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明珠提供的線索,外加充分的戰前準備,安城緝毒隊與刑警隊、國際刑警、以及南境、篷布當地警察強強聯手,一鍋端了南燕紅在自由地的老巢,解救了近千名失蹤少女,徹底搗毀了自由地的非法人口買賣組織。得到消息的各路記者聞風而動,紛紛從世界各地趕來,記錄了這些震撼人心的一幕幕。


    這不是電影,也不是電視劇,而是最真實的抓捕壞人場麵。


    銀針、金針在此等場麵中沒有任何用,她不用飆車,老實說,她沒發揮多少作用,難聽的話講,她就是個累贅,啥事都被霍敬南他們做了,她就跟在其中裝裝樣子,連一條魚都沒撈著,甚至有點礙事,不是被霍敬南扯到身後,就是被張放拉住不要亂跑,再不然就是被陳岷給抓住躲到角落裏。事情結束,所有人都在忙碌,有人接受采訪,有人清點人數,隻有她無所事事站在一旁、格格不入。


    勉強得到安慰的就是,南燕紅被眾人找到的那一瞬間,她耀武揚威地走到南燕紅麵前,替廣大受苦少女們扇了幾巴掌,幾巴掌,僅此而已,因為各方警察都在,情況不允許她亂來。


    想到先前她還對霍敬南他們吹牛,聲稱自己的加盟是如虎添翼,媽呀,整個過程中,她都被眾人掩護,一會兒霍敬南照應她,一會兒張放把她扯到身後,再不然就是被陳岷一推,躲到了牆壁後順利躲過了偷襲。


    忽然感覺自己好沒用。


    臉疼。


    天光大亮,所有的漏網之魚都被抓到,所有的女孩、婦女都被解救,所有的孩子,他們的父母不分好與壞,通通被帶走。


    宋楚兒坐在吉普車的車頂,眺望自由地,滿目蒼夷。


    她該高興,她該激動,正義的一方勝利了,而且霍敬南一行人都沒有生命危險,南燕紅也被抓住,這女人妄圖通過一些美豔清純的女孩帶毒席卷娛樂圈的目的也被曝光,她應該舉手歡呼。


    然而,她笑不起來,戰爭太殘酷,不管誰輸誰贏,都是以死亡做代價,她並不是同情這些十惡不赦的人,隻是無法直視鮮血淋漓的場麵。


    這次,她是真的矯情了。


    宋楚兒坐在車上多長時間,霍敬南就站在車旁多長時間。他的本意是想讓她跟藏明珠等人一起離開,然而她不願意,她想留下來幫助他,他一開始就猜到事情結束她或許不適應,沒想到,結果比他猜測的還要嚴重。


    一個月前,她還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安城大學生,一個月後,她經曆了人心的險惡,親眼參與、目睹了真實的警察辦案過程,她畢竟沒有經曆過專業的警校培訓,心裏不適應很正常,有許多警校生畢業後也接受不了真實的交火場麵,從而選擇了文書工作,有的人甚至在接受心裏創傷輔導後都不能恢複,最後直接選擇退出,不再接觸這一行。


    他伸手探向褲子口袋,口袋裏沒有煙,全部抽完了,他停頓了幾秒,轉而抬頭看向她,開口喚她,“楚楚,下來。”


    宋楚兒被嚇了一跳,沒想到霍敬南就在車下,她回過神來,低頭朝他看,他還穿著防彈衣,頭盔摘了,護腕、手套、護膝都還綁著,他臉上都是汗,還有一些灰,衣服上也沾染了些血跡,不知道是自己人還是旁人。


    視線上移,她對上他的黑眸,黑眸深邃,泛著亮光,暖意融融,她心頭一熱,慢慢站起來,卻發現腿軟,撐不起上半身,無奈又跌坐回去。


    “霍叔叔。”她可憐兮兮地看著他,“我沒力氣。”


    霍叔叔。


    霍敬南眼睛一眯,小丫頭真的嚇到了,下意識喊了他原先的稱呼,退到了小一輩的身份上,暴露出了她此刻沒有安全感。


    他深深一歎,他就不該對她心軟。


    一分鍾後,他脫掉了身上所有的裝備,輕鬆躍上車頂,彎腰抱住了她,“沒事,我抱你下來。”


    宋楚兒一把摟緊他,埋首在他懷裏,聞著他身上令人心安的男人味,莫名鬆了一口氣,“霍叔叔,抱抱我。”


    霍敬南一愣,而後很快反應過來她要求的不是抱,應該是親,他索性也不急了,順勢往她旁邊一座,抱著她坐到自己懷裏,低頭覆上她的唇,一寸寸研磨,一寸寸啃咬,一寸寸安撫,直到她的呼吸紊亂,動情地給予熱切回應,他才用力加深啄吻。


    遠處,張放與陳岷與國際刑警交接完畢,回來找霍敬南商量接下來之事,一不小心捕捉到車頂上旁若無人在熱吻的倆人,哭笑不得。


    張放氣得猛拍大腿,“臥槽——胖爺我英語不好,費死勁在和那幫外國佬比手畫腳,老霍倒好,還有閑情逸致與小楚兒親熱,真是太不公平了!”


    “凡事別看表麵。”陳岷心裏有數,霍敬南不是那種沒有分寸的人,他即使與小楚兒愛得濃烈,也不會在他們麵前大尺度表演,頂多就是摟摟抱抱。


    “切,這能還有什麽不一樣?你總不會說他們在慶祝我們順利破了南燕紅這件十年案子吧?”


    “你不是說自己最了解女人?你怎麽沒看出來小楚兒有些異常?”


    “異常?”張放皺眉,眼也不眨地盯著吻得難舍難分的男女,搖頭,“我隻看出來他們想要車震。”


    陳岷差點氣得要吐出一口心頭血,車震?死胖子,真是沒眼力見!


    傍晚時分,國際人道主義組織派來車輛與直升飛機分批接走了被營救出來的女孩們,她們不能立即回家,需要接受一係列心理治療。陳岷帶隊負責把南燕紅與她的同黨全部帶回安城審問結案,張放跟車壓陣,霍敬南則帶著宋楚兒趕往篷布。


    篷布。


    到達篷布已經是半夜,李泰親自駕駛保姆車前來迎接,霍敬南抱著已經睡著的宋楚兒輕手輕腳下車上車。


    霍敬北也在車裏,他見到霍敬南很是激動,目光一轉,掃到他抱著的宋楚兒,宋楚兒睡著了,然而卻時不時哼唧幾句,神色不安,他下意識問了一句,“二哥,我嫂子這是怎麽了?”


    嫂子。


    霍敬南還挺喜歡這稱呼,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到沙發上,順手脫掉身上的皮外套給她蓋上,哪裏也沒去,直接轉身,坐到沙發邊沿,握住她的手。


    他壓低嗓音,拿來抱枕擱在沙發扶手上,擋住吸頂燈,“有點嚇到了。”


    一路上她半睡半醒,緊緊握住他的手不鬆開,眉頭也緊蹙,這種情況多數是嚇到了。他想陪她去做心理治療,又擔心她不願意,思來想去還是耐心陪著她,等她自己慢慢恢複。


    霍敬北還從未看過如此溫柔的二哥,在他眼裏,自家二哥一向對人冷漠,即使麵對家人也不熱絡,母親大人經常取笑他是麵癱臉,他好想拍一張照片傳給爸媽,看,二哥不是麵癱臉,他也有七情六欲!


    李泰把杵在旁邊不說話的霍敬北拉到一旁,小聲問霍敬南,“要不要我找根針叫叫?”


    霍敬北一臉懵逼,扭頭看向李泰,擦,泰哥,看不出來你還懂得農村婦女的套路!霍敬南搖頭,而後又點頭,“行,麻煩泰哥了。”不管有沒有用,試一試總沒有壞處,否則這一夜,楚楚都不能安心入睡。


    李泰點頭,轉身去準備東西。


    霍敬北在原地糾結,有一大堆話要和二哥說,奈何二哥此刻眼裏沒有自己,他很鬱悶,他可是親弟弟啊,待遇竟然如此差,他一定是遇到了一個假的二哥。


    五分鍾後,李泰端著一碗水走向餐桌,碗裏放著一根普通的繡花針,保姆車裏沒有燒香拜佛的地方,他就把自己多年戴著的觀音佩玉拿出來擺放在餐桌上,做完了這些準備工作,他讓霍敬南輕拍沙發,說一些‘別怕、回來’之類的話。


    霍敬南認真做了一遍,小時候,老幺經常被嚇到,他見過老太太和自家母親做過這些來自民間的叫魂法。他不知道原理,沒人與他說過,老太太與母親也從來不對他們聊這些,不過第二天一大早,他就看到擺在碗裏的針都黑了,好似生鏽一般。


    之後,李泰去開車,霍敬北乖乖跟著李泰去駕駛室,霍敬南靠在沙發上,時不時觀察躺著的人,見她眉頭舒展,不再哼唧,他無聲打了一個哈欠,慢慢合上眼睛。


    翌日。


    宋楚兒眨了眨眼,眼睛睜不開,還是有些困,奈何聲音太嘈雜,吵得她睡不著。


    她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努力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即是熟悉的保姆車,她環顧四周,發現自己睡在簡易廚房對麵的沙發上。


    車裏沒人,窗簾遮著,她從沙發上爬起來,穿上鞋子循著外麵的聲音走向車門,她摁下按鈕,一眼看清了車外的情形,還是那家三層樓酒店,導演及一眾工作人員在水泥場地上吃著蛋糕,眾人嘴裏喊著殺青快樂。


    她彎起嘴角,怪不得一大早那麽吵,原來電影殺青了。


    有工作人員見到她,朝她一笑,分給她一小份蛋糕,“見者有份。”


    喲,還是黑森林蛋糕,哪裏來的?


    篷布地處西南邊陲,鎮上有蛋糕店,隻是賣的蛋糕遠不如大城市那些高檔裝潢店麵那裏的誘人,造型普通,口感也一般。


    她笑著謝過對方,也不管自己沒洗臉、沒刷牙,直接拿起小叉子挖了一小塊送到嘴裏,嘖嘖,太甜了,估摸做蛋糕的師傅手抖,放多了糖。她吃了幾口就返回車上,把蛋糕擱在了餐桌上,尋摸廚房裏有沒有泡麵之類的速食,她餓了,肚子餓得咕咕叫。


    廚房狹小,她不用墊腳就打開上麵的櫃門,一下子就看到了擺在櫃子裏的各種袋裝方便麵,她不挑食,隨手拿了一包下來,低頭尋找碗筷,還沒找到,就被人從身後猛地抱住,她沒注意到有人上車,嚇得尖叫了一聲。


    “南哥——”


    霍敬南黑眸一亮,情不自禁摟緊了她,下巴抵在她肩頭,注意到她手裏的方便麵,直接抽走,“別吃這個,我給你打包了粥。”


    昨天在自由地,所有人都沒心思考慮餓不餓,傍晚,她簡單吃了一些幹麵包,睡了一夜,現在已經快九點,她餓得饑不擇食,竟然要吃這些垃圾食品。


    “你吃過了嗎?”


    宋楚兒轉身看他,他已經洗了澡洗了頭,甚至還換了一套幹淨的衣服,隻是衣服顏色搶眼,大紅色為底、映著白色字母的衛衣,淺色係牛仔褲,腳上一雙小白鞋,這哪裏是緝毒隊長霍閻王,這分明是新鮮出爐的小鮮肉霍敬南。


    噗嗤一聲笑從她嘴裏泄出來,她拉了拉略顯瘦的衛衣,“你怎麽穿了霍敬北的衣服?”


    霍敬北是明星,為了上鏡好看,嚴格控製飲食,身材高大卻偏瘦。霍敬南不一樣,一身肌肉,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霍敬南抓住她的手,一大早就揩油,他可吃不消,拉著她離開廚房,走向前頭,“我的衣服不能再穿了,小北與我身形相仿,隻能暫時先借他的,再說你不覺得我這樣穿很年輕?”


    他可沒錯過她剛才眼裏一閃而過的亮光,明顯是喜歡他這樣打扮。


    餐桌上擺滿了各式早點,而且還冒著熱氣,看花樣,明顯不是這家酒店提供的,他應該親自開車去了鎮上幫她買回來的。


    “既好看又年輕,你周末不上班就可以這樣穿啊。”她坐下來,先打開蓋子,喝了一口豆漿,味道醇厚,淡淡的甜,“南哥,我們昨夜幾點到的?我怎麽一點印象也沒有了?你昨天睡在哪裏的?”


    霍敬南坐到她對麵,打開皮蛋瘦肉粥,給她放涼,簡單解釋了一番。


    宋楚兒聽後,心裏有些過意不去,一邊吃早餐一邊承諾等回到安城後,好好給他推拿按摩一下。


    “這個可以有,據說泰式按摩不錯,你會嗎?”


    “腳踩的那種嗎?我不會,我隻會用手。”


    霍敬南故意撩她,宋楚兒卻給了他一本正經的回答,他失笑,真是天真可愛又性感的小丫頭,萌起來,他還真的招架不住。


    宋楚兒餓了,之後不再與他說話,一門心思吃早飯,等填飽了肚子,她才想到正事,“南哥,我們什麽時候去見安冉冉?還要不要租車?”


    劇組殺青,霍敬北又是大明星,想來行程緊湊,保姆車下午就要開走吧,他們一時半會兒回不去,估摸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回程。


    霍敬南用餐速度也快,他把她吃不完的通通掃進了自己肚子裏,外帶先前擱在桌上的一小塊蛋糕,“不需要再租車,小北會跟我們一起回安城,我們飯後就去見安冉冉。”


    等安冉冉的事情確認後,他直接電話申請調休,帶她慢慢自駕遊回安城。


    “泰哥把她安排在哪?”


    “臨時關押在鎮上的派出所裏。”


    “關押?”


    宋楚兒愕然,不應該是找一處安全的地方保護起來嗎?怎麽變成關押啦?


    霍敬南長話短說解釋了一番,宋楚兒聽後恍然大悟,“怪不得安冉冉被南燕紅買走沒有受到虐待,相反還改名換姓進入演藝圈,原來這都是南燕紅的套路,我還以為隻有南境那些女明星受到南燕紅的威脅,沒想到這裏也有,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人被南燕紅這樣脅迫。”


    “接下來的事不該我們操心,刑警隊會接手這次案件。”霍敬南讓張放跟著回去壓陣的原因就是想提前下放手中權力,等抓到袁山,他就可以辭掉隊長一職,申請張放擔任。


    飯後,倆人驅車前往鎮上的派出所,他們一踏進辦公室,安冉冉已經坐在椅子上等候,她見到霍敬南,激動地立馬站起來,朝他跑過來,“你就是我哥哥一直提到的小南,南哥哥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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