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波浪,大花裙,高跟鞋!再搭配那張濃妝艷抹的臉,還有那厚厚的粉底也遮不住的胡茬。


    看著以人妖形象出現在眼前的席少騰。


    封弈嘴角抽了抽。好像看到了古代老鴇!


    席少川:……


    「姐姐,你怎麽過來了?」


    席少川一句姐姐,封弈低笑,席少騰拿下頭上的假髮,咬著牙用力甩了過去。


    席少川伸手接住,看一眼手裏假髮,勾了勾嘴角,丟下。


    席少騰脫掉腳上那該死的高跟鞋,走到席少川跟前,直勾勾的盯著他。


    看著眼前放大的臉,席少川伸手把席少騰推開,「醜的滲人。」


    席少騰拍開席少川的手,往他跟前又湊了湊,「最好噁心死你。」


    「幼稚。」


    確實幼稚。


    可席少騰盯著席少川的臉,卻是移不開眼,「你是不是胖了?」


    「嗯!是重了一點。」


    白天三餐生怕他餓著了,頓頓變著花樣的給他做好吃的,還貼心監督他吃光,那樣子妥妥一個好媳婦兒。可到了晚上就翻臉了,護著肚子防著他,從一個好媳婦兒變成一個護崽的媽。


    白天吃得好,晚上什麽不讓幹,不胖才怪。


    不過,也因為憋的好,最近天天被誇獎。誇的席少川覺得『產前憂鬱』這個詞,有一天會發生在他身上。


    竟然真的胖了?!


    席少騰聽了臉色難看,「你嫂子昨天還跟我說,兄弟要有難同當。可是,在我心焦憔悴身體迅速消瘦的時候,你竟然給我偷偷的胖了?!這是哪門子的有難同當。」


    「辛苦你了。」


    「少來這套,我可不是小兔,會被你的甜言蜜語給迷惑住。」


    席少川:都說旁觀者清,看來這話在席少騰身上不適用。他跟小兔之間,現在明明他才是被她的甜言蜜語迷惑的那個。


    看到席少川眼角淺淡柔和,席少騰眸色閃了閃,再次直麵那段血淋淋的歷史,席二還能如此……媳婦兒沒娶錯。


    有了媳婦兒就忘了大哥,也能原諒。


    席少騰輕哼一聲,在椅子上坐下,「你就打算這麽繼續看著?」


    席少川沒說話。


    封弈端一杯水放在席少騰跟前,「你這妝容沒法聊,還是先把臉洗洗再說吧。」


    嫌棄,直白的嫌棄。


    席少騰嘴巴抿了抿,一言不發,起身洗臉。


    化了妝的臉,確實難以直視。席少騰從來沒想過,他竟然能醜到這種高度。


    「席棟哪裏搞來的鬼東西,怎麽洗不掉?」洗過,摸著自己依舊油膩膩的臉,席少騰瞪眼。


    看著席少騰洗花的臉,像看近距離恐怖片。


    席少川拿出手機,默默拍一張,「一會兒發給你,讓你留個念。以後再出門慎重打扮。」


    席少騰:「滾。」


    封弈拿過一盒香皂遞過去,「用這個洗洗試試。」


    一番折騰,總算是把臉搞幹淨了,看一眼鏡子裏的自己,席少騰吐出一口氣,有種總算又可以堂堂正正做人的感覺。


    「席二,別賣關子,趕緊說,我時間很緊張。」


    席少川從口袋裏掏出一個u盤遞過去,「把這個給沈老送去。」


    「這裏麵是什麽?」


    「你看了就知道了。」


    席少騰聽了也沒再多問,灌一杯水,起身走人。


    席少騰把u盤拿走,憑著沈鴻在官方的影響力,這件事一定會得到緩解,隨著時間很快就會成為過去。


    「封弈。」


    「嗯。」


    「過幾天我準備帶小兔離開帝都。」


    聽言,封弈心頭微動。


    「這件事不管是時曄因封雅對我的報復。還是……封雅陰魂不散。我都不想再查,不想在這上麵再浪費時間。」席少川看著封弈平靜道,「如果是封雅,如果你察覺到她的存在,見到了她,請你告訴她,如果我生來是有罪的,這些年我也該還清了,請她放過我。」


    一直沒認輸過的人,一直沒怕過什麽的人。現在,在請求。


    過去的都讓它過去,不再為自己鳴不平,也不再執著的尋求那個答案。現在,隻想陪著小兔過平靜的日子。


    在小兔這有限的時間裏,封雅為什麽要那麽對他,那個答案是什麽,已經不重要了。席少川隻想好好陪著她,不願在為任何事,任何人浪費時間。


    封弈點頭,喉頭有些發緊,「我知道了!你帶小兔來吧,去她想去的地方好好看看。」


    席少川點頭。


    ***


    席少騰做事果然很有效率,沈鴻也夠給力。


    不過一天的時間,席氏二少是殺人狂魔的視頻事件突然出現反轉。


    那視頻竟然是合成的,席二少曾學醫的視頻被人惡意的合成,目的就是為報復。報復席少川,報復席氏。


    而行使報復的不是別人,正是席氏的股東。因為不滿席少騰的強勢領導,所以就搞出來這啟事件,引發了這麽大輿論躁動。


    【因為虛假視頻,在社會上造成了許多的不良影響,在此有關部門一定會追究視頻初發人的相關責任。】


    【後續事件會通過了法律途徑解決,不再做相關報導。】


    席二少在學院的原初視頻,再加上官方報導一出,八成的人覺得可信,少數人持懷疑態度,還有極少數的人沉默不語,冷眼觀望。


    席安坐在辦公室內,看著報導,眼裏滿是嘲弄。


    事件出,始終保持沉默,不做任何口舌之辯,現在直接上官方報導實證清白,結束的幹脆利索,毫不拖泥帶水。


    不得不說,席少川夠沉得住氣,關係網夠豪,竟然連這種事也能這麽快就擺平。


    還有,行使報復的是席氏的股東?可是,根據他得到的消息,這件事好像是封雅的老相好時曄做到的吧!可現在,視頻的發送者是席氏的股東?


    嗬嗬!


    看來在席少川事件中,有人落井下石了。現在……隻能說席氏兄弟的報復來的真快。


    你敢落井下石,就讓你直接成替罪羊,直接逐出席氏。這手段,夠霸道,夠黑,夠狠。


    席安冷笑一聲,關掉視頻,心情有些鬱悶。本以為經過這次的事,就算不能讓席少騰從當家人的位置上下來,也定然讓他坐的不安生。結果,是他想的太好了。


    對這樣的結果,席安隻是有些失望。而某人就是火冒三丈了。


    看著報紙上的報導,席芳臉色黑的能滴出水來,「席少川,你倒是好手段。幾年不見,翅膀是真的硬了。」


    沉睡了十年,時代已經變了,一個視頻真的變成合成的,並不是什麽逆天的事。隻能說,封雅跟不上時代了。


    還有席少騰和席少川的兄弟感情這麽好,也是封雅始料未及的。


    在她活著的時候,一直有目的防止著讓少騰和席少川太過親近。所以,她讓席少川做的那些事,席少騰才會一直都毫無所覺。如果不是最後席遠竟然公然把人帶到家裏來,事情也不會以她中槍,席少騰親眼目睹結束。


    「我本來還想再等等的,想再在這裏多看少騰一些日子再動手。可現在……」席芳扯了扯嘴角,「也許讓少騰知道一切也沒什麽不好。」


    席少川不配做她兒子的弟弟,他也沒資格讓她兒子護著。


    ***


    「我今天去沈家一趟,去道謝道別。」


    小兔點頭,「好!那我在家收拾東西。」


    「別累著了。」


    「好。」


    吃過早飯,席少川驅車去了沈家,小兔站在大門口目送他車走遠。


    視頻事件,席少川應該清楚她已經都知道了吧!隻是,他什麽都沒說。就跟小兔一樣,有時候不是什麽都說透的好。


    就如這次的事,對席少川來說,沉默或許比安慰更讓舒服些。


    現在事情緩解,離開帝都去散散心,她也覺得很好。


    小兔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回臥室開始整理東西。


    「夫人。」


    「進來。」


    王嫂走進來,看著小兔道,「夫人,席遠先生來了。」


    小兔聽了,眉頭不由皺了一下,席遠他怎麽會來會兒?


    【少川和席遠的父子關係很寡淡,幾乎是彼此最好不見才好的程度。】這是許文靜曾跟丁嵐說的話。


    所以,現在小兔聽到席遠過來,第一反應就是意外。


    「夫人,要見嗎?」


    小兔沉默了一會兒,「請他進來吧。」


    席遠不會無緣無故的過來,既然不是來串門的,小兔也想知道他是來做什麽的。


    門衛那邊放行,席遠進來。


    小兔看到他,還未開口,席遠率先開口,「席少川呢?他在哪兒?」聲音發急,難掩的激動。


    小兔:「他沒在家,出去了。」


    「去哪了?他去哪兒了?快說!」


    看席遠越發激動,一副想吃人的樣子,小兔:「他沒說。你找他有什麽急事嗎?」


    「沒說?!」席遠盯著小兔眼裏是懷疑,「是他沒說,還是你不想告訴我?」


    小兔不說話。


    席遠臉色難看,直勾勾的盯著小兔看了一會兒,開口,「那我問你,封雅那瘋婆子是不是還活著?她是不是根本就沒死?席少川是不是還在幫著她做那些噁心到變態的事?」


    小兔聽了眼簾微動。


    「席少川的電話呢?馬上把他電話給我。」席遠對小兔伸出手。


    小兔避開。


    席遠臉色沉下,「你知不知道封雅那瘋婆子做了什麽?你知不知道你丈夫都做了什麽?你媽的這個時候還躲?還不讓我見席少川?」


    突然暴怒,爆粗。


    一直靜守在門口保鏢,看席遠情緒不對,大步走進來,站在小兔身前,護。


    席遠看此,從口袋裏套出一遝照片對著小兔甩了過去,沉怒道,「你自己看看,你看看這都是什麽?」


    「席先生,如果你再這樣,我們就隻能請你出去了。」兩個保鏢沉沉道。


    小兔垂眸,看向地上的照片……


    跟視頻相近的圖片,持刀的人是席少川,隻是照片上的他看起來更小。卻平靜,麻木,熟練,不帶絲毫情緒的一刀一刀劃過鮮活的肉體。


    被分割者是一個年輕的女人,滿臉的痛苦,滿眼的淚花,還有……不舍,悲痛?!


    觸及到那眼底模糊的光芒,小兔心頭猛的一跳,一股不祥的預感陡然升起。


    「你知不道那個他現在殺死的人是誰,那是他的……」


    「閉嘴,你給我閉嘴。」


    看小兔忽然激動,席遠嗬嗬一笑,帶著滿滿的憤怒還有一絲悲涼,沉冷道,「看來你也看出來了。因為他們眉眼是真的很……」


    「閉嘴,我他媽的讓你閉嘴。」小兔兩步竄到席遠麵前,麵皮緊繃,狠狠盯著席遠,「我讓你閉嘴,你為什麽聽不到?」


    聽不到,席遠就像是聽不到一樣。


    「這都是封雅的報復,席少川就是她復仇的工具。因為我愛上了這個女人,因為我要離婚,封雅她就惱了,嗬嗬……像她自尊心那麽強,處處都要強別人幾分,自以為嫁給我就已經是最大屈辱的人,最忍受不了的就是我竟然不愛她,反而是愛上了別人。」


    「可是我沒想到她竟然那麽狠!竟然圈禁明依,還一圈禁就是十多年之久,讓我一直以為明依早就已經死了,原來這都是封雅那瘋子陰謀。」


    席遠說著,眼底怒火翻騰,「她竟然還把偷梁換柱,把明依的孩子養成了復仇給的工具,讓明依死在自己兒子手裏,封雅……他媽的,她簡直就不是一個人。她肚子裏的孩子生下來就是個死胎,這都是她作孽太多,她憑什麽把怨氣都撒到明依的身上,她憑什麽……嗚……」話沒說完,肚子上驟然一痛,一個踉蹌,倒下。


    看著臉色難看,捂著肚子倒在地上的席遠,小兔眼睛赤紅,渾身發顫。


    復仇的工具!


    親手分割自己生母。


    親眼看著,親手結束……


    猩紅的血,一塊一塊的肉,閉不上的眼……


    呼……呼!


    「夫人!」


    小兔手捂著心口,直感覺喘不過起來。


    「夫人,夫人……」


    小兔推開王嫂,腳步不穩的走到席遠身邊,蹲下,死死盯著他,「閉……閉上你的嘴。」張口,聲音不穩,顫動,「剛才的話要帶到棺材裏去,不許再說一個字,不許再說一個字。」


    「我不說讓席少川繼續幫著封雅做惡,繼續讓他……呃……」


    一道亮光閃過,一把匕首落在他咽喉,抿嘴,抬頭,一雙赤紅兇狠的眼。


    「如果做不到,我現在就宰了你!」


    「商小兔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你難道還想讓封雅繼操控席少川嗎?還想看他繼續……」


    「沒人能操控席少川,沒有人。」小兔狂怒,「封雅不是人,你他媽的也一樣。你竟然把這些拿到這裏?你想把這些親手交給他嗎?還想把剛才那些話說給他聽嗎?你他媽的想幹什麽?你想什麽!」


    「啊……」


    脖頸一痛,席遠一聲驚叫。


    小兔看著那抹血紅,握著匕首的手緊了緊,隨著用力。


    「呃……」


    席遠倒下。


    小兔丟下匕首,看著地上照片,嘴角顫抖,慢慢爬過去,一張一張撿起來,拿在手裏,看著席少川那還顯稚嫩的麵容,眼淚滑落,抱在懷裏,痛哭失聲,「二叔,二叔,嗚嗚嗚……」


    她該怎麽辦?


    王嫂站在一旁,看著痛哭的小兔,心裏發緊。


    在席家這麽多年,席遠和封雅的過往她知道一些。隻是沒想到,這其中竟然還有這麽可怖駭人的內幕。


    親手解剖生母?!隻是聽著都令人眼前發會黑,渾身打冷戰。


    席二少就是再變態他也是一個人。看他對夫人的樣子,也能看出他也是一個有情的人。如此,這樣的事他怎麽能承受得了。


    封雅自己的孩子生下來就死了,她可以恨,也改恨。可是她恨席遠不行嗎?為什麽要把所有的恨都轉移到一個孩子身上。


    席二少他何其無辜!封雅她實在是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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