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見鬼,遲早是要邁著完蛋的步伐走向地獄,我們為什麽不在下地獄前揮霍最後的精力盡可能的耕耘更多的女人,反而是要參加這個該死的會議?難道我們坐在這裏舉行一場絕望會議,巫妖就會帶著地獄的氣息離開?噢,對,聽說我們可悲的小伯爵大人已經癱瘓,看來上半身製造*,卻無法支配下半身來發泄確實會讓人走上畸形扭曲的道路啊,主真殘忍,我們可憐的小伯爵在地獄將會多麽痛苦,他甚至再也回想不起隻有女人這種生物才能帶來的巔峰快感吧。”


    阿爾弗雷德會議廳。


    沒有會議圓桌,布局粗獷的會議廳隻是在左右兩側橫向擺了30多張小長桌,桌上堆著各種各樣的水果、食物、麥酒、葡萄酒,看起來更像是野蠻人的聚會,讓人很難聯想到這居然會是一場體麵尊貴的貴族會議。


    左側還好,到底坐著的是阿爾弗雷德的分支旁係等老牌貴族,雖然條件簡陋,但起碼貴族們還能維持表麵的整潔,桌子上擺著以水果為主的食物,搭配鮮紅的葡萄酒,還算得體;而右側就比較可怕了,完全是肉類為主旋律,除了野豬肩膀就是豪豬蹄子,再加上長桌上灑落的麥酒,簡直是滿目瘡痍。


    不過這其實也能理解,就像坐在右邊粗鄙牢騷的休倫城安德魯爵士,他從前不過是個進出西伯利亞針葉林打獵為生的冒險者,隻是休倫城一次平民與城主護衛隊的衝突中,擁有4級鬥氣力量的他意外得到命運女神的媚眼,恰好被當時經過休倫的阿爾弗雷德伯爵所目睹,這才被賜予爵士頭銜,邁入了貴族行列,所以如果非要要求類似安德魯這樣的偽貴族保持所謂的體麵與紳士,那豈止殘忍,根本就是殘酷。


    “安德魯,難道你忘了你的一切都是阿爾弗雷德賜予?”


    坐在安德魯等偽貴族對麵的德赫城魯道夫男爵皺眉開口,他們這幫阿爾弗雷德的嫡係向來厭棄對麵那群玷汙貴族頭銜的粗俗民夫,隻是當初阿爾弗雷德伯爵吸納一部分擁有鬥氣力量的人為阿爾弗雷德所用的提議確實有道理,他們才勉強接受。


    “哦,那我是不是還得感激阿爾弗雷德的賞賜?感激他們讓我在巫妖即將到來的時候隻能跟該死的休倫城一起完蛋?”


    安德魯不屑諷刺,他同樣看不起他對麵那幫貴族,在他看來,所謂貴族,都是一群隻有在女人床上才擁有雄性特征的娘娘腔,當初之所以沒拒絕阿爾弗雷德的招攬,完全就是考慮貴族頭銜所帶來的額外收入以及大量女人。


    讓他因此便對阿爾弗雷德心存感恩?很抱歉,從小就為生存掙紮的安德魯真不知道感恩這倆字怎麽拚寫。


    魯道夫男爵皺眉沒再說話,似乎是覺得安德魯不配跟他對話,但其實考慮到安德魯對阿爾弗雷德繼承人的惡毒言辭本身就沒有招來太多抨擊,那隻能意味著便連魯道夫這些阿爾弗雷德的嫡係都覺得安德魯的粗鄙言語有一定的道理——也確實,反正即將滅亡,會議有必要嗎?還不如在滅亡之前陷入最後的瘋狂。


    這應該也是會議廳內絕大多數人的想法。


    不過當然也有完全忠誠於阿爾弗雷德的人,比如坐在安德魯身旁來自洛蘭鎮的裏奧爵士,他從前是阿爾弗雷德扈從騎士團中的一員,在跟斯圖亞特家族的那場戰爭中,他受傷且實力銳減,這才被阿爾弗雷德伯爵安排到洛蘭鎮學習地方政務,所以麵對安德魯的放肆惡毒,對麵貴族們的各懷心思,哪怕已經是了貴族,但依舊保持著他騎士精神的裏奧爵士終於憤怒,他看著身旁的安德魯,斥道:“你當然得感激阿爾弗雷德,這些年如果不是阿爾弗雷德的恩賜,恐怕你早就下地獄去了,不錯,阿爾弗雷德現在確實需要你,可是爵士,想想你這幾年的生活吧,你得為阿爾弗雷德下地獄多少次才能換到那樣的生活?”


    安德魯豁然轉頭,倒真沒想到,居然是他們這幫偽貴族的陣營首先出現裂縫。


    他冷笑打量這個指責他的年輕爵士,眼睛最終定格在後者胸前的紫鳶尾徽章上,露出森然白牙,笑道:“噢,原來還是位曾經尊貴的騎士大人?難怪,聽說將一切,包括靈魂都獻給了阿爾弗雷德的騎士甚至非常樂意為阿爾弗雷德而步入地獄?那麽騎士,讓我看看你的勇氣好嗎?”


    他悍然抓起靠在他身邊的巨劍,猛然發力,直接用劍身壓在裏奧的脖頸處,強迫後者低頭,他猙獰笑道:“騎士,你的勇氣呢,你的驕傲呢,你的尊嚴呢?不都說阿爾弗雷德的騎士寧願被他們的敵人砍下頭顱,也不會在他們敵人的麵前低頭嗎?”


    巨劍將裏奧的頭顱按在桌上,安德魯咆哮:“要麽拔出你的劍,要麽抬起你的頭,見鬼的騎士,你能做到哪一個?”


    裏奧爵士的臉緊緊貼在滿是麥酒的桌上,屈辱,讓他滿臉通紅。


    會議廳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將視線放在安德魯的身上,便幾乎沒有人注意到,一位穿著明亮鎧甲的騎士不知何時悄然出現。


    然後很快,騎士出現在了安德魯身前,手中那把筆直而寬闊的大劍在安德魯沒能做出任何反應之前,便就架在了安德魯爵士的脖子上,並且緊隨而來的,是大劍主人漠然而堅決的聲音:“向你口中的騎士道歉,向你口中的騎士下跪求饒,否認我會讓你知道騎士的驕傲,騎士的尊嚴。”


    安德魯緩緩抬頭,他的巨劍依然壓著裏奧的頭顱。


    裏奧也艱難轉動眼珠,看清了大劍的主人,已經不再年輕的他差點落淚。


    “你不能殺我,你也不敢殺我。”早年亡命針葉林的生涯讓安德魯沒有像他想象中那樣懼怕死亡,他舔息嘴唇,竟然有一股嗜血的意味,他陰森笑道:“阿爾弗雷德馬上就要完蛋了,阿爾弗雷德還用得上我,他需要我去抵擋巫妖,所以凱蒂恩尼,你不敢殺我。”


    “下跪,道歉,或者死亡。”神情沒有任何變化的凱蒂恩尼簡單重複,口吻漠然。


    安德魯終於嗅到了死亡的氣息,他握著巨劍的手已經開始顫抖,但嘴上依舊尖叫:“你不能殺我!阿爾弗雷德需要我!”


    “抵擋巫妖嗎?”


    凱蒂恩尼沒讓安德魯說完,他突然眯起眼睛,手中大劍呈圓形猛然環繞,像是完全不在意安德魯脖子處劇烈噴出來的鮮血,他拎著安德魯來不及閉上眼睛的頭顱,繼續說道:“可那是騎士的責任。”


    安德魯失去了頭顱的軀幹轟然倒地。


    裏奧吃力抬頭,不敢看向他曾經隊長的眼。


    凱蒂恩尼沒有拋開他手中的頭顱,也毫不在意鮮血順著他的手臂滴落,他一手拎著頭顱,看著裏奧,輕聲說道:“下次要記得,昂著頭顱讓你的敵人砍下它。”


    當年與斯圖亞特戰爭中斷了一隻手臂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甚至堅持到殺死最後一個敵人才昏迷的裏奧爵士頓時紅了眼眶。


    血腥也終於讓會議廳徹底沉寂。


    與此同時。


    一名麵色泛白的年輕男人在阿爾弗雷德老管家的推動輪椅下,從會議廳正門緩緩走來。


    他在凱蒂恩尼的身前停下了腳步,先是麵無表情的看了眼地上鮮血淋漓的屍體,隨後才看向凱蒂恩尼手中的頭顱,似乎是血腥讓他不太舒服,他皺眉,等到凱蒂恩尼單膝跪在了他的輪椅前,他平靜說道:“生命是尊貴的,殺人就應該盡量藝術,下次不要再這樣血腥,你應該知道,會議廳外,便是絞首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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