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華就苦笑了一下,說:“曲副市長,這個恐怕我要跟您說聲抱歉了,我跟楊誌欣同誌之間還沒有到我可以隨意讓他做什麽的程度的,這個忙我怕是幫不上您的。”


    曲誌霞笑了一下,說:“別這樣說,是我不好了,我這個要求有點過分了。好了,我們就聊到這裏吧。”


    傅華笑了一下,說:“好的,我希望您能夠心想事成。”


    曲誌霞笑了一下,說:“但願吧。”


    傅華剛放下了電話,電話就再次響了起來,這一次顯示的號碼是胡俊森的,傅華不由得就苦笑了一下,他心裏很明白胡俊森在這個時候打來電話,恐怕其目的是跟曲誌霞一樣的,也是看上了海川市市長的位子了。


    傅華就拿起了電話,笑了笑說:“胡副市長,您有什麽指示嗎?”


    胡俊森笑了笑說:“指示什麽啊,就是跟你說個事,姚巍山被雙規了。”


    傅華笑了一下說:“這我聽說了,剛才曲副市長打電話過來說過這件事情。”


    “曲副市長跟你講過這件事情了?”胡俊森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曲誌霞會搶在他前麵跟傅華講過這件事情,相應的他就聯想到了曲誌霞打電話給傅華,也許想的跟他是一樣的,都是想讓傅華幫忙爭取這個市長寶座的。


    胡俊森笑了笑說:“她是怎麽跟你講的?”


    傅華笑了一下說:“還能怎麽講啊,當然是告訴我這件事情了。”


    胡俊森笑了笑,說:“她就沒說些別的,比方說要爭取成為市長什麽的?”


    傅華心說她倒是說了這個意思,不過我是不會跟你承認這件事情的。他笑了一下,說:“沒有啊,她跟我說那些幹什麽啊?”


    “沒有啊,”胡俊森笑了笑說,“既然她沒說,我說好了,傅華,你覺得我有沒有能力做這個海川市的市長啊?”


    傅華心說這個胡俊森倒直接,不過有能力可不代表你就能坐上這個市長寶座的。傅華就笑了一下,說:“胡副市長,這個您不該問我吧?您應該去問馮書記的才對啊。”


    “誒,傅華,你別這樣啊,”胡俊森笑著說,“我現在可不是以副市長的身份來問你,而是以一個談得來的朋友的身份來問你的。你坦誠一點告訴我,我能不能做這個市長。”


    傅華笑了一下,他跟胡俊森之間確實講話是比曲誌霞要隨便一些的,於是就說道:“胡副市長,你真要我坦誠一點說嗎?”


    胡俊森很自信的笑著說:“當然了。”


    傅華笑了笑說:“那我坦誠的告訴你,您想要做這個海川市的市長,目前還不夠資格。”


    “誒,”胡俊森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傅華會這麽不給他麵子,就說,“不是吧,傅華,我哪點不夠資格了?學曆、能力還是業績啊?”


    傅華笑了,說:“您又有哪點是夠資格的啊?學曆、能力還是業績啊?”


    “誒,你,……”胡俊森語塞了,雖然他自覺他自己各方麵都是勝任海川市市長綽綽有餘的,但是做市長的,並沒有一個明確的指標說,什麽學曆、什麽能力、什麽業績達到了就可以順理成章的當上市長了。


    傅華笑了笑說:“好了,別你你的了,我的胡副市長,飯要一口一口的吃才行的,可不要想著一口就能吃個胖子出來的。”


    胡俊森有些失望地說:“你這麽說,就是不想幫我爭取這個位置了?”


    傅華苦笑了一下,說:“胡副市長,您把我當什麽人啊,我憑什麽幫您爭取這個市長啊?很多事情可不是像您想的那個樣子的。”


    胡俊森笑了一下,說:“我還以為你可以幫我跟楊誌欣同誌說一下這件事情的。”


    傅華笑了,說:“我跟他的交情可是沒到那個份上的。胡副市長,作為朋友,我想奉勸您一句,別去想這些歪門邪道的事情了,好好的做好自己的工作才是本份。”


    胡俊森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說:“誒,傅華,我要做這個市長可不是為了爭權奪利的,而是覺得我可以把海川市建設得更好的。”


    傅華笑了一下說:“胡副市長,您不能這樣吧,您這不是爭權奪利又是什麽啊?怎麽光讓我坦誠,您就不需要坦誠了嗎?”


    胡俊森笑了,說:“好了,我承認我這也是在追逐權力的。傅華,你真的覺得我一點機會都沒有嗎?”


    傅華笑了笑說:“我不是說您沒這個機會,而是說這件事情是省委才能安排的,您就別去瞎攪合了。現在的馮書記那可是一個眼裏不揉沙子的人,你可別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胡俊森不說話了,他是領教過馮玉清的厲害的,如果他真的讓馮玉清感到被冒犯了的話,搞不好還真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的。


    胡俊森笑了一下,說:“好了,傅華,就當我什麽都沒說好了。”


    晚上,在羅茜男家中,傅華和羅茜男坐在一起吃晚餐,羅茜男說:“傅華,今天雎才燾把杜靜濤領去公司了,他們兩方已經正式簽訂了股份轉讓協議了。”


    傅華說:“哦,那這個杜靜濤長得什麽樣子啊?”


    羅茜男笑了笑說:“中等個子,戴了副眼鏡,挺文質彬彬的,看上去跟他那個父親不是很像。”


    憑心而言,董某某的樣子並不是很好看的,傅華就笑了笑說:“幸虧不是很像。他去公司還說過什麽嗎?”


    羅茜男說:“也沒說什麽特別的,就是說會跟我們攜手合作,搞好豪天集團的。”


    傅華搖了搖頭,說:“他如果真能這麽想就好了。”


    羅茜男看了一眼傅華,說:“傅華,你真的有把握能夠對付得了他嗎?”


    傅華說:“我不敢說有十分的把握,不過我相信我們不會像當初跟齊隆寶鬥的時候那麽被動了。”


    羅茜男說:“我也不會讓齊隆寶那時候的事情再重演了,杜靜濤這小子如果真的敢使壞,我就先滅了他,管他父親是誰呢。”


    傅華心說,等你看出杜靜濤使壞的時候,恐怕什麽事情都晚了。不過他並不想羅茜男為此成天提心吊膽的,因此並沒有把心中真實的想法告訴羅茜男,而是笑了笑說:“放心吧,我不會給他們使壞的機會的。”


    第二天上午,張輝來到了傅華的辦公室,傅華看到他,笑了笑,問道:“誒,大記者,杜靜濤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張輝笑了笑說:“你這一次提供給我的倒真是一條大魚,經過我初步的調查,發現這家源起有限責任公司拿項目的能力真是太厲害了,簡直到了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他們居然能夠從某一大型國企當中拿到大型項目,然後再轉包給該大型國企的分公司去做。”


    “什麽?”傅華驚訝的說,“居然會有這樣的事情?這不是擺明了給源起有限責任公司送錢嗎?”


    “對啊,”張輝苦笑了一下,說,“人家就是這麽明目張膽的。”


    傅華搖了搖頭,說:“這個董某某的吃相也太難看了吧?這件事情如果揭發出來,那可是一件大醜聞啊。”


    張輝苦笑了一下,說:“人家這麽明目張膽,根本就是不怕你揭發的,因為就算是你揭發了,國內的媒體也沒有人敢報道的。”


    傅華聽張輝這麽說,就抬頭看了他一眼,說:“大記者,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你們英華時報不敢把這件事情刊登出來吧?”


    張輝點了一下頭,說:“是啊,我就是這個意思,我把這篇報道拿給我們社長看了,結果被我們社長罵了個狗血淋頭,他說我這是想害死他啊,如果他真的發了這篇報道,不用到晚上他就會被撤掉社長的職務的。”


    傅華對此毫不意外,他笑了一下,說:“你們社長說的倒也不假,董某某確實是有這個能力的。算了,你們報社發不了就發不了吧,你把報道和相關的證據給我好了,我來想辦法處理。”


    張輝就把他寫的報道稿和相關的證據交給了傅華,傅華大體上翻看了一下,不得不說張輝這個著名記者還是名符其實的,整篇報道論證嚴謹,證據充分有力,確實是一份很有力度的揭弊文章的。


    傅華就把文章和證據鎖進了他辦公室裏的保險櫃裏,張輝看了他一眼,說:“誒,傅華,你可一定要想辦法把這篇報道給發出來,不能再讓這種蠹蟲在逍遙法外了。”


    傅華點了一下頭,說:“我會盡力的,不會讓你的心血白費的。”


    張輝交代完了事情之後,就離開了,傅華則是繼續忙他的駐京辦的工作,他聯係了幾個商界的朋友,詢問他們對伊川集團冷鍍工廠項目有沒有興趣接手,遺憾的是他的幾個朋友對此的興趣並不大。


    忙到傍晚快下班的時候,冷子喬打了電話過來,笑著說:“誒,傅華,你知道嗎,小謹剛才打電話給我了。說他這段時間表現得都很乖,問我可不可以周末帶他出去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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