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姐姐,咱們玉家就剩斂兒了,我能不擔心嗎?他可是咱們唯一的希望,我……”


    “苾兒姐姐,火兒姐姐,斂兒回來了。”輕嫵媚還沒聽完她們之間的對話,若春懷中的玉斂兒竟然出聲了。


    她心中頗為婉惜,這麽好的機會,硬生生地被小家夥給打斷了。


    不過,她也算是確認了,她們這些人,的確來自樊城,隻是,聽她們話中的意思,好像她們與樊城皇還有恩怨啊。


    在聽到玉斂兒的聲音之後,那幾個聲音,都有一瞬間的遲疑,過了一會兒,才推開那塊可以遮人的木板,板著小臉走了出來。


    輕嫵媚差點兒笑噴出來,合著猶豫那麽久,是為了營造自己正在生氣的表情?


    “斂兒,你怎麽能那麽不聽話,知不知……你們是何人?”玉火兒的表情,在見到輕嫵媚與若春的同時,化成了緊張與恐懼。


    “斂兒!快過來!”玉苾兒趕緊向玉斂兒招呼,戒備地盯著若春。


    “你們快放了斂兒,斂兒他不懂事,若是做錯了什麽,我們這些姐姐願意代他道歉。”玉路兒緊張的想跑過來將斂兒搶回去,可是又怕在爭執的時候,傷了玉斂兒。


    輕嫵媚:“……”她們臉上寫著她們是十惡不赦的大惡人嗎?為什麽要把她們想象得如此壞?


    若春:“……”她哪有抓著玉斂兒?明明是抱著好不好?這些人,眼睛沒長在腦袋上麵嗎?


    “斂哥哥,斂哥哥,熏兒餓餓,斂哥哥。”孩子的世界,到底是純真的,玉熏兒看上去跟玉斂兒也差不多大,但卻是半點兒都沒有融入大人的世界裏。


    她在另一個女子的懷中,看到玉斂兒,便撲騰著一雙小手,要掙紮過來。


    玉斂兒一聽到自己妹妹的聲音,趕緊從若春的身上掙紮著下來,跑上前去,把自己一路緊抓在手中的包子,遞到玉熏兒的手中。


    那個女子見狀,也把玉熏兒放了下來,兩個孩子立即跑到一張都看不出來是桌子模樣的大木板上,坐在石頭上麵。


    玉熏兒則是狼吞虎咽地吃著手中的包子。


    輕嫵媚看著他們,不由在鼻頭一酸,朝著若春使了個眼色。


    若春會意,立馬走過去,將放在儲物空間裏的食物,都拿了出來,放在桌上。


    “你們大家都過來吃吧,我家小姐帶了許多吃的,保準你們吃飽。”若春看了一眼四周,還有幾堆雜草,也躲著好幾個女子。


    她向她們招手,隻是,她們似乎對她很是戒備,拿敵視的目光看著她。


    “我們並沒有惡意的,隻是我家小姐碰巧在街上看到玉斂兒,見他可憐,才施以援手,你們大可放心。”


    “斂兒,你怎麽能帶外人來這裏,難道不知道我們是……”聽到若春的話,玉路兒一下子便皺起了眉頭。


    現在四處都是危險,外麵還有樊城的少主,說不定什麽時候,那兩位少主就知道了她們的身份,隨時都有可能將她們趕盡殺絕的。


    可是,她又是頓了一下,不安地看著輕嫵媚,差點說漏嘴了。


    “路兒姐姐,這位輕姐姐是好人喔,她對斂兒可好了,給了斂兒好多吃的,還沒有打罵斂兒呢。”


    玉斂兒隻是一個孩子,當然是不會想得到什麽,隻是覺得以前自己出去偷東西的時候,總是被人追趕,被人打罵,可是輕嫵媚卻沒有,還給他好吃好喝的。


    在他的心裏,這樣的人,就是天大的好人。


    “斂兒!”玉路兒簡直是被他那副沒心沒肺的模樣給打敗了,因為玉斂兒是她們唯一的希望,雖然還小,但她們對他的教育,都是很嚴厲的,可是,沒想到,她們竟然是如此地失敗,玉斂兒竟然如此輕易地就相信了一個陌生人。


    這讓她如何能氣餒?


    “路兒姐姐,你也別生氣了,斂兒才多大,怎麽能學得了那麽多呢?”旁邊,另一個女子從草叢裏站了出來,看著輕嫵媚好像也沒有什麽惡意,才對著玉路兒說道。


    “妖兒?你……”玉路兒簡直不敢相信,連她都這麽說。


    她們如此辛苦,是為了什麽,不就是為了玉斂兒能夠成才嗎?可是,看看玉斂兒,現在是什麽模樣?


    “路兒,這位姑娘看著不像是壞蛋,咱們沒必要如此緊張。”一位看上去年紀稍微大點兒的女子站了出來,看著兩個孩子吃得開心,她臉上也有釋懷。


    這兩個孩子,多久沒有吃飽了?


    “鈴姐姐,你也這麽說?”玉路兒一跺腳,氣憤地轉過身不再看她們。


    她這麽緊張,難道隻是為了她自己嗎?


    玉鈴兒朝著玉火兒使了個眼色,後者立馬挽著玉路兒的手,“路姐姐,斂兒和熏兒才多大,還什麽都不懂呢,你就別跟她們計較了。”


    “對啊,路兒姐姐,你別生氣,以後好好教他們就是了,雖然外麵危險,但這位小姐看著確實麵善,苾兒想來,應該沒什麽事情的。”苾兒也跑到玉路兒的身邊,勸說著她別太緊張了。


    每天都繃著弦兒,實在也有些受不了。


    “嗬,來,大夥兒都坐過來,既然這位小姐好心給咱們送吃的過來,咱們可不能辜負了恩人的一片好意了。”玉鈴兒招呼著大家,感激地看了一眼輕嫵媚。


    輕嫵媚什麽話都沒有說,隻是嘴角擒著笑意,也慢慢地走了過去。


    “小姐,咱們帶著食物,好像……”若春看著幾十個人都聚攏過來,開始抓著食物便狼吞虎咽,差點兒就傻眼了。


    照這樣子的吃法兒,就是再來這麽些食物,怕是也不夠的吧?


    這究竟是多少天沒有吃東西了?簡直是狂汗了啊。


    輕嫵媚默默地點了點頭,“你回食居鋪去,再拿些回來,順便去雲衣閣拿些衣裳過來。”


    “雲衣閣?”若春音量又瞬間飆高,雲衣閣的衣裳,小姐不會是要拿來給她們穿吧?


    “是,你就說是本小姐命你去拿的,快去快回。”


    “是,奴婢明白了。”若春哪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抱著玉斂兒一路過來,小姐已經跟她說過了,在昇都裏,有很多鋪子,都是她與九公主合力經營的,這雲衣閣,應該也是其中的一家吧。


    “這位小姐,不知您貴姓,我等乃卑賤的下等之女,如此大恩,隻怕日後無以回報啊。”


    見若春離開之後,玉鈴兒才看了看自家的姐妹們,緩緩地走到輕嫵媚的麵前,行了一禮。


    “我的姓不貴,姓輕,名嫵媚。”輕嫵媚輕扯了一下嘴唇,淡淡地回答。


    “輕嫵媚?!”玉路兒聽到輕嫵媚對自己的介紹之後,本來還在生氣獨自一人躲在角落的她,一下子便衝了過來。


    “路兒,你這是做什麽?”在玉路兒就要衝到輕嫵媚的麵前時,玉鈴兒一把抓住她。


    這般莽莽撞撞地,差點撞到了恩人,若不是她反應及時,豈不是衝撞了恩人?


    “鈴兒姐姐,她……她就是……東昇皇上新封的……邵陽郡王!”玉路兒激動著抬手指著輕嫵媚。


    昨天她上街去乞討時,不僅聽說了四國使臣來東昇,還隻說了皇上親封了一位郡王,還是位女郡王。


    輕嫵媚無辜地眨了眨小眼睛,她才被封了郡王,消息就那麽快傳開了?要不要那麽速度啊?竟然連躲在這裏的人都知道了。


    看來,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啊。


    對於輕嫵媚來說,自己被封為郡王,就是天大的壞事。


    現在她可是個活靶子啊,走到哪兒都可能被人盯著。


    “什麽?”玉鈴兒也是大吃一驚,眾人本來是在吃東西的,在聽到玉路兒的話後,也是不禁看向輕嫵媚,眼神之中還帶著一些緊張。


    “你……你真的是……郡王的身份?”玉鈴兒緊張地咽了一口唾沫,不安地盯著輕嫵媚。


    郡王啊,在樊城,一位郡王就等同於一位少主的地位啊。


    “嗯,有什麽奇怪的嗎?”輕嫵媚在玉斂兒的身邊坐了下來,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麽好奇怪的。


    一個稱謂而已,而且還是一個被她與閻烙狂算計而得來的稱謂,皇上封得根本就不情不願的,說不定什麽時候,隨便找了個由頭就把這稱謂又給收回去了,自己還落不著好處。


    可是,對於玉路兒她們來說,這就是非常值得尊崇的地位了,一個女子,年紀輕輕地就能夠成為郡王,那得有多麽大的榮耀啊。


    而且,輕嫵媚既然身為郡王,那就算得上是皇族中人,她剛才應該從她們的話中,已經猜了她們的身份了吧?


    她們不安的是,她會不會將她們的事情,告訴樊城的兩位少主?


    如果真是如此,那她們……


    “你們吃吧,不用擔心什麽,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姑娘而已,跟皇親國戚沒那麽熟悉。”輕嫵媚又豈能看不出來她們心中的想法。


    “玉鈴姐姐,你能跟我說說你們身無分文,又帶著兩個孩子,是怎麽從樊城來到昇都的嗎?”


    玉鈴兒聽到輕嫵媚的問話,先是一愣,反應過來之後,即隨苦笑了一下,“還能怎麽樣來?一步步邊走邊乞討為生,飽一餐饑一餐地就這麽走過來的啊。”


    玉鈴兒摸摸離她最近的玉熏兒的腦袋,回憶起往事來,忍不住紅了眼眶。


    “乞討為生?”輕嫵媚皺眉。


    要論這個,她可是也有經驗的,當初剛回到昇都的時候,自己也裝過乞丐,可是,昇都的人,似乎對乞丐都有很大的意見,見到了絕對沒有好臉色的,能賞個饅頭或者一口飯給她吃的人,簡直是少之又少。


    想來,其他地方應該也是一樣的吧?


    她們有那麽大一群人,又帶著孩子,這得多少不容易啊。


    “其實也沒有那麽糟糕,我們有的時候,也會經過叢林,偶而打點野獸來果腹,也能過上個幾天。”


    輕嫵媚瞬間看向玉鈴兒,眉頭卻是皺得更加地緊,“你們應該都或多或少被人封了靈力吧,入叢林那不是……”


    “輕小姐連這都看得出來嗎?”玉路兒看了她一眼,這人的眼神,真是太厲害了,她們被封了靈力,隻要她們不說,幾乎是沒有多少人能夠看出來的。


    “我們雖然被封了靈力,但還是有些靈力殘餘的,而且,穗兒也是皇級禦劍師,沒有被封住靈力。”玉鈴兒回答。


    隻是她們再怎麽樣,身無分文卻是事實,一路下來,總不能去偷去搶吧?


    而且,她們還是罪人之身逃出來的,若是被人給發現了,稟告了樊城皇,那她們就隻有死路一條了,就隻能躲躲藏藏地過日子了。


    “能說說你們的事情嗎?怎麽會被滅族的?又是怎麽逃出來的?”輕嫵媚問。


    “我們……”玉路兒剛想開口,但還是頓住了,她們對輕嫵媚不熟悉,又不清楚她到底是歹是好,怎麽能輕易說出她們的事情呢?


    可是,玉鈴兒倒是沒有想那麽多,直覺輕嫵媚不會是壞人,便對她們這幾年的事情,和盤托出。


    玉家,是樊城的第一大世家,勢力雖然比不過樊城皇,但聲望卻是遠勝之。


    樊城皇一直對玉家很是忌諱,但由於沒有可行的對策,隻能按兵不動,忍氣吞聲地過了很多年。


    直到四年之前,樊城皇終於找到了一個很好的理由,那便是玉家有一個天大的秘密,一直有玉家族長保管。


    樊城皇命手下之人廣傳流言,說玉家藏著的秘密是關乎著樊城的生死存亡的,而且玉家族長已經跟其他國家聯盟,準備背叛樊城皇,自立為皇。


    玉家從此在樊城的聲譽,一落千丈,樊城皇更是趁著別人不注意的時候,放火燒了玉家的一切,能逃出來的,就隻有她們這些女子。


    “你們怎麽逃出來的?就算要逃出來,應該也是男子居多吧?”輕嫵媚心中有疑問,就算是有人能夠逃出來,也不可能是她們這此女子吧?


    “我們不是逃出來的,玉家所有的人都被人下了藥,我們是被……”


    “鈴姐姐!”玉鈴兒剛想說,就被其她人給打斷。


    輕嫵媚轉頭望去,隻見每一個姑娘家的臉上,都是無比地羞恥,有的人甚至還掛著淚水。


    “樊城皇,不會修煉魔功吧?”輕嫵媚忍不住猜測,圖騰曾經跟她說過,有一種功夫,是要以女子陰柔之氣為輔助來修煉的。


    但要的隻有處子之身的女子,其他大陸之上,也曾發現過這種十惡不赦的人。


    不會這種人,在紫玄大陸之上,也有吧?


    而且,還是一城之皇?


    輕嫵媚如此一說,那些女子都瞪大了雙眼看著她,“你怎麽會知道?”


    輕嫵媚點頭,那就是真的了?沒想到,一城之主,竟然修煉魔功,讓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簡直是可惡至極!


    “你們怎麽逃出來的?”她更加奇怪了,她們這些女子,如果都被樊城皇給……那個了之後,不是應該都被殺了滅口嗎?


    竟然還能逃出來?


    “我們後來被發配到了邊境軍營之中做了青妓,是穗兒夜闖軍營,把我們救出來的,穗兒是當初唯一一個沒有被抓的,是她帶著斂兒和熏兒逃了出去。”玉鈴兒解釋道。


    “你們的靈力,也是因為樊城皇而被封的?”


    “不是被封,而是他吸走了我們的靈力,我們現在,跟廢人沒什麽區別了。”


    輕嫵媚冷笑一聲,吸別人的靈力為已用,樊城皇可真是樊城的統治者啊,為了自己,什麽人都可以犧牲,簡直是畜生。


    “可是,你們既然逃了出來,為什麽不找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呢?幹嘛非要到昇都這個如此顯眼的地方來?”昇都可是東昇國的國都啊。


    “我們玉家一族上千族人,就剩下了我們幾十個女子,怎麽能不報仇?”玉路兒激動地開口。


    她恨不得衝回樊城去咬死樊城皇,可是,自己沒有靈力,連隻野獸都打不過。


    “報仇?你們準備報仇?怎麽報仇?”輕嫵媚搖頭,不是她看不起她們,而是她們根本就沒有這個實力,與一城之皇對抗。


    “我們聽說東昇國的暗王爺曾經殺過一個修煉魔功的人,如果能找到他幫忙,那就一定能夠報仇的。”


    可是,暗王府又豈是哪個人想進就能進去的?她們來到昇都之後,連暗王爺長什麽樣兒都不知道。


    “閻烙狂還殺過修煉魔功的人?”輕嫵媚不禁挑眉。


    怪不得閻絡菲崇拜他跟個什麽似的,原來,還有這麽一段事跡啊。


    修煉魔功的人,沒有多少人敢動的,除非是實力強者,他殺的,應該是個小魔吧?


    不是聽說他隻是尊級嗎?


    “樊城皇現在是什麽等級?”她忍不住問。


    眾人瞬間一臉迷茫,這個她們又怎麽會知道呢?


    “我隻知道,他在……那個時候是尊級。”玉鈴兒說道。


    她非常清楚地記得,那個時候,被她發現他的等級,他還差點把她給殺了。


    “尊級?”幾年前就是尊級了,那這幾年下來,肯定已經不在那個級別了啊,閻烙狂現在還隻是尊級好不好。


    讓他去,那不是去送死嗎?


    輕嫵媚搖了搖頭,絕對不可以。


    “你們應該知道一些暗王爺的情況吧?”她問。


    玉鈴兒點頭,“知道的,但是我們可以等的,真的。”不論怎麽樣,暗王爺就是她們現在唯一的希望,隻要能夠報仇,等多少年,她們都願意。


    輕嫵媚:“……”無語之中。


    一個修煉魔功的人的修煉速度,又豈是一個凡人能夠比得上的?再等,也等不出個什麽結果來吧?


    為什麽她們會把希望,放在閻烙狂的身上呢?她真是奇了怪了。


    “你們就因為他曾經殺過修煉魔功的人?才想找他幫忙的?”


    可是據她所知,閻烙狂並不是一個愛管閑事的人,而且還不是東昇國的事情,他就更加不會多加理會了。


    他可沒有那個慈悲之心。


    “不是,我記得祖父曾經說過,暗王爺的體質與他人不同,他是純陽之體,是魔族的克星,修煉魔功的人也不例外。”玉火兒回答道。


    輕嫵媚與她們,一直在聊,而另一頭,若春從雲衣閣出來,把輕嫵媚交代要帶的東西,都放進儲物空間之後,便準備回去。


    隻是,她還沒有抬腳,便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她皺了皺眉頭,這不是九公主的聲音嗎?她轉頭看向不遠處,那裏,已經圍著一大堆的人,她根本什麽也看不見。


    “嘿,本宮還真沒見過像你們這樣橫行霸道的人,你們是不是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啊?”閻絡菲一雙小手插著小蠻腰,高傲地抬頭看頭高頭大馬之上的兩個錦衣男子,她的身後,還有兩個已經摔倒在地的女子,身上都是鞭傷。


    “九公主,可否行個方便,此二人是我樊城的逃犯,本王必須將她們帶回去交給父皇處置。”


    “哎喲喂?逃犯?你樊城的逃犯,都逃到我東昇國的國都來了,這可真是稀奇了啊,本宮還說她們是我東昇國的子民呢。”閻絡菲是什麽人,一向都是能用自己的氣勢壓倒一切的人。


    嘴裏邊的話,就是假的,也能變成真的。


    “九公主,她們確實是樊城的逃犯,你怎麽可能如此不講理?”男子似乎是被閻絡菲給氣到了,揮動著手中的鞭子,就要朝閻絡菲的身上而來。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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