錢是蔣小舅給我付的,無功不受祿,我得承他的情,他是商人,他肯定會把利益最大化,榨幹毛料的所有商業價值。”


    蔣小舅讓她通風報信,隨時傳達易雪的動靜,因為易雪把他拉入黑名單,他看不到她的朋友圈動態。實際情況則是易雪很少發動態,一個星期了不得一條,還是關於醫學常識,總而言之,她受之有愧。


    蔣成鄴朝霍敬南使了一個眼色,瞧,你小女友看不上季五,挺崇拜我小舅啊。霍敬南對他翻了一個白眼,低頭繼續鋤草,不能吃醋,千萬不能吃醋,小丫頭對季墨白的喜歡完全就是對長輩的尊重與喜歡,而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何況她與季墨白有所聯係,終極目的也是為了存錢包養他。


    男人們清除雜草,植入藤本月季種子,天已擦黑。蔣成鄴回隔壁去洗澡換衣服,霍敬南上樓去衝澡,宋楚兒在廚房裏煮普洱茶,茶葉是霍青山夫婦帶來的,他們帶來了好多種,宋楚兒不懂茶葉,隻知道有紅茶、綠茶,她沒動那些包裝精美的,隻挑了餅狀的普洱,想著這玩意肯定不貴,包裝太簡單了,一層薄薄的油布紙裹著。


    霍敬南換上了家居服,聞著茶香走到廚房,看到擱在料理台上被敲碎成分裂狀的普洱茶,台上、地板上到處是碎屑,他再看向茶壺裏黑得看不清水的茶葉,他默了默,幾十萬的陳年普洱就這麽被她給糟蹋了。


    宋楚兒從洗手間裏出來,看到霍敬南立在料理台前,她笑著走過去,從架子上取下茶杯,給他倒了一杯,“南哥,你嚐嚐這茶。”


    霍敬南眨了眨眼,算了,看在她的笑臉上,他端起茶杯,送到嘴邊抿了一小口,苦,真苦,苦媽媽給苦兒子開門,苦到家了。


    “好喝嗎?”他雖然麵無表情,宋楚兒還是看到他微微抖動的咬肌,她狡黠一笑,繼續勸他喝,“南哥,好喝,你就多喝一點。”


    讓他裝,明明吃不消這茶苦,還扮作若無其事。


    霍敬南睨了她一眼,依言抿了一口,而後放下茶杯,一把抓住她,用力一帶,把故意使壞的小丫頭納入懷裏,低頭就把嘴裏苦澀的茶渡過她,強迫她噎下去。


    他朝她眨眼,“楚楚,好喝嗎?”


    宋楚兒一臉都不痛苦,舔了舔唇角的茶水,拍了拍他的胸口,“南哥,我高中畢業那年暑假,找來師父送我的普洱茶,喝了兩個月,然後又恢複苗條了,今天這茶對我來說就是小兒科。”


    原來如此,怪不得她手上的肉窩一下子沒有了。想必銀九針送給她的普洱也是極品好茶,說不定比顏女士帶來的更加昂貴,隻可惜這孩子是個不識貨的,幸虧她沒糟蹋其他茶葉,不然蔣成鄴他們看到一定會很心疼。


    自己的女人自己寵,自己的女人犯傻也很可愛。


    門鈴響,緊接著傳來季開陽激動上天的大嗓門,“小師父、小師父、快開門!小五來了——”


    霍敬南蹙眉,季開陽這家夥生怕旁人不知道他們在這裏吧,這跳脫的性子何時能改一改?


    宋楚兒嗬嗬一笑,推了推自家兩麵派的男朋友,使喚他去開門,她還要把被她弄亂的廚房收拾一遍。


    霍敬南沒急著走,摟緊她,從背後撞了她一下,低頭咬著她的耳垂,“今天晚上不許吃太多。”


    倆人緊緊貼在一塊,他呼出的氣息故意噴灑在她的頸側,被他察覺她的敏感點後,他總愛撩撥她,逗弄得她無所適從,最後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說好的結束後又來了一次。


    宋楚兒被他突如其來的撩撥給弄得心虛氣短,暗忖自己定力不夠,沒好氣地扭頭瞪了他一眼,然後撅嘴,“知道了。”


    討厭!回到安城後,等到可以重新回到學校讀書,她一定能不回來就不回來,非得好好晾著他!


    “真乖。”霍敬南親了親她吊著的小嘴,心滿意足地放開她,轉身離開廚房去開門。


    季開陽到來後,屋子裏的說話聲就沒停過,這小子沒有眼力見,沒有看出宋楚兒與霍敬南的關係發生改變,他一個勁地圍著宋楚兒轉悠,小師父長、小師父短的,把宋楚兒誇上了天。


    “小師父,十個多月沒見,你又變漂亮了!”


    “小師父,我每天都有按照你發來的視頻認真按摩手部,效果有是有,就是沒你按摩的好,你這次待在北城幾天?我能不能一直跟在你身邊?上次你過來,腿腳不便,我都沒能帶你去玩,這回總可以了吧?我帶你去吃遍北城的大街小巷怎麽樣?”


    霍敬南全程冷漠臉,努力忽視季開陽的聒噪,擺弄這餐桌上的餐具。他的這些發小一個個都是極品,要麽聰明得要死,要麽笨得要死,季開陽不是笨,這小子是蠢,蠢到家了。


    入戶門沒關,蔣成鄴開門讓送餐的人進來,見到霍敬南拉長著一張臉在整理餐具,再看向圍著宋楚兒轉悠,眉飛色舞的季開陽,他了然一笑,等到飯店的人離開,他拍了拍手,“開陽,你能不能讓我們靜靜,還嘰嘰喳喳沒完了是吧?快過來擺盤。”


    季開陽嘿嘿一笑,把手裏的酒杯遞給宋楚兒,然後依依不舍離開廚房,走向餐廳,“二哥、四哥,我這是情不自禁,誰讓我這麽久沒與小師父見麵呢?師父有事,弟子服其勞,懂不懂?”


    蔣成鄴笑而不語,主人沒發話,他不能多嘴說出來,轉而問起他關於比賽的事,“你模型比賽在哪一天?要不要我們去給你加油助威?”


    說起自己喜歡的事業,季開陽被順利轉移注意力,“就在這周六,又不是第一次參加國際級的賽事,用不著你們特地過去,當然,如果小師父與二哥不急著回去,給我去加油助威,我求之不得。”


    在廚房裏煲湯的宋楚兒聞言,立馬答應下來,“行啊,有無人機比賽嗎?我想去看看。”


    隻玩汽車模型的季開陽原本聽到宋楚兒答應要求給他加油,興奮極了,而後一聽她想去看無人機,立馬變臉,鬱悶之極。


    他幽怨地看向端著雞湯走出來的宋楚兒,“小師父,無人機那玩意有啥好看的?那玩意太危險了,一不小心從天空中掉下來,能刮傷你的皮膚,嚴重的話,立馬能入到肉裏見到骨頭!”


    “是嗎?”


    宋楚兒把雞湯擱在餐桌中間,她對無人機感興趣是因為在囊金看到霍敬南操作過,那時覺得他好帥,操作無人機的架勢太酷了,她才動了心思想要了解一番。


    季開陽接過蔣成鄴遞來的紅酒,用開瓶器撬開瓶塞,然後倒入專門的醒酒杯子裏,“我騙你幹嘛?不信,你可以上網查。”


    “凡事有利有弊,小五,你可別故意嚇唬小楚兒。”霍敬南不搭腔,蔣成鄴有必要提點季開陽一下,真是沒眼力見,沒看到男主人已經很不開心了嗎?


    菜已上齊,霍敬南開口招呼眾人入座,他與宋楚兒坐在一邊,蔣成鄴與季開陽坐在他們的對麵,他先以茶代酒敬大家,“廢話不多說,今晚盡興。”


    宋楚兒三人紛紛端起茶杯,一鼓作氣喝完。


    期間,霍敬南三個大男人時不時聊著各自的工作生活,還有北城豪門之間的趣事,蔣成鄴提到了唐蘿與李旦,唐蘿當初支使李旦陷害宋楚兒,事情曝光後被豪門貴婦嫌棄,與鬱家的婚約也毀了,最後逼不得已出國避風頭。


    宋楚兒一邊聽八卦,一邊喝酒,她不敢吃太多菜。霍敬南見她小心翼翼不敢夾菜的模樣,搖頭一歎,算了,她吃多吃少,他都心疼。他沒用公筷,就用自己的筷子給她夾了滿滿一大碗的菜。


    宋楚兒嗬嗬一笑,放下包袱,愉快地用餐。


    霍敬南怕她吃得太急,時不時給她倒點茶,或者端走她的碗,再不然就摸摸她的手,轉移她對食物的注意力。


    季開陽皺眉,目不轉睛地盯著對麵的倆人,在看到霍敬南摸著宋楚兒的手不放時,他倏地睜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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