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鎮這幾天慢慢的恢複了平靜,人們也漸漸的遺忘了曾經在這一帶為患多年的黑大王,可是他們永遠忘不了一個神秘的年輕人,滕大仙。


    今天,就有人在街上見滕大仙獨自漫步,精神很不錯的樣子,估計是有喜事相隨。但是作為受人敬仰的滕大仙,本來就是有詩和遠方的人。


    在鎮子北邊的老乞丐的茅草屋裏,滕小茗如約而至,而老乞丐則是一如既往地悠閑,兩隻貓的日子過得也很舒坦。


    看見滕小茗進來,老乞丐顯然是很高興,確實,現在的滕小茗與以往可是不可同日而語了,老乞丐對他有一種來自肺腑的崇敬感,這個來曆神秘的少年,用雷霆之法戰勝了黑大王,卻又低調謙遜,可謂是人之楷模。


    “滕大仙來,可是令我這裏蓬蓽生輝啊”老乞丐站起來笑嗬嗬的迎接道。


    “額,什麽大仙?我又不是跳大神的”滕小茗還是感覺這個“大仙”的稱呼很別扭。


    “好吧,滕公子神勇,那天真是令我感到慚愧啊”老乞丐顯然對那天的不戰而逃深感自責。


    “老家夥,今天找你有事商量”滕小茗說明了來的意圖。


    “什麽事?”老乞丐問道。


    “我想去仙山一趟,你能不能幫我?”滕小茗認真的說道。


    老乞丐聽了之後也不驚訝,畢竟滕小茗以前說過自己要去仙山,隻是現在提出來的話,未免有點早?


    “你想好了?”老乞丐看著滕小茗的眼睛,再次確認到。


    “對,我想好了”滕小茗神色中蘊含著堅定和向往。


    “好吧,我也知道你不打算走那一條凡人路了,所以才找到我,但是,另外一條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要比第一條路還要艱險。可以這樣說,世人皆知的那一條路是需要體力和血淚,而這條路則是需要毅力的強大,以及不起波瀾的內心,凡人不可走,是死路”老乞丐站立良久,仿佛陷入了回憶。


    滕小茗聽了之後陷入了沉默,確實,他隻是凡人一個,雖然走了狗屎運,但是本質上還是凡人,沒有超能力,甚至連黑大王那樣的老鼠都打不過。但是仙山之行是一次人生大冒險,成功則逍遙世間,享受千秋萬載,敗了,則有最壞的結果,死亡。


    他看出來了,老乞丐說的絕不是危言聳聽,那條路上存在著莫大的凶險,足以致凡人於死命,但他心裏也抱著幾分僥幸,前幾天被那血蝠攻擊,在絕望和無助的最後一刻,他從夢中驚醒,然後脫離這個世界,逃過一劫。所以說,這是他最後的依仗了。


    滕小茗不是亡命之徒,相反,在現實中他是一個膽小的男生,心地善良,但也對死亡沒有一個確切的概念,但他也想象過自己某一天死在了這個世界,那時候他的父母怎麽辦?自己是家裏的獨苗,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父母肯定會瘋的。所以他還是很珍惜自己的這條命的。


    仙山誘惑大,但也大不過自己的生命,所以這次的決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自己有那個神奇的木珠,那裏麵的那個雲團絮狀物每一次載著他來到這裏,都會給自己莫大的安全感,即使那個雲團絮狀物保護不了他,他大不了最後驚醒於現實中,但這一切都建立在不出意外的份上。


    “意外?唉,不管了,賭了”滕小茗捏了捏了拳頭。


    “老家夥,我去意已決,現在懇請你給我介紹一下那條路的情況,滕小茗定當感激不盡”半晌後,滕小茗誠懇的問老乞丐。


    “唉,好吧”老乞丐轉過頭,然後歎了一口氣,說:”滕公子,我不知道你的來曆,但你明顯不是普通人,所以你進入那條路或許會有福源保佑的,至於那條路,仙山有名’生死仙路’,從外界走進去則比從仙山走出來困難的多,我也不敢嚐試。而‘生死仙路’,言簡意賅,路途上伴隨著生死無常,仙山有一種說法,這個世界是一個完整的生死輪回,陰陽二氣則是生死的代表,仙山有陽,則神韻聚集,妙不可言,是生死仙路的陽端,代表生;而另一頭則是陰氣聚集,幽冥無常,代表死。這是一條從死亡走向誕生的路,其中的具體情況,我不是很清楚,隻有等你親自經曆了”。


    “這樣吧,明天我帶你去那裏,你還有一天的時間考慮,到時候走與不走,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進去了,則沒有回頭路”老乞丐最後補充了一句。


    ……


    出了老乞丐的茅草屋後,心情有點沉重,滕小茗也覺得自己得做最壞的打算了。


    來到了鎮上的醉仙樓,滕小茗邁步走了進去,倚在櫃台上的胡掌櫃眼尖,立即迎了上去。


    “滕大仙,您來了?有請”胡掌櫃看見滕小茗進來了,感覺到一股無上的榮耀,遂受寵若驚道。


    “嗯嗯”滕小茗也禮貌的頷首示意。


    “小二,去後院開一壇百年極品女兒紅,讓滕大仙品嚐”胡掌櫃對著身邊的夥計吩咐道。


    “胡掌櫃,別,我來這裏不是喝酒的,是來買酒的”滕小茗說明了來意。


    “啊?好商量,不知道滕大仙要什麽酒?”胡掌櫃有點錯愕,但仔細想來,滕大仙也許是不喜歡來酒樓喝酒,所以才買幾壇子回去慢慢喝。


    “最好的女兒紅,有多少來多少”滕小茗毫不猶豫的說道。


    “啊?是,我這裏有一百年份的女兒紅五十壇子,這是最好的酒了”胡掌櫃猶豫了一下。


    “好,我全買了”滕小茗點了點頭,然後拿出從黑大王分舵處繳獲的金銀。


    “啊?使不得,使不得,滕大仙,這些金銀有點多,五十壇子酒要不了這麽多”胡掌櫃一看滕小茗掏的金子有好幾十兩的樣子,於是趕緊搖頭說道。


    “那需要多少兩?”


    “三兩金子足矣”胡掌櫃隻取了三兩黃金,然後立即招呼夥計去後院的酒窖搬酒去了。


    “這麽便宜?”滕小茗看著胡掌櫃親自去後院了,眉頭皺了一下,然後心裏默默的算了一下。


    一百年份的女兒紅,就是按一壇子二十兩銀子的白菜價算,五十壇子下來也要一千兩銀子,那也要十兩黃金,而現在卻隻收了三兩金子,胡掌櫃明顯是給自己最大的優惠了。


    不一會兒,五十個籃球大的青瓷壇整齊的擺放在滕小茗的眼前,胡掌櫃恭敬的站在一旁。


    “胡掌櫃,你這太便宜了,這樣吧,這裏還有七兩金子你收了,算下來一壇子剛好二十兩白銀,就這樣我都賺大發了。


    “不能收啊,滕大仙,我們承你的救命之恩,哪能賺你的錢?”胡掌櫃急忙回絕了滕小茗遞過來的七兩黃金。


    倆人再三謙讓幾番,最後迫於滕大仙的威嚴,胡掌櫃才不得已收了其中的三兩。


    ……


    第二天,當滕小茗夢醒的時候已經是臨近中午了。


    望著碼在客廳裏的五十個酒壇子都安然無恙,滕小茗滿意的點了點頭。


    “唉!”把所有的酒搬到另一間空的臥室裏後,滕小茗歎了口氣。可以說,這些酒是自己做最壞的打算的資本,要是自己真有啥意外,死在那生死仙路裏,也好歹在現實世界留下了一大筆財產。


    自己如果死了,不能盡孝,隻能給父母留一筆巨大的金錢,讓他們下半生有個物質依靠,算是補償了點那養育之恩了。


    鎖了門之後,滕小茗寫了一份遺書藏在書桌的一個抽屜裏,裏麵也沒說自己去哪裏了,隻是說自己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讓父母不要傷心,這些酒是一百年份的女兒紅,一壇子最少也要五十萬軟妹幣,讓父母聯係姐夫賣掉。最後滕小茗寫了“小茗永遠愛你們”幾個字,便合上了信箋。


    惆悵過後,滕小茗抽了根煙,然後鎖了門下樓而去。


    他把這一天當成了最後一天,所以他決定無論如何也要見路甜甜一麵,也不枉自己那一份懵懂的純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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