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雲卻在見到為首那人時啊的一聲驚叫出聲,雙眼大張,眼中布滿恐懼,眼珠子瞪得幾乎快要掉到地上來了。


    這一群人她認識,是當初在濱城那邊的老熟人。


    喬家是近幾年生意才越做越差的,早些時候,也是相當有錢的人家。


    喬雲讀書的時候因為長得漂亮性格張揚家裏又有錢,在學校裏也算是風雲人物。


    不過那時候的她私生活混亂已經初具雛形,男朋友一茬接一茬地換。


    顧湛找來的這群人中為首的那個是濱城當地有名的混混,人稱龍哥。


    而這個龍哥在外頭雖然混,但對家人卻特別好。


    他唯一的弟弟小虎讀書時和喬雲是同學,兩人曾經談過戀愛,而且小虎還因為喬雲的始亂終棄出了車禍被撞斷了雙腿。更可氣的是,這女人當時就在現場,卻因為害怕擔責自己跑了,讓他弟弟延誤了最佳的搶救時機,從此隻能坐在輪椅上。


    事後,喬家托關係找了人擺脫了龍哥的威脅。


    這事已經過去了有六七年了,喬雲早就忘到了腦後,從沒想到會在這裏再次見到這個人。


    一見到龍哥,當年他弟弟出事後他差點把她給掐死的回憶再次湧上了腦海。


    恐懼,無邊際地在腦海裏蔓延了開來。


    喬雲咬了咬唇,看向顧湛的眼神既哀怨又憤恨——


    這群人,是他找來的?


    彼時,龍哥走上前以道上的規矩對顧湛拱了個拳道:“顧先生,大恩不言謝!以後您到了濱城,不管是什麽事,隻要是我李龍能幫得上忙的,您盡管吩咐,我和手下這群兄弟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顧湛彎了彎唇:“好說。”


    說著,又居高臨下地睨了喬雲一眼:“不過,你可別讓我失望才好!”


    他是個遵紀守法的人,即便是對付喬雲這樣的人,也不想髒了自己的手。


    龍哥順著他的視線,似淬了毒一樣的目光狠狠剜了喬雲一眼:“您放心,我弟弟念了這女人很多年了,回去後我就給他們辦酒席。她要再敢跑再敢興風作浪,我就打斷她的腿!”


    小虎自從坐在輪椅上之後,脾氣越來越壞,他爸媽跟著心疼他也早把喬雲恨得咬牙切齒,這些年是他沒本事才沒能將當年的事報複回來,沒想到茗江市竟有貴人突然派人來找上了他。


    以後這賤人嫁到了李家就是他們家的出氣筒,一輩子都別想跑!


    喬雲沒想到顧湛不但將她以前的事情查得清清楚楚,而且還想出了這麽個殘忍的法子來報複她。


    之前她和賀祥謀劃視頻的事情造謠江槿西的時候就想過,造謠這種事本來就是玩的擦邊球,最多事情敗露以後公開道個歉再賠點錢,顧湛不能把他們怎麽樣。


    正因為如此,喬雲才有恃無恐。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結果會是這樣……


    眼看著龍哥滿麵冰冷地一步一步朝她走近,喬雲連連搖著頭坐在地上不停地往後退。


    退無可退之際,她伸長了脖子朝顧湛大喊道:“顧湛,你不能這麽做,你不能把我交給他,你們這樣把我綁回去是犯法的!”


    她不要跟著龍哥回濱城,她不能回去!


    “犯法?”顧湛嗤笑一聲,搖搖頭道,“你錯了,龍哥隻是請你回去做客而已,回頭他還會帶著父母親自去喬家提親,你爸媽會同意這門婚事的。”


    他和喬清許夫妻說過,之前那是最後一次。既然他們管不好自己的女兒,那就讓別人去管吧!


    顧湛說完後,帶著人直接離開了,再不理會身後喬雲淒厲的哭叫聲。


    出了那個廢舊的倉庫之後,顧湛抬頭看了看頭頂清朗的月色,嘴角輕勾了下。


    楊勳上前問道:“總裁,萬一那李龍帶著人上門的時候喬家夫妻不同意婚事怎麽辦?”


    顧湛扭過頭看他,眉峰稍微挑了下:“你忘記之前快餐店的事情了?”


    楊勳不是很明白:“那事不是口頭上已經說好了嗎?你之前找了房東,說是喬家夫妻不要押金和之前付的租金,然後那五年合約不算數……”


    “口頭上說的算什麽?”顧湛冷笑,“楊勳,你跟著我也不少年了吧?怎麽就以為我說出的話就一定會算數呢?按照合同上寫的,喬家如果毀約不租,必須要一次性賠償十倍的五年租金,再加上之前付的押金,這筆錢足以讓現在的他們傾家蕩產。當然了,如果他們不在乎錢的話,那喬雲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又怎樣呢?”


    可問題是喬家夫妻會不在乎麽?


    不會!


    畢竟他們還有一個捧在手裏怕摔了的寶貝兒子要養,拿他們的話來說,女兒是替別人養的,嫁誰不是嫁?說不定到時候他們還會因為李家給的禮金迫不及待地將人嫁過去呢,喬雲那種人,有人要就是燒了八輩子高香了!


    楊勳頓悟,心裏對顧湛的佩服不由更深了一分——


    難怪之前給喬家解決快餐店的時候他留了一手,隻做口頭保證,不簽書麵協議,原來就是防備著還有今天呢!


    喬雲事件的後續顧湛並沒有過多去打聽,隻是從楊勳嘴裏得知喬清許夫妻最後是點頭同意了。李家快速辦了婚宴,他們夫妻還去濱城參加了喬雲的婚禮,見李家並沒有虧待她,也就沒再多說了。至於以後如何,喬雲是不是活在水深火熱中,到時候就算他們夫妻再想插手恐怕也遲了。


    時間一轉,到了九月中旬,十六號那天雖然是個黃道吉日,但不巧剛好是周二。


    因此婚宴之前的周五上午,江槿西就去了陸玉婷那裏想請假,陸玉婷一聽她周一周二連著要請兩天假,臉色立馬就黑了下來,尖聲道:“現在雜誌社的事情多得很,你一下子就請了兩天,回頭你的事情誰來做?難不成請你們回來就是光拿錢不做事的?”


    陸玉婷聲音很大,隔著一層玻璃門,在外頭工作的a組組員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有些人甚至暫時放下了手裏的工作,扭頭關注著主編辦公室裏頭的一舉一動。


    陸玉婷的聲音傳出來的時候,立馬就有人交頭接耳地嘲諷了起來——


    “這拿錢不做事說的好像是她自己吧?你看看咱們組,除了她天天跟個大爺似的,來了就在辦公室裏逛逛淘寶補補妝,誰不累得跟狗一樣啊?”


    “就是!現在還好意思來說別人了?”


    “噓!你們都小聲點!誰讓人家抱上了程總的大腿呢?當心回頭跟你們小鞋穿!”


    江槿西其實也沒說什麽,隻是講自己有些私事要處理想請兩天假,而且請假了錢自然從工資裏扣,根本就沒有帶薪休假這一說。


    她怎麽覺得陸玉婷好像是故意針對她一樣?


    事實上,陸玉婷就是看她不順眼!


    程總那個老色鬼,已經不止一次在她麵前誇過江槿西了。隻不過人家太高冷,不容易接近,那老色鬼才沒機會下手。


    可陸玉婷心裏就是不舒服,尤其江槿西能力不錯,這麽一比較,自己這個頂頭上司倒是相形見絀了。


    陸玉婷冷著臉直接拒絕:“請假不行,最近事情多,你要是不想幹了,就辭職!”


    頓了下,挑著細長的眉毛,端起手邊的茶抿了口,慢條斯理地開口道:“不過我可是提醒你了,你才剛剛入職沒多久,辭職的話可要按合同上的程序來走。”


    江槿西抿了下唇:“這周末我加班將請假落下的事情補上行麽?”


    陸玉婷放下手裏的杯子,譏誚一笑:“你今天別吃飯,明天吃行麽?”


    江槿西不由自主地收緊十指攥緊了手裏的拳頭,有那麽一瞬間真的很想摔門而去,直接辭職。


    自從陸玉婷來了之後,他們這一組之前做的雜誌理念早就被改得亂七八糟,她其實早就不想跟在她手底下了。


    隻不過之前是覺得這也算是職場中遇到的一個挑戰,可以鍛煉自己的能力。可現在陸玉婷已經明擺著是在針對她了,她從沒聽過哪個公司不準員工請假的。


    江槿西想了想,最後還是道:“我不會辭職,但是雜誌社沒有哪條規定說不準員工請假,既然你拿合同來說事,那你知不知道合同也是靠法律來監督的?我不能隨便辭職,同樣的你也不能隨便辭退我。”


    才工作兩個月就這麽走了,她不甘心。


    大概,陸玉婷就是想找機會逼她主動辭職,她要是真的走了,才是中了她的下懷。


    以前梁馨說過,她也是從底層一步一步上來的,隻要有能力隻要最後能做出成績,那麽即便過程曲折一點也沒事。


    彼時,陸玉婷一張姣好的麵容氣得頓時漲成了豬肝色,這是在諷刺她沒知識是個法盲?


    陸玉婷騰地起身,重重拍了下桌子:“我不管什麽法律不法律,在雜誌社,我說了算,我讓你滾你就得滾!”


    話音剛落,桌上電話響了起來,陸玉婷重重拿了起來,沒好氣道:“誰啊?”


    一臉的怒氣,卻在聽到對方聲音的時候瞬間消散無蹤,陸玉婷跟換了張臉似的嬌聲嗲氣道:“程總啊?你找人家什麽事啊?”


    “啊?”不一會兒,陸玉婷張大了嘴,朝江槿西看了眼,嘴角的笑容垮了下來,語氣頓時萎靡,“哦,我知道了。”


    放下電話後,陸玉婷冷下臉道:“程總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想了下,又從辦公桌後麵繞了出來:“我跟你一起去!”


    她才不會給江槿西和老色鬼單獨相處的機會呢!


    程總一見到江槿西,立馬就兩眼放光跟見到了財神爺似的將人請進了辦公室:“來來來,小江啊,坐坐坐,趕緊坐下來!”


    要不是剛剛帝華國際那邊的楊特助打了電話過來,他還真不知道他們的雜誌社裏竟然臥虎藏龍,藏了這麽個金財神。


    一想到自己之前竟然打過江槿西的主意,程總頓時汗顏,幸虧什麽事都沒做,否則今天怕是要到大黴了!


    見陸玉婷跟個木頭樁子似的杵在那一動不動的,程總頓時冷著臉不悅道:“你在那站著做什麽?還不趕快給小江泡杯茶來?”


    陸玉婷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讓她給江槿西泡茶伺候她?有沒有搞錯!


    陸玉婷咬著唇瓣,嘴角勉強扯著笑容:“程總,您是不是弄錯了?我可是她上司呢!”


    “讓你去你就去,哪那麽多廢話?”程總瞪了她一眼。


    還上司,要不是看這女人床上功夫不錯,他早把人踢走了!


    陸玉婷被罵得臉一紅,心裏將程總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跺了跺腳嘴裏哼了聲,不情不願地轉過身長發一甩,挺著胸泡茶去了。


    程總自從接到楊勳的電話之後,就一直在琢磨著是不是該給江槿西升升職了,隻不過想到顧湛吩咐的要低調不能讓她知道,頓時就歇了這心思,想著把假批下來就行了。


    橫豎,隻要江槿西是他雜誌社的員工,就算她不上班,那也是沒什麽關係的,重要的是能借著她和帝華國際扯上關係。


    “小江啊,聽說你家裏最近有點事要請假?”程總笑眯眯地問道。


    江槿西心裏還在奇怪他是怎麽知道的,不過麵上趕緊點頭回道:“是的,個人有點私事。”


    程總笑得臉上褶子都皺到了一起,連連擺手道:“沒事沒事,家裏的事是要處理好。這樣吧,我先給你批兩個月的假期,工資照發,等你把家裏的事情處理好了再來上班。”


    “兩個月?”江槿西大吃一驚。


    程總稍稍挑了下眉,會錯了意:“兩個月不夠?那這樣吧,反正很快就要過年了,要不你年後來也行,什麽時候事情處理好了什麽時候再來。”


    心裏補充了句,就是不來也行,工資照發!


    江槿西頓時有點哭笑不得,也沒有很快就要過年了吧?農曆年離現在還有將近半年的時間呢!


    其實顧湛之前提起度蜜月的時候,她是有點動心的,九十月份剛好是出去旅遊最好的季節,隻不過請假不方便,才沒有馬上答應下來。


    既然程總開口了,江槿西心裏斟酌了下:“程總,我確實是有些事情。這樣吧,您看,我能不能先請兩個月,要是到時候提前回來了再來銷假,請假期間工資就不用了。”


    程總自然不會拒絕:“那行,就照你說的辦!”


    兩人的談話剛好被端茶進來的陸玉婷聽了個清楚,事後,她不依不饒地在床上問起了程總。


    程總一聽她竟然胡說八道說自己是對江槿西有意思才給她那麽多假,頓時一腳將人從床上踹了下去:“陸玉婷,我看你是好日子過多了,老子的事情什麽時候輪到你來管了?你要是再敢胡言亂語,老子現在就讓你滾!”


    要是讓顧湛知道了他以前有過的小心思,那還得了!


    更何況,是個男人見到好看的小姑娘難免都會多看幾眼,他又沒做什麽,現在更是連這點心思都不敢有了。


    陸玉婷從沒見過程總對她這麽凶,頓時一臉委屈地光著身子坐在地上等著人來哄。


    等了半天,程總卻起身穿衣服要離開了。


    陸玉婷也顧不得自己的小性子了,連忙起身留人。


    程總不耐煩地揮揮手,自己是太給這女人臉了,這段時間非得好好冷冷他,不然吃他的住他的用他的,還要往他頭上爬了!


    程總心裏琢磨著,回頭就尋個機會就把陸玉婷給撤了,等江槿西回來就給她挪位子。


    這次婚宴雖然請的都是家裏人,但是顧湛很重視,總共給江槿西準備了八套禮服,有中式旗袍也有西式晚禮服,全都是請的業內著名設計師親自設計的。


    如往常一樣,周六周日的時候,兩人回了綠景山大宅。


    周六上午,八套禮服被專人送來了顧家。


    趙芝華雖然上了年紀了,但女人對華衣美服的喜愛是天生的,與年齡無關。


    看著這八套令人眼花繚亂的禮服,她忍不住嘴裏讚歎:“阿湛可比他爸爸當年有心多了,瞧瞧多浪漫啊!”


    江槿西笑道:“爸那是內斂,注重細節。”


    這話趙芝華愛聽,顧明成雖然不懂這些浪漫玩意兒,但在生活中特別細心,她的一些小習慣小愛好他都擱心裏記得清清楚楚。


    婆媳兩人談話之際,樓下蘭姨喊了聲:“少奶奶,裴小姐來了。”


    下周二的宴會上江槿西請了裴麗一起過來,雖然不是正正經經地舉辦婚禮,但也算是個重要的日子。


    父親不能來她心裏有遺憾,但總希望身邊有重要的人見證。


    裴麗的長相雖然過於美豔,但平時不化妝的時候隻會讓人覺得她漂亮得過分了,而並沒有那種盛氣淩人的侵略性。


    再加上她性子外向,來了江家後沒多一會兒,就和趙芝華聊得極其投緣。


    或許因為江槿西的關係先入為主,趙芝華認定了她的朋友也不會差到哪去。


    聊了一會兒,她起身道:“西西,你和麗麗先在上麵聊著,媽今天親自下廚,回頭給你們做幾道拿手菜。”


    裴麗趕緊笑著貧嘴道:“謝謝伯母,您看我就來一次還把您給累著了,下次我可不敢來了!”


    趙芝華嗔了一聲:“你這丫頭,真是嘴甜!以後你盡管來,就是天天來,伯母也天天給你做!”


    說著,就下樓去了。


    裴麗對江槿西這開了掛的人生簡直是羨慕得不行,就好像自從她和顧湛在一起之後,頓時轉了運,所有的好事就接連不斷地湧了過來,就連周桂芳那個惡毒繼母的真麵目都被揭穿了。


    “要是將來我也能像你一樣,有個那麽好的婆婆就好了!”裴麗鼓著嘴歎道。


    兩人坐在陽台上的藤椅上看著綠景山的景色,江槿西扭頭問了句:“你和季雲棠真的分了?”


    現在想想,真的是知人知麵不知心,誰能想到當初對裴麗死纏爛打的季雲棠,竟然有一天會變成這樣呢?


    裴麗揮揮手,一臉嫌惡道:“別跟我提那個人渣!等著吧,他跟那小三結婚的時候我非得好好送一份大禮給他們!”


    她和江槿西不一樣,她在乎過,所以不會就這麽算了!並不是因為還在乎,而是不想讓對方輕輕鬆鬆地就那麽好過,誰讓季雲棠那人渣敢耍她呢?


    江槿西有些擔心:“你可別做什麽太出格的事情才好!”


    裴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放心吧,我就是要給他個教訓而已,不會連累到自己的!”


    “這樣就好。”江槿西放心了點,“要不,我讓阿湛給你介紹個對象吧?”


    顧湛那些朋友好多都是單身,而且玩在一起的性格肯定都相近,讓顧湛介紹,她放心。


    裴麗努了努嘴:“再說吧!”


    又不是所有的豪門都和顧家一樣不看重兒媳婦的家世,也不是所有的豪門婆婆都和趙芝華一樣平易近人。


    裴麗有自知之明,從來不做這種不切實際的夢。


    ------題外話------


    六一小劇場(二)


    雖然兩顆巧克力和兩盒巧克力簡直不能比,但有勝於無。


    顧寶寶撅著嘴偷偷地捏緊了放在手掌心裏,鼻子一吸一吸的漸漸停止了哭聲。


    趁江槿西不注意的時候,她將巧克力偷偷藏在了自己的枕頭下麵,想著晚上睡覺前再吃。


    因為惦記著巧克力,吃晚飯的時候,顧寶寶一直心不在焉的,原本就不喜歡吃的芹菜和胡蘿卜全都被她挑出來放在了桌子上。


    “寶寶,不準挑食!”江槿西一臉不悅地放下了筷子。


    顧寶寶撅嘴:“爸爸也不吃!”


    顧湛頓時一頭黑線,哪來的坑爹的娃!


    見江槿西的目光看了過來,顧湛扯了扯唇,硬著頭皮夾了一筷子胡蘿卜炒芹菜放到了嘴裏。


    給女兒做榜樣真不容易!


    好不容易盼到了睡覺的時間,顧寶寶一回房,枕頭下的巧克力突然消失無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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