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的不僅是玄青,周圍亦是驚呼一片,就連掌門都愣了,眉宇糾結片刻,複又淡淡一笑。


    “那人瘋了麽?找死啊!”


    “可惜了,好漂亮!”


    ……


    然而下一刻,議論聲驟然停止,山腳下一片死寂,可聞針落……


    蘇寒錦很不理解這些人為何要一步一步往上爬,她沒有感覺到任何壓力,普普通通的一條山道,雖然陡峭了一點兒,但這裏是修真世界,陡峭的山道算得了什麽?她踩著問心劍飛躍而上,劍光化作一道驚鴻,嗖的一下疾射出去,須臾之間,便超越了一個又一個弟子。


    “玄錦師叔!”大部分弟子都沉浸在自己的劍道考驗中,偶爾有那麽一兩個疲憊的停下休息,看到眼前劃過一道劍芒,頓時目瞪口呆,接著轉憂為喜。


    他是天玄劍門弟子,因為之前就受了傷,現在已有些力竭,然而剛剛飛躍而過的那個,是玄錦師叔,是天玄劍門的希望。


    ……


    “竟然沒事!”


    “怎麽可能……”


    良久之後,此起彼伏的驚呼聲和議論聲,一陣接一陣的抽氣聲,在山腳下嗡嗡地響起,那些聲音亂做了一團,揉在了一起,打破了先前的沉默,而那些紛雜的聲音足以證明場中人心有多亂。明明都是用神識在看那山道上的情形,卻有人因為難以相信,做出了不停揉眼睛的犯傻動作。


    “她,她竟然一路飛到了第二步階梯!”


    那裏有天玄劍門的江雲涯和紫靈韻,而上一步,則是仙劍門的金鍾良。


    今天的劍道攀登,給了他們太多的驚訝,就連場中大能亦不能雲淡風輕處變不驚。


    “怎麽會這樣……”仙劍門掌門淩雲臉色鐵青地喃喃道。劍塚存於世間千萬年,一步一步登頂。是世世代代傳下來的規矩,他們嚐試過打破,卻無人能破。然而現在,他親眼看到,那個天玄劍門的出竅期劍修,踩著飛劍一路往前,沒有受到絲毫阻攔。


    蘇寒錦飛到了江雲涯和紫靈韻的位置,看到石階上流的鮮血,著實受了點驚嚇,那血鋪滿了整個石階。甚至往下一階低落,看起來觸目驚心。


    那是紫靈韻的血。蘇寒錦一直知道她倔強,她在吐槽貼中也是很難得的獲得了表揚和惋惜的女角色。但蘇寒錦卻沒想過她會倔成這樣,最重要的是,她會癡成這樣。


    是對劍道的癡,是不願輸的癡,哪怕流盡了鮮血。也不會有半步退讓。笛聲破空,她重重往前踏出一步,鮮血在石階上踩出血印,雖然艱難,卻也站在了最後一步,與金鍾良處於同一階。


    而仍舊留在原地的江雲涯眉間微微蹙起。能讓他都蹙眉的事情,應該是很難忍受的吧,蘇寒錦覺得有些莫名。她並不知道,他們正在經曆著什麽。但她知道,那應該是旁人難以想象的考驗,隻是這些考驗,為何她沒有任何感覺呢?


    蘇寒錦踩著劍停在那裏。頓了片刻之後又倒了回去。


    山腳下,所有修士的心都是懸著的。他們一直看著山道的情形,看到紫靈韻再次往前邁出一步,本來這樣的一步足以讓他們震驚的,但是現在,他們都沒有任何反應,隻是看著那道踩劍的身影,等看到那身影突然又轉頭往下飛的時候,終於有人舒了口氣,“還好,還好,被攔住了,無法前行?”


    是不是先前劍道上空的威壓突然消失,在最後兩步才突然出現?


    然而下一瞬間,他們發現,持續的震驚,如同春雷陣陣,一下接一下,敲得一次比一次響,每一擊都比上一次更加震撼人心。


    蘇寒錦會回頭,是因為她忽然意識到身後還有個血人,比紫靈韻還要糟糕的血人,那是玄如墨。


    她飛得太快,看到紫靈韻和江雲涯以及金鍾良才停下,那片刻的停頓,又讓她注意到了玄如墨。玄如墨臉上沒有半點兒血色,眼神都已經渙散了,還是站在那裏,抬著腿,像是要往前邁步。


    他好像已經徹底透支,支撐他的是一股意誌,那意誌讓他屹立不倒,讓他仍舊保持著邁步的姿勢。


    蘇寒錦倒回去,學著先前掌門拎她的樣子,一把抓住了玄如墨,提著他繼續往前,她感覺腳下的問心劍輕輕顫動了一下,麵前似乎出現了模糊的劍影,隻是那些劍影,遇上劍芒大盛的問心劍之後被迅速地擊碎,蘇寒錦麵色不變地衝向前,手一伸,正要撈江雲涯的時候突然頓住,因為她看到,江雲涯已經邁出了那一步。


    他眉尖悠然蹙起,忽又展顏一笑。


    他愛劍成癡,這劍道,或許能帶給他不一樣的收獲,他不需要她的幫助。蘇寒錦相信,他一定可以突破,她如果出手,便是損了他的道心。


    隻是紫靈韻,蘇寒錦覺得她若是不出手,這姑娘沒準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因此她如法炮製,另外一隻手將紫靈韻也提了起來。紫靈韻並未喪失神智,她極力抗拒,待看清來者是蘇寒錦之時,忽然笑了一下,“師叔。”


    劍道攀登,一定要一步一步往前,任何一個想要投機取巧之人,都會被鋪天蓋地的驚天劍意懲罰,因為那是對劍道的不尊敬,是對劍塚的褻瀆。


    但此時此刻,紫靈韻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既然師叔敢踩劍,還能飛到這裏,那她有什麽好掙紮的呢,就讓她拎著唄,她腦海中突然冒出個想法,有天大的事情,都有師叔在前麵頂著,隻是想到自己分神後期,師叔卻隻是出竅,她難免有些汗顏,還尷尬的扯了下嘴角。


    蘇寒錦卻是沒管這些,此時她與金鍾良在同一個位置,差別隻是她在半空中,而他在地上。即是說,他在她腳下。


    紫靈韻受傷不輕,極為虛弱,但她咧嘴道:“師叔快衝,超過他!”


    蘇寒錦自然不會遲疑,她踩著問心劍繼續往前,這一次,她發現前麵出現了一道劍牆,將她的去路攔住,劍光森然,讓她眉頭一皺。難道他們,每一步都是與這些飛劍對抗上來的麽?


    她腳尖一點兒,腳底下問心劍嗡鳴作響,萬劍朝宗的劍意瞬時衝天,引得那山道的石階抖動嗡鳴,竟有極個別不小心的弟子,竟然因為那些石階的抖動,而滾落下去。幸得這裏人人都會禦劍飛行,雖然惶恐驚嚇,卻不至於丟了性命。


    劍塚的劍道,每一道石階,都是一柄劍。他們都是腳踩著劍,自然會流血,會受傷,更可能被劍意擊敗,再無前進的可能。而蘇寒錦,卻是一路飛了過去,飛到了這劍道的最後一步,這也就算了,她手中還拎了兩個人。


    “那女劍修……”瀚海劍派的陳長老覺得自己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此等異象,他艱難地轉過頭,看著玄青道:“萬劍朝宗?”


    玄青得意地挑了挑眉毛,“那可不。”


    “萬劍朝宗又如何,她還帶著兩個人,已經犯了大忌,劍階考驗不隻強了千萬倍。”陳長老憤恨地道。


    “反正飛上去都已經犯了大忌了,又沒怎樣。”玄青臉上雖然滿不在乎,心頭倒是替他們捏了一把冷汗,緊張得不得了,連小腿都有點兒發抖了。因此他故作豪氣地拍了掌門一巴掌,“師侄,你怎麽看?”


    此時情景並不樂觀,玄錦她修為不高,劍道上雖有所成就,但壞就壞在修為太低,還帶上了紫靈韻。而很明顯,這一次劍道比往年要難得多,或許就是因為弟子修為普遍提高,並且有分神後期弟子的緣故。


    玄玉璣一時沉默沒有回答,那陳長老就冷哼一聲,“你們天玄劍門弟子不自量力,肯定止步於最後一步,不會勝過仙劍門的那金鍾良。”


    此時此刻,韓空仍舊困在原地,讓他心頭失望得很,然而仙劍門和天玄劍門相比,他倒是盼著那金鍾良能夠得勝,因此冷笑著道。


    豈料玄玉璣回頭淡淡一瞥,那眼神並不銳利,卻猶如一柄利刃直接插入他的內心,讓他渾身發寒,糟了,他竟是險些忘記了,玄玉璣已是渡劫之境。


    哪怕他受了傷,也是渡劫,渡劫修士修為內斂,玄玉璣又一直靜靜站立沒有釋放絲毫的威壓,因此他大意了,竟然出言挑釁,雖然玄玉璣作為一派掌門在這裏不會向他動手,但他可不願被一個渡劫期修士惦記。


    想到這裏,陳長老麵色一訕,正欲說兩句場麵話緩和一下之時,就見玄玉璣眉頭一挑,那動作神情,讓他心頭眼皮猛地一跳。


    然而下一刻,他聽到旁邊的玄青一甩袖子,先是重重哼了一聲,接著又笑著道:“勝不勝得過金鍾良是說不準,不過反正是勝過你們了。”


    玄青說完之後轉過頭一臉得意地看著玄玉璣,而玄玉璣也微微笑著輕點了下頭。


    見他兩人動作表情,想到先前那席話,瀚海劍派的陳長老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一口血梗在喉嚨裏,氣得他差點兒緩不過氣來。


    ……


    蘇寒錦仍舊麵臨這那劍牆,那是萬劍朝宗之境,結果劍尖紛紛指向她,嗡鳴聲連成一片,震得她頭暈目眩,她修為太低,如今左手玄如墨,右手紫靈韻,壓力自然更加巨大。


    ……


    ps:


    嘿嘿嘿嘿……上個月的粉紅補完了喲西,接下來是妹子們的和氏璧了。


    還是5555555555555555更- -想哭有木有!字數竟然要破60w了,亞曆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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