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屋裏王二滿頭大汗,天鬱如菜刀一般被王二砍在黑玄鐵上。


    黑玄鐵表麵細線交錯,黑不溜秋。


    王二喝了口水,問道:“所以說,落劍峰不姓陸?”


    趙清越磕著瓜子,道:“落劍峰也好,青乘山也好,不姓陸也不姓霍,姓懷虛。懷虛不是誰誰誰的懷虛,複雜著呢。”


    王二擦汗,坐在地上歇息。


    “還記得九玄仙門麽?”趙清越問。


    “記得啊,印象深刻啊,畢竟打過我,我還想著日後牛逼了去找回場子呢。怎麽說到就九玄仙門了?”


    “因為在九玄仙門眼中懷虛就是個笑話。”


    王二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懷虛不是九州第一麽?九玄不是在第八九位徘徊?有什麽資格笑話懷虛?”


    趙清越嗬嗬一笑,問:“你知道懷虛有多少位師尊,多少名弟子麽?”


    “這還真不知道,很多就是了。”


    “師尊四百餘,弟子一萬七。”


    “家大業大,有什麽問題嗎?”


    “那你知道九玄仙門有多少位師尊,多少名弟子麽?”


    王二不明所以,問道:“你究竟想說什麽?”


    趙清越歎了口氣,道:“九玄仙門目前師尊一百二十三,弟子一百一十九。”


    “嗯?”王二頗為驚訝,九玄仙門人這麽少?


    “不隻是九玄,他們都說懷虛的第一是用人堆出來的第一。”


    “人多就是牛逼,有什麽問題嗎?”


    “人一多,人心就不齊啊。”趙清越撒下一把瓜子,“你身入懷虛,便是深陷漩渦。”


    王二皺眉,有這麽嚴重?


    趙清越道:“所以我一直不讚成你加入懷虛,也不讚成你加入其他宗門,因為他們人都太多了,麻煩也就多。我們大雪空蟬山多好,就兩個人,所以是最強的。”


    王二一愣:“你這廣告真是防不勝防啊。”


    趙清越“嗬”了一聲。


    屋外有一陣風湧進來,消除了幾分悶熱。


    從上次下山被陸懷心帶回來後已經過去了一個月。


    這一個月裏王二幾乎是在這間屋子度過的,沒日沒夜地和黑玄鐵杠上了。


    趙清越深感無聊,此時不知道跑去哪裏玩了,突然聽到開門聲,王二才發覺竟是陸懷心到了這裏。


    陸懷心俞加神龍見首不見尾了,這是這個月裏王二第一次見到她。


    她坐了下來,腳尖在黑玄鐵上輕輕一碰。


    任王二想盡各種方法都移動不開分毫的黑玄鐵歡快地滾動起來,在地麵犁出一道深坑,緩緩穩住。


    “你刻麻將的姿勢不對。”她說。


    王二暗道,我春宮十八式爛熟於心,要不要切磋一下?


    隻是長久一來自己對這坨黑乎乎的東西毫無辦法,沒有耍嘴皮子的興致,便虛心求教:“那應該怎麽做?”


    “你離得太遠了。”


    王二蹬蹬幾步上前,幾乎和她臉貼著臉。


    陸懷心嫌棄似的連人帶椅向後飄去,道:“我說的是你離黑玄鐵太遠了。”


    “哦。”王二有些尷尬,蹲到了黑玄鐵麵前。


    “然後呢?”他問。


    “流汗。”


    王二怔住:“啥?”


    陸懷心道:“汗水可以一定程度的降低黑玄鐵的硬度,多流汗是刻麻將的前提。”


    王二將信將疑道:“流汗就行了?怎麽感覺不靠譜啊……”


    “沒聽過水滴石穿麽?”


    王二一臉懵逼,水滴石穿都屬於心靈雞湯了,還要用汗水,確定不是逗我玩?


    “當然這還不夠。”陸懷心笑了笑,“所以我決定把我最厲害的本事傳給你。”


    王二眼睛一亮,脫口而出:“陸一劍?!”


    陸一劍,陸懷心最富盛名的劍法。


    一劍既出,不死不歸。


    傳聞陸懷心劍藝駁雜,精通萬術,最強的卻隻有一劍,屬於她的陸一劍。


    江湖上的說書先生熱衷於講頂級高手的對決。這些高手打起來就是幾天幾夜,說書先生講起來口若懸河,一招一式說得有板有眼。


    直到陸懷心出現了,讓他們差點失業。


    講到陸懷心,他們永遠隻有那麽幹癟癟的一句:“話說陸懷心一劍出手,然後她就贏了。”


    陸懷心出道至今的所有戰鬥幹淨利落,未嚐一敗!


    對於陸一劍,王二神往已久。


    他笑容滿麵,期待不已。


    陸懷心在涼風裏伸了個懶腰,揮袖間一本書落在王二腳下。


    王二撿起一看,書名引入眼簾:《陸氏麻將寶典》。


    王二臉一黑,道:“是不是拿錯了?”


    陸懷心道:“沒錯。”


    “不應該是陸一劍麽?”


    “嗬。”陸懷心傲然道,“我最厲害的不是麻將一道麽?”


    “……”王二愣住。


    要說劍道,九州大陸比陸懷心強的有,麻將的話……還真沒聽說誰比她強的。


    可是……這給王二的心理落差也太大了,他捧著《陸氏麻將寶典》道:“小賭怡情,大堵家破人亡,我不想誤入歧途啊。”


    陸懷心似乎是累了,正閉目養神。


    王二無奈,翻開了寶典,開篇講的是洗牌的十六種技巧。


    王二看了眼陸懷心,耐著性子翻下去,後麵卻扯到了牌桌心理學上。


    這些理論……王二看不懂啊,忍不住道:“不是刻麻將麽,給我一把打麻將的書有什麽用?”


    陸懷心眼皮都沒抬一下,道:“翻到後麵的附錄。”


    王二依言翻到後麵,發現了附錄,名為《從零開始做一副屬於自己的麻將》。


    王二坐在地上,一點點看下去。


    隻是越看越疑惑,王二不時停下閱讀靜靜思考。


    確實是在講怎麽刻麻將,卻又似是而非。


    難道是一部功法?王二心跳加速,細細鑽研,卻又發現這書確實是在講麻將。


    他看兩行停兩息,十分苦惱。


    “能講解下麽?”王二問。


    “可以。”


    嗯?不是陸懷心的聲音。


    王二抬頭四顧,才發現天色漸晚,陸懷心早已沒了蹤影,身前的那張椅子上坐著的人卻是趙清越。


    那句“可以”正是她說的。


    “你什麽時候來的?陸懷心呢?”王二問。


    “陸懷心是被我叫走的,我來了好一會兒了。”


    “你叫陸懷心離開?為什麽?”王二問。


    趙清越說:“白凜凜和天至不知道因為什麽吵起來了。”


    王二納悶:“兩個無知少女吵就吵唄,你什麽時候這麽關心她了?還有陸懷心會因為這種小事去做居委會大媽?”


    “小事?”趙清越讚同這種說法。


    “這難道還是大事不成?”


    “當然。”


    “為啥?”


    “她們吵完架後各自生悶氣。”趙清越聳了聳肩,“然後做飯的時間到了,白凜凜小性子來了啊,不去做飯。”


    “沒人做飯也叫大事?”


    趙清越撇了撇嘴道:“我也不覺得是啥大事,就是陸懷心覺得這事挺嚴重的。”


    王二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埋頭去看書,問道:“我手上有本陸懷心的《陸氏麻將寶典》,關於這玩意兒你知道什麽嗎?重生者。”


    “知道。”


    “說說。”


    趙清越沒說話,定定地看著王二。


    王二莫名其妙,道:“說啊,你看著我幹嘛?”


    “嘛。”趙清越似笑非笑,“我覺得陸懷心看上你了。”


    王二沒好氣道:“陸懷心明明是看上你了!”


    “我說真的。”


    王二看她一臉認真,頓時覺得荒唐不已。


    “陸懷心的獨門絕技陸一劍都給你了,這是愛啊。”趙清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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