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這種普通的招魂儀式沒用,別忘了她是紙人本體…;…;”


    靖樂忽然開口,霍承鳳眯了眯眼睛,一拍腦門說對啊,是我疏忽了,我重新布置一下。


    不知為何我忽然感到四周凝聚一種很特別的氣息,但是讓人感覺很不舒服的,有點窒息的感覺。


    沒一會兒,霍承鳳撤掉原來的布置,又整出了一個新天地,地上的陳言珊居然坐得筆直,我特麽好奇,她是怎麽坐得穩呢?難不成後麵有支撐的嗎?


    剛想湊上前去看,霍承鳳嗬斥住了我,別動她,她的本體很脆弱。


    這猛地一叫嚇得我打了一個哆嗦,直接臉朝下摔了個狗吃屎,霍承鳳連忙扶起我,臉上似乎有忍俊不住的笑意。


    我恨恨地甩開他的手,不要我看就不看唄,用得著這麽大聲吼我啊,這下害我出醜了就高興了吧。


    我低下頭玩弄著靖樂的尾巴,故意不看霍承鳳的臉色,不喜歡我和靖樂親密,我偏要和他親密,氣死你!


    “好了,別小孩子脾氣了,來,坐中間來!”


    霍承鳳過來拉我,聲音很暖,帶著寵溺的味道,骨節分明的手煞是好看,一看就是練鋼琴的手,我想了想把自己的手遞了上去,被他握在大掌心裏。


    這時我忽然發現地上有一個金色的圓圈,四周點了一圈蠟燭,居然是白色的!


    “這,咋不用紅蠟燭啊?”


    “白蠟燭是困魂的,紅蠟燭是招魂,兩者完全相反。”


    我懵了,完全想不明白,這時靖樂開口了,“很簡單的道理,在喪事和墓前一般點紅蠟燭吧,那是親人朋友寄托哀思,巴不得故人能借助燭火回來一敘。而招魂現場一般都用白蠟燭,是想把魂魄鎖在燭心,不要亂跑,完事後能順利送回去。”


    霍承鳳點點頭,招魂時分死人還是活人,有些怨氣大的死人也要點白燭,怕招出來後不願回下麵,留在陽世飄蕩。


    “總的來說紅蠟燭的使用幾率是最高的,但隻是用來照明的話,一般用白燭,魂魄不敢輕易出來,怕被困住。”


    “喔,原來是這樣啊,要是點成了紅燭,豈不是會招很多孤魂野鬼來,以為主人家歡迎他們呢。”


    霍承鳳笑了笑,摸摸我的頭,傻丫頭,現在不用怕了吧。


    還沒反應過來,他手上的力度加大了,一把把我按在了那圈子裏。


    我這一跌簡直是四腳朝天,別提有多狼狽了,當我氣憤地爬起來時,忽然看到那圈子變大了,我驚慌地把手伸出圈外,那條金色的界限離我更遠了。


    我擦,這圈子到底是什麽東東啊?會擴大,還會感應到周遭的變化?


    “霍承鳳!靖樂!”


    我抬眼發現眼前竟是霧蒙蒙的一片,人呢?他們什麽時候消失了?


    “別叫!快坐下來,和她背靠背!招魂的時間到了,光圈是有時間限製的。”


    是霍承鳳的聲音,雖然看不清楚他人在何方,但卻給了我莫大的鼓舞,至少我知道一切在他掌握中。


    我定定神,瞟了一眼雙目緊閉的姚烈雲,剛要坐下來,這時我忽然想到了一個我之前好奇的問題。


    按理說一個昏迷沒有意識的人,怎麽可能會坐得穩呢?除非有支撐物,我回頭仔細看了一眼姚烈雲,這才發現她的身體沒有著地,是漂浮著的。


    我想叫又不敢叫,隻得戰戰兢兢坐下,我剛觸到地麵,一個軟綿綿的物體就倒在我身上了。


    我側麵一看,是姚烈雲,怎麽這會兒就像是沒了主心骨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忽然一隻冰冷的手,使勁攥住了我的,“嗚嗚!塵世苦啊,塵世苦,紛紛擾擾何時停!”


    尼瑪,這是姚烈雲的聲音,她來了!


    隻是她抵我的背抵得更緊了,我雙手被她抓著,背部也被她控製了,竟絲毫沒有掙脫的餘地。


    “姚烈雲!姚烈雲!說出你的故事,你的訴求…;…;”


    霍承鳳的聲音好像從很遠的地方飄來,姚烈雲的啜泣聲一下嘎然而至了。


    “我,我出生在一個偏遠小山村。


    出生那天,正逢七月十五中元節。父親說我是鬼投胎,準備悄悄把我送人。母親極力反對,跟父親大吵一架,最後被父親痛打一頓。


    第二天晚上,父親抱著我來到另一個小山村,把我送給了我表舅,也就是現在的養父。


    養父是個背屍工,方圓百裏的人都知道,所以一直沒有哪個姑娘願意嫁給他。


    在這山村裏,背屍工的生意很慘淡,不像城裏的那些背屍工,薪水高,幹幾年就不幹了。養父一月最好的時候背三四次,不好的時候背一次,一次一千多塊錢。


    為了供我讀書,養父盡量主動去找生意,一月爭取多背一兩個。那時候我在家,還沒出來上高中和大學,養父一回來就在外麵一間小屋裏先脫掉衣服,用火炭水洗一遍身子再進大屋。


    現在想想,還是會忍不住熱淚盈眶。


    大學畢業後來到了一座海濱城市,來這裏工作的原因是因為我喜歡大海。當然,也有我愛的人在這裏。


    他叫賀簫,是我的師兄。他是本地人,畢業後就回到了這裏。比我早工作兩年,我大一時候認識他的,算算我們認識到相戀已經四年了。


    我過來這一年多,他一直很照顧我,房子是他預先租好的,我一來就隻管住。當然,他也會經常來看我,來我這裏纏綿溫存。


    每次來他都會給我帶一杯雞尾酒。一開始我不太喜歡,但慢慢地,在他的熏陶下,我喜歡上了那種味道。


    今天他來得很晚,我問他幹什麽去了,這麽晚才來。他說是有應酬,我也就沒多問。


    喝完他送的雞尾酒,他開始迫不及待地抱緊我,親吻我。我們都習慣了這些程序,


    他總是很細心,每次親熱之前都會把脫下的衣服疊放得整整齊齊的。然後才溫柔地吻我全身,不得不說,他在這方麵很有經驗。他在我之前肯定有過很多女人,但我已經顧不上去盤問就跟他有了第一次。


    接著我們有了第二次.


    直到天微亮,他才安穩地睡去,我也一覺睡到了中午兩點。我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走了,隻留下一張紙條。


    第二天他沒來,我打他電話,是一個老年男人的聲音,他說是賀簫的父親。我問賀簫在嗎,他說沒有說話。沉默了好一會,他哽咽著聲音告訴我,賀簫半個月前就已經去世了,被車撞的。


    我被嚇呆了,死了?那這段時間我是和鬼睡的嗎?我不相信,肯定是賀簫父親騙我的,接著我想到了找公寓監控看。


    查看了半天,確實這幾天沒有賀簫來過公寓的記錄,我徹底慌了,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啊,你說,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正聽得入神,背部被重重一擊,好像是手掌握成拳在猛揍我的背,很疼,但是我不敢回頭啊。


    “你,你別激動,小雲,我,我們會幫你的…;…;”


    猛地我刹住了話頭,不對,她不是姚烈雲啊,姚烈雲的家世挺好的,父母都是公務員,她一直都是無憂無慮的大小姐。


    想到這,我心裏更慌了,完了,霍承鳳不會是老眼昏花,找錯魂了吧,這,這是招的哪裏的孤魂野鬼啊?


    之前沉浸在故事裏,完全沒意識到不對勁,現在怎麽辦啊?


    那捶打的動作還在繼續著,一下一下就像要捶爛我的心髒似的,我疼得蜷縮起來,幾乎快坐不住了。


    “霍承鳳,靖樂,快出來,你們招錯魂了?還不來救我!”


    臥槽,做錯事就躲一邊兒了?我是無辜的啊,這特麽什麽魂魄啊,這麽暴力凶殘!


    “秀秀,別怕,穩住!她馬上會住手的,她和姚烈雲合二為一了,招姚烈雲的魂魄,連帶她也來了,你必須聽完她的故事。”


    她?她是寢室那女鬼?我在和她背靠背?


    想到這,我不由哆嗦了一下,這會兒突然發現背部的擊打停止了,她就像累了似的軟綿綿的靠在我背上。


    我幾乎是帶著哭腔說道,你,你還沒講完你的故事呢,後來呢…;…;


    媽啊,要是她沒講完,姚烈雲豈不是上不了場,這儀式隻有一炷香時間,到時還沒輪到姚烈雲出場,就曲終人散了,那不就等於無功而返,我白受這罪了?


    “後來,後來,我忘了啊,我把他搞丟了,我丟了我的過往,找回來,一定要找回來…;…;”


    聲音越來越大聲,越來越歇斯底裏,我使勁抱住腦袋,隻覺得被震得嗡嗡作響。


    她瘋了?!她是一個瘋女人,瘋女人!


    忽然那聲音嘎然而至,我隻感到背上一輕,那嘈雜的聲音也消失了。


    “嗬嗬,總算是有點收獲,原來這才是她想要的東西。”


    霍承鳳的聲音透了進來,十分的清楚悅耳,我心裏一喜,那瘋女人總算是走了,真是阿彌陀佛,感謝天,感謝…;…;


    還沒感謝完諸多神靈,背上又是一沉,我差點沒叫出聲,咋啦,怎麽又回來了?


    “他真帥啊,這世間怎麽會有這麽帥的男人呢,真是風陵渡口初相遇,一見楊過誤終身啊,隻可惜他已經名草有主了,有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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