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三層樓近10米高的別墅來說,im-1那要比其他機甲高大一些的身形僅僅隻有它們的一半高。


    im-1潛伏在一幢別墅後邊,並沒有呆多久。便迅速移動到前麵的那一幢別墅之後,如之前第一次潛伏那樣,im-1繼續偷偷的冒出頭觀察前麵的情形,小心翼翼的尋找對手的身影。


    im-1就這樣子,一排別墅連著一排別墅的潛伏過去,可是整片別墅區過去之後,連對方的影子都沒看到。


    而且方適閑在潛伏的時候還觀察了沿途地麵上的痕跡,並沒有發現對手有到這邊來過的跡象。


    對手去哪裏了?方適閑不斷的想著,但由於對地圖的極度不熟悉,也隻好繼續變換著方位。


    其實方適閑有想過停留在一處靜候對手,但或許因為潛意識裏對李建仁說的那些猥瑣方法存有抵觸心理,方適閑就不太願意蹲在一處等待。


    在這片別墅區前麵不遠處的一棟六層樓的房頂上,隱隱有這一個黑色物體折射初出一點寒芒,旋即又隱而不見。


    別墅區和高樓區中間有一空地,從那些斷壁殘垣來看,應該是一個小型的公園,各種廢棄的娛樂設施也四處可見。如果要到高樓區去,就隻能經過這裏,一旦經過這裏,就會曝露出來,究竟是主動出擊過去,還是在這邊等待對手到來,方適閑還沒想清楚。因為現在尚不知對方的機甲類型,冒冒失失的出去,絕對會處於不利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從比賽開始到現在,轉眼過去五分鍾之久。如果一直耗下去,最終會以平局收場,而想要晉級到選拔賽,是要五場三勝,平局肯定是不能算到勝場次數裏的。雖然還隻是第一場比賽,輸贏沒什麽大不了的,但對自信心卻是有著不小的影響。這一點方適閑自然知道,而且他也不是那種等待機會的人,機會是要自己去創造的。


    看著那片娛樂設施四處散落的空曠地帶,還有後麵那片較高的樓層,方適閑心中掂量了下,如果對手是遠程型機甲,自己怎麽躲避才能起到最大的作用。那個id叫做林海的人,會出現什麽地方,將目光能及的環境在腦海之中模擬一遍之後,im-1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


    是的,im-1就那麽明目張膽,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仿佛在跟對手說,大爺我就在這裏,你來打我啊。


    從別墅後麵走出來後,方適閑的精神就高度集中,努力不錯過所有的風吹草動。


    黑黝的im-1左腳在前右腳在後一個大跨步停下之後,左右手為了維持平衡,也一前一後的擺著,那姿勢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但卻偏偏不倒下。


    實際上,方適閑感覺自己全身已被汗水浸透,黏乎乎的,非常不舒服。當然,這隻是一種感覺,是極光網絡裏機戰這個遊戲反饋給方適閑大腦的感覺。此刻,他既有些興奮、激動,也有些恐慌,冒然出來是引蛇出洞,還是將成為打草驚蛇,這一刻他心裏是沒底的。


    一棟六層的大樓像用什麽東西從中間生生的分開,在一塊還算完整的有色玻璃之後,林海小心的觀察著那架原始機。


    在屋頂看到那架im-1的時候,他就在想,居然有人在比賽中用這種機甲,是太過自信,完全蔑視對手,還是雜魚一隻?林海沒有觀察到im-1更多的細節,不敢斷定,隻想多觀察一會兒。但沒想到對方居然就這麽刺啦啦的走出來,這種姿態不管如何說,是赤果果的無視作為對手的他啊。


    ‘難道他就沒想過,如果我是遠程機甲的話,隻要開槍,就已經勝了一半了嗎?’林海惱怒的想著。


    他現在已經開始憤怒,不知道多久沒人能夠激怒他了。


    不管如何說,現在,必須要給那混蛋一個深刻的教訓,告訴他駕駛著im-1來參加這種比賽,還如此高調,囂張,那就付出代價吧。


    匍匐著的尋獵先鋒移動了一下身形,從身後緩緩抽出那把重型狙擊槍,架在身前。


    透過望遠鏡的視線,林海看到im-1猶如癡呆症患者那樣,傻傻的呆在那裏,當下他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咻~”高爆子彈發出破空之聲,以超過聲音的速度,朝im-1胸部射擊過去。


    方適閑屏氣凝神的注視前方,周圍細微的風吹草動都沒逃出他的耳朵。


    身後的別墅區既然沒有對手的身影,那必然是在前方的那些高樓後。現在站了出來,不管對方是近戰機甲還是遠戰機甲,總歸會有所動作的。正是因為這一點,方適閑才冒險出來。


    im-1姿勢奇怪的站在空地之上,感受周遭的一切。


    猛然,極遠處的空氣之中突然扭曲了一下,一個細不可見的物體正迅速從視線之中放大。


    方適閑驟然反應過來,接著就看到im-1像是突然失去重心,朝一邊倒地。


    但縱使這樣,im-1依舊慢了一步,被極速旋轉而來的高爆子彈擊中im-1巨大的頭顱。


    被擊中之後,方適閑並沒有立即失去與im-1的聯係,他清楚的感覺到,發送給它的指令如石沉大海,極度掙紮或能得到些許反饋,但卻已經做不出任何動作,就像沉得越深,壓力就越大,到最後沉寂一片,然後繼續墜落,直至海底。


    當im-1停止運轉,它的駕駛艙內,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被爆機的機甲,如果駕駛者不主動退出,是會一直停留在漆黑的機甲內,但外界的信息還是能夠收到的。方適閑聽到係統爆機的提示音,茫然、羞愧、尷尬,各種情緒紛遝而至,齊齊襲向他。這算是他在機戰裏,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場失敗,從小就心氣高傲的他,突然一下無法接受這樣的結局。本來,他以為就算對方是遠程的機甲,他也能夠在對方射擊之前,躲避開來,然後迫近對手,跟對手近戰。正如那句話,方適閑猜中了故事的開頭,卻沒猜中故事的結尾,不對,或許連故事的開頭都沒猜中,就被out出局了。


    從開始到現在,比賽才進行到6分多鍾,在這種時間點輸掉比賽並非多麽新奇。可要是減去前麵潛伏前行的時間,僅僅隻從走出別墅的那段時間來看,大概不超過5秒。5秒就被對手幹掉,這正是方適閑最為不能接受的地方!雖然比起真正的秒殺局,5秒已經夠長,可終歸還是在個位的秒數內。


    這絕對算得上是一種虐菜,虐殺,虐局!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方適閑無奈的選擇退出,然後回到候戰大廳,看著候戰大廳中間熒屏上,那些一個個正在進行中的比賽房間,方適閑愈發的羞愧,這完全不是想象的結果啊!但他還不至於灰心喪氣。


    之前跟goingdown比賽的時候,總是能夠很容易的取得勝利,為什麽這一場卻如此幹脆的輸掉?方適閑仔細想了想,覺得應該是對方所用機甲是遠程攻擊的,才導致這樣的結果。


    但旋即他又想到,正是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輕易勝利,讓他在無形之中開始變得自大,覺得機戰這種遊戲,隨便玩玩就能取勝,也沒什麽了不起的,這才導致出今天這樣的結果。而致使這一切的人罪魁禍首,就是那個技術爛到渣的goingdown,如果下次碰到他,就不要再留手,一點點麵子都不給,直接轟殺至渣。


    現在距比賽開始已經過去7分鍾,離下一場比賽還有11分鍾。


    自怨自艾不是方適閑的性格,輸了就是輸了,不至於要死要活的。


    方適閑總結了下這場比賽後,閑來無事看了下其他房間,突然發現居然有個叫goingdown的家夥,剛剛還在想他來著呢,他就出現了,還真是及時雨啊!不過,難道他也是燕京大學的新生?方適閑心中不由生成一種這個世界真小的感覺。


    旁觀,是不能對正在遊戲中的人發送消息,同樣遊戲裏的人也不能對外發消息。


    進入到goingdown所在的房間後,方適閑才想起這點,本來打算發一些羞辱性的言辭,也是不能了,所以方適閑就隻能很鬱悶看著比賽中的兩架機甲。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goingdown一如既往的使用突襲者機甲,他的對手是一架爆裂旋風,兩人均沒有使用武器。


    本以為goingdown那家夥是個菜鳥,技術爛到不行。但場麵中,卻是他在虐別人。


    爆裂旋風在一個坑中,正好能夠卡住他一隻腳的那種,看著爆裂旋風掙紮的樣子,應該是想出來,卻又出不來。


    而突襲者則在他身後不時的揮出一拳,打在爆裂旋風的後腦勺、頸部等位置上。金屬摩擦出的火花,還有碰撞出來的聲音,直讓爆裂旋風傷心欲絕。


    這時,方適閑也終於知道了怎麽回事。


    隻聽見,那架爆裂旋風傳來一陣陣的怒吼,其中還夾雜著些悲愴:“你妹啊!我就想好好的打比賽,你有必要挖這麽多坑嗎?挖坑也就算了,你還設置夾子。夾子什麽的,也還好,你有必要往裏麵倒這些黑黑的東西嗎?天哪,這是…,這是…,猿糞?天殺的!我要去係隊投訴,去機戰投訴,投訴死你個龜孫子……”


    咆哮還在繼續,但爆裂旋風咆哮一句,突襲者就k他一次,如果話狠了一點,就多k幾下。漸漸的爆裂旋風也沒了脾氣,出也出不來,就這麽被打,還不被爆機,太窩氣了,太委屈了,太不是人幹的事了。


    看到爆裂旋風的悲狀,方適閑一陣心悸,但心中卻在思索著。他和goingdown對戰的時候,goingdown雖然也是坑招無數,但自己卻沒中過幾次。至於為什麽沒中,方適閑把這個歸功於以前和小混混幹架的時候,積累下來的經驗,小混混打架是不會講跟你道義不道義的,悶棍,板磚有什麽用什麽,打了再說。在這樣環境下成長起來的方適閑,固然會注意周圍的環境,所以麵對goingdown那種情況的時候,不變應萬變才是最好的選擇,但剛剛的比賽確實冒失和激進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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