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去拜訪馭獸穀了,蘇寒錦沉下心來,又極為緩慢地繞著這界湖走了一道。


    這一次,她沒有踩著飛劍一直前行,而是自個兒繞圈,等到走完之後看寂月輪所幻的小鏡子,蘇寒錦便大概的估算了與那堵牆到底差了多遠的距離。


    如此反複兩次之後,她終於確定了牆壁的位置。


    那是一堵隱形的牆,伸手去摸,什麽東西也接觸不到,神識去探,也是一片虛無。唯一的異常之處,在於這一處地方的靈氣極為濃鬱,後退一步這感覺就消失,回到原地便能感受到極為精純的靈氣。


    既然地上看不到什麽東西,莫非有什麽東西埋藏在地下?想到這裏,蘇寒錦眼睛一亮,她揮動問心劍朝著地麵斬出一劍,那一劍威力極大,將地麵劈開一道深深的裂縫。


    “沒東西?”神識分成一縷一縷,從裂開的縫隙裏探入,許久之後,蘇寒錦覺得有些疲憊,但她心中的疑惑更大了。


    沒東西。


    地底沒有任何東西。按理說土壤之中昆蟲不會少,但她這般探索下去,真的沒有發現任何東西。這裏是草地,明明外麵都長滿了青草,土壤裏去沒有草的根須,蘇寒錦伸手拔了一把草,然而扯出來之後,她赫然發現,青草是有根須的。


    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蘇寒錦用寂月輪來照了一下,仍舊是拔草扯出根須,沒有任何不同。這一下連寂月輪都呆了一下,“看起來這麽古怪,卻又沒有任何問題,那問題到底出在哪裏?不過應該不是幻術,而且不會害人。”否則的話,它肯定能夠看出異常的。


    不是幻術。不會害人?既然沒有危險,蘇寒錦便也不著急了,這麽精純的靈氣浪費了不好,她就地坐下,開始修煉心法。本身修煉心法,虛身則仍舊沿著那牆壁慢慢的走,她也沒有把虛身化實,就讓虛影繞著牆壁一圈圈的看,如此一來,兩邊都不耽誤。


    這裏的靈氣極為精純。心法運轉兩個周天之後,她便明顯的感覺到了變化。隨著靈氣的吸收和體內原本靈氣的消耗,蘇寒錦感覺到靈脈之中的靈氣愈加的生機勃勃。就好像一條碧綠的長龍在體內遊動,滋養她的經脈,讓她覺得渾身舒暢。


    那遊龍每遊動一次完成的周天軌跡,她就覺得體內靈氣的容量就增加了不少,本以為是個錯覺。畢竟她才剛剛突破合體之境,哪曉得心法運行九個大周天之後,蘇寒錦驚詫地發現,她進階了。


    合體境二層!也是在她進階之時,神識的疲勞一掃而空,丹田識海中綠光盈盈。像是有一片汪洋大海。她的感覺很奇妙,就好像,世界變得越來越清晰。不用她一點一滴去探索,世界的脈絡便清晰的展現在她眼前。


    清風拂過草尖,一滴露珠順著細長的葉子滾落,滴入那一片小小的界湖之中,在原本平靜的湖麵上掀起層層漣漪。她的虛身一圈一圈的走過那道牆壁。一直沒有什麽發現,卻在她進階之時。看到了一點兒異樣。


    在前麵不遠處的地方,像是有一道細縫。蘇寒錦劍氣凝成細針,被烏金火灼燒之後猛地射出,金針穿透過後,她便覺得周圍的靈氣仿佛震蕩了一下。


    就在這裏了!


    ……


    馭獸穀。


    玄玉璣在馭獸穀的藏書閣內翻看一本古籍,他身邊站著的是馭獸穀穀主原秋泉。


    “雖說老祖宗當年留下手諭,讓我們務必鎮守此處,如果有弟子能夠穿透那裏,便是馭獸穀穀主,能夠進入秘地接受傳承,但實際上,那一處地方我們一直沒有看透。”


    原穀主歎了口氣,“這個倒不是秘密,當年馭獸穀老祖宗他們曾告知天下,若是誰能突破那一處禁製,便能得到穀中守護靈獸白澤,然而過去了這麽上萬年,那一處仍舊是無人能過。”


    說到這裏,原穀主又問,“玄掌門也無法突破?”


    “暫時不能。”玄玉璣合上書頁,“我想過去再試一試。”他自然沒說自己門中弟子已經在了那堵牆的另外一邊,隻是微微一笑,將手中的古籍放回了原處。


    原穀主所說與這古籍上記載的差不多,那一處地方他從前也知曉一二,馭獸穀是很古老的修真門派,最開始的時候隻是個修真家族,原姓族血天生具有溝通靈獸的能力,而且能夠越階收服靈獸,因此,他們實力極為強悍。隻是一族之人總歸勢單力薄,他們後來也開始廣收合適弟子,不過門派要職皆由原姓擔任。


    如今的穀主便是原家直係子孫,他是合體之境大圓滿的實力,離渡劫隻有一步之遙。作為穀主,他知道的自然要多一些,如今看到天玄劍門渡劫中期的玄掌門想要去破陣,他自然欣喜萬分,若是能夠成功,那裏麵的東西仍是隻有他原係血脈的人能得,因此,他也不怕被人搶先。


    既然玄玉璣說還要試試,他自然連聲道:“玄掌門乃渡劫中期,恐怕這天底下除了您,也無人可破除那其中詭異了。”


    玄玉璣沒有應聲,嘴角微微一勾,他想到了已經身在那一邊的玄錦,裏麵肯定有什麽好處,不如叫她多呆一段時日,好好探查一番。


    這邊玄玉璣與原穀主一道離開藏書閣,剛剛出了大門,就感覺頭頂上有一陣強烈的波動。


    “那是?”


    一道劍光從馭獸宗頭頂劃過,速度之快,讓玄玉璣也微微側目。原穀主眉頭一皺,難不成,今天又有人要闖那禁製?他倒是無所謂,反正誰破陣都一樣,剛剛那道劍光極為迅速,實力恐怕也是渡劫,就不知道是哪一位劍道大師,仙劍門還是瀚海劍派的老怪物?


    跟玄掌門相比,誰強誰弱?


    ……


    金鍾良踩著飛劍前行,他隻覺得全身的血肉都裂開了一般,疼得他倒吸了兩口涼氣。


    他的君子劍下是夜旻君畫的一道高階黃符,能夠讓他的速度陡增,隻是這樣的速度,他有些吃不消了。


    “到底有什麽東西,你趕著投胎一樣!”金鍾良皺著眉頭道。


    夜旻君品行不端,每一次控製他身體都會做出些惡事,趾高氣揚不把任何人看在眼裏,頂撞掌門和師傅,調戲師弟師妹,說他他還振振有詞,自己十萬年前的老怪物了幹嘛要尊敬這樣的小人物,要不就是,我十萬年沒見著活人了,親近一下小姑娘也是人之常情,總之讓金鍾良萬分惱火,卻又奈何不得!


    最難忍受的是他胡亂糟蹋門派裏的高階材料,或是糊弄他浪費時間去找一些沒有任何用處的材料,幾次下來,金鍾良便下定了決心,不管他講出什麽條件,他都不能答應,同時也要時刻警惕被他忽悠自己中了陷阱。


    他必須時刻保持清醒,神識不敢過多消耗,就是怕被夜旻君鑽了空子。


    “嘿嘿,我說了你修為低速度慢,不如我來飛,你自己偏不,現在知道苦了吧!”夜旻君嘿嘿笑道。


    “你神魂強大,雖然能夠瞬間提升我的實力,但神魂與肉身修為不匹配,之後便會進入虛弱狀態,把身體控製權交給你,我不放心。”金鍾良淡淡道。


    “我們都立下誓言的,我又不會害你,快點,是好東西。”夜旻君又笑了一聲,“我害你了我也沒好處,這東西對你用處更大,老子騙你就把頭蓋骨給你當球踢!快點快點,極速符快消耗光了,再換一張!”


    “哎呀,換我來都早到了!”見金鍾良不理他,夜旻君歎道。


    他也是剛剛在藏書樓裏偶爾翻到了這麽一段,瞬間想起了從前的一段往事,這才催促著金鍾良趕緊過來看看,哪曉得這家夥不肯讓位,結果不眠不休地飛了整整兩天,若不是他的極速符,還得更慢。


    “你這什麽蝸牛速度,別人還以為你在爬呢!”夜旻君憤憤然道。


    金鍾良不為所動,他已經看見馭獸穀了。


    他如今修為合體境二層,禦劍飛行的速度已是極快,結果被忽悠著使用了一張黃符,速度是更快了,堪比渡劫之境,他肉身卻承受了巨大的風暴碾壓,如今全身冒血,神魂更是受了劇痛,讓他神智都有些恍惚,若是繼續使用,他神識肯定也會承受不住,那不就是讓夜旻君順理成章地搶了他的身體控製權,他不放心夜旻君,指不定他會幹出什麽禍事!


    因此,金鍾良不管夜旻君吵鬧,哪怕是黃符靈氣耗盡,速度漸緩,他也沒有再換上一張。


    “哼!”看到金鍾良這個樣子,夜旻君雖是不高興,卻也沒有辦法,隻能哼了兩聲,“要是被別人搶了先,你到時候別哭!”


    話音剛落,夜旻君就感覺到了靈氣震蕩。


    “糟了,老子這張烏鴉嘴喲!”此時他們明明已經過了馭獸穀,那一片地方就在眼前,然而夜旻君分明感覺到,那裏出情況了!已經有人先一步進去了!不過夜旻君仔細感應了一下,“快點,那人雖然找到了關鍵卻沒摸到門路,居然在攻擊,太搞笑了,你把身體給我,我馬上破陣!”


    “我也是陣法大師!”金鍾良緩緩道。


    “滾,就你那半吊子水平敢在老子麵前稱大師,要是被別人搶先了有得你哭!”


    ……


    ps:


    謔謔謔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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