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個工地是暫時開不了槽,建造不了樓房了。再啟動也隻能等考古結束了。


    我拉著佟先生的衣袖就往工地外麵走。


    “哎,哎,慢點啊,別把我的衣袖弄斷了,這可是我花了二百大洋買的呢。”佟老頭說道。


    不一會我們出了場地,我帶著佟先生來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


    “佟先生,我問你,你是怎麽知道我爺爺的?你們認識嗎?”我特別好奇的問到。


    “嗬嗬”,佟老頭捋著胡須笑道,“這個嘛,做夢夢見的。”


    “你騙我。”我聽到他說這句話感到有點生氣。


    “我騙你?你也不是騙了我嗎?你說你沒看過你爺爺的那本《尋龍陰陽秘術》,你剛才說的‘銀墓沉棺’分明就是《尋龍陰陽秘術》裏麵的第二殘卷裏麵的內容。”


    “這,”我頓了頓,心想這個老頭肯定有來路,不好對付,“我是騙了你,但人多我是不方便說的,你是怎麽知道的?難道你也看過?”


    “我隻是瞄過幾眼,你爺爺嘛,以前跟我是同門師兄弟,都是在摸金行當裏混的,他混的比我早。”


    “摸金?什麽東西,我怎麽重來沒有聽我爺爺說起過。”


    “摸金就是盜墓啊,用行當的話說就是倒鬥啊。現在村子裏死了人,打棺材都不是說打個鬥子嗎?棺材就是鬥子,倒棺材就是倒鬥啊。”佟先生信誓旦旦有點不屑一顧的說到。


    北方農村死了人,打棺材確實是說打個鬥子,一頭寬,一頭窄,寬的那頭是死者頭部放置的位置,窄的那頭是死者腳部放置的位置,寬處較高外麵刻有壽字,窄處較低,把死者安放到棺材裏麵就是把死者安放在鬥子裏麵。


    “我爺爺是盜墓的?你胡說,我爺爺是看風水的,不是盜墓的。”


    “我現在不也是給人家看風水嘛?你爺爺的那半本《尋龍陰陽秘術》就是講的墓葬八卦星羅定位和各種墓葬的結構形式,你是學建築的,我相信那多半本書的墓葬結構形式你一看就看得懂。隻要能看懂那半本書再加上我這裏的四分之一本,你完全可以定位天下所有的墓葬不在話下,隻是我年邁多病不想再去折騰了,留著半條命過下半生,足矣。”


    “難道還有四分之一嗎?”我好奇的問到。


    “那四分之一至今下落不明,隻是有傳言但沒有證實。我年紀大了也不想去考究那個了。”


    我已經不想再跟他說話了,這番談話簡直顛覆我的人生觀和價值觀。怪不得爺爺說那是禁書,難道真的是爺爺不想讓我們知道他的過去嗎?看來隻有奶奶能回答我了。


    “剛才那鐵釺鏟挖出來的泥土,我用鼻子一嗅就知道裏麵是什麽情況。雖然我這鼻子有很多年了沒在用過,但還是瞞不了我的。”


    “嗯嗯,佟先生確實厲害。好了,佟先生我們以後再談吧。最近天寒地凍,我有點感冒,口幹舌燥,鼻子也不靈敏。也聞不出什麽味來,我想去買點藥吃,請問這裏哪裏有藥鋪啊?”


    我找了一個正需要看病的借口想擺脫他。


    “嗯,好吧,如果你什麽想問的就來找我吧,我就住在路南的四號樓三單元四樓402。那,十字路口往東去,路北就有藥店,同心堂。”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道了別之後走了過去。


    我一邊鬱悶一邊往東走去,走到半道接到穆經理的電話,說是公司與省會的考古隊開會研究決定,與我預想的一樣,考古的地方暫時不再建造樓房,等考古隊走了再說。由於我對墓葬什麽的比較了解,有一些考古的知識,那個考古隊的何教授提議讓我們公司派我協助考古隊考古,並協助保護現場。


    我剛來到這個公司第一天還沒正兒八經的上班呢,就遇到了這種事情,我推辭說我不行,我的專業是搞建築工程的,搞考古什麽的我可不在行搞不了的。穆經理說反正上麵領導開會已經決定了,推辭也沒有用了,好壞就我了。沒辦法,我隻好欣然應許了。


    不一會,我走到了同心堂門口。推開門進去,裏麵古色古香,藥櫃上各式的小抽屜小盒子的,寫著當歸,決明子什麽的,一看就是一個中藥房。整間藥鋪散發著濃濃的藥香。


    我打量了一下,問道:“請問有沒有西藥啊,我感冒了,口幹舌燥,鼻子···”


    “嗯,這裏是中藥店不賣西藥隻有中藥。”


    還沒等我說完,一個女大夫轉身就對我說。不,應該叫女郎中。


    我萬萬沒想到在藥店裏竟然碰見了她。


    “阿婷?怎麽是你?”我驚訝道。


    “啊?你認錯人了吧?”那個女郎中也驚訝的對我說。


    “你不是阿婷嗎?怎麽簡直和阿婷長得一模一樣啊。”


    阿婷是我高三的同學,上學的時候是我暗戀很久的一個對象,因為我感覺她有特殊的東方的古典氣質,也略有梅豔芳的影子,是一個美人坯子。那個時候我隻顧學習,重來沒有談過戀愛,喜歡也隻是在心裏默默的喜歡,會關注她的一舉一動。早上會偷偷在她課桌上放盒飯,可是每次的盒飯都會被她舉起來問是誰的是誰的,當著那麽多同學的麵我也不敢答應,她每次都會交給老師,然後吃自己帶的。


    我會幫她掃地,每次看見我幫她掃地,她都會問我你怎麽還不走,我就說勞動最光榮,其實隻是為了能跟她多呆一會。


    她是語文課代表,跟他一起做語文課代表的是我們班的另一個男生,每次見那個男同學說說笑笑的跟她去語文辦公室抱語文作業還有試卷的時候,我都恨得不行,為此我在課外沒少揍了那個男同學,每次揍了他之後塞給他五十塊錢,為了不讓他跟老師告狀。後來發展成每周我不揍他一次他都會主動找我讓我揍他一頓。為了爭選下次的語文課代表,為了做她的搭檔,我拚了老命的補習語文。結果我語文考了全班第一。


    我幸運的做了她的搭檔,不過好景不長,馬上就要畢業了。畢業之後,我們上了不同的大學,去了不同的城市,中間的聯係也慢慢的減少了。不知道是現實環境改變了人生想法還是人生的軌跡改變了最初的想法,但心中的那一份感覺始終沒有變過。


    很多初戀的感覺都不是交給了初戀,而是早已默默的交給了暗戀。暗戀也是一種愛情的享受。


    “天下之大,長得一樣的人多了。”旁邊的另一個女郎中說道,“嘿,嘿,你是不是想占我們阿雪的便宜啊,嘿,你看你還看直眼了都。”


    我從回憶中被另外一個女郎中吼了回來。


    “哦,對不起,是我認錯人了,不好意思,我是這裏開發公司剛來的新員工,不好意思。”我把定直了的眼神從她的身上轉移走了。


    “哦,沒關係,我們這裏沒有西藥,隻有中藥,要不我給你抓點中藥,我們這裏有專門的小火爐和熬鍋,我可以給你在我們這裏熬製的,你到時候過來喝就行。”阿雪郎中說道。


    “啊,好啊,我叫吳畏,口天吳,無所畏懼的畏。”我伸過手去和她握手。


    “嘿,嘿,說叫什麽就得了,就不要握手了,我們還得抓藥呢,你的手有細菌。”旁邊的女郎中說道。


    “嗬嗬,你好,我叫佟雪。”佟雪笑著說。


    “佟雪好美的名字啊,”我心裏默默的想,“哎不對啊,她跟算卦看風水的佟老頭什麽關係啊?”


    “哦那請問,衛莊的佟先生是你?”我麵帶微笑的問到。


    “那是她的爺爺。”旁邊剛才吼了我一聲的女郎中說道。


    因為佟雪和我暗戀的高中同學長相很相似,頓時,我對佟老頭的厭惡煙消雲散。


    在中藥店抓了中藥交完錢之後,就委托佟雪為我熬製中藥,到點我就來喝,這樣一來我也可以跟她多見幾次麵了,實在是太像我的暗戀了。思緒又一次的翻滾我的大腦和小腦,一條思念回味的小船在我的腦海裏遊來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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