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看到吳依琳倒下,杜婆子瘋了一般,一把將張氏推到了一邊去。


    「夫人。」小綠也掙脫了蕭青蓮和蕭青禾的圍攻,撲了過來。


    意外發生,張氏等人全都愣住了。


    印氏傻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掌,還有些不相信剛才的一巴掌是她煽過去的。


    「郎中。」吳依琳倒在地上,臉色蒼白。


    「夫人,你沒事吧?」小秋也哭著撲過來。


    「來人,趕緊找郎中。」門外忽然傳來一聲驚呼,惹禍的大房被這一聲怒喝嚇得一個咯噔,人立刻清醒了。


    「依琳。」這時蕭堇風小跑著進來了,他的身後跟著三位貴婦,她們臉上全都帶著怒容,正狠狠地瞪著張氏等人。


    「不是我。」在對方憤怒的目光下,張氏再也不敢囂張,下意識地為自己辯解一句。


    蕭青蓮和蕭青禾也不動聲色往後麵退了退。


    「來人,將大公子、二公子和老爺給我叫來,我倒是要看看,是誰動了我的寶貝女兒。」吳夫人氣得渾身發抖。


    她是知道蕭家大房的人住進了府裏,但沒有想到大房的人居然敢這麽囂張。囂張到住了他們吳家的陪嫁院子,還要鳩占鵲巢。


    「相公,我肚子痛。」吳依琳的臉色蒼白,蕭堇風過去扶著她之際,她像無助的孩子似的,一把抱住了蕭堇風的胳膊。


    「先忍著點,娘已經讓人去請郎中了。」蕭堇風看著她虛弱的模樣,滿心都是後悔。


    是的,他後悔了。


    他明明知道張氏和印氏等人的作風,當初老太太看不上三房的人,就曾經和大房的人一起欺負他娘。當年年幼的他,還曾經發誓長大後好好保護娘親,讓娘親再也不受張氏和大房的欺負。


    沒想到他娘沒有等到他能保護的那一日就去了,現在他居然忘記當初,引狼入室,害得自己的娘子重複舊轍,還差點兒害了自己沒有出世的孩子。


    幸虧今日回來早,否則的話,還不知張氏和印氏她們在背後這樣對付吳依琳了。


    印氏很害怕,這會兒她意識到闖了大禍了,而且她們一家是寄在蕭堇風的屋簷下。


    一陣手忙腳亂以後,吳依琳被蕭堇風和杜婆子送進了裏屋,接著吳夫人和兩個兒媳婦也進了屋子裏。


    院子中隻剩下大房的人麵麵相覷站著。


    「哎喲,我的老腰。」張氏人不傻,看到院子裏忽然多了很多的下人,這些人都用凶神惡煞般的目光盯著她們,她立刻「暈了」過去。


    「祖母。」


    「娘。」印氏娘三個正愁要怎麽離開院子,張氏倒下,立刻給她們找到了藉口。


    「祖母,我扶著你回去,你可不能出事呀。」蕭青蓮上前扶起張氏,和蕭青禾一同架起張氏,想藉機逃走。


    「哪兒也不許去。」吳夫人身邊的嬤嬤冷聲說,讓下人攔住了她們。


    「沒看到人暈過去了,要是出了什麽事情,你們能擔得起責任?」印氏指著她怒問。


    「裝暈?」正鬧著,吳依琳的大嫂梁氏從屋子裏出來,她滿臉怒容,「不過是個下賤的東西,就是死了,我們吳家兜著。要是妹妹出了什麽事情,就是不死,我們也會打死拖出去餵狗,你們一個也別想逃。」


    「你敢?」印氏跳起來指著她問。


    「掌嘴。」梁氏身邊的嬤嬤二話不說,上前就給了印氏兩個大嘴巴,「你大可試試,你們最好念叨妹妹無事,否則的話,你們就等著瞧吧。」


    梁氏說完,也不管地上「暈過去」的張氏,直接又進了屋子。


    「暈過去」的張氏和大房母女三人被梁氏這麽一威脅,頓時慫了,四個女人戰戰兢兢地留在院子,根本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好在郎中一會兒就被吳家的下人給請來了,同時吳家老爺和兩位公子也到了。


    「怎麽回事,大小姐這些日子不是安好了胎,咋又出事呢?」老二吳步星的脾氣最是急躁,一進院子就氣得罵起了下人。


    「住口。」吳老爺冷聲喝住他,又掃了一眼院子裏的四個女人,皺著眉問,「哪來的下賤東西,大小姐在屋子裏躺著,放這些東西進來幹什麽?」


    「回稟老爺,就是她們打了大小姐,大小姐受了驚,才出了事。」吳夫人身邊的嬤嬤抹著眼淚回答。


    吳老爺和兩個兒子的目光頓時憤怒起來,「她們是什麽狗東西?」


    「什麽狗東西?」張氏也顧不得裝了,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指著吳老爺就開罵,「我是堇風的祖母,你敢辱罵官員家中的長輩,你才是找死了。一個奸商,才是真正的賤人,狗東西了。」


    「對對,也就你這噁心吧唧的老東西,才會教出那種惡毒的女兒來。」印氏跟風就上,激動之餘,忘記了四周全是吳家人。


    「哎喲,沒天理呀。惡毒的嫂子將三個年幼的小叔趕出家門,充善人。現在還打起了祖母不承認,這還有沒有天理呢?」張氏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喊著。


    吳老爺臉色鐵青,他還是第一次被人指著鼻子罵了。


    吳依琳是他的老來女,平時就慣得厲害,吳老爺從來沒有讓她吃虧過。這會兒張氏等人竟然敢指著他的鼻子罵他和吳依琳,他哪裏受得了。


    「滿嘴噴糞。」吳步星上前一步,一腳將印氏給踢翻在地。「哪來的混帳狗東西,還敢冒充長輩。誰不知道,妹夫早就和長輩斷了親,斷親書還收在那兒好好的,你們又是哪門子冒出來的長輩?」


    「娘。」蕭青蓮和蕭青禾看到印氏嘴角吐血,嚇得尖叫起來。不過麵對暴怒的吳步星,這對姐妹可不敢上前去為印氏討公道。


    「看好了,一個也不許放過。」吳步星暴怒地吩咐下人。


    下人看著張氏四人的目光更加兇狠起來。


    外麵發生這麽大的事情,蕭堇風始終沒有出來看一眼。


    張氏等人心裏將蕭堇風又給記恨上了,特別是張氏,心裏開始盤算著等蕭堇風出來以後,非得好好收拾蕭堇風一頓不可。


    吳家父子生怕吳依琳出了啥事,也顧不得避諱和忌諱,急的在院子裏團團轉。


    「他是什麽東西?」吳步輝忽然指著花叢中的一個人問。


    眾人一看,不認識,全都搖了搖頭。


    蕭堇輝躲在花叢中,瑟瑟發抖,早就沒有了先前的囂張跋扈。他心裏暗自懊悔,要是早知道吳家的勢力這麽大,打死他也不敢對吳家的小丫頭起了歹心。


    想著想著,他又開始怨恨起印氏來。如果不是印氏在他耳邊不住嘮叨,吳依琳有把柄抓在她的手裏,他又怎麽會有膽子對吳家丫頭下手。


    剛才吳家人的作風,完全嚇到了他。


    所以無論是張氏「暈倒」,還是印氏被踹,他一直都沒有冒頭。他趁著吳家人沒有人注意到他,一直縮在花卉叢中,隻是沒想到吳步輝的目光居然這麽毒,這麽多人中居然還是發現了他。


    吳步星聽到吳步輝的問話,才發現蕭堇輝。本來他以為,後院中發生事情,肯定和蕭家大房的女人是分不開的。沒想到,這會兒又冒出一個漏網的男人來。


    吳步星看著蕭堇輝的眼神頓時不善起來。


    「和我無關,我是想拉住她們的。」吳步星戰戰兢兢地解釋,想為自己開脫。


    「主子,你們千萬別被他給騙了。」就在這時,小秋從屋子裏出來,一下子跪在了吳家父子麵前,「他對奴婢欲行不軌,奴婢想去救夫人,也是他攔著奴婢的。」


    「畜生。」吳步星上前直接給了蕭堇輝兩腳。


    這兩腳要比印氏身上那一腳重多了,蕭堇輝嘴角也流出了血。


    「我和你們拚了,殺人了呀。」印氏又開始大叫起來。


    「叫呀,倒是讓大家都過來看看你們都是一群什麽狗東西。」吳步星不耐煩地瞪著他們。說實話,如果不是吳依琳一心跟著蕭堇風,他們吳家根本看不上蕭堇風。


    一個京城的小官,他們吳家還沒有放在眼中。


    商人的地位的確低,但銀子足夠多的時候,別人也得仰望。吳家根本不缺銀子。


    「去,將事情的經過對外麵的人說清楚。」涉及到自家女兒,吳老爺也怒了,根本不打算給蕭堇風麵子。


    幾個下人聽了裏匆匆出去了,張氏等人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躲在一旁瑟瑟發抖起來。


    一會兒,郎中終於從吳依琳的屋子裏出來。


    「怎麽樣,黃郎中?」吳步輝上前一步詢問。


    「夫人的身體本就虛弱,並不適合操心勞肺。今日她是受了刺激和驚嚇,動了胎氣。不過好在來的及時,算是沒有出大事。今後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不要再受到刺激和操心傷神了。」黃郎中將結果說出來。


    吳家父子聽了頓時鬆了一口,沒有出事就好呀。


    張氏等人聽了也鬆了一口氣,隻要吳依琳沒有出大事,他們就有底氣。


    「富貴,給賞銀,順便跟著黃浪中到藥堂去抓藥。」吳老爺冷聲吩咐下人。


    「是,老爺。」富貴答應一聲。


    「吳氏沒事,你們卻打傷了我的孫子、媳婦,這筆帳怎麽算?」張氏囂張起來。


    印氏感情有些複雜,一麵覺得吳依琳懷的孩子沒事,她算是從事情中摘出來了。一方麵,她又覺得可惜。要是吳依琳生不出孩子,蕭堇風和吳家說好,不能納妾,那以後這些家產還不全是他們大房的。


    到了這一步,貪財的印氏還沒有忘記算計蕭堇風的家產。


    「娘、二哥。」邊上的蕭青蓮聽了她的話,立刻配合著哭起來。


    「讓蕭堇風出來。」吳老爺發怒。


    小秋不敢怠慢,連忙進屋去叫人。


    「嶽父大人、大哥、二哥。」蕭堇風匆匆從屋子裏出來,吳夫人和兩個兒媳婦也隨在他的身後出來了。


    「蕭堇風,你打算怎麽處理此事?」吳步輝冷冷地問蕭堇風。


    「堇風,你看看他們,果然是奸商,一群下賤的人。他們仗著人多,居然將你二弟和大伯娘給打傷了,你得給我們做主呀。」張氏也眼巴巴地看著蕭堇風。


    「對,堇風,你可不能偏袒。」印氏忍著痛從地上爬起來。


    「蕭堇風,你敢?」吳步星氣得頭頂冒煙,剛想過去將蕭堇風罵一頓。


    吳老爺冷冷地盯著蕭堇風看了好久,然後緩緩地抬手阻止了兒子。


    吳老爺在家中是一家之主,兩個兒子還是挺聽他的話的,吳步星雖然不甘心,但還是氣呼呼站在一旁沒有繼續衝著蕭堇風發火。


    「你們立刻搬出這兒。」蕭堇風滿臉疲憊,盯著張氏和印氏他們看了很久,才冷冷地開口。


    「你再說一遍。」印氏驚訝地睜圓了雙眼,然後開始嚎哭起來,「你和那幾個兔崽子一樣,都是沒良心的。你這是不孝,你是官員,你要是將我趕出去,我就到衙門去告你們。」


    「我們已經斷了親。」蕭堇風的話不多,但語氣很冷。


    「斷了親又咋樣?你身上流著我們老蕭家的血,打斷腿連著筋,你甭想甩掉老娘獨自享福。」張氏上前就想給他幾個耳光。


    吳步輝看了身邊的小廝一眼,小廝立刻過去攔住了張氏。


    「滾開。」張氏接觸不到蕭堇風,氣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哭起來。


    「蕭堇風,你是個白眼狼,富貴就忘了本。」印氏也大叫起來。


    「立刻送他們出去。」蕭堇風微微閉上眼睛冷聲說,可見內心是下定了決心。


    「還算不錯。」吳步輝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你進去吧,這兒交給我來處理。」


    蕭堇風遲疑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放心好心了,我會看在你的麵子上放過他們一馬。」吳步輝知道他的性子,板著臉給了他一個承諾。


    蕭堇風點點頭,「多謝大哥。」


    然後他又看了吳老爺和吳夫人一眼,「勞煩嶽父嶽母了。」


    「進去吧,依琳在對你二弟他們上,的確有些過了。但當初那件事我也是知道的,在她的心目中,你比誰都重要,如果不是為了你,她也不會做得那麽過。但蕭堇風,你記住了,依琳隻是對不住蕭堇顏三兄弟,但從來沒有對不住你蕭堇風。前一段你冷落她,如果不是因為依琳攔著,我肯定會讓人狠狠揍你一頓。不過既然你清醒了,以往的事情我就不計較了,你們好好過日子吧。至於傅家那邊,我們心裏有數,你隻要記住,你是吳家的女婿,我們總不會虧了你。」吳老爺子語重心長地看著他說,這還是老爺子第一次開誠布公地和他說話。


    蕭堇風吃驚地看著吳老爺。


    「看什麽看?」吳步星譏諷地開口,「如果不是為了妹妹,還容得你欺負她。你好好動動腦子,她這些天到底為了誰才變得這麽狠心。我們吳家雖然是商戶,卻最講究親情。我們是她的兄長,以後都會是她的靠山,隻要你一天護著她,我們也就是你的靠山,你可以不和傅家牽扯,但也甭對我們的交往橫眉冷眼。」


    「是,嶽父大人、二哥教訓得極是。」蕭堇風垂下眼簾,低聲答應一聲。


    「還不進去。」吳步星不高興地瞪了他一眼。


    蕭堇風點點頭,快步走進了屋子裏,看都沒有看地上撒潑的張氏一眼。


    「蕭堇風,你這個白眼狼,給老娘出來。」張氏慌了。


    「來人,將他們拖出去。」吳步輝冷聲吩咐下人,「凡是蕭府的東西,一樣不許帶出去。」


    「你敢?這兒是蕭府,不是你們吳家。」張氏死皮賴臉不想出去。


    蕭堇風進屋坐在吳依琳的床邊,他拉著吳依琳的手,耳朵卻豎起來了。張氏尖銳的叫聲落在他的耳朵裏,他的心開始煩亂起來。


    對於張氏,他覺得自己真的是仁至義盡,為了孩子和這個家,他再也不想和張氏和大房的人有任何的牽扯。


    聽到張氏粗俗的罵聲,他忽然想到當年父親臨終前的決定。


    原來父親早就料到大房的人和張氏會像吸血蟲一樣,霸著他們兄弟不放。當初斷親的時候,他們留給張氏的銀子不算少,如果張氏省著點花的話,足夠她舒服地過完下半生。


    「蕭堇風,你不得好死。你這樣會遭到天打雷劈的,你會遭報應,報應到你的孩子身上。」張氏的聲音越來越遠。


    「相公。」吳依琳哭了,「她怎麽可以這樣,我們的孩子難道不是蕭家的後人嗎?」


    蕭堇風忽然心灰意冷,原來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張氏和大房的人以前沒有將三房的人當做親人,隻知道算計三房,現在同樣如此,他到底在期盼什麽?


    「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一瞬間,蕭堇風的態度堅定起來。


    「相公。」吳依琳淚眼婆娑,心裏卻覺得痛快。


    大房的人別以為走出蕭府就什麽事情都沒有了,等著吧,她一定會讓那些人嚐嚐什麽叫生不如死,居然敢咒罵她肚子裏的寶貝。


    從今天開始,有她吳依琳在,大房的人就別想翻身。


    「大夥快看看看呀,蕭堇風就是個忤逆不孝的東西,吳家仗勢欺人呀。」張氏等人被扔出蕭府以後,立刻躺在地上鬧開了。


    她們在蕭堇風這兒吃得飽穿得好,哪裏真的捨得離開。


    「各位鄰居,這幾人本和我妹夫斷了親,妹夫看她們坐牢可憐,才發了善心將她們接過來。沒想到他們在蕭家享福後,還起了貪心。非要鬧著家妹將主屋讓給這個老婆子住,這幾個東西還要搶妹妹的首飾,最後居然狠心打了家妹。大傢夥也知道,家妹懷有六個多月的身孕,哪裏禁得住他們的折騰。如果不是我們及時趕到,幫著請了郎中,孩子差點兒都沒有保住。如若大家不信的話,可以找福林堂的黃郎中詢問,也可到府裏去看看家妹。到現在,家妹臉上的巴掌印還沒有消失了。」吳步輝根本不搭理張氏等人,而是抱拳對眾人解釋了一番。


    「常言說,遠親不如近鄰,請各位進去看看,日後也好給我們做個證人。」吳步星也拱手對大家說。


    本來大家隻是過來看看熱鬧,周圍的人都知道蕭堇風是做官的,但大夥和他並不熟悉。周圍住的大多都有錢的富商,倒也沒有幾個願意過來巴結奉承的。


    不過,現在機會送上門來,哪怕蕭堇風在京城中做的是最小的官員。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呀,萬一哪一天誰家出了一點兒事,需要蕭堇風幫忙?


    機會難得,沒有人往外推。


    「吳公子說得對,蕭夫人身體受損,我等應該進去看看。」一個婦人笑著說,並且轉身吩咐身邊的丫頭,「回去,將府上的燕窩拿二兩過來。」


    「是,夫人。」丫頭答應一聲,趕緊進府裏去了。


    「那是個毒婦,你們別被她矇騙了。」印氏嚷嚷,「你們看,他們吳家心狠,將我兒和我踹得都吐了血。」


    印氏想獲得眾人的支持。


    「你硬往侄兒媳的房間裏闖,難道不該打?你對懷孕的人都不會手軟,我們豈能放過你。還有你那個賊眉鼠眼的兒子不學好,居然敢對府裏的丫頭用強,難道不是你這個毒婦慫恿的?」吳步輝冷笑著看著她,「你去告呀,我倒是要看看,你要怎麽樣將白的顛倒成黑的。」如果不是被大哥吳步輝拉著,吳步星真想上前直接將印氏給一腳踢死了。


    「她是個毒婦,她為了自己,將三個年幼的弟弟全都趕出去了。」印氏嘴不饒人。


    「對,她就是個毒婦,還是個妒婦。」蕭青蓮附和著說。


    同樣被趕出來的梅氏,看著不作不死的婆婆和小姑子,想死的心都有了。


    好好的日子不過,偏要想三想四,現在好了,一家人又被趕出來,以後這麽一家子的人,在京城內可要怎麽生活?


    想到這兒,梅氏忍不住小聲地哭泣起來。


    「哭喪呀。」印氏上前給了她一巴掌,「我還沒死了。」


    眾人看到的模樣,個個都暗自搖了搖頭。不過對於印氏透露的消息,個個倒是心裏有數。原本蕭堇風是有三個年幼的弟弟住在這邊,不過聽說後來搬出去了,他們已經大半年沒有看到過了。


    原來,人是被吳依琳給趕出去了。


    不過,即使知道了真相,也沒有人多說什麽。各掃門前雪,大戶人家的主子向來心眼多,才不會多管別人家的閑事了。


    所以印氏和張氏喊得厲害,卻是沒有一個人願意聽她們的話。


    「你們這些人,全都是瞎了眼不成。」印氏急了,連帶著將眾人也罵上了。


    「老虔婆,果然是個賤人,居然連我家夫人也敢罵。」


    「將她們送進官府去,斷了親還敢上門鬧騰,眼中還有沒有王法。」


    「怎麽回事?」就在這時候,蕭遠慶父子出現在眾人的麵前,他們父子一大早就出門了。明上說是出去打聽有什麽事情可做,實際上卻是去看了京城裏的書院。


    蕭堇木一直認為他是生不逢時,如果他是三房的兒子,又有京城裏府上女兒做媳婦,他也早就飛黃騰達起來了,哪裏還用得著去看蕭堇風的臉色過日子。


    蕭遠慶則是在大街上晃了一大圈,反正他手裏還有一些蕭堇風給的銀子,不回去吃飯也不會餓著。


    看看天色晚了,父子兩個才不約而同地回來。


    沒想到他們剛走到蕭堇風的家門口,就看到門口為了很多人,而且還聽到了印氏和張氏的叫罵聲,兩個人頓時急了眼。


    蕭堇木還指望蕭堇風給他找一家好的書院,供他讀書了。在這關鍵時刻,他可不想出什麽岔子。


    蕭遠慶更急,這些日子在這邊吃香喝辣的,哪裏還想回到南街去過三餐不濟的生活。


    「當家的、堇木,你們可算是回來了。」沒想到怕什麽來什麽,印氏一看到他們,立刻像找到主心骨一般跳起來哭訴。


    「出了啥事?」蕭遠慶心急火燎地問。


    「蕭堇風那個殺千刀的,居然將我們全都趕出來了。」印氏大哭起來。


    趕出來呢?蕭遠慶和蕭堇木頓時傻眼了。


    「我進去看看。」蕭堇木心裏雖怒,卻還算冷靜。


    「滾。」吳步星讓下人攔住了他們。


    「你是何人?」蕭堇木抬頭一看,不認識,於是皺著眉問。


    「我是蕭堇風的二舅子,吳家的二公子。」吳步星冷笑著回答,「你們或許還不知道吧?妹夫可以住在官園,不過妹妹嫌那邊太吵,所以特意搬過來住。這一處院子,本是我們吳家給妹妹的陪嫁,你們想霸占去,也得問問我們吳家的意思吧?」吳步星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質問。


    這麽大的院子是吳家的?大房的人全都一愣。


    吳步星不想搭理他們,直接吩咐下人,「守好門,要是再鬧騰,直接送官。斷了親還要上門鬧,我倒是看看府尹大人到底如何判。」


    說完,他微笑著將上門的鄰居迎進了門內,「對了,將她們在蕭府搜刮的首飾留下來,衣服就算了,就當妹夫圓了最後一點兒情義。」


    幾個下人聽了,過去將印氏等人身上這些天得到的首飾奪了下來。


    「是吳依琳那賤人送的,送出來的東西哪裏還有要回去的道理。」印氏嚎啕大哭。


    「賤人。」蕭青禾也死死護著自己的東西。


    張氏幹脆縮成一團,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吳家的下人可不吃她們這一套,直接上前連踹帶打,將張氏等人這些日子順帶的首飾全都收了回去。


    「娘、祖母,到底出了什麽事情?」蕭堇木過去氣急敗壞地問。


    「那不是吳氏那賤人。」張氏扶著腰叫喚。


    「小哥,能不能讓我先進去見見蕭堇風?」蕭堇木顧不得張氏和印氏,他覺得還是見到蕭堇風將話說明白才好。


    「讓你們安分一些,你們偏不聽。」蕭遠慶也跺著腳埋怨起張氏和印氏。


    「你們一起打得我家夫人差點兒傷了肚子裏的小主,還想再進府耍威風,好大的臉麵。」守衛的吳家下人冷笑著看著蕭堇木。


    傷了肚子的孩子?蕭堇木頓時覺得天旋地轉,事情鬧得大發了。


    蕭堇風有多重視吳依琳肚子裏的孩子,他十分清楚。這些天,蕭堇風沒少在他麵前說起那個孩子。


    張氏和印氏簡直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呀,蕭堇木氣得直跺腳。


    偏偏眼前的幾個女人都是他最親的人,他還真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還有那個東西,居然敢對府裏的丫頭起了歹心,也不撒泡尿看看,他是個什麽東西。」守門的人一點兒情麵也沒有給他們留。


    「我兒看上她,是她的福分,堇輝已經說過了,會納了她,她還不願意,難不成還想做正經的正房?我呸,賤貨騷貨。」印氏容不得有人詆毀她兒子的名聲。


    「看樣子還是打得輕了。」幾個小廝拿著棍子就準備動手。


    「閉嘴。」蕭堇木聽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過去,心徹底涼了。


    他的讀書夢,他的富貴夢,眼睜睜被自家親人給毀掉了。他恨呀!


    當然,他更多恨的是蕭堇風。


    蕭堇木心裏和印氏想的一樣,蕭堇風太過無情,就算他們大房做的過分一些,私下裏解決就算了。蕭堇風居然將他們大房的人趕出門,心眼太毒了一些。


    「我們回去。」蕭堇木看到到處都是吳家人,不想多事,隻得冷冷地讓家人趕緊離開。


    天色不早了,要是繼續留在這兒,禁宵的時候就慘了。他已經進過一次牢獄,可不想再進去一次了。


    「回哪裏?」印氏一愣。


    「當然是南街。」蕭堇木冷冷地回答。


    「我不回去。」蕭青禾直搖頭,南街那邊混混太多,不少人大白天就敢爬在牆頭外往裏吹口哨。


    「不去。」寶兒也哭了,「壞人。」


    老老少少全都哭起來,哭聲聽得蕭遠慶和蕭堇木腦仁痛,「如果不是你們作,我們能被趕出來?」


    蕭遠慶一聲怒吼,頓時讓幾個哭泣的女人全都閉上了嘴巴。


    「你們呀,真是自作自受,你們也不想想堇風多我們大房的恩情多重。哎,現在是我們是對不住他,不走還想丟人嗎?」蕭遠慶說的慷慨激昂,義正言辭。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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