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爺子接到李毅的電話,很高興,跟李毅聊了聊最近的活狀況。李毅回答說一切都好,便問爺爺的身體情況,李老爺子說還是老樣子,老不死,不用為他擔心。


    閑聊之後,李毅談到了江南省的政治格局。


    李老爺子一直安靜的聽李毅說,偶爾插嘴問上一句。


    李毅把自己的處境說了一遍,道:“爺爺,對不起啊,我沒有聽你的話,來江州後,還是不曾安分,得罪了很多人。”


    李老爺子嗬嗬笑道:“誰叫你是我老李的孫子呢!這性格隨我啊,見不得惡勢力,也看不得別人囂張!他人若是囂張,我就比他更囂張!”


    李毅沒想到爺爺並沒有怪罪自己,反而如此寬慰自己,這讓他有些小感動。


    李老爺子道:“如果真如你所說,省委書記和省長都對你有意見了,那你在江州成就再大,隻怕也會受小人打壓,難有出頭之日。這件事情,你可以找你林伯伯談談啊!你很久沒打電話給他了吧?上次他來我這裏,來提到了你。”


    李毅笑道:“我和林丫頭還沒有成親呢,老跟人家爸爸打電話,還是求人辦事的,是不是太那個了?”


    李老爺子道:“他都是你老嶽父了,他還怕你去麻煩他啊?他認下你這個女婿的時候,就應該想到這一點了!你的事情我,我記下了,我會在京城幫你運作一下的,你再找找你嶽父,估計就有戲了。”


    李毅還在遲疑,李老爺子道:“打個電話去吧!跟人家問聲好也行啊。你不是想要溫玉溪到江南省去嗎?溫玉溪跟你嶽父也是親戚,這個事情,你找他問問比較好。”


    李毅道:“行,爺爺,我打個電話去問問。爺爺,你要保重身體我改天回京城看您。”


    李老爺子笑道:“好,等你回來,我還有個事情要找你呢!”


    李毅見李老爺子賣關子,也不追問了。


    放下電話李毅想了想,先打電話給林馨,跟她商量一下再說。林馨是個聰明人,說不定她能給自己提供一些好的意見。


    林馨接到李毅的電話,開心地笑道:“李毅,你很少主動打電話給我啊,是不是想我了?”


    李毅暗自汗顏也深感慚愧,自己對林馨的關心似乎真的太少了啊。


    “怎麽了?”林馨見李毅不說話,便問道。


    李毅道:“是啊,丫頭,我想你了。”


    林馨在話筒那邊來了個飛吻,說道:“獎勵你的哦。要不我這個周末去江州看你吧!”


    李毅不能說不好,便道:“我當爭希望你能過來啊。可是路途勞累,我怕你累著了。過段時間我會回京城一趟。到時我們再相聚吧林馨笑道:“也好啊。聽說小玲姐姐去你那邊了?你現在有她相陪,我去不去,也就意義不大了。”


    她雖然是在笑但李毅還是聽出那掩藏在笑容背後的酸氣。


    或許,沒有哪個女人不吃醋的吧!


    林馨這麽開明這麽聰慧的女人,雖然看慣了男人的壞,也口口聲聲對李毅說她不在乎,但她心裏還是很計較的吧?


    李毅嘿嘿一笑,沒有接這個話題。


    和林馨一提郭小玲,馬上就要冷場。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李毅打破尷尬,說道:“小玲在這邊開了個報社,她現在很忙。”


    林馨道:“我知道我經常跟小玲姐姐聯係呢!”


    李毅道:“丫頭,你爸爸現在有空嗎?”


    林馨笑道:“他啊,大忙人一個,怎麽想起問他來了?”


    李毅道:“我有些事情想請教他。”


    林馨道:“我不知道啊,他不在京,你打他電話吧!”


    李毅道:“先別急我們再聊會兒。


    林馨笑道:“你找我爸爸,有什麽事情啊?”


    李毅道:“現在江南省的局勢很嚴峻,我想跟他討論討論。”


    林馨道:“他又管不到你們江南省,你跟他談這個問題做什麽呢?”


    李毅道:“我先說給你聽聽吧。”便把江南省現在的局麵以及將來可能出現的情況說了一遍。


    林馨聽完後,說道:“不會吧!省裏的一把手和二把手你都得罪了,那你這個小小的副廳級幹部,還怎麽混下去啊?不過,你也不用著急,他們都是省裏的大官,隻要你做事不出差錯,他們也不會拿你怎麽樣的。”


    李毅道:“雖然不會故意為難我,但我總有事情和報告會求到他們頭上去啊,他們隻需要拖延一下,那我就死翹翹了。”


    林馨咯咯而笑,說道“李毅,我在看著你的畫像,想象李毅死翹翹之後的模樣,一定很帥氣!


    李毅心底流過一絲暖流,跟林馨就是如此,哪怕兩個人很久不曾見麵了,很久不曾通話了,但是隻要一通話或是一見麵,就能像故友相逢一般,體貼而溫馨。


    林馨跟李毅在一起,完全把自己當成了李毅的未婚妻,甚至是妻子,不管做什麽或是說什麽,都是站在李毅的立場上來考慮。從她的行為和話語裏,能感覺得到,她是真的喜歡李毅,這種喜歡,是深入骨子裏頭的。


    正是這種感覺,讓李毅沒有抵觸爺爺安排的這樁婚事。


    “丫頭,我想你了。”李毅想著林馨的模樣,以及跟她交往以來的點點滴滴,心裏感覺甜蜜蜜的。跟林馨在一起,自己從來就是自己,不需要掩飾什麽,也不需要隱瞞什麽。


    跟郭小玲在一起,李毅以前的感覺,像是偷了死鬼李毅的女朋友,很多時候,李毅覺得,是那個死鬼李毅的殘留思想,在控製自己愛上郭小玲。至於司婧、何靜殊、項青萍三個人,隻是李毅無聊時的性夥伴罷了。


    李毅對花小蕊的感情比較特別,雖是寂寞時的伴侶,但對她的愛憐,卻一直未減,直到過年時看到她大著肚子,李毅還覺得自己的心是刺痛的。隻有真正愛過的心,才會因為這個人而心痛。如果換作司婧、何靜殊等人,就算明知她們會在另一個時間段愛上別的男人甚至嫁給別的男人,李毅也不會有心痛的感覺。


    身體上的需求和精神上的付出,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在李毅的精神世界裏,性和愛是可以分開來的,他可以跟某些女人上床,前提是要安全而互相傾慕,可以不發生感情或是愛情。他也可以愛上某些女人,而不跟他們發生性的關係,就像柳若思,就像楚憐心,就像宋佳甚至饒若曦。他從心裏愛她們,但又不一定想要占有他們,隻要她們今生幸福便足夠了。


    而林馨,給李毅的感覺,不同於以上任何一個女人,這是一種真正意義上戀愛的感覺。


    從前世延續到了今生的情感。


    緣,是那麽的妙-不可言。


    “好啦,我知道你的處境不妙-,我聽說姨父要從南方省調離了,你怎麽不想想辦法,讓他調到江南省去呢?”林馨見李毅久久不語,還以為他是在思考時局呢。


    李毅道:“我正是有這個想法,所以想找伯父商量一下。你也知道,我父親死得早,現在你的父親就是我的父親,碰到這等大事,找他老人家商量也是份所應當的啊。”


    林馨聽到這話,比聽到李毅直接誇自己還要高興萬倍,笑道:“嗯,他就是咱們倆的親爹爹!你去找他吧,他會給你出主意的。”


    李毅笑了笑,跟林馨道過晚安,然後給林國榮打電話。


    電話裏傳來林國榮那雄渾的男音:“哪位?”


    李毅想到一句關於打電話的名言,那就是對方雖然看不見你,但你站著還是坐著或是躺著,說話的口吻會完全不同,對方能感覺到得。


    李毅坐正了身子,隨即又站了起來,恭敬的說道:“伯父,您好,我是李毅。”


    那個威嚴的聲音馬上就變得柔和起來,嗬嗬笑道:“李毅啊!你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李毅道:“伯父,我剛跟林馨通過電話,聊到了您,就想著給您打個電話問聲好。您工作挺忙的吧?身體還好吧?”


    林國榮笑道:“好,一切都挺好的。


    你在江州怎麽樣?”


    李毅等的就是他這句話,順勢說道:“不怎麽樣啊。夾在中間難做人呐,伯父傳授我幾招官場行走的秘笈唄!”


    林國榮道:“這世上哪裏有什麽當官的秘笈啊,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等你接觸得多了,層次自然就不同了,你的感受和待人處世的原則也會發生變化。我也是官場中人,隻緣身在此山,雲深不知處啊!”


    李毅道:“現在江南省官場風雲變化,我想向您討教一二。”便把江南省官場的情況跟林國榮說了一遍。


    林國榮沉吟道:“如果是這種情況,我就會聯結其中一個,以抗衡另外一個。據你所說,吳東方同誌對你很欣賞,那你就可以順勢而為,多跟他接觸,達成同盟,以對抗蔡延邊對你可能的打壓。”


    李毅道:“可吳東方這個人也並不地道,我不想跟他有太多關係林國榮沉聲道:“你是在挑盟友,又不是在挑媳婦,還要求人家多完美呢?隻要他肯在你需要幫助的時候伸出援手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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