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雲又來了!”又有弟子驚呼出聲,聲音都帶著點顫抖,那即是震驚又是激動。便是場中幾位長老,也是按捺不住激動,笑得合不攏嘴。


    蘇寒錦一直都知道玄青也會鑄劍,當初的遮天劍他便說是他隨手鑄的,因此此時看到自家師父鑄成仙劍隻覺得理所當然,殊不知這滄海界能鑄出仙劍的鑄劍大師從前便僅有三人,而玄鬆和玄青,也都是第一次。她那新鑄成的仙劍若是拿出來,才是真正讓人嚇掉下巴。


    不過此時場中最為高興的要屬她蘇寒錦了,見到劫雲,別人都退得很開,呆在掌門設下的結界中,她卻是衝了上去,將那些劈歪掉的雷電一一吸收,肩上的來寶明明嚇的變成了雷公柱,卻也死死地呆在那裏,尖尖的一根避雷柱杵在那裏,讓圍觀的人哭笑不得,隻覺得這玄錦師叔的樣子,可真是古怪得很。


    雷劫過後,蘇寒錦丹田內的金色小球又漲大了一點兒,不過離進階還是差了好遠,想要從第二層突破到第三層,恐怕還要花很長時間。她拍了拍手回到底下站著的時候,覺得頭皮有些發麻,待回過頭,便看到掌門正皺著眉頭打量著她。


    “劍道一途,切忌心存雜念,即是劍修,便要一心向劍。”


    天玄劍門真正的劍修便隻有玄月島和紫霄劍島,其次便是鑄劍島,其他的雖也是天玄劍門弟子,但並非主修劍道,劍道並非是他們所追求的大道,僅是輔助攻擊保命手段而已。然而蘇寒錦卻是真正的劍修,此時吞雷雖然看起來極為震撼,但正是這震撼,才讓玄玉璣擔憂。


    很明顯她修行的這門功法威力無窮。即是威力無窮,便要耗費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如此一來,他自然擔心她顧此失彼,浪費了劍道上的驚人天賦。


    玄玉璣說話之時,威壓無形中展開,雖不沉重,卻也讓蘇寒錦覺得有些壓力。


    “弟子謹遵教誨。”心知掌門是擔憂她走了偏路,蘇寒錦立時誠懇答道。興許是感覺到蘇寒錦的確有些懼怕掌門威儀,結果她肩頭的那靈獸來寶竟然從雷公柱搖身變成了霧狀的縮小版掌門。偏偏蘇寒錦自己未曾注意,而是愈發恭謹地站在原處等待掌門繼續訓話,孰料半晌沒有動靜。等她抬頭看時,就發現掌門似乎忍著笑意,見她抬頭,還別過臉去。


    一旁的木島主指了指她肩頭,蘇寒錦側頭一看。便看見來寶正站在那裏,身形神態俱都相似,微微笑著以王霸之氣掃視場中眾人,可謂是風光無限。


    蘇寒錦無語地抬手將來寶從肩頭上扒了下來,結果就聽到紫靈韻唯恐天下不亂地道:“師叔好威武,掌門也敢捏!”


    玄玉璣素來都謙和有禮。待底下門人也並不嚴厲,紫靈韻說完之後,眾人見掌門臉色不變。便笑了起來,反倒是執法堂堂主莫流海怒喝了一聲,“莫要胡鬧!”


    那邊玄青收了劍,便吆喝著要與玄鬆的比試,仙劍與那些低階飛劍不同。自己便有傲骨和靈性,特別是此番剛剛出世。自然想要展示一番,玄青那麽一提,兩柄飛劍竟然都脫離掌控,於空中纏鬥起來,聲勢浩大,讓底下眾人眼神更熱。


    沒有主人掌控的飛劍,自然沒有劍意,此番純粹比拚的仙劍本身的威力,兩柄劍氣勢如虹,纏鬥許久,也是不分上下。它們鑄劍的主要材料是相同的,所以此時仙劍品階也是相當,一時半會兒的確難以分出勝負。


    蘇寒錦隱隱覺得自己手中的問心劍也是躍躍欲試,她也一直想知道沒有被劈過的問心劍到底威力如何,也就鬆了手,任由問心劍也加入了戰圈。


    眾人看那兩柄飛劍打得難解難分,突見一道劍芒加入其中,劍光大盛,然而劍身卻若隱若現,一劍斬出,便覺流光溢彩,讓人讚歎不已。不消片刻,那原本纏鬥在一起的仙劍竟然聯合一起對抗問心劍,此等變化,不僅讓蘇寒錦訝異地挑了下眉,便是玄鬆和玄青也是齊刷刷地轉過頭來,一臉震驚的看著她。


    他們都知道這飛劍是蘇寒錦自己鑄的,卻沒想過竟然能以一敵二還能穩站上風。


    “假的吧?”他們可是鑄了大半輩子的劍!這丫頭才學幾天啊!


    “或許是因為她那問心劍是有主之劍?”玄鬆喃喃道。


    卻在此時,問心劍劍身震動,一聲長吟響徹天際,一條碧龍憑空出現,那長龍通體碧色,背上卻有一條金線,巨龍空中更是銜著一樹桃花,盤旋間花瓣紛紛揚揚灑下,有人伸出雙手去捧,卻捧了個空,那桃花本是虛影,卻逼真的讓人難以分辨。


    巨龍顯現之時,另外兩柄仙劍齊齊臣服,蘇寒錦的問心劍再次輕吟一聲,接著返回她手中,她也清楚地感覺到劍中劍魂的喜悅心情,因此劍一入手,蘇寒錦便咧嘴一笑。


    玄青撇嘴道:“拆我們台。”


    玄鬆也是哼了一聲,“教會徒弟餓死師父。”


    “對哎,你們兩個,鑄的飛劍竟然比不上人家小姑娘,我看這劍也不怎麽的,我就將就一下,暫且拿去用了先。”紫霄真人嗬嗬笑道。他這番無賴的樣子自然引得其餘幾個長老齊翻白眼,不過說起來,天玄劍門最需要仙劍的,也就是掌門和紫霄真人了。他們劍道修為在門中最高,卻還沒有獲得仙劍。


    當初逍遙宗倒是送了個劍心,不過玄玉璣也並未拿那劍心打造仙劍。玄青也是劍修,不過他修為很長時間未能進階,此番苦著臉糾結片刻,竟是將手中仙劍遞給了紫霄真人,臉色卻是極為不好的,“諾,小子,拿去!”


    紫霄真人也是門中長老,被玄青當著眾多弟子的麵叫了一聲小子,頓時臉色一訕,他們兩個從前素來不對盤。此時看到玄青主動拿出飛劍,十分動容,嘴唇一張一合,竟是不曉得說什麽才好。


    “傻了麽小子,快接著,果然是傻小子。”這話一出,紫霄真人登時麵皮一紅,將那飛劍接過之後哼了一聲,“紫霄島仙器雖然不多,倒也有那麽一兩件。玄長老看上哪件,我立即取來雙手奉上。”


    紫霄島從前是天玄劍門弟子最多實力最強的島,仙器雖然貴重。但紫霄島肯定不隻一兩件的,因此那玄青嗬嗬一笑,“既然隻有一兩件,那便都取來,省得我挑嘛……”


    兩人一番言語倒化了先前尷尬。玄鬆也沒有猶豫,將手中仙劍遞到了掌門身前,卻見玄玉璣搖了搖頭,手中長劍出鞘,輝光內斂,給人一種古樸沉穩之感。


    “我已經習慣了自己的劍。你自己留著吧。”


    “我現在隻愛鑄劍。這打打殺殺的事情,還是交給年輕人,不如弄一場比試。讓弟子們大展拳腳,勝者得劍。此次在劍塚中斬獲仙劍的,手中劍比這個好的,自然不能參加了。”撇開了紫靈韻和蘇寒錦,天玄劍門其他弟子爭奪仙劍便有了動力。如此一來,這因仙劍引發的比鬥便順利拍板。三日之後,立即開始。


    蘇寒錦回玄月島之時,江雲涯默默跟在她身後,她便掏出新鑄成的劍遞給他,“之前的斷劍和寒冰之劍融合在一起了,如今這劍中應有兩個劍魂。”


    飛劍到了江雲涯手中,頓時發出一聲愉悅的輕吟,直到此時此刻,再次握緊了他的劍,江雲涯才覺得自己一直躁動不安的心終於沉靜下來。在遇到蘇寒錦之前,他的人生裏從未有過謝謝二字,然而此時,除了謝謝,他居然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他甚至不想抬眼看她,因為視線交匯的那一刻,他怕他好不容易因為握劍而平靜下來的心湖,再次波濤洶湧。


    他此時跟上她,是想告訴她,他發現自己劍奴的奴印消失了,他其實對成為劍奴並不在意,也並未覺得屈辱,因為他從不會關注除了劍和血脈以外的任何事。他不在乎奴印印在臉上,然而此時,卻發現自己竟然有一點兒介意奴印的消失。


    江雲涯側著臉,視線仍舊盯著遠方,然後他輕聲道:“奴印消失了。”


    “我知道。”蘇寒錦淡淡回答,她臉上表情十分平靜,然而心情卻是異常糾結,奴印消失,正是逍遙引的傑出,她用她逆天的力量抹去了奴印,卻種下了更為邪惡的相思種。


    她的平淡,竟然讓他平靜的心湖微微震動。


    “我丹田之中多了顆種子一樣的東西。”江雲涯蹙著眉尖,極為認真地問她,“這應是那人所留,我並未感覺到任何異常,你知道那是什麽嗎?”


    天知道,此時的他隻是突然想多說一句話,因為她的平淡。


    然而他卻並不知道該說什麽,才有此一問。他本身對任何事情都不關心,哪怕體內多了顆種子,他其實也並不是太在乎的。


    畢竟他的身體,能夠容納的東西不多。


    那種子一開始是碧綠色,最近也漸漸幹枯,像是被烤焦了一般。當時他還微微有些驚疑那種子的生命力,此番倒也覺得,或許過不了幾天,或許他修為再進階,那血脈的力量足以將任何不被他接受的事物焚成灰燼。


    那顆種子,自然也不會例外。


    ……


    ps:


    小江的身體那麽奇葩的,相思種是滄海界都有的東西,再逆天能逆天到哪裏去,逍遙引失策了,而他本身是混血,不注意是很難發現身份的,所以不能怪別人認不出來。[那章就想寫巨龍銜桃樹枝椏的,覺得太不美好了,結果沒想到有妹子提出疑問了。我沒寫一朵花吧,t t]最近感冒了人不舒服,不是很高產,不過我盡力了,於是還是求票票。<補數字君和氏璧+>還餘7,忘了說,還有一點兒,如果小蘇跟江說,我要練功我要進階我們來ooxx吧,江估計就一言不發地走了吧?最近和諧之風大盛,bb都要求我們修文,別惦記著吃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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