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宗外門半山腰的竹海內,在李江海曾經練劍的地方,黎仙兒正在練劍,她也已堅持一月了。


    她想學著李江海,給自己壓力,給自己動力。


    李江海是她在七七宗唯一的一個朋友,所以她很是掛念。


    已經一個多月了,還是沒有李江海的消息,就是內門那些築基的師兄們也從外麵回來了,將方圓千裏內的大小妖精殺得一幹二淨。


    問題是氣出了,李江海還不是沒有回來,就是連消息都沒有,大家都以為李江海死了。


    黎仙兒雖然不然不願相信李江海死去的事實,卻不得不這樣想。如果他真的沒有死,也該回來了吧。


    她不停的出劍,收劍,使出最大的力氣,看起來有些焦躁,劍路已變得雜亂無章。


    腳步聲響起,黎仙兒收回劍,看著朝自己走過來的兩人。


    是鄒九兒與劉青山來了。


    劉青山經過朱琦珊一月來的精心調養,傷好了大半,恢複得差不多了,但是他為什麽要來這兒,李江海已不在了,難道是來找黎仙兒的?


    鄒九兒攙著劉青山的手,一步步地走過來,黎仙兒眼中有些不解。


    怎麽鄒九兒會拉著劉青山的手,男女有別,授受不親她不懂麽,還是兩人的關係已經好到那種地步了。她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這並不關自己的事情。鄒九兒是劍修係長老鄒萬重的女兒,她愛怎樣旁人怎麽管的了,更何況劉青山的身份也不是尋常人能夠比擬的,兩人都是長老的親屬,隻要平時不去惹他就好。


    說起這件事的起因,還要怪劉青山。據內門裏傳來的小道消息,當日是劉青山帶著胡易道與丁武二人去找李江海的,才有了讓他們去捉鬼的處罰,而後來依然是劉青山固執地要去除妖,否則李江海怎麽又會落得如此下場。


    黎仙兒對劉青山懷有一股敵意,但畢竟兩人的身份擺在那,她也隻能在心裏埋怨。


    “鄒師姐,劉師兄,你們怎麽來了?”黎仙兒不失禮數地問道。


    劉青山撇開被鄒九兒拉著的手:“我來看看你。”、


    黎仙兒似笑非笑道:“我有什麽功勞,能讓兩位師兄師姐前來看的。”


    鄒九兒插道:“我知道你與李江海是朋友,也聽說了你的情緒不大好,所以來看看你。”


    “若是想安慰我的話,那便請回吧,我不需要安慰。”黎仙兒說的堅決。


    劉青山抿抿嘴,似乎黎仙兒是在生自己的氣,但是劉青山不會道歉,因為不需要道歉。


    “我這次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情。”


    黎仙兒問道:“什麽事情?”


    “自然是李江海的事情。”鄒九兒笑著。


    “他……他已經死了,還能有什麽事情……”黎仙兒的話裏透著悲傷。


    劉青山詫異道:“是誰告訴你他已經死了?”


    “他……他沒死!”黎仙兒激動地捏緊了手。


    “本來我也以為他死了,但是就在早上,我們收到了一隻紙鶴,是李江海傳回來的。”劉青山繼續說著。


    李江海竟然沒死!黎仙兒激動地笑了起來,追問道:“他在哪?怎麽沒有回來?”


    劉青山搖搖頭:“我不知道他在哪,隻是知道他活的好好的。因為你是他在七七宗唯一的朋友,所以我們特地趕來告訴你。”


    “我就知道,李江海那根木頭是不會這麽容易就死掉的。”


    鄒九兒笑道:“原來不隻是我以為李江海是根木頭。”


    黎仙兒聞言一笑,便將與李江海相識那天的情況說了,就連劉青山聽了也驚訝不已。


    劉青山雖與李江海一齊在趙徐村接觸了一段時日,但李江海很少與他說話,像是有意與他保持距離,所以劉青山自然就看不出李江海的是怎樣的人。


    此時聽黎仙兒一說,李江海這個人倒也有趣,明明人家女子要與他搭話,他卻視為洪水猛獸,根本不願搭理。


    “我剛才從遠處瞧見你的劍路紊亂,你這樣練下去是不行的。”劉青山善意地提醒。


    黎仙兒臉微紅,不好意思道:“啊,是了,我有些心不在焉,難以集中精神。”


    鄒九頭道:“現在你可以安心修行了吧,可別等李江海回來你還是沒有一點進步呀。”


    黎仙兒臉色更紅了,她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我知曉的,謝謝鄒師姐關心。”


    “那便好,有什麽不懂的就去問李學明師兄,活著去問孫長老,你好好練,我們走了。”


    鄒九兒說話這句話,拉著劉青山走了。


    劉青山保留了一件事情沒有告訴黎仙兒,那紙鶴並不是李江海做的,而是別人。


    做這隻紙鶴的人修為深厚,就連鄒萬重走驚歎不已。


    或許從一隻小小的紙鶴上看不出什麽,但是紙鶴上留下的靈識卻像劍一般,使人感到那種無所匹敵的鋒芒。


    既然李江海還活著,那他怎麽還不回來,為什麽讓人代為傳信呢?還是李江海被人所脅迫,身不由己。


    劉青山雖然將李江海視為對手,但心裏卻一直在責怪自己。畢竟是他的原因導致發生了這一切,不然的話李江海還是好好的在七七宗修行,哪會流落在外。


    可是劉青山哪裏知道,李江海現在不僅擺脫了胡杏兒的脅迫,還遇見了趙南山這麽一位破破爛爛隨性隨心的趙南山。


    劉青山與鄒九兒在竹海散步,不知不覺已走了好遠。


    “以後能不能不要拉著我的手……”劉青皺著眉頭。


    鄒九兒使勁地攥著劉青山的手,嘲笑道:“啊!你是害怕啦!怕被人記在心裏傳出閑話來。”


    “……”


    劉青山沉默不言。


    “小時候我便拉慣了,這個習慣不好改呀。”


    劉青山對鄒九兒感到無奈,隻得說出心中的想法:“我現在還是當年的那個我麽?你再這樣豈不是讓人生疑麽?”


    鄒九兒鬆開手,離得遠遠地:“好啦,我知道你的意思,你看你這人,一點樂趣也沒有,你也快變成木頭了。”


    “要是能變成李江海那樣的木頭最好,那樣就能安心修行,不再想其他的。”


    鄒九兒聞言嗤之以鼻:“別人不知道你的心思我還能不知道?你還不是想等哪天修為超過了你叔叔孫懿長老,好去嘲笑他。”


    劉青山忽然臉通紅,被鄒九兒道破心中的秘密,使他有些羞赧。


    “胡說什麽,我才不是你想的那樣!”劉青山無力的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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