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兩人開著一輛寶藍色的tahoe出現在車流中,這次薛娜是司機,韓之鋒成了乘客,看著薛娜熟練而略有彪悍的行駛著,


    “你的駕照不會在美國學的吧,”


    韓之鋒笑道。


    “當然,在美國的時候偷偷學的,當時家裏不知道的,這也算是小小的自由吧,”


    薛娜吐了吐舌頭,有些搞怪道。


    “看來你在美國的事情我很不清楚啊,這樣不好吧,”


    韓之鋒調侃道。


    ‘我也有自己的秘密,就是不告訴你,’


    薛娜得意的搖著頭,


    兩人說著一些傻話不時的笑一兩聲,和其他的情侶也沒什麽兩樣。


    奕州步行街,這時候有些服裝品牌興起了,有些國外品牌入駐奕州,兩人手牽手在步行街走著,韓之鋒陪著薛娜出入著商店,韓之鋒也不喜歡購物,他是需要什麽看兩家就買了,但是今天他要陪著薛娜好好的走走,隨薛娜的心情。


    薛娜的心情當然好了,比如現在她試著一件低胸束腰的過膝長裙,她站在試衣鏡前好好前後看著,對於紫羅蘭和黑色的混搭她很喜歡,束腰很好,跟別提恰到好處的收胸了,那是她的驕傲,苦惱的是胸口有些低了,在國外也許沒什麽,這裏卻是有些突兀了,


    最後薛娜看向韓之鋒,


    “你覺得怎麽樣,”


    “我覺得,額,很好,”


    韓之鋒看了薛娜的酥胸,那裏極為魅惑著他,吸引著他的目光流連了一下,他接著移開了目光,暗罵自己沒什麽出息,


    薛娜注意到了韓之鋒的目光,吃吃的笑了,她滿意的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前麵,那裏確實超出一般的豐滿,肌膚也很白皙,她為自己對韓之鋒的吸引力感到極為的興奮,


    “就是過於低胸了,其他的我真的很滿意,”


    “姐姐,這是國外很流行的款式,現在女孩開放多了,很青睞這種低胸裝的,”


    比她小些的女導購不停的說著,


    “再說了,您男朋友也許不覺得低呢,”


    女導購用了小花招。


    薛娜不禁把目光投向韓之鋒,想起方才韓之鋒有些流連的目光,不禁嘴角微翹,是啊,就給那個小混蛋看還在意低不低嗎,嗯,便宜他就是了,


    “好吧,給我打包起來吧,”


    薛娜點了頭。


    “多少錢,”


    薛娜問道。


    “八百六十八塊,”


    女導購笑道。


    “誒,那個拎包的付賬啊,”


    薛娜說完捂嘴偷笑著,沒有太多自覺性的韓之鋒撓頭走了過來,拿出了自己的錢包,然後,就沒有然後了,裏麵是癟癟的,


    “我,好像我沒有帶錢,剛才我想買完票再取些現金的,結果就取車去了,然後就到了這裏,”


    韓之鋒糗極了,磕磕絆絆的解釋著,這絕筆是最丟臉的一次了,關鍵時刻掉鏈子。


    “你相信這個解釋嗎,”


    薛娜板著臉看向導購,女導購在她眼裏看到的是閃爍的笑意,不禁湊趣道,


    “我不信的,這理由我每天都能遇到哦,”


    說完她自己也笑了。


    韓之鋒一臉的生無可戀,今天是尷尬極了,好像這幾年最糗的一次了。


    “好了,我拿錢吧,”


    薛娜笑的不能自已,她從包包李裏拿出了自己的錢包付款。


    走出了店麵,薛娜看著韓之鋒的一臉無奈,還是笑個不停,


    “我真應該把你的模樣拍下來讓永信的人都看看這就是他們英明神武的老板無錢付款的模樣,哈哈,”


    薛娜嬉笑著,韓之鋒故作生氣的向她撲去,薛娜抬起長腿就跑,留下一路的笑聲。


    一個多小時後,兩人拎著五六個包包來到一家咖啡店,點了咖啡和奶茶,兩人坐在臨街的座位上邊喝邊看著外麵熙熙攘攘的人群,兩人不時低聲說笑著,氣氛輕鬆愉快。


    奕州大學門口一輛奧迪兩百在不斷的鳴笛,門衛急忙開了電控門,奧迪飛馳進入校內。


    奧迪來到辦公樓下,吳林急忙跳下車來給劉振國開門,劉振國此時連校長的形象都不顧了,他小跑著進入了教學樓,


    門衛一臉不解的看著劉振國走向樓梯,他給吳林留著幾份主要的報紙了,比如蘇南日報和奕州日報,不過平時不是吳林的活計嗎,今天怎麽是劉大校長氣急敗壞的向他討要呢,


    劉振國感到今天是倒黴透了,他本來要到教育廳開個會,路上就接到一個朋友的電話,說蘇南日報上有人向他開炮了,問他是不是最近是不是得罪人了。


    劉振國當時懵了,得罪人,做校長的怎麽會不得罪人,他得罪人的可是多了,問題是誰有那麽大的能量在蘇南日報上向他開炮,他也是省管幹部,誰呢。


    劉振國急忙電話裏請假不去開會了,現在一個會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摸清到底是什麽情況。


    劉振國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立即打開了蘇南日報,當看到第二版那位李副主編的文章的時候,他的眼睛一縮,事情大條了。


    永信上市成為十億市值的省內零售龍頭企業,而他的老板是韓之鋒,當看到這個介紹的時候,劉振國血氣上湧,腦袋嗡的一聲,


    韓之鋒怎麽可能是永信的老板,這不可能啊,他不過是一個學生,永信是他表哥開的啊,他不是經常請假為他表哥表忙的嗎,


    怎麽現在的老板是韓之鋒呢,這怎麽可能,劉振國感到他被人坑了,怎麽被坑的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入局的不知道,現在他的頭腦裏空白一片,


    一旁的吳林啊的一聲驚叫驚醒了他,他發現吳林像是見了鬼般死死的盯著這篇文章。


    “到底怎麽了,”


    劉振國不耐道。


    “額,”


    吳林有些怯懦的磕絆著,他簡直不知道怎麽說這件事兒了,


    “實話實說,”


    劉振國一瞪眼道。


    “事,事情是這樣的額,”


    吳林磕磕絆絆的說了出來那天他和韓之鋒衝突的事情,他不敢不說,他知道劉振國最不耐有人欺騙他,再說了那天的事兒韓之鋒一定記恨在心,如果校長不知道,怎麽請人疏通,情況都不清楚嘛。


    “你,”


    劉振國臉上漲紅的一指吳林,吳林一臉灰敗的戳在那裏聽訓,


    “你最近是太膨脹了,知不知道人不可貌相,知不知道低調為王,你就是這樣給我招災惹禍的嗎,”


    劉振國大嗓門咆哮著,走廊裏都能聽得到。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


    吳林擦著一臉的暴瀑汗,怎麽也擦不盡,他感到身體哪裏都虛,站住了都是一個難題。


    他做夢也沒想到韓之鋒藏的真麽深,是三家大公司的董事長,身家直逼十億元,現在的吳林悔死,他自己都覺得那天他的所為是個小醜。


    問題是韓之鋒他為什麽這麽低調呢,不是他小人得誌,如果他有韓之鋒的財富,那麽他必須追求與之匹配的社會地位,在奕州必須是誰人不識君,否則努力拚搏取得成功是為了什麽。。


    可是這個坑爹的韓之鋒就是一個學生打扮,其他沒什麽特殊的,最多自稱是永信老板的表弟,其他的沒有任何特殊的了,這不是低調的挖坑埋人嗎,太尼瑪坑了。


    劉振國痛罵吳林過後,接著向下看著,他還沒有全部看完呢,畢竟上麵隻是韓之鋒如何了得的,還沒有提及他呢,是誰開炮的呢。


    讀到下麵,這位李副主編的筆鋒直指他,他才知道是李副主編向他開炮的,


    說他莫名的將韓之鋒開除了,不過是校外租房的小事兒,至於引發的血案,韓之鋒是被動的被人報複而已,這點公安機關已經有了公論


    嗯,說明奕大校長很不珍惜這個改革開放以來奕大最知名的學子,竟然直接簡單粗暴的開除了,這裏麵問題多多。


    劉振國身上開始發冷,李副主編這一段太歹毒了,首先現在省裏的領導看後對他的印象先入為主肯定不好,這是肯定了。


    其次是奕大的內部也會出很大的問題,也許奕大的地位在全國一般般了,但是在蘇南它的畢業生遍布各地,可以說在行政係統李不乏身居高位的人,同時他們的老師雖然退職了或是退休了,但是大多數有名望的都在學校的顧問委員會裏呢。


    他們這些人對學校還是極為維護的,時不時的提些建議,平時也沒有人幹涉他這個校長的行政管理,但是遇到這樣的大事兒,那些極為愛惜奕大羽毛的顧問們一定不會放過這件事兒。


    要知道他們很多人談過很遺憾奕大從來沒有出現過在全國知名的人士,也沒有出現過在商界叱吒風雲的人物,別的不說,如果有這樣的學子,那麽他的捐助回饋就會撐起奕大,也會讓奕大的名聲擴散到全國,


    現在奕大擁有了這樣一個隻有二十出頭的全國知名的明星企業家,絕對的奕大驕傲,結果卻是被他開除了,他能想象他們的不解和憤怒。


    再就是一個蘇南日報的副主編如果沒有人授意,敢這麽明目張膽的的向他開炮嗎,不可能的事情嘛,那麽是誰因為什麽向他動手了。


    現在劉振國發現他內外交困,簡直不知道從何入手解決這些難題。


    劉振國此時感到頭疼欲裂,他手扶著額頭揉著,一旁的吳林咬了咬牙道,


    “校長,我立即去給韓之鋒道歉去,就是跪求也要請求他的原諒,”


    他是必須拚了,哪怕不要他這張臉,也要挽救這個局麵。


    他清楚如果劉振國倒了,他也會完蛋,一般領導倒台後,秘書即使不一起獲罪,也會被打入冷宮。


    所以維護了劉振國就是挽救了他自己,不客氣的說劉振國五十來歲了,來日無多,他才三十多,還有大把的年華呢,他可不想就此被打入什麽後勤,或是保衛等清水衙門中混到退休為止,那對他這樣一個曾經大權在握前途看好的校長助理來說是不可接受的,如果到了那個地步他就得瘋。


    給韓之鋒道歉,劉振國感到臉上火燒火燎的,他一向獨斷慣了,基本上他決定的事兒學校的教職員工隻有服從執行的份兒了。


    更別說一個學生了,更是隻有乖乖的聽話,沒有其他的結果。


    但是現在讓他派人向一個學生祈求通融,這讓他情何以堪呢。


    劉振國起身在辦公室裏來回踱步,基本在衡量去和不去的結果,盤算了半天他還是沒想清楚這事領導是怎麽看的。


    是,所謂不明真相的群眾肯定會對他譏諷辱罵,不過那些民意根本不重要,關鍵是領導怎麽看,這才是這件事的關鍵。


    桌上的電話鈴聲響起,劉振國猶豫了一下接了電話,


    “哦,是老校長啊,您有事兒啊,”


    電話是九五年在校長任上退休的王校長,現在是學校顧委會的會長,劉振國一聽他的電話心裏就是一沉,不要以為這個老王退了就可以輕視他,那是短視。


    這位王校長可是掌握著學校顧委會,很多學校退休的或是從學校升任其他的職位的老領導都在這個顧委會中,他們的門生故吏遍布奕州,甚至外省,所以這裏麵的人沒有簡單的。


    “小劉啊,今天的奕州日報你看了吧,”


    王校長的語調很正式,和以往絕對不一樣。


    “哦,我剛看到,你說的大概是開除韓之鋒的事情吧,”


    劉振國急忙道。


    “對,就是這個事兒,我剛剛讓人打聽了一下,情況基本屬實,韓之鋒確實是我奕大二年級學生,他確實是永信、熾鋒兩家公司的董事長,顧委會裏的一些同誌和我都很不解,這一切是怎麽發生的,這麽優秀的一個學生,可以說是我們學校走出的最傑出的企業家怎麽會被學校開除了,”


    王校長很直接的質問,沒有太客氣。


    “王校長,事情是這樣,當時他身背著以往的處分,當時他還和一個女生在校外同居,案發當時女生也受了重傷,在校外租房同居還引發血案,加上以往的處分記錄,所以幾樣加在一起所以當時學校做出的決定,”


    劉振國急忙解釋道,他不敢說的太離譜,因為他相信老王在學校內的能量,幾個電話就會知道他師傅是扯謊,基本描述了事實,男女學生私自戀愛校外同居,引發血案,開除也沒什麽嘛。


    ‘劉校長,不要那規定來應付我,記住當初我也是掌握著校規校紀的人,不過我們都清楚在決定一個學生命運的時候規定是規定,其他的因素也很重要,比如這個學生是如此地位身份的時候,就不可能用上這個標準,哼哼,如果我沒猜錯,這個學生估計持才傲物和你很不對付吧,’


    王校長什麽人,一打眼就知道怎麽回事,


    “這個韓之鋒被開除學籍,如果按照正常程序怎麽也得和你這個決定者溝通一下,通過捐贈等手段免了這個處分,保留學生的身份,正常從學校畢業,我想,一個奕大的身份對他的知名企業家的身份是個極大的加成,他不會不重視奕大畢業生的身份,如果他沒有這個眼光,他也做不成大事,”


    “王校長,我,”


    劉振國剛想要辯解。


    “等會兒,我還沒有說完,”


    王校長不耐煩道,


    “他沒有這麽做,隻有一個解釋,他寧可接受這個處分以後再說,也不願意和你溝通,所以你們兩人一定發生了極大的不愉快,我說的對嗎,”


    王校長冷冷道。


    “這個,唉,事情是這樣,”


    王校長頭腦裏電閃,怎麽樣能編出一個好的理由來應付過去,


    “我不想聽你的理由,不管你有沒有道理都沒用,因為你給奕大造成的惡劣影響擺在這裏,這件事而如果處理不好,奕大幾十年的聲譽會敗壞在你的手裏,那是我們這些行將就木的人不可接受的,因為我們維護奕大幾十年了,如果你不能把韓之鋒請回奕大來,劉校長,你不要怪我們這些老家夥向上麵反應問題。”


    王校長的話有些殺氣騰騰的,別看他已經退休幾年了,但是在省政府在省教育廳都有他實權在握的學生,所以他真的一點不在意劉振國。


    “王校長,我,我馬上和韓之鋒溝通,立即,”


    劉振國一臉的暴瀑汗。


    王校長哼了一聲,


    “在這個事件擴大前你隻有三天時間,”


    隨即電話中斷了。


    劉振國頹然的坐下來,盯著眼前的電話出神。


    吳林也不敢吱聲,室內壓抑的很。


    突然電話鈴聲再次響起,劉振國死死的盯著電話,最後無可奈何的拿起電話,


    “喂,我是劉振國,”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劉曉濱,”


    劉振國鬆口氣,這是他的老同學,在省教育廳做處長,算是一個臂助吧。


    “振國啊,你這事兒怎麽辦的,現在鬧得沸沸揚揚的,我聽我們副廳長說,奕州市新來的劉副市長接見韓之鋒後對奕大很不滿,你知道在這次接見後市裏麵立即提請為韓之鋒申請市十大傑出青年了嗎,”


    劉曉濱低聲道。


    “我真不清楚,不過我是省|管幹部吧,”


    劉振國心裏稍稍鬆口氣,新來的劉副市長不滿他還有點不大在意,他有點小小的優越感,他可是省|管幹部,也就是說出了少數幾個領導再就是省|人事廳、教育廳幾個領導可以決定他的命運,奕州市真的拿他沒法。


    ‘你看來是在你那個一畝三分的呆傻了,英雄譜你忘了,’


    劉曉濱痛心疾首。


    “他,劉副市長是誰的人,”


    劉振國急忙道。


    “他是薛高官的老部下,嫡係中嫡係,當年是薛高官一手提拔的,現在薛高官履新,先把他調回來的,你說呢,”


    劉曉濱冷冷道。


    劉振國立時如墜冰窟,整個人都不好了。


    那可是奕州的二把手啊,說了省|裏幾位領導就有這位,省內的一切行政事物都是他的職能範圍,他也是這位手下的兵。


    “你終於明白劉副市長敢這麽隨意的把韓之鋒申報了吧,他是篤定申報走程序的時候,韓之鋒身上被開除出奕大的這個汙點會被洗清的,你說呢,”


    劉曉濱譏諷道,他弄不明白劉振國平時很精明一個人,在韓之鋒身上怎麽犯了這麽大錯誤。


    是,奕大校長在奕大很牛逼的存在,封閉的大學校園李的土皇帝,但是前提是不要招惹上更牛逼的學生,否則一個大學校長算什麽。


    “我,我現在怎麽辦,”


    一向精於算計的劉振國發現他的腦袋現在特不靈光。


    “馬上聯係上韓之鋒,把他請回奕大,隻要能辦到這點,那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即使校長的位置保不住,其他的還有機會,老同學,如果你這點辦不到,我相信省裏麵會考慮換一個能辦到的人。”


    劉曉濱關了電話,劉振國已經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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