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傘。席少川不止買了,大概還是論斤買的。看著他拎出來的那一包,商小兔眼睛都直了,他這是要自盡還是要跟誰同歸於盡?第一次開車要不要這麽狠,一次一輩子的量。


    並且,他不止買了他需要用的裝備,給她也買了。


    一套紅色透,透,透內衣。


    顏色那個鮮亮,款式那個妖嬈。關鍵還不是網購的,而是直接實體店買的。服氣!


    看著手裏的衣服,商小兔再不懷疑,席少川他就是個流氓,還是個老手。


    看看他準備的這些東西,商小兔瞬時感到她果然太衝動了。她之前的想法是對的,就算願意,晚點還是比早點好。


    「啊,我忽然想起,我家席老師留的作業好像還沒寫完。」商小兔說著從床上爬起來就要跑。


    剛起身,腳還沒挨著地,腰身一緊隨著就被拎到了床上,摁在了身下。


    「又想臨陣脫逃。嗯?」聲音低低沉沉,很性感,很流氓。


    「要不,我們明天再……」剛開口,餘下的話淹沒在他唇齒間。不再是蜻蜓點水,沒了隱忍內斂,隻剩掠奪,猶如出籠的野獸把人吞噬入腹的慾火,完全失去了控製。


    在受疼的關頭,席少川抱著她說,「別怕,我會輕點兒……」


    事後證明,這話就是扯淡,純扯。


    「席少川,你快點……」


    讓他快點結束,他卻故意曲解成其他,商小兔最後沒忍住還是哭了。


    疼抗住了,死在了時長上。


    明天一定要咬死他,以後再特麽也不開車了,隻有今天沒以後。睡死過去前,這是小兔最後的想法。


    沈家


    「爺爺,您老找我。」


    看著帶著酒氣的孫子,沈鴻麵色慈和,「出去喝酒了?」


    「喝了一點兒,跟陸明還有謝聿。」純粹的爺們聚會,可不是去花天酒地。


    沈鴻聽了點頭,「跟朋友經常聚聚挺好。」


    多通情達理又善解人意的老人呀!


    可是,沈浩看著頭皮卻開始發緊,根據他對他家老爺子的了解。每次他爺一臉賢惠慈愛,連說話都貌似在慣著他時,其實就是要準備修理他了。


    笑麵虎,說的不是別人是他爺。


    「那個,時候不早了,爺爺您老早點休息。」說完就要撤。


    「小浩,席二找的那個小朋友好像挺可愛的。」


    沈鴻話出,沈浩猛然回頭,「她就是再可愛,我也不會去搶。爺爺,有些事兒你最好連想都不要想。」


    沈鴻:隔牆有耳,看來沈浩這小子已經知道了。


    「小浩,難道你就真的不想……」沒說完,被打斷。


    「不想,我一點兒也不想。我這一輩子都再不想在席二麵前硬氣。」沈浩看著沈鴻滿臉肅穆,「爺爺,我怕他,真的怕。」


    沈鴻:……


    「你要是讓我跟著他搶女人,那我就去出家。」


    這話出,沈鴻臉上的慈愛色完全沒影了,「你不是挺橫的嗎?不是說比螃蟹還多張了一條腿嗎?怎麽……」


    「爺爺呀!橫的都怕不要命的呀!你孫子我就是再橫我也是個凡人,可席二他不是,他是個瘋子,瘋子!」沈浩激動。


    想到席少川,就又想到了那慘絕人寰的往事,惡夢,陰影。


    「爺爺,你別說了,再說,我又要哭了。」沈浩說著,捂著眼,轉身走人。


    沈鴻:……


    怕席二怕到這種程度,這已經是病。不過,好像也正常。


    沈鴻嘆一口氣,如果知道當時席二也在山上,他一定不會選擇在那個時候把沈浩送過去。


    在席少川不斷被傷害,失控暴走的那段歲月裏,他不止是一個人的陰影。


    年幼的童年,在那最純真最純粹的年紀,每個人都猶如一張白紙初上色,被畫上什麽顏色,在心裏就會留下什麽樣的痕跡。而席二的心裏,被留下的是一片腥紅色。


    紅的觸目驚心;一生都難抹去。


    想到曾經那雙墨黑如玉的眼睛,再次見到時已失去了色澤隻剩下暴戾兇狠,沈鴻至今覺得惋惜。


    因為年幼,最初的記憶,什麽都會記的最深。就像沈浩一樣,童年差點被席二生烤活刮的事,如果擱到現在他會反擊,會暴走,可一定不會隻是恐懼。


    不過,讓沈浩直接去挑釁席二,這一劑藥下的是太猛了些。


    看來,要想沈浩不要一起說起席二還哭鼻子,這件事還要幫忙才行。畢竟,解鈴還須繫鈴人吶。


    ***


    第二天,商小兔剛睜開眼睛,嘴巴裏就被塞了一個小包子,聞著香味,本能的開始咀嚼。


    「好吃嗎?」


    「好次。」含糊不清,睡眼惺忪。


    看商小兔呆呆憨憨的樣子,席少川嘴角溢出一抹笑,彎腰在她額頭上親一下,「起床吃飯,一會兒我送你去機場。」說完,走出臥室。


    商小兔嚼著,腦子運轉緩慢,機場?去機場做毛?


    想著,猛然想到什麽,轉頭看向床頭時鍾,十點了。


    十點?十點……


    「啊……媽蛋,遲到了。」


    「席少川,你幹嘛不早點喊我……」


    「完了,完了,第一次回去祭祖我就遲到……」想到商奶奶的黑臉,商文那張不依不饒的嘴……


    「慘了,慘了……嗷,好疼。」


    看商小兔揉著腰,呲著牙,頂著一頭雞窩頭,忙亂的收拾,忙的什麽都顧不上了,包括昨天晚上哭著喊著要咬死他的事。


    「快走,快走!」


    席少川拿過她手裏的包,把吃的遞給她,兩人一起往樓下走去。


    「我看起來怎麽樣?」商小兔用手扒拉著自己頭髮,問。


    「很好。」


    還是少女樣兒,一點女人味兒都沒有。


    席少川:昨天晚上明明出力了,看來要再接再厲才行。


    商小兔吐一口氣,「希望別遲到才好。」


    坐上車,商小兔拿出手機正準備給丁嵐打電話,就聽……


    「早上商文打電話了,我跟他說我會送你去機場。」


    商小兔聽了,直直望著席少川,「然後呢?他有沒有問別的?」


    「他讓你接電話,我說你在洗手間不方便。」然後,商文在電話那頭怪笑兩聲把電話掛了。不過,這個席少川沒說。因為兔子看起來已經要咬人了。


    可是席少川沒說,小兔也能想得到。


    「完了,我哥肯定什麽都知道了。」這一路怕是不好過了。


    聽到這話,再看商小兔表情,席少川:莫名感覺他好像成了姦夫了。明明是談情不是偷情。


    第一次事後,商小兔忙的什麽忘記了。席少川隻能在心裏默默的,給自己昨天晚上的表現打分。


    昨天唯一的扣分點,唯一的糟點就是小雨傘的號買錯了,買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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