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之鋒畫的是一個礦務局南麵和相鄰農村的簡易地圖,那裏是舒州通往鄰省hy市的主道。


    這個建成十多年的道路隻有雙車道,不是很寬闊,明顯不符合現在交通運力的需要。


    曆史上就在一個月後,那裏靠近國道的五棟平房突然被征用,事先礦區沒有得到任何的消息。


    五棟六十戶人家戶口房屋被凍結,接著在一周內和政府相關機構簽署了搬遷補償協議,在礦區人目瞪口呆中,這些人家每家獲得了一個七八十平米的回遷房。


    現在舒州的房價是八百到一千每平米,這些房子價值五六萬塊,這絕對是一筆飛來橫財。


    這在當時是讓礦區人熱議的話題,所以韓之鋒也知道這件事。


    當時多少人後悔沒有買下那些房子,因為這些房子大多數都空置在那裏。


    這些房子都是礦務局七十年代建立的簡易房,安置工人用的。


    房子隻有二十多平米,一個廚房然後就是一個二十平米的大間,入住的職工和家屬自己還得打隔斷居住。


    建立時間長,房子狹小,加上臨近道路,噪音大,所以這時候有條件的人基本都已經搬離,大部分房屋空置起來。


    沒辦法,離著礦務局都遠,三十塊一個月都沒有人願意租住,因為這裏都是土路,一到刮風下雨那路就是人見人愁,生活成本太高,所以幾乎無人無津。


    韓之鋒瞄準的就是這塊地方。


    他把這塊地方地圖畫出來想了想,道南是環水村子,這個村子其實是個不小的鎮子,村子北麵臨著道路有兩百多戶村民。


    韓之鋒換個角度想了一下,隻要不出意外,這次道路擴容還得是從北麵礦區pf區開始,畢竟突出的這五棟平房比較孤立,再有就是工人好對付,不行還可以找礦區局施壓,工人還是聽從礦務局的要求的,敢硬頂信不信立即下崗待崗。


    相比之下環水鎮的村民一個是戶數多,再就是不像礦區那麽有組織,人頭多渙散,不知道提出多少亂七八糟的要求。


    因此,想在環水鎮拆遷速戰速決是不可能的,一旦拖延開來,不但安置費用飛漲,工期也得拖延。


    所以兩相比較,隻要頭腦不抽風,哪個方案有利是顯而易見的。


    嗯,如果他這個蝴蝶翅膀沒有弄來什麽腥風血雨之類的讓乾坤倒轉,那麽主道擴容到這五棟平房是板上釘釘的事。


    他必須抓住這個機會,不能離開家鄉,又沒有人脈資金,這是他唯一想到的攫取快錢的機會。


    大門被敲的震天響,韓之鋒打開了房門,


    “靠,找死沒這麽個急法。”


    韓之鋒笑罵道。


    “瘋子,我把安子叫來了,那個家裏有吃的嗎。”


    滕遠聽到了韓之鋒譏諷,看到了韓之鋒的不滿,不過他全當是空氣,從小廝混慣了,罵兩句算毛啊,打是親罵是愛嘛,自小用腳踹的時候都不少。


    “吃吃,長了這麽大的個頭就是一個吃,豬啊。”


    韓之鋒一指這貨。


    “人活在世上不就是吃玩兩件事嘛,餓了就要吃啊。”


    滕遠銅牆鐵皮道,他一屁股跌坐在沙發上,沙發吱嘎一聲顯然很痛苦,他就像到了自家一樣的隨便自在,就是韓爹韓媽在家也是如此,滕遠隨身帶著自來熟功能。


    劉誌安像看煞筆似的看了他一眼,決定還是不跟他一起坐沙發了,他怕丟份。


    劉誌安坐在一張椅子上,笑嘻嘻問道,


    “瘋子,成績現在怎麽樣,能不能考上大學。”


    劉誌安身材不高,一臉的老成,是三個人平時最有心思的,情商不錯,隻是智商實在不足,數理化一塌糊塗,別人看一眼聽一聽就會很普通的題,到他這裏三番五次都拎不清,就連他身為礦區中學老師的老媽也果斷放棄。


    這是劉誌安心裏永遠的痛,心有餘力不足,所以他對韓之鋒能繼續學業頗有些羨慕嫉妒,總是說,哥三個最有出息的就是韓之鋒了。


    “這麽說吧,哥們大學是沒問題,就看能不能重點線以上了。”


    韓之鋒的話又讓劉誌安惆悵了,看到發小前途有望,想想自己在煤灰裏撲騰,心裏堵得上。


    韓之鋒看看劉誌安那雙不斷眨巴的小眼睛,就知道這貨心思又重了。


    也難怪,十八歲了,不是十四五瘋跑的年紀了。


    “靠,瘋子你這樣不對,你這麽能幹小心會沒朋友的。”


    劉誌安吐槽道。


    “放心,一世的鐵哥們,誰想先跑我先敲了他。”


    韓之鋒一語雙關道。


    滕遠和劉誌安開心的傻笑,韓之鋒也隨著笑了起來,讓傻笑飛一會兒。


    “供銷公司南邊那片pf區最南邊的五棟平房知道吧。”


    時候差不多了,韓之鋒道。


    “知道啊,那破地方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


    滕遠撇撇嘴,他家也是平房,但是好歹大上不少,還在礦區靠近中心位置,那個地方在礦區的最南邊,再南邊就是市裏麵的農村了,簡直是貧民窟中的貧民窟。


    “嗯,能不能把那裏靠主道的兩棟平房買下來,”


    韓之鋒問道,滕遠別的本事沒有,總在礦區廝混,眼皮子斑雜,對各個地方都是熟得很。


    ‘嗤,那破地方的人巴不得有人把房子收了去呢,租房都租不出去,那幾棟房子裏麵的人都搬到礦區地方去了,就是沒有人買,否則你看看他們早就把房子賣了。’


    滕遠嗤笑道,旋即他意識到了不對,


    “我說瘋子,那個地方可不能買啊,買來還不得爛手裏。”


    “是啊,瘋子,那就是爛狗皮膏藥,誰都想脫手呢,”


    劉誌安勸了一句。


    “當然有人要,”


    韓之鋒正色道,


    “你們沒發現那裏離著恒通物流很近嗎。”


    滕遠聽了一怔,


    “額,別說,那裏離東邊一裏多的恒通物流確實很近了,那裏大郊區的,它和恒通物流之間根本沒什麽建築。”


    “瘋子,你是說把那幾個房子改成倉庫是嗎。”


    劉誌安反應很快道。


    “對,嗬嗬,那裏確實是當倉庫的好地方。”


    韓之鋒拍了怕劉誌安的肩頭笑道,嗯,安子這腦子轉得快,幫他圓和了一下,深得他心啊,省的他繼續編了。


    “恒通物流那裏確實是南邊各個市到舒州市的必經之地,大貨車不許進城,都在那裏卸貨,然後分轉過去,庫房是不夠用,不過五棟平房的小破房做不了倉庫啊。”


    作為礦區的資深地頭蛇,滕遠果然對那裏一清二楚,


    “瘋子,我跟你說不是沒有人想把那些房子租下來改成倉庫,但是那裏和礦區pf區混在一起,小賊太多,惦記的人太多,而且每個房子太小了,沒啥意思,所以最後就放棄了。”


    滕遠一搖頭表示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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