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磬說,代血這東西能問世,全靠大師兄,而他口中的大師兄何許人也?當然非閆景宸莫屬!


    仝梧忍不住問道:“這和閆景宸有什麽關係?”


    紫磬聽他直呼掌門師兄大名,當即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你你你!你居然直呼掌門師兄的大名!”


    仝梧:“是啊,有什麽問題嗎?”


    仝梧表情非常純良,大眼睛撲閃撲閃,莫名其妙地看著眼前一驚一乍的紫磬。


    紫磬完全不敢相信,根本無法相信!


    掌門師兄不知出於什麽奇怪的理由,非常不喜歡別人直呼他的大名,他們這些做師弟師妹的平日裏可以沒大沒小,可以不把掌門師兄的威嚴放在眼裏,唯獨直呼其名這一條是萬萬不敢犯,就怕無端遭罪。


    也不知這位被掌門當徒弟養的小屍修是什麽路數,居然叫得這般順口。


    紫磬非常鬱悶,用一種“你真有種”的眼神看著仝梧道:“你膽子也太大了,居然敢直呼你師父的名字。”


    “我師父?誰?”


    “就是你說的閆......閆......”紫磬試了幾次,還是不敢說出口,隻好泄氣道:“就是掌門大師兄。”


    “哦......”仝梧點點頭,“可是我並沒有拜他為師......”


    紫磬:“......”


    感情掌門師兄這麽上心,原來人還沒把他當師父對待呢!


    紫磬好一陣心疼自己的掌門師兄,痛心疾首中又被仝梧拉回思緒,隻見仝梧小朋友一臉認真地看著自己,不依不饒地問他代血和閆景宸有什麽關係。


    “這個......”紫磬再*,不該說的他還是有所保留。


    “???”


    “也沒什麽,掌門師兄給了我不少丹藥方麵的指導,能做出代血全賴他的教導,不然就算再多昆侖山的靈花妙草堆在我麵前,我也是沒這本事的。”紫磬開始瞎扯,又暗恨自己剛才得意忘形說漏嘴。


    “哦!”仝梧若有所悟地點頭,“可是我聽閆景宸說,昆侖派丹藥第一人非紫磬莫屬,而他本人對此道一竅不通,又是怎麽指導你的呢?”


    “額......”紫磬滿頭黑線,分明沒想到自己會被拆台。


    仝梧向前走近一步,瞅著紫磬,“嗯?”


    “那啥我有事情要先走了,你這生意忙著呢,我就不打擾了哈!”紫磬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要逃。


    此舉一出,仝梧更覺紫磬話中有話心裏有鬼,他一個箭步上前攔住了連通兩邊的門,威脅紫磬道:“你乖乖說出閆景宸和代血的關係,我就當今天沒見過你,如果你不說......哼哼,我可不敢保證閆景宸會發現什麽。”


    “......”紫磬大呼上當,這看上去乖乖的小包子,居然陰險的很。


    紫磬最怕掌門師兄知道他偷偷溜下山玩了,居然被這小子看出來了。


    “那好,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要答應我,千萬別去問掌門師兄!”


    “好,我答應你。”


    “擊掌為盟!”


    “......”


    仝梧應了要求和紫磬一擊掌,紫磬才幽幽歎口氣道:“哎,此事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


    “......還記得你救下紅碎那天的情況嗎?”紫磬問。


    “記得。”他就是因為救下紅碎,才得以留在昆侖網吧。


    紫磬擠眉弄眼,問仝梧知不知道那頭被吸幹的大家夥是什麽來頭。


    仝梧受不了他說話像說書似的,當即表態道:“說重點,說完趕緊回去藏好,別等閆景宸來了,有你哭的。”


    紫磬一時無言以對,隻好一改往日的風格,正正經經說事兒。


    “其實這事情的源頭,還得從昆侖派最意氣風發的時候說起......”


    很久之前,昆侖派並不像如今這般刻意隱藏痕跡,和如今的門庭冷落相比,當年的昆侖派可謂熙攘喧鬧,五湖四海前來拜見的修真者中,不乏眼高於頂的大能,可是在昆侖派山門前,他們還比不過一個守門的昆侖初級弟子。


    饒是如此,前來昆侖派切磋問道的修真者仍然不少。


    昆侖派當然並非海納百川,大門派接納門客要求極嚴格,說百裏挑一,已經算是很寬裕了。


    一日,送走了當日最後一位拜會者後,守門弟子將大門攏上,刻在門上的符篆光華流轉,替昆侖派的第一道防線又加上了幾道不容人侵犯的枷鎖。


    此時的昆侖派眾人卻並沒有想到,他們拒絕此人,替昆侖派留下了多大的隱患。


    此人號尹陽子,是個走歪門邪道的散修,本事是有的,但因其心性過於淫/邪,所以被昆侖派拒之門外,哪知道這種對於昆侖派來說習以為常的拒絕,居然成了尹陽子發奮的動力,而天道酬勤這種事情,是不分好壞的——天劫突降,尹陽子居然成功渡劫飛升!


    尹陽子本就不是個安分的主兒,他努力修行本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將昆侖派踩在腳下,飛升一事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天上的日子清淡又閑散,還很無聊,沒過多久,耐不住寂寞的尹陽子就偷偷下凡,落在了昆侖山下。


    “昆侖山內靈氣豐沛,連帶著一塊石頭一片雪花都是有靈氣的,更別提那些常年在山中行走的靈獸了。”紫磬說著,臉上露出些許厭惡的表情,“尹陽子進山後,見到一隻雪狐生的漂亮,便生了歹念......”


    紫磬說到這裏停了下來,他有些沒辦法說下去。


    “......那尹陽子好歹一個神仙,不會連一隻小小狐狸都不放過吧......”


    “正是如此。”紫磬點頭,“雪狐其實也有兩三百年道行,雖然還沒修到人身,卻已經通人性。”


    雪狐察覺危險要逃,卻哪比得過尹陽子不要臉,他施詭計擒住雪狐,一逞他那不堪的□□。


    此事被當時的昆侖派掌門知曉後,震怒之下不顧冒犯仙家,下令再也不得讓尹陽子踏入昆侖山半步,同時想再去找那雪狐,卻怎麽都尋不到她的蹤跡,幾十年後老掌門飛升,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仝梧聽到這裏,深感厭惡,不由得追問道:“難道就這麽讓那尹陽子逍遙下去?”


    “那又有什麽辦法呢?我派雖立於昆侖之巔,有掌控這十萬山嶽的權力,可昆侖山規模這般宏大,又豈能兼顧每一寸土地,到底還是有漏洞的。”


    “哎......”仝梧幾不可聞地歎息一聲。


    “後來那賊子隱匿行蹤,數次從隱秘處潛入昆侖山域,用詭計將山中大小靈獸欺負了個遍。”


    再後來,天上終於注意到有個小仙失蹤,一番追查,終於將尹陽子抓回了天庭。


    本來昆侖派眾人以為這事情就這麽結束了,哪知某日夜裏,值守弟子突聞山門外有嬰兒啼哭聲,匆匆趕去一看,卻是一半身修成人形的妖怪長跪在台階上,懷中抱著一個模樣奇特的嬰孩。


    見有昆侖弟子出現,那妖怪磕頭苦苦哀求,求他們收留自己的孩子。


    昆侖派此時已由閆景宸掌權,他和眾師弟師妹一番商量後,最終還是決定將這模樣奇特的嬰孩手留下來——雖然明知這孩子是尹陽子的種,可孩子和其母親卻是無辜。


    此後昆侖派最角落一處冷門的院落裏,便住下了這對妖和半妖母子。


    鬥轉星移間,那妖怪已經修成人形,端的是一個雪靈的大美人,可她的半妖兒子,卻始終是那般怪模樣,不論怎麽修都不成器。


    於是門派中就有傳言,這孩子生得如此怪異,全賴他爹無恥。


    這些言語雖然隻在少數人中流傳,後來也被閆景宸下令不準再說,可到底還是傳入了這對母子耳中,第二日母子倆就從昆侖派中消失,而這十萬山嶽,茫茫雪海,又從哪再去尋找他們的身影呢?


    聽完紫磬的敘述,仝梧大約也猜到了些許,那頭被自己吸幹的大家夥,就是昆侖秘史裏那可憐的半妖兒子,或許近不得昆侖派,就來昆侖辦事大廳尋仇。


    “那半妖身上仙血和妖血參半,其血是大補的靈物,這你該知道吧!”


    “嗯,閆景宸跟我提過。”


    “所以掌門師兄要我參照半妖血的成分,研製出一款適合你的代血藥物,可是不論我用了多少珍貴草藥下去,出來的效果都差強人意,因為......”說到這裏,紫磬停住了。


    “因為什麽?”


    “因為那些都不是真正的血......”


    仝梧的心髒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猛地一痛,像是被人狠狠抓了一把。


    話說到這份上,紫磬突然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他撇嘴自嘲地笑笑,“其實我知道的,隻是一直都不願意說......一瓶代血若要發揮十成十的作用,極具靈性的藥引子才是關鍵。”


    “藥引子......是什麽?”仝梧嗓子幹啞。


    紫磬看著仝梧,“我給你講了那麽長的一個故事,藥引子是什麽,你這麽聰明會猜不出?”


    仝梧一下子呆住,不知怎麽回答紫磬似質問似嘲諷的話,不由得又想起昨晚閆景宸對自己說的話來:“這瓶代血從藥引子開始就得用一天內采集來的新鮮藥材......”


    那豈不是閆景宸每一次送代血來,都得在一天內放一次血?原來閆景宸當時閃躲的態度是為了這個......


    他實在想不通,就算是自己救了紅碎,閆景宸要報答他,又有什麽理由做到這個份上?


    想到這裏,仝梧忍不住問紫磬:“你們掌門,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紫磬聞言呆了呆,半晌才說:“霸道總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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