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賢的行為可以說成是有意要討好李江海,李江海知曉其中的彎彎繞。不過並不能說陳賢就是壞人,隻能說他的眼界要遠些,畢竟活了這麽大把年紀,若是還與那些盡享出風頭的少年一樣,那不是白活了?


    李江海也知道,他在七七宗還不知道要待到什麽時候,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的多。至於趙德凡那事估計至少兩個月內都是無法調查的,因為整個半山腰都是剛入門的記名弟子,又從何查起。


    一眨眼的功夫已到了正午,周玉從竹林出來後直奔校場,叫眾人去飯堂吃午飯。


    這些弟子們依舊三三兩兩的走成一團,顯得十分熱鬧。李江海的身邊隻有黎仙兒與陳賢,相比起來就冷清許多了。


    飯堂設在他們居所不遠處的一條小溪邊,隻有兩間造飯的房屋,一張張木製的桌椅就拜在飯堂前的一塊空地上麵,每張桌子上都擺著一隻木桶,還有兩隻大碗。


    木桶裏是飯,大碗是菜,一葷一素,炒毛豆,燉豬肉。


    桌子似乎是早就計算好了的,每桌配有五張凳子,那麽李江海他們就要與另外的兩個人合坐在一桌。


    其他的桌子上坐滿了人,隻有剩下一張桌子上麵坐著兩個少年。李江海抬起腳便走了過去。


    坐在那的兩個少年見李江海過來了,眼中盡是戲謔。


    “你就是李江海?”其中一名稍大些的少年問道。


    李江海點點頭應了一聲,然後拿起碗替他們盛飯。沒想到他剛拿起碗,那兩名少年就把自己的空碗也遞了過來。李江海沒有想許多,便給他們裝滿了碗。


    那少年接過碗忽然大笑:“還說你是什麽資質過人,不也得為我盛飯。”


    其他桌子上的弟子們聞言大笑起來,似乎這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李江海恍然,看他們這些人的表情,大概是早就串通好了的,專門要看自己笑話。


    李江海皮笑肉不笑地:“哦?你在家都是誰替你盛飯,是不是你爸爸?”


    那帶頭笑的少年就像吃了苦膽,整張臉都拉了下來,而其他人明白過來李江海的意思後更是笑個不停,由嘲笑被戲弄的李江海轉向了那名帶頭使壞的少年。


    李江海不再理他,與黎仙兒他們吃起飯來,


    少年坐在那,盯著李江海,心中有氣,不想吃這個虧。也不知他是怎麽想的竟然一口痰吐在了李江海的碗中。


    “哼,怎樣?”少年昂起頭,一臉的不屑。


    陳賢覺得這個少年太過分了,大家日後都是同門師兄弟,沒有必要因為一個玩笑搞的成這樣,他剛要張口就被黎仙兒給擰了一下,陳賢吃痛地看了一眼黎仙兒。


    黎仙兒用手指輕輕地敲了敲桌子,小聲道:“吃你的飯。”


    陳賢隻得作罷,但也吃不下去了,畢竟李江海被這個囂張的少年侮辱,他的臉上也不好看,在他們看來,陳賢與李江海依然是“一夥人”了。


    接下來的事情誰也沒能料到,誰也猜不到。


    李江海捋了捋袖子,那少年以為李江海要動手,嚇得把頭縮了一縮。這個少年家中頗富有,尋常時候身邊總要帶著幾個狗腿子,所以欺負人欺負慣了,此時沒有家丁在身邊,他有些後悔剛才做的事情。


    李江海並沒有打他,他捋起袖子好像隻是為了盛飯,但是盛飯為什麽要兩隻手都要抱在木桶上麵?


    “哐”地聲,還有半桶飯的木桶便扣在了少年的頭上,然後李江海一腳把這個少年踹翻在地。


    黎仙兒幸災樂禍地在一旁拍手叫好,陳賢捂著額頭裝看不見,其他弟子被嚇得不敢吱聲。


    論個頭,在場的除了陳賢外他李江海便是最高的,目前還沒有誰有勇氣去敢和李江海較量一下。


    原本十分熱鬧的眾人突然安靜了起來,正在屋裏吃飯的周玉感到奇怪,便走了出來。入眼的第一幕便是一名頭上套著飯桶倒在地上滾動的少年,而李江海正拎起一把椅子要砸過去。


    周玉喝到:“住手。”


    李江海見周玉出來了,拎在半空的椅子也不好砸出去,便老老實實地放在地上。


    周玉扶起那名弟子,將他頭上的木桶摘下,見他滿臉粘著飯粒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她輕輕地咳了聲:“李江海,你與我說明白。”


    李江海這才注意到周玉的長相,瓜子臉,說不上好看,但也說不上醜,四個字“平淡無奇”。


    他收回目光,換上笑意:“回稟師姐,是他與我鬧著玩呢,不信你問他。”說罷,李江海望了那少年一眼。


    周玉其實也不過才十五歲,但入門較早,所以她的話自有一分重量。她問那少年:“是真的?”


    少年竟點點頭:“回師姐,是真的,我在與李江海鬧著玩呢。”


    既然少年都這般說辭,周玉也不好過多的說些什麽,說了一聲:“大夥都是同門修行的,關係可不能弄僵了。”這句話像是特意對李江海說的。


    李江海笑嘻嘻地稱是,送周玉走了。等李江海回來時,眾人都吃完了飯,那少年還坐在桌子旁發呆,看見李江海走過來,忍不住縮了一下身子。


    李江海是回來找黎仙兒的,他覺得今天的這件事隻是個開始,所以想討教一下黎仙兒,問問她有什麽高招。可是黎仙兒卻不知到哪裏去了,眾人也都不見了,可能是回了校場,隻有少年獨自坐在那發呆。


    李江海在少年的對麵做了下來:“你叫什麽名字。”


    少年不想回答,卻又怕李江海再拎起椅子做剛才未做完的事情,趨於李江海的淫威,隻得回道:“我叫趙金山。”


    “你為什麽想要戲弄我?”


    趙金山有些為難,既不敢說假話也不敢說真話,吞吐半天。


    李江海見他麵有難色,笑道:“你隻管說便是,大家都是同門,我又不能做的過火,我隻是想知道你為什麽要這樣針對我一個人而已。是你自己的主意,還是別人唆使你的?”


    趙金山糾結好一會:“是劉青山的主意。”


    李江海好奇道:“這個劉青山是誰,為什麽要找我的麻煩。”


    趙金山道:“劉青山就是剛才坐在我旁邊的那個人,他說七七宗有一位長老是他的親叔叔,說我要是按他說得做了,將來就向他的叔叔舉薦我。”


    李江海想了一會,他不明白劉青山的這個做法是什麽原因,但是不能排除這是由自己過分的資質引發的妒火。李江海怕那個劉青山在背後使壞,便有了想法。


    “趙金山,你覺得我有沒有前途?”李江海的聲音充滿了誘惑。


    趙金山使勁地點點頭:“那是自然的,聽劉青山說,你的資質在修行界都找不出幾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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