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有人緩緩走來,那人身長如玉,著一襲雲錦紋麟白衣。月光下,他步履優雅,身形卻是顯得格外清冷。


    等到那人走近了,隱約可見一張秀美絕倫的冷漠麵孔,他鳳眸冷冽,仿若雪山上終年不化的寒冰,如蓮似仙,無情無欲。


    斂下一抹情緒,蘇子衿彎起唇角,溫軟笑道:「世子夜深還不入睡麽?」


    司言沒有回答,他鳳眸漆黑,眸底愈發沉了幾分,直到走至蘇子衿的麵前,他才微微抿唇,薄唇冷冷吐出幾個字,道:「蘇子衿,我都看見了。」


    看見了?蘇子衿微微揚唇,眼底是濃濃的春色,她淺笑吟吟,偏頭道:「世子看見了什麽?莫不是看見了子衿與青書在對話?」


    司言的潛伏,大抵是蘇子衿所預料不到的,可她分明沒有感覺到司言的存在,所以說,司言其實……離得很遠,遠到他可能聽不到她和樓寧玉的對話,也就是說,他的所謂看見了,不過是看見了她與某個人對話罷了,而這個人是誰,也許他並沒有看清。


    「蘇子衿,你以為本世子是這樣好欺?」隨著司言的話音一落,他忽然毫無預兆的欺身上前。


    就在青煙和青茗都來不及阻止的時候,他已然伸出修長的五指,捏住蘇子衿的手腕,迫的她手中的暖手爐『轟隆』一聲掉在了地上。


    「主子!」青煙和青茗臉色一變,便立即提起軟劍,想也沒想的便朝著司言刺了過來。


    然而,司言頭也不回的便一揮長袖,隻聽『砰』的一聲,青煙和青茗齊齊飛起,撞到了不遠處的牆壁上,一抹鮮血便溢了出來。


    「你們都退下。」蘇子衿斂下情緒,淡淡道:「我與世子單獨談談。」


    青煙和青茗顯然並不是司言的對手,隻看司言方才的一掌,不過用了三四層的功力,便輕易將她們二人打飛了出去,顯然她二人若是再留下,司言一定不會再手下留情。


    「主子,我們要保護您!」青煙和青茗異口同聲道。


    「下去。」這時,蘇子衿語氣依舊悠然自若,說出來的話也是含著似是而非的笑意:「左右世子若是動了我,那泉眼和血刃八卦陣,便再無人可破。」


    這話,無疑便是十分篤定的。


    司言不會對她如何,這一點蘇子衿無比清楚。所以,她沒有任何反抗,幾乎隻是任由他捏著自己的手腕,依然是淺笑吟吟。


    「是,主子。」青煙和青茗對視一眼,心中對於蘇子衿的話不可置否。隨即兩人很快走出了小巷,轉而走到外側守著。


    等到青煙和青茗都離去了,蘇子衿才緩緩攢出一個笑來,從容道:「世子現下可以放開子衿了麽?」


    瞧著蘇子衿這般模樣,司言眸光愈發深了幾分,看著蘇子衿的眼底也滿是冷冽之色:「你倒是知道心疼自己的屬下。」


    蘇子衿讓青煙和青茗離開,司言又豈是不知道她的意思?隻是,司言到底看不透,即便到了這樣的地步,眼前的女子竟還是可以這般從容雅致,言笑晏晏。


    著實令人看不透。


    「世子,子衿隻是弱女子。」蘇子衿緩緩一嘆,出乎意料的神色淡淡:「世子有什麽事情不能和子衿心平氣和的談談呢?何必如此動粗?」


    蘇子衿的話音一落地,有那麽一瞬間,司言覺得自己的嘴角在抽搐……這種嚴肅的時候,蘇子衿的話是正常人該說的?更何況,他並沒有下很重的手,蘇子衿的意思,仿若他手下用了很大的力氣一般,實在令人無語。


    這樣一想,司言的眸光便不由落到自己捏著蘇子衿的手腕上看去,隻見那白皙瘦弱的手腕,此時泛起了紅色,一副像是被被捏的極緊的模樣,柔弱至極。


    意識到蘇子衿手腕泛紅,司言便下意識的鬆開了她的手,隨即他低眸看向她,見她依舊神色如常,不由微微凝眸:「你是東籬的人,蘇子衿。」


    司言自是知道,那人不是青書,也不是其他什麽人,他是樓寧玉,曾經東籬的皇子,如今大景的質子樓寧玉。


    如果他沒有料錯,蘇子衿其實是東籬的人!


    聽著司言的問話,蘇子衿神色卻是沒有半分異常。


    她輕輕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倒絲毫沒有很疼的模樣,誠然如司言所想的,其實他捏的並不是很重,隻是她皮薄,一下子便是容易泛紅起來。


    而之所以故作柔弱的讓司言放手,主要還是因為她實在不是很喜歡和其他人接觸。


    手下的動作沒有停,蘇子衿不慌不忙的笑起來:「世子不也知道,子衿的父母皆是大景朝的麽?」


    言下之意,便是說她自己也是大景朝的人了。


    司言斂眸看她,他盯著那張淺笑不絕的臉容,冷淡道:「蘇子衿,本世子說過,並不可欺!」


    「世子並不信任子衿,又何故詢問?」蘇子衿失笑,臉上的神色倒是頗有些認真:「子衿確實是大景的人,便是從血脈上來看,從不虛假。」


    她確實流淌著戰王府的血脈,若是仔細深究,她的父母祖輩,確確實實都是大景的。隻是,或許一直到三年前,她都堅持自己是東籬的人,東籬的子民,可如今時移世易,是哪裏的人又如何呢?


    「你和樓寧玉,究竟有什麽密謀?」見蘇子衿避重就輕,司言不由眯了眯眸子,下意識便愈發靠近蘇子衿一步,隱約之間,他幾乎可以聞到她身上傳來的淡淡木樨香味。


    又是那種……令人心神紊亂的感覺!


    蘇子衿溫柔一笑,腳下亦是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一步,隨即她有些無可奈何道:「世子既是發現了子衿與公子的私情,又何必多問?」


    沒有其他更好的解釋,蘇子衿想,她夜間與樓寧玉相見,若不是公事便是私情,公事的話,左右離不開謀國,私事的話,大抵就是私情,兩害取其輕,她沒有的選擇。


    私情?


    一瞬間,司言心口有些堵得慌,他不禁欺身上前,更加靠近了蘇子衿一些。隻是,蘇子衿也是下意識的便往後退去,卻不想,在這狹隘的小巷中,她已是退無可退。


    而司言卻是在無聲無息中將她抵在了牆上,他一隻手撐著朱牆,一隻手擋住蘇子衿的去路,神色寒涼清冷,絲毫看不出情緒。


    他說:「蘇子衿,你以為我會相信?」


    司言的話音落地,蘇子衿就緩緩抬眸看向他,眼前的青年委實生的極好,他眉眼淡漠,鳳眸卻異乎尋常的漆黑深邃,那麽的璀璨,那麽的令人心馳神往。


    剎那之間,蘇子衿的心下頓時便生出一絲不自然來。


    她忽然便意識到,她與司言兩人,此時已然離得很近,近到她幾乎可以感受到司言身上溫熱如青竹一般的氣息。


    冷風驟起,揚起她和他的髮絲,一時間便好似耳鬢廝磨情人,幽幽然的曖昧氣息徒然升起。


    壓下心中那抹突如其來的異常感覺,蘇子衿麵上卻依舊是神色悠然的淺淺笑著,她一副絲毫沒有任何不適的模樣,隻彎眉道:「世子什麽都不信,子衿說再多也是枉然。」


    她和樓寧玉的關係,決計不能讓司言知道,尤其是現下,時機沒有成熟,隻恐生變。


    想了想,蘇子衿便又笑著問道:「隻是,子衿不知,世子怎的會跟蹤子衿?」


    說這話的時候,蘇子衿儼然便是一副與舊友談天的模樣,那轉移了話題卻不自知的從容神色,倒是極為自然,似乎一絲一毫也沒有感受到她與司言之間的劍拔弩張。


    然而,與蘇子衿一樣,司言亦是表現的異常鎮定,他不是沒有注意到自己與蘇子衿靠的近,而是因為他全部注意力都在蘇子衿的臉容上,那一時刻,心下也隻想要看到她臉上露出一絲不同尋常的神色。


    隻是,縱使如此,在看到蘇子衿笑起來的溫軟模樣時,司言依舊不可遏製的心跳驟狂。


    因為離的近,他幾乎可以感覺到她吐氣如蘭的幽幽之意。


    眸光微微一動,不知在想些什麽,半晌,司言才抿起唇角,冷冷道:「找泉眼。」


    「現在?」司言的『妥協』,不禁讓蘇子衿微微一愣。


    她不由想起今日白天的時候,她曾與司言說過明夜找泉眼……看來,司言是在這件事情上起了疑,今夜才悄然跟在了她的身後。


    司言沒有說話,但他神色之間,顯然便是要蘇子衿馬上隨著他找泉眼的意思。


    誠如蘇子衿料到的那般,今日白天的時候,蘇子衿曾說明夜再出發找泉眼,那時候司言雖然沒說話,但心下卻是不由起了疑,分明這幾日月色相近、天氣相近,為何蘇子衿要推遲一天?雖然司言不懂五行八卦、奇門遁甲之術,可是他到底還是有些常識。


    故而,今夜他才會無聲無息的守在蘇子衿的院子外,因為怕蘇子衿發現,才躲的更遠了些。


    他知曉,蘇子衿大抵是有自己重要的事情要做,那時才故意誆騙與他。


    對於司言通透,蘇子衿實在是不得不嘆服,想了想,她才又道:「罷了,倒是子衿瞞不過世子的眼,隻是,世子若是可以先放開子衿,子衿倒是會動作快一些,也免得耽誤了大事。」


    此時蘇子衿被司言抵在牆上,他雙手撐著牆壁,身姿挺拔如玉,個子也極高,這樣一來,便越發襯的蘇子衿嬌小柔媚,就好像是被司言圈在懷中一般,那姿勢即便蘇子衿不是旁觀之人看去,也深覺曖昧到了極致。


    顯然,若是此時有人瞧見,定是要誤會一二。


    司言聞言,眸底快速閃過不為人知的尷尬之色。隨即他退後一步,自覺的便拉開了與蘇子衿的距離。


    本想向蘇子衿道一句『失禮了』,不想,話到了嘴邊竟是成了極為冷淡的六個字:「不必換衣裳了。」


    話音一落,司言沉靜的眸底閃過一抹不為人知的懊惱之色,也不知在想些什麽,隻讓人瞧著清冷異常。


    相較於司言的思緒繁雜,蘇子衿顯然沒有深思。於是,她點了點頭,眉眼之間沒有絲毫不悅的神色。


    她知道司言這是不想繼續受她威脅的意思,她的所有肆無忌憚,大抵都是因為司言需要她,暫時不會對她動手。


    而司言的急迫,顯然便是不願意再受她牽製,更有甚者,其實他是在懷疑她的目的罷?


    見蘇子衿這般模樣,司言隻是微微頷首,他薄唇抿著,便率先轉身,邁開了步子。


    蘇子衿緊跟其後,於是,很快的,兩人便緩緩走出了小巷。


    等到蘇子衿走出去的時候,才發現不知何時,孤鶩和落風也隨之而來,不僅如此,他的身側還跟著十來個暗衛,個個都是麵容嚴肅。


    先前的時候,司言因為要跟蹤與她,自是不能帶上孤鶩等人,畢竟在場的,唯有司言的這樣內力深厚的蘇子衿無法察覺,其他人卻是有些輕易。


    想到這裏,蘇子衿心下也沒有多作糾結,她隻是淡淡笑著,神色溫軟。


    「爺,都準備好了。」孤鶩上前一步,將一把青銅劍遞到司言的麵前。


    蘇子衿緩緩看去,隻見那青銅劍古樸大氣,劍未出鞘,卻自帶鋒利寒意。


    心思一轉,想來,這便是傳聞中的屠麟劍了。


    司言聞言,便接過那屠麟劍,隨即他看了眼蘇子衿,淡漠道:「走罷。」


    蘇子衿微微一笑,見青茗和青煙兩人的氣血稍顯平常後,才領著她們隨著司言一行人離去。


    ……


    ……


    寒月高掛,冷風襲來。


    不到片刻功夫,幾個人便走到了白日裏所在的虛無迷障林,那迷障林在月光下,顯得格外靜謐,外頭還隱約可聽到雅雀之聲,可到了迷障林裏頭,卻是一絲聲音也沒有了,徒然有些氣氛可怖。


    蘇子衿走在司言身側,他們身後則是跟著青茗孤鶩等人,一行人一路來都極為安靜,也沒有遇到任何障礙,倒是相安無事。


    這時,司言清冷冷的看了眼蘇子衿,問道:「這迷障林,何解?」


    「看到那塊石頭了沒?」蘇子衿眉眼彎彎,指了指不遠處的那塊石頭,隨即便道:「那塊石頭,若是沒有料錯,便是破解的關鍵。」


    眾人順著蘇子衿的視線看去,隻見不遠處的竹林一端,確實有一塊石頭,隻是那塊石頭看起來平淡不起眼,就跟周圍所有的石頭一般,便是大小形狀,也是極為自然的模樣,幾乎沒有任何的不同之處。


    「是石質。」司言斂下眸子,沉聲開口。


    蘇子衿指著的那塊石頭,若是不仔細看確實沒有不同,可一旦仔細去看,便會發現那石頭的品種與周邊的全然不同。


    「不錯。」蘇子衿讚賞的點了點頭,心中直道司言這廝觀察敏銳,若是這廝想學奇門遁甲之術,想來也是手到擒來的事兒。


    青煙聞言,便走近那石頭幾步,仔細觀察了一番。


    半晌,她才看向蘇子衿,驚訝道:「主子,那石頭的側麵,有一塊位置好像青苔。」


    青煙的話音一落地眾人便齊齊朝著那石頭看去,果不其然,石頭左邊的一側,有一小塊青綠色的覆被,儼然看著便是青苔之類。


    「沒錯,就是那塊青苔。」蘇子衿看向青煙,從容笑道:「祁山的天氣,一直都是嚴寒、亦或者下雪,而那青苔看起來卻是像綿綿細雨過後形成的,這與實際情況不符的差異,顯然便是假造的。」


    頓了頓,蘇子衿便又接著道:「奇門遁甲之術的基礎便是尋找陣法中與眾不同的地方,因為那不同尋常的一處,很有可能便是破陣的關鍵,隱藏著破陣的要訣。依著正常的思維,我們隻需要將這石頭撬起,使得青苔處的位置對準月光,大抵便會有新的發現。」


    「落風。」司言掀起眼皮,清冷道:「你去看看。」


    「是,爺。」落風領命,於是很快便走過去,隻是他正打算將石頭撬起來的時候,蘇子衿卻是忽然出聲。


    隻聽她斂眉囑咐道:「大家都記著,時刻保持警惕,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通常陣法的觸動,都有機關伴隨而出。」


    眾人聞言,便齊齊頷首稱是,心下倒是有些讚嘆蘇子衿的心細如塵。


    而後,落風便開始動手,小心翼翼的撬起了那石頭,在確認沒有機關隨之而出的時候,他才依著蘇子衿所言,將石頭覆有青苔的位置對準月光,片刻,那青苔處映照著月光,竟是折射出一道不一樣的光芒來。


    那亮光呈現明黃色,像是被折射成一束那般,直直穿透周圍密布的竹林,綿延數裏。


    一時間,眾人皆是有些驚奇,便是司言,眸底也不由浮現一抹別樣的顏色。


    「轉一遍。」蘇子衿眼底閃爍著璀璨的光,淡淡笑道:「隻要轉一圈,看看哪頭才是正確的指引,不過還是要注意機關。」


    落風點了點頭,隨即他便按著蘇子衿所言,抱著那石頭緩緩轉了起來。


    轉到一半的時候,那道光芒忽然落在另一頭的竹子底下,隻一瞬間的功夫,那竹子發出『喀喀喀』聲響,緊接著便詭異的移動起來。


    不到片刻功夫,一條幽靜無光的竹林小徑就自動的被開闢了出來。


    「倒是精妙。」蘇子衿瞧著這陣法的設置,不由恍然一笑。


    瞧著如此詭異的一幕,孤鶩和落風都不由齊齊看向蘇子衿,兩人眼裏的情緒,儼然便是赤裸裸的佩服之色。


    沒想到蘇子衿算計人的手段高深,便是奇門遁甲之術也如此精道,著實令人嘆服。


    彼時,司言亦是看了眼蘇子衿,隨即他容色淡淡,說道:「走罷。」


    蘇子衿微微頷首,很快的,一行人便步入了那被開闢了的小徑。


    隻是,等到他們走至小徑的盡頭處,那自行開闢的竹林便忽然的開始緩緩歸回原位,轉瞬之間,竹子便遮擋住進來的路。


    一時間,眾人皆是有些驚異。這竹林就像是鬼魅所在的地方一般,幽幽森然,叫人心中實在瘮得慌。


    青茗和青煙心下齊齊一驚,隻聽青茗道:「主子,這情況可是不太妙?我們會不會出不去……」


    「不礙事。」蘇子衿淡淡笑了笑,素手攏了攏大氅,才不緊不慢道:「設計之人既是如此精妙,自是不會讓人失望。這不過是堪堪抵達的第一個關卡罷了,若是進不了第二個關卡,顯然是有機會出去的。」


    這設計之人是誰蘇子衿倒是不知道,但不難看出此人心思縝密且仁慈,若非仁慈,在青苔那處的時候,他就會設計一些致命的暗器,這樣一來便可以大大減低進入的人數以及可能性了。


    司言顯然也是認同蘇子衿所說的話的,於是,兩人便借著夜明珠的光打量起了周圍來,此時他們幾乎是處在一個廣闊而空蕩蕩的平原之上,周圍依舊是鴉雀無聲,夜色微沉,便是蟲鳴蛙聲,也絲毫聽不見。


    「主子,這兒什麽都沒有。」青茗巡視了一遍周圍,不禁出聲道:「連塊石頭都沒有。」


    「可一不可再。」蘇子衿有些失笑,若是這一個關卡還是像之前那個一般,大抵就沒有任何意義了,故而,她倒是不覺得哪裏奇怪。


    「在這陣法之中,最重要的便是心靜如水,冷靜自持。」蘇子衿紅唇一啟,安撫著眾人的情緒後,便又看向司言,眉眼彎彎道:「世子,我們需要仔細瞧瞧這裏有沒有什麽不同之處。」


    大抵五行八卦、天地陣法都不外乎一個玄機,也就是說,不同之處大都是破解的秘訣,隻是這尋找不同的地方,隻是初級的水平,而顯然,這設計者所設計的,也都是按照層度來區分,蘇子衿想,若是她沒有猜錯的話,越是達到裏麵,越是危機重重。


    「好。」司言聞言,倒沒什麽反應,隻是點了點頭,便開始四下尋找起來。


    隻是,對於司言的『柔順』,一眾暗衛簡直難以置信,要不是現下天色極暗,想來無數人都要驚掉了下巴。


    半晌,司言忽然出聲:「蘇子衿,你看到了嗎?」


    蘇子衿:「……」


    蘇子衿一時間有些無語,怎麽這廝也開始叫她全名了?素日裏不是郡主郡主的喚,如今卻又是這樣直接,尤其是今夜,他好似喚了無數次了……


    轉瞬之間,蘇子衿便甩下心中的無關念頭,她無聲的嘆了口氣,隨即才悠悠然道:「看到了。」


    隻見,位於東南側的草地上,有一滴類似於水珠的物什,亮晶晶的有些不易察覺,若非心細如塵,倒是真的不會注意到那個。


    「何解?」司言清冷冷的問道。


    蘇子衿:「……」


    心中有些無言,蘇子衿便凝眸失笑道:「世子,子衿可不是萬能,怎麽說也得去那邊瞧瞧才可知一二。」


    說著,蘇子衿便緩緩抬起腳,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朝著那不同之處走了過去。


    青煙和青茗自是不敢亂動,這樣的陣法之中,隨意的一個亂動,都有可能釀成最糟糕的後果,故而,這一次她們兩個倒是沒有跟著蘇子衿過去。


    然而,蘇子衿堪堪抵達那處方位的時候,忽然腳下土地一震,『轟隆隆』的一聲,那類似於水珠的物什便徒然浮起,隨即,隻聽到『咻咻咻』的飛箭之聲劃破天際。


    空氣開始凝結起來,青茗和青煙一驚,便立即要朝著蘇子衿飛去,隻是,那飛箭太過淩亂的飛射過來,而天色又實在暗沉無比,以至於她們一時間根本無法靠近蘇子衿。


    蘇子衿心下一緊,正打算逃離之際,頓時腳下的土地便塌陷了下去,那猶如地震後出現的裂縫以極快的速度撕開,一瞬間便令她落入未知而漆黑的深淵之中……


    ------題外話------


    嗷嗷嗷~接下來是撒狗糧的節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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