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明白,爺出門之前也有過交代,除了屬下,無人知道您在暗王府。”術紅回答道。


    雖然太子已經被救回暗王府的事實,肯定是不可能瞞得過皇上的眼線的,爺與王妃也有意要讓皇上知道一切,但一切都隻是皇上暗地裏明白,並不能拿到台麵上來說的。


    隻要爺和王妃不承認,太子就還是在失蹤的狀態。


    ……


    閻烙狂與輕嫵媚在相府裏,一直用過晚膳,回到王府,一回府便聽到術紅的來報,閻烙燁已經醒了。


    閻烙狂沒有說什麽,直接帶著輕嫵媚,來到了他所在的房間之中。


    看到此時的閻烙燁,身上的傷,已經好很多了,竟然都能下地走了,他也沒有什麽想法,曾經的自己,在死亡沙漠傷得那麽重,也是一個晚上,第二天就能跟著輕輕尋找出路了。


    看到他們兩人的到來,閻烙燁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這兩個人倒是自在,在相府能待到此刻才回來,他怎麽覺得,所有的擔心,都隻是在他自己一個人的心頭呢?


    “在門外守著。”閻烙狂對著術紅吩咐道。


    “是。”術紅應聲,便把房門給帶上,自己守在門口。


    “輕輕,先去坐著。”


    “好。”輕嫵媚點頭。


    果然,才一天的時間,她就已經適應了烙狂那無微不至的照顧了,到哪都不會讓她累著,雖然她一點都沒感覺站一會有什麽不好。


    輕嫵媚在閻烙燁對麵的凳子上坐了下來,沏了兩杯茶,一杯遞給烙狂。


    “五弟,弟妹,謝謝你們的救命大恩。”閻烙燁首先要說的,便是對他們的感謝。


    術紅都對他講過一遍了,若不是媚兒,此刻他也沒坐在此處說話的可能的。


    父皇的心,不但狠,而且陰毒,連在他的死上,都能作如此多的文章,而且,他也差點就得逞了。


    虧得他不明白媚兒的底細。


    “謝字就不必了,你與烙狂,說什麽也是親兄弟,救你自然是應該的。”輕嫵媚將自己救了他,都歸咎於他是烙狂的兄弟。


    她不是原來的輕嫵媚了,跟閻烙燁,確實沒有任何關係了。


    她也並不想再和他牽扯出什麽關係來,影響到自己和烙狂之間的感情。


    隻是,有些事情,還真是身不由已,他被追殺,似乎跟他們,也有扯不斷的關係,暗王府與太子府之間,便是注定要有關係的。


    閻烙燁低下腦袋,淡淡地一笑。


    “隻是,就是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才會致使他如此迫不及待地要你的性命?”輕嫵媚問道。


    就算是真不念父子之情,但也不在於這一時三刻吧?難道隻為了他發現在大哥是靈級白境,就要用自己兒子的命來換?多得是其他的方法吧。


    一定還有什麽最重要的原因。


    “是他發現本宮在他的身邊安置了細作,探聽到了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閻烙燁也覺得沒必要瞞著了,媚兒對於此事,早晚是要知道的,而五弟,東昇國又有什麽大事,能瞞得過他的耳目呢?


    “發現了?”輕嫵媚淡淡地問道。


    人在他人的屋簷底下,難免會有錯失的時候,被發現也是正常的,可是,以閻烙燁這些年如此小心謹慎的行事作風,就算是細作被發現了,也不可能招出閻烙燁這個背後的主子的吧?


    “你會行事如此不小心嗎?”她問。


    閻烙燁淡淡地搖頭,當然是不可能的,那些人,都是死衛,他們是不可能會出賣他的。


    可是,死衛也是人啊,他不能不顧及他們的性命吧?


    “本宮隻是沒想到,他竟連一點父子情誼都不顧。”倒是他太看重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了,現在總算是看清了。


    他的心中,便隻有他自己一個人,再也沒有別人了。


    “這些年,他不是已經喪心病狂到令人發指的地步了嗎?難道你還沒有看清?”閻烙狂冷哼一聲。


    輕嫵媚挑眉,表示非常讚同烙狂的話,也是為整個苗家集的百姓報不平。


    或許,可能,曾經不知道幾個村落,因為種種原因,都消失在了他的手上。


    閻烙燁頓時無語,他說得一點也不錯,是自己想錯了。


    “究竟是什麽原因,讓他非得致你於死地?”閻烙狂不明白。


    要知道,就算是看在太後的麵上,皇上也不會對太子動手的,哪怕上讓他在太子府裏做一個有名無實的太子,也是可以的。


    他可不相信,就因為皇上發現了太子在他的身邊,安插了細作。


    “因為他這些年了,已經暗中找了許多個替身,準備把……你換掉。”閻烙燁看了五弟一眼。


    輕嫵媚:“……”


    把烙狂換掉?這絕對是她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他準備怎麽換?當暗王府的人,都是傻瓜嗎?自己的主子被人換了,竟然還會無所察覺?


    而且,想換烙狂,也得問問她同不同意吧?她才剛成親,就想把她的相公給換了?這做父親的,怎麽能夠這樣?


    “還有呢?”她問,她可不相信隻有這麽一件。


    “因為五弟你是陽年陽月陽日陽時所生的男子,而媚兒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所生的女子,你們兩人結合,媚兒一旦有孩子,就絕對是一個無下無雙的神童,這對於他來說,是最大的威脅,是他所不允許的,所以,你們兩個必須死,最不濟,他也要將你們其中的一個鏟除掉。”


    “我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所生?”輕嫵媚驚訝了,這事她自己怎麽不知道,她詫異地看向烙狂。


    閻烙狂見她看過來,朝著她點了點頭,此事,他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可是,他是不是有病啊,我與烙狂的孩子,不就是他的孫子嗎?他還怕自己的孫子對他不利啊?”別人都無不盼望著自己的兒孫能夠成才,能夠名揚天下,可是他呢,恰恰與別人相反,反而防著自己的兒子和孫子,真是病得不清。


    “他不是有病,這些年來,他一直在尋找可以長生不老的秘訣,隻是一直都不得其法。”閻烙狂說道。


    他一直想要長生不死,自然不可能讓自己的兒子或者孫子來破壞自己的計劃。


    “五弟也知道此事?”閻烙燁頗為詫異,這事他也是昨晚回府之後才知道的,沒想到,五弟竟然早就知道了。


    “原來如此。”輕嫵媚終於明白了。


    “怪不得他能對你們隨意下手,一點兒親情都不念及,原來是想著自己能夠長生不老啊。”真是好主意啊。


    既然自己能夠長生不老了,又要這些子孫做什麽用呢?


    “隻是……我能知道,為什麽他這些年都不殺我,非得等到這個時候了,才動殺念,又是什麽原因?”


    “那是因為……”閻烙燁剛想說出原因,但又及時收住口。


    “還是我告訴你吧,那是因為,舞家又出了一位小郡主,他沒必要再留著你了。”閻烙狂開口說道。


    “五弟,你……”


    “沒什麽不能說的,輕輕是本王的妻子,本王自會盡一切所能,保護她的安全。”閻烙狂隻是微笑地看了輕嫵媚一眼,這事本就與輕輕以了嶽母有關,她當然有這個權利知道。


    “你們是說,他是因為我是舞家的女兒,才對我百般愛護的,其實都是假的。”


    雖然她也想過,有這種可能,但那都隻是她自己的猜想而已,現在得到了證實,她還真是很無語。


    到底是什麽樣的寶貴,才能讓皇上如此地看重。


    “這麽說來,當年他也並不是看上我娘,而是看上了我娘是舞家的女兒?”


    “是的,可能五弟也隻是略有所知,媚兒,舞家有一處墓穴的圖紙,據舞家先祖所傳下來的話,隻有舞家的血脈,且隻有女子的血,才能夠打開墓穴的大門,這是舞閣老親口對本宮所說,父皇就是想要得到裏麵的一件據說能夠長生不老的絕密寶物,當年才會力求先皇下旨將你娘賜婚與他。”


    閻烙狂慢慢地說著。


    “據母後所訴,當年舞閣老曾極力反對父皇與你娘的婚事,但因為聖旨已下,別無他法,才隻能點頭答應,後來你娘發現在父皇的陰謀,所以就跟你爹……總之,你娘她是迫不得已。”


    “又是長生不老?”她就不明白了,想要長生不老,根本就不是難事吧?在這個修靈的世界裏,活個幾千年,根本就不是稀奇的,成仙也是有可能的。


    那又為什麽要想著這種邪門歪道去長生不老?


    “難道他自己不能修煉嗎?”


    “輕輕,不是每個人修煉都能得永生的,而且修煉之後所謂的永生,也並不是不朽的,就像你師父那般,到頭來,還是隻剩一堆黃土。”


    閻烙狂淡淡地說道。


    “對啊,隻有魔族,才能永生,但那也是要付出代價的。”閻烙燁也接話道。


    輕嫵媚自然是知道,那代價就是永遠見不得光,在光亮之下,就會灰飛煙滅。


    她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可想要細想下去,卻又不記得那靈光究竟是什麽。


    “我就不明白了,永生到底有什麽好的。”輕嫵媚真是替那些想做老妖怪的人捉急,生老病死是人之常事,沒有老者的亡,又豈來新生兒?


    極陰之地修行上萬年,才得一個重生為人的機會,難道這就是他們不想死的原因?


    “輕輕,永生也不是沒可能的,這世上,也是有人可以成仙的,但在紫玄大陸之上,還沒有見到過。”


    輕嫵媚聽到這話後,冷哼一聲,“就他那樣不斷製造殺戮之人,若是能成仙,那老天也太不公平了。”


    輕嫵媚突然看向閻烙燁,“那他為什麽遲遲不行動?”


    有了小郡主,他完全可以輕而易舉得到那件寶物,為了什麽要等那麽多年,還非得把她殺死?


    “因為他不知道那墓穴所在的地方,究竟在哪裏。”閻烙狂突然說道。


    如果他知道的話,早就行動了,舞家和丞相府,也不可能還存在於這個世上。


    “五弟說得沒錯,那是舞家的絕密,隻有舞家族長,也就是舞閣老一人所知,所以,他不可能得知墓穴所在的地方,而且,當年在你娘出生之後,舞閣老就怕事情有變,便將墓穴圖紙一分為二,一份由他自己保管,另外一份,交給了當時的一個故交好友,而舞閣老的那位好友,在多年前已經離世了,連子孫後代都沒有。”


    “那也就是說,現在誰也沒有辦法知道墓穴所在地嘍,連外公都不知道了。”


    閻烙燁點頭。


    “不過,現在情況又有變了,昨晚五弟拿出了憫天劍,令父皇又開始行動了。”他繼續說道。


    “等等。”輕嫵媚糊塗了,這跟憫天劍又有什麽關係?


    “憫天劍跟我外公家,有什麽關係嗎?”她問。


    “輕輕,憫天劍跟外公家自是沒有任何關係,但關鍵是,當初在月城拍下憫天劍的人,還同時拍下了一份墓穴的寶藏圖,那便有關係了。”閻烙狂如是地說道。


    聞言,輕嫵媚嘴角狂抽,“你是說,那份寶藏圖,就是……另外的那半份?”


    要不要那麽湊巧啊,她拍下的那份寶藏圖,竟然就是舞家的寶藏圖,搞什麽啊。


    “並不能肯定,隻是大家都是這麽懷疑的,而且,連外公都在找那個拍下寶藏圖的人,秋意濃在不甚其擾的情況之下,已經離開紫玄大陸,到其他大陸散修去了。”


    那個秋意濃,倒是個不錯的人,在那麽多人的逼問之下,竟然沒有把輕輕給供出來,情願選擇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暫時躲避到他處。


    “秋意濃跑到其他大陸去了?”輕嫵媚頗為意外。


    要說她與秋意濃,根本就不算認識,談交情,就更談不上了,沒想到,為了她的事情,竟然把他逼到遠走他鄉的地步了。


    “倒是我對不住他了。”她淡淡地說道。


    “輕輕你無需自責,不是你,也會有其他人。”


    或許因為是其他人,秋意濃早就說出那人的下落也說不定。


    閻烙狂猜想,秋意濃肯定是看在了那一瓶碧雪玉露的份上吧,才會緊閉嘴巴,不說出輕輕的下落。


    可事實上,秋意濃就更加無辜了,他連輕嫵媚的真實姓名都不知道,也很清楚當初她用的根本就是假名。


    他就是想說,也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啊。


    何況,秋意濃不想做的事情,就是皇上又如何,他照樣沒放在眼裏。


    “秋意濃倒是條漢子,據月城傳來的消息,他似乎還差點被抓。”


    “什麽?”輕嫵媚大驚。


    “有沒有搞錯啊,他不過就是個經手的買賣人,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還想把人家逼上絕路不成?”


    怪不得,秋意濃都跑到其他大陸去了。


    不過靜下心來想想,這也怪不得了,皇上那麽想在長生不老,又怎會放過這唯一的機會呢。


    “輕輕,秋意濃的勢力,不似你想得那樣簡單。”他想知道一個人的去處,那就絕對能知道,否則,他也無法在紫玄大陸立足那麽多年了。


    “其實,憫天劍,藏寶圖還有寒冰針,是秋意濃送我的,我並未花上一兩銀子。”


    她白撿了一個大便宜,還給秋意濃惹了一身腥。


    “送你的?”


    這下,閻烙燁倒是吃驚了,秋意濃是什麽性子,他又豈會不清楚,說他一毛不撥或許太過了,但也絕對不會無故送人禮物,而且還是憫天劍和藏寶圖這等寶物。


    “好了,我們還是別談他了,先談談皇上的事情吧。”她不想談那些舊事,所以,還是把話扯回正題上來。


    閻烙燁見她不願多說,也沒說什麽。


    “現在皇上是想找到那半份地圖,然後再以小郡主來要挾我外公嘍?”


    閻烙燁點頭。


    “所以,不論如何,我與烙狂,對於他來說,是隻是弊而無任何好處,殺了我們,他就很有可能能得到藏寶圖,所以,日後,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利用各種理由,來除去我們?”


    閻烙燁還是點頭。


    “最後一個問題,那所謂能讓人長生不老的絕密寶物,真的存在嗎?”


    聞言,閻烙燁卻是愣了一下,“不知道,舞閣老也無法確定。”


    “那我換一種問法。”輕嫵媚敲了敲桌子,“你們覺得,擁有這樣一件寶物的人,會在什麽地方?”


    “輕輕,你的意思是……根本不可能有這樣一件寶物。”閻烙狂問道。


    “那不是很明顯的事情嗎?烙狂,你說,你要是有這麽一件寶物,肯定已經長生不老成仙了吧,還能被後人葬在墓穴之中嗎?”


    “如此說來,確實有理。”閻烙燁也是點頭。


    “這麽明顯的事實,他怎麽就想不明白呢?”輕嫵媚歎息。


    為了一個莫虛有的謠傳,害了多少無辜之人?簡直枉批了一身人皮,做了一回人。


    “他那麽多年,一心隻想永生,早已墜入業障之中了。”閻烙狂將手中的茶杯,放到桌子之上。


    “或許那墓穴之中,確有寶物,但跟長生不老,肯定沒有任何關係。”


    “與其想著長生不老,不如多修煉,還能延壽幾年呢。”輕嫵媚搖頭站了起來。


    “就先說到這裏吧,太子殿下,你今晚就早此休息,明早烙狂會命人送你去聚靈樓的。”


    聞言,閻烙燁簡直是驚悚了。


    聚靈樓?那是什麽地方,他的生意遍布昇都,又怎麽可能不知道。


    “媚兒,你讓本宮去聚靈樓?”他堂堂太子,怎麽可以去那種地方?


    “又有沒讓你在那裏做什麽,你那麽大驚小怪做什麽,隻是那裏比較安全。”閻烙狂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輕輕的主意,果然是好的。


    閻烙燁:“……”青樓裏會安全嗎?


    “五弟,聚靈樓莫不是你暗中經營的吧?”他懷疑地問。


    聞言,閻烙狂可不幹了。


    “太子,本王如此正氣之人,豈會經營聚靈樓?”


    輕嫵媚挑眉看了看某位滿身正氣的王爺,嘴角勾了勾。


    “烙狂,你這話的意思,是不是本妃全身上下,就都是邪氣兒?”她問。


    閻烙狂被此話一噎,趕緊陪笑,“輕輕,我哪裏是這個意思,聚靈樓也沒什麽不好的,能賺錢又能藏人,多好的一個去處啊,像這麽好的去處,多開幾家都可以,我一向是讚同你的決定的,是不是?”


    他連一品閣,都已經吩咐六弟去置辦了,自然是支持輕輕的,但是,若是讓他自己去經營這樣的場所,他還是辦不到。


    輕嫵媚嘴角一抽,無語地別過腦袋,裝作沒聽到。


    閻烙燁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再笨也明白了,聚靈樓是媚兒的。


    “烙狂,我們先走吧,我有些累了。”輕嫵媚還真是有些累了,不是身體累,而是心累。


    不算是前世做特工,也沒有那麽多的陰謀詭計。


    “好,我們走。”聽到輕輕說累了,閻烙狂自然比任何人都要擔心,直接橫腰抱起她,連招呼都懶得跟太子打,便離開了。


    身後,閻烙燁神情有些不自然,看到五弟能真心待媚兒好,他是真的由衷地祝福媚兒,可是,他心裏,卻還是忍不住冒著酸味。


    這本該是他的媚兒啊。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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