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與李樂安昏迷的事轟動京城,走街串巷的都有人在議論,“肯定是有人害咱們的陳姑娘和公主殿下。”


    “有些人真惡毒,為了自己的私欲就害別人性命。”


    兩人杜若與崇新帝親自去接回來的,杜若接走陳曦,劉本奎立刻查看傷勢,果然與那位大夫說的般,隻是劉本奎臉上出現羞愧的神色。


    “下官竟不知有木菊花此類有催眠效果的花木,慚愧慚愧,真是是井底之蛙,井底之蛙。”他慚愧不已。


    因獵戶家用木菊花捕捉大型野獸,故此也種有,太醫院拿了幾朵幹花,因是花期未至,隻能研究幹花,又與阿婆買了幾株拿回太醫院。


    “下官也是,自問醫書讀過不下百本,卻不知曉此醉花,慚愧慚愧。”太醫院其他太醫也搖頭不已,果真是學無止盡學海無涯。


    杜若為陳曦理好被角,吩咐紅綢,“照顧好姑娘。”她神色肅穆,眸子仿佛淬了冰,“端嬤嬤,隨我來。”


    “是。”端嬤嬤眸子裏也戾氣極重,對那下毒手的人恨得咬牙切齒,竟敢乘相爺不在暗害姑娘,定要讓她們曉得,什麽是天高地厚!


    端嬤嬤出了屋子,吩咐邊上的小丫頭道:“去照顧翠兒她們,喂些蜂蜜水,熬點湯灌進去,睡幾天不吃不喝,怕是要承受不了。”


    “是。”下人們一個個大氣不敢出,同時做事也提高了十二分警惕,千防萬防還是被人鑽了空子,實在是罪過。


    杜若來到書房,鄭僅也來了,“說說,怎麽回事。”


    鄭僅瞅了端嬤嬤一眼,將端嬤嬤滿臉怒氣,不敢多看,忙躬身回道:“回夫人的話,宮裏慧妃娘娘與貴妃娘娘查出往年的賬本有錯,具體消息小的沒查到,不過皇後似乎很著急,此次咱們姑娘是陪公主遭的罪。”


    “是皇後嗎?”杜若問,語義冰冷,許多時候她的形象都是溫婉大氣賢惠知禮的,從來不曾這般滿眼戾氣過。


    鄭僅又將頭壓低了幾分,“從貴妃那裏得來的消息是這樣的,不過皇後沒有承認。”


    皇宮,崇新帝聽了太醫的話稍稍放心,但從來沒見過的奇怪花朵,讓他很不安。


    從得知李樂安昏迷不醒,且還要昏迷幾天後,他的臉都是垮著的,眸子猶如要吃人的野獸,誰看了都怕。


    他想到很多,能讓守衛森嚴的陳家著了道,那麽是不是也可以讓他也昏迷不醒?木菊花聽都沒聽過,卻能讓人聞之便睡,聽獵戶說大型野獸聞了就睡。


    可想而知,它有多危險!如果有藥用在他身上……崇新帝不敢想象,“來人,給朕查!”


    龍顏大怒血流成河,一點不誇張,崇新帝雖然不能拿那些權貴如何,但卻可以隨便斬殺太監宮女,以及平民。


    不多會兒,劉堅將李樂安的衣裳拿進來,揖禮後到:“皇上,太醫說公主的衣裳被浸泡了木菊花,香氣濃鬱。”


    崇新帝接過聞了聞,果然一股香氣撲鼻而來,“啪”一聲將衣裳拍在桌子上,“給我查,查出來,朕一個都不會放過!”


    重陽宮,顧貴妃在殿內來來回回踱步,神色焦急,“娘娘,您莫急,相爺約莫正在想法子。”


    “哥哥現在都自身難保,病了那麽些日子,皇上也沒想起他。”顧貴妃對娘家人很是不滿,“看看鍾相,人家現在儼然第二個陳伽年,哥哥呢?白白與陳伽年齊名!”


    顧家,被顧貴妃嫌棄的顧家措此時也正頭疼,顧家幾位重要成員聚在一起,“四哥,我覺得你是時候病好了。”


    “如何病好?皇上都沒到顧家來看過我!”顧家措一想到自己的待遇,和陳伽年的待遇,簡直相差的不是一個檔次,心中就氣得不行,什麽玩意兒!


    他難道不想病好嗎?但麵子過不去!以前陳伽年有個頭疼腦熱皇帝就眼巴巴去看,而他病了,皇帝不但沒看,藥材也沒賞賜下來!


    顧家輝無奈,“四弟,這個時候不是強脾氣的時候,那豎子的死的事風聲早已過去,是時候出去上朝啦,再不去,你連與陳伽年齊名的機會都沒有。”


    “尤其是這次她女兒又與公主一道遭了罪,皇上不得更心疼他?他又是那會裝可憐的。”


    越說,顧家措越氣,他‘啪’一聲拍案而起,“什麽意思?就是我與他齊名我還要感到榮幸是嗎?”


    “他怎麽能跟你比?但咱們也不能被人比下去,不是?”顧家輝語重心長的勸解,“你要知道,咱們顧家目前沒有人能接替你的位置。”


    “尤其是陳伽年搞什麽科舉後就更不好承襲了。”顧家其他人哀歎,真懷念那個繼承父業的年代。


    “就算沒有丞相之位,咱們顧家就比不得別的人家了嗎?”顧家措氣得唾沫橫飛,風度都不顧了。


    顧家輝搖搖頭,伸手安撫顧家措,“錦上添花總是好的,與其便宜別人,不如攥在咱們手裏,你也不願意看到別人拿著本便屬於咱們的官位耀武揚威吧?陳伽年巴不得你一輩子不去上朝呢。”


    顧家措語塞,說得也有道理,他確實不願意看到陳伽年得意,“可皇上都沒來顧家看我,擺明了我這個顧相可有可無!”


    “那你就拿出別人缺你不可的姿態來!”顧家輝覺得自己是個婦人,勸這個勸那個,“皇上也就隻對陳伽年特別而已。”


    “四哥,你也別強了,妹妹從宮裏傳來話,問要不要揭發皇後。”


    “她懂什麽?一心隻想當皇後,也不看看當下什麽形式,她若當了皇後,咱們顧家還能好?看看趙皇後娘家,一個個都被養成了廢物。”顧家輝接話,“太後可以當,皇後不做也罷,傳話給她,不許對皇後落井下石。”


    自然,發生那麽大的是,鍾陽羨也得了消息,他敏銳的發現將有大事發生,故此顧家來人請他,當下他便拒絕了。


    “來人呐,閉門謝客,就說老夫病重,不能見客。”鍾陽羨打算跟顧家措一般裝裝病,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往上衝,衝上去指不定會成為誰的踏腳石呢。


    崇新帝對他的做飯很滿意,親自傳了旨意,又送如水的藥材去鍾府,因他李樂安和慧妃都暈倒沒醒來,故此皇上派幾位皇子親自去探望。


    南相大人顧家措得了消息,指著他兄長顧家輝的鼻子道:“這叫也就對陳伽年特別?那昏君擺明了便不將本相放在眼裏!”


    顧家輝:“……”他覺得自己的臉有點疼。


    重陽宮,顧貴妃得了娘家的信後,整個人往貴妃榻上一坐,便閉嘴不言了,“娘娘,那咱們怎麽辦?”秀月問。


    過了許久,顧貴妃突然猛的站起來,伸手就掃落眼前茶海上的茶具,“家族家族,本宮做了皇後為何便不是為了家族?固兒是長子,隻要本宮做了皇後,固兒便是嫡長子,立嫡立長,固兒就是儲君!他們怎麽就不明白!”


    “娘娘,興許相爺有其他考慮。”秀月如是安慰。


    顧貴妃聞言冷笑,“考慮?他不過是看不起本庶出,見不得本宮好!如果當初是二哥做丞相,二哥一定會讓本宮當皇後!”


    “娘娘,那咱們要怎麽辦?逆了相爺的意思,恐怕……”秀月不敢想,如果得罪顧家,娘娘會被替換掉吧,顧家多的是庶女。


    顧貴妃顯然也想到這一層,她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沉默了,不過沒有多久,她道:“秀月,你跟了我多少年?”


    錦繡宮,崇新帝守著昏迷的慧妃與李樂安,滿目寒冷,麵如凝霜,


    殿外,劉堅正審錦繡宮的宮女,“這件衣裳是誰保管的?”


    “是小菊負責的,但小菊昨日起便沒再見到了。”召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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