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找厲翌墨的?厲翌墨不是說,他們隻是同學嗎?看他的態度,對這個張曉芸並不熱情。那麽張曉芸是有事情要找厲翌墨幫忙?


    「怎麽不進去呀?」


    心裏的疑問越來越大,顧顏在安可心關心的詢問中走進了厲氏公司。


    真希望不會讓她抓到什麽不能見人的場景!


    厲氏娛樂公司的會議室裏。


    由於《逝去的愛人》自從上映後好評不斷,而且票房方麵也節節升高,才短短一個星期就已經突破了預估的五億票房。


    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張樹還有周青揚,李曼曼,以及一些主要的製作人員正在這裏進著新片子的創作方案還有投資問題的商量。


    「新片子的思路完全沒有想法呀!所有能拍的,我們都拍過了,再重複就沒有意思了。」李曼曼非常苦惱的說著。


    作為一名出色的編劇,沒有創作思路是一件很讓人傷心的事情。


    不但李曼曼是這樣,張樹也是這樣。而且他的壓力比李曼曼還要更大。


    「古裝片,現代片,歷史片,戰爭片等等這些題材都是拍爛的了,如果我們再往上湊就沒有意思了。所以還不如重新開發新題材,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這就是張樹。


    從來不會因為自己名聲在外就畏手畏腳的不敢嚐試。他不怕搞砸自己的牌子,所以往往都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反響。


    周青揚把玩著手中的筆,想了好一會後才說道:「要不試試文藝片?這個類型不是沒有人拍,但是一般能拍好的沒有幾個人。要不,我們試試?」


    文藝片不像那些商業大片,拍起來要求高而且一般而言並不賣座,所以一般沒有幾個投資方會想要投資這樣的項目。


    一則拍文藝片需要花費更多的心力來完成劇本創作,二者,投入那麽多人力物力,可獲得的利潤比起商業大片來,簡直就是雞蛋比蛋糕。


    這種費心費力的事情,隻有傻子才會做。真要做,那也是真愛這類型的導演。可是因為文藝片能拉到的投資商實在是太少,所以就算是做出來的片子也是粗糙不堪的。


    但是,周青揚的這個提議卻真的讓張樹認真的思考起來。


    「做倒是可以做,可是曼曼,你能寫出比較好的劇本來嗎?」


    沒有好故事,就什麽也拍不出來。


    李曼曼嘆了口氣,「目前沒有什麽可想的,腦子裏一片空白。」


    剛剛完成的愛人就已經耗費了她的大量精力,現在要她寫出一個好的文藝劇本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再說了,也沒有東西可寫啊!


    「我倒上有個想法,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興趣聽聽?」一直沉默著的厲翌墨開了口,引來其他人的注目。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厲翌墨輕啟薄唇:「顏顏的生活經歷或許可以寫成一個不錯的劇本。」


    顧顏?


    在場的人無不豎起了耳朵。


    緩緩的把顧顏的故事粗略的說了一遍,厲翌墨掃了一眼李曼曼:「這個架構,應該可以讓你寫一個完整的故事來了吧?」


    李曼曼哪裏敢說不?再說了,顧顏的經歷倒是真的讓她快速在心裏勾畫出了故事的大概。


    「真沒想顧小姐還有著那麽渣的父親啊!」周青揚嘆息著說道:「從她的身上倒是沒有看出自憐自艾的意思來。」


    「在我這裏,她用不著自憐自艾。」厲翌墨蹺著二郎腿,雙手交叉的握著,樣子氣定神閑。


    這話說得,讓在場的這些人個個睜大了眼睛。


    都說厲大少為人冷漠,而且不近女色,沒想到不近女色這一條在顧顏這裏破了例也就罷了,竟然連冷漠也在顧顏身上沒有體現出來?


    顧顏倒底有著什麽樣的魔力,能讓有著千年冰山的厲大少變成了寵妻好男人了?


    隻是,這問題,張樹他們也隻敢在心裏暗自惴測著,誰也不敢問出來。


    萬一,觸了雷區,那不是自己找死嗎?不過,厲大少這是明著捧顧顏?


    看著這些人都沒有什麽意見,厲翌墨直接起了身:「給你一個星期,寫個劇本出來。張樹,你準備一下,劇本一出來,就立即著手準備新片子的事項!」


    「好!」老闆這麽說了,張樹哪裏還能有說不的餘地?


    隻是,苦了李曼曼。


    得到了滿意的答覆,厲翌墨也不管自己給了這些人多大的壓力,挺拔的身影轉身就出了會議室。


    回到自己辦公室的厲翌墨才剛剛坐下,宋安就進來報告:「厲總,張小姐找。」


    「哪個張小姐?」頭也不抬的脫著身上的西裝外套,厲翌墨漠不關心的問著。


    宋安抿了抿唇:「她說她叫張曉芸。」


    解著扣子的手停頓了一下,厲翌墨抬起頭來看向宋安,眼裏沒有一絲溫情:「她在哪?」


    「會客室。」


    「準備一杯咖啡過去給她,我稍後就到。」客套的說著公式化的話,厲翌墨繼續脫下外套。


    宋安得話,退了出去。


    厲翌墨把脫下來的外套放到老闆椅背上,一張臉緊繃著沉默了近十分鍾後才邁步走向會客室。


    張曉芸滿心不安的坐在會客室的沙發上,一雙眼睛波光流轉,時不時的張望著會客室的門口。從這一舉動足以看出,她內心的期待。


    自從回國後,張曉芸就一直想著要約厲翌墨出去會麵,無奈每次都沒有接聽。就算是接聽了電話,也是毫不客氣的拒絕了。沒辦法,她隻能親自來公司找他。


    就不信,厲翌墨還能趕她走不成!


    張曉芸對自己有著百分百的自信。


    尤其是在聽到程玉嬈說,厲翌墨的那個老婆笑起來跟自己很像的時候,她就斷定,這個男人一定是對她沒有忘情!


    否則,何以老婆都找跟她相似的?


    就是衝著這一點,張曉芸才會那麽自信自己能挽回厲翌墨的心。


    結婚了又怎麽樣?她有信心可以讓厲翌墨跟那個女人離婚!這個男人是她張曉芸的!其他人休想要染指!


    「張小姐有事找我?」


    正當張曉芸在心裏暗自想著應該要怎麽樣才能奪回厲翌墨的時候,一個冰冷得有如剛從冰櫃裏拿出來的凍肉一樣硬梆梆的響起,瞬間就讓她的心掉到了冰窟窿。


    首先出現在眼簾的是一雙黑亮的手工製皮鞋,順著修長筆直的雙腿往上看,是一張臉上毫無笑意的臉。


    張曉芸的熱情霎時就像蔫掉了——


    麵前的這個男人跟五年前的那個形象差得太多了!完全沒有了當初跟她在一起時的溫情!


    雖然那時候厲翌墨也是這樣一張冷冰冰的沒有表情的臉,但是起碼在麵對她的時候,雙眼裏還是有著溫情的。而現在,溫情已經不復存在。


    苦澀的吞了一口口水,張曉芸揚起笑臉,走到厲翌墨的身邊:「阿墨,好久不見,現在還好嗎?」


    厲翌墨身形微偏的避過了張曉芸靠近來的身子,薄唇輕啟:「我很好,謝謝你的關心。」


    他顯而易見的躲閃讓張曉芸白了臉色,瞬間難堪了起來,眼淚珠在眼眶裏直打轉:「阿墨,你是在怪我當初離開你嗎?」


    「張小姐想多了,我不怪任何人。」厲翌墨漠然的說碰上,對站在麵前可憐得猶如小白兔一樣的女人並沒有表現男人應該有的風度來。


    他的無動於衷讓張曉芸雙唇都顫了起來:「你說謊!如果你真的不怪我,為什麽會這麽對我?我承認當年執意要跟你分手出國是我的不對,我後悔了!所以我現在回來找你了,可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以前隻要她一哭,他就會努力的安慰她的,為什麽現在變得這麽冷漠了?想到這裏,張曉芸委屈的淚水終於滑了下來。


    隻是,這樣可憐兮兮的她,再也不能引起厲翌墨的憐惜,他甚至不再看她那張化著精緻妝容的臉:「張小姐,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何必再提起呢?你現在已經小有成就,應該時刻注意自己的形象。說這些話,讓人聽了會笑話的。」


    張曉芸睜圓了雙眼,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阿墨,以前你不是這樣的!」


    以前的厲翌墨不會這麽冷血的看著她而無動於衷!更不會說這麽無情的話!


    嘲弄的扯了扯薄唇,厲翌墨似笑非笑:「是嗎?那可能是我變了吧?這也說明,我們不再適合在一起了,張小姐請回吧!」


    這句逐客令下得直接粗暴,絲毫沒有挽留的意思。


    張曉芸本來就蒼白的臉色此時更是血色盡失,張著唇,卻說不出一句話來。隻能死死的盯著這個自己愛了那麽多年的男人,眼睛裏滿滿的是不甘心。


    「張小姐,喝杯咖啡?」宋安不合時宜的端著咖啡進來,在這個尷尬的時分顯得特別可笑。


    厲翌墨瞥了一眼宋安,淡淡的對張曉芸說著:「宋安泡的咖啡很好喝,張小姐可以慢慢品嚐。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連分秒也不肯多留的走出了會客室。


    張曉芸整個人揺揺欲墜的晃了幾下,眼裏全是不敢相信。阿墨怎麽會對她如此絕情?


    「張小姐,咖啡給你放這裏?」宋安絲毫不為所動的端著咖啡盡責的問著,把他的助理工作做得非常好。


    張曉芸瞪了他一眼,恨恨的手一揮,就把宋安手上的咖啡給打掉:「誰稀罕你的咖啡!」


    如果不是這個助理不識時務,她還能跟阿墨再多呆一些時間!都是這個助理不懂風情才會讓阿墨那麽快就拋下她的!


    宋安緊抿著唇,臉上不顯山不露水,隻是從口袋裏拿出手帕輕輕的擦了一下自己手上的咖啡漬,聲音平靜無波。


    「張小姐,厲總已經有了心儀的顧小姐,隻怕你動再多心思也難以跟顧小姐相比,所以勸你還是不要再自作多情了!」


    這句話說完,宋安也跟著頭也不回的走了。


    隻留下有如被雷劈過一樣的張曉芸。


    剛剛那個該死的助理說什麽?讓她不要自、作、多、情?


    她張曉芸什麽時候自作多情了?


    這個該死的助理什麽都不知道,有什麽資格說她自作多情?這樣的人就應該開除!等她跟阿墨複合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要開除了這個人!


    幾乎是扭曲了一張精緻的臉,張曉芸拿起自己放在沙發上的皮包,悻悻的離開了厲氏娛樂公司。


    在將要走進電梯的時候,張曉芸看到了從電梯裏出來的顧顏和安可心。


    情敵相見分外眼紅。


    張曉芸冷笑著上下打量了一番顧顏的衣著,然後目光再回到她的臉上,隻可惜,帶著口罩,看不分清全臉。不過,上次這個女人沒帶口罩,她也看不上!


    顧顏也絲毫不怯場的看著她,兩個女人的氣氛瞬間到達戰爭的邊緣。


    「你不適合阿墨,勸你識相的就趕緊離開!不要等到他不要你了,像個要飯的一樣被趕走!」


    冷笑著說了一句,張曉芸踩著高傲的步伐走進了電梯,並且關上了門。


    看了一眼關上門的電梯,顧顏一臉的愕然,同樣吃驚的還有安可心。


    「那個女人是吃錯藥了吧?」安可心忿忿不平的說著,「配得配不上,哪裏輪得她說話?」


    顧顏帶著口罩,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隻不過,從聲音聽情緒還平靜:「我都不認識她,理她做什麽?」


    話雖然這麽說著,但是略快的腳步還是透露了她心裏的想法。


    安可心無奈的追了上去,「顏顏!你可別聽她亂說!厲總從來就沒有對任何女人像對你那麽好過。那個女的心思,一定是肖想厲總。你可不要上當啊!」


    不管顧顏跟厲大少的真實關係是什麽,至少她是真喜歡這個藝人的。


    平易好說話,對人也沒有架子,可比她安可心以往帶過的藝人要好得多了!


    「我當然不會上當了!我怎麽會上當呢?厲翌墨想不要我,還沒有那麽容易!」顧顏邊快步走向厲翌墨的辦公室,邊冷哼著說道。


    敢在外麵沾花惹草,要離婚?還要看看她同不同意!隻要她顧顏不同意,再多的女人也休想能得到她的男人!


    安可心在她身後翻了一個大白眼,這語氣,這趕著去興師問罪的架勢,說不上當,鬼信啊?


    哎!是不是戀愛中的女人都這麽沒腦子啊?別的女人說了兩句跟自家男人相關的話,就什麽都不會思考了?


    看剛剛那個女人離開的時候,明顯就是哭過的樣子嘛!那樣的女人她見得多了,有幾個女人不是高高興興的來找厲大少,然後又都哭哭啼啼的離開的?


    這一看分明就是沒有得逞嘛!顏顏這是在生的哪門子氣?


    回到辦公室裏原厲翌墨還沒有坐下,宋安後腳就跟了進來。


    「人走了?」隻是淡淡的問了句,厲翌墨連眼皮都沒有抬起來。


    宋安看了看自己沾了些許咖啡漬的襯衫,「應該走了。」


    那樣的沒有教養的女人跟顧小姐真的沒法比。真不知道厲大少當初是怎麽會惹上張曉芸的!


    「應該?」厲翌墨挑了挑眉,對宋安能說出這麽不耐煩的表示驚訝。


    隻是,很快就有更讓他驚訝的事情到來。


    「厲翌墨!那個女人來找你什麽事?」


    由於辦公室的門沒有關,顧顏直接就闖了進來,開門見山的就問。


    一點也沒有掩飾她的不開心。


    見到顧顏的這個陣仗,宋安很識相的退了出去。在出去的時候,還順便幫忙帶上了門。


    辦公室外安可心則是根本就沒有進去的打算。


    「走吧!先去休息一下,看來他們會有很多話要談。」宋安對著安可心說道。


    安可心笑著跟宋安離開辦公室。


    乍一見到顧顏出現,厲翌墨不可謂不驚訝。小丫頭一般不輕易來公司的,今天居然會到公司來,真是讓人驚訝!


    「寶貝怎麽來了?」他起身,臉上帶著微不可見的笑意走向顧顏。


    顧顏摘了口罩,對厲翌墨不直接回答自己的問題表示很生氣,伸出蔥白的纖纖玉指猛戳著他的胸膛:「我問你,你那個同學來找你什麽事?」


    要是真有什麽事情也算了,可是聽聽那個女人說的什麽話?


    「你見到她了?」


    微微的蹙著眉,厲翌墨握住麵前小女人的手。


    雖然她的力道對於他而言並不重,可是被她這麽猛戳著,多少還是會有痛感的。


    「何止是見到呀?她還給了我一句警告呢!」一想起張曉芸的那句話,顧顏就生氣,「厲翌墨,如果你真有什麽想法可以當麵跟我說,不要通過別的女人來告訴我!」


    想著張曉芸的那句話不知道包含了多少意思,顧顏的一張小臉都跨了。


    厲翌墨直接沉了臉:「她跟你說什麽了?」


    看在曾經的情份上,他沒有對張曉芸做出撕破臉皮的行為來。


    但是張曉芸如果真的不懂得什麽叫自重的話,似乎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她說,要我識相點自己離開,不然會被你像趕要飯的一樣給掃地出門。」顧顏也毫無隱瞞的把張曉芸的話給全盤說出,未了還一臉委屈的瞅著他,模樣可憐極了!


    厲翌墨:「——」


    ------題外話------


    二更送上!


    從明天起,更新時間改在淩晨一點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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