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孩”是這個世界上最神秘的東西之一,很多人都見過,而科學界至今沒有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當有人在背後看你的時候,你是能感受到的,當你閉著眼睛有人走近你的時候,你也是能感受到的,人與人之間的交流,不僅僅是聲音和畫麵才能傳達。


    有句罵人的話叫做“我咒你不得好死”,這個“咒”字是什麽意思,由何而來?


    不就是口頭上說說而已嗎,人們為什麽會忌諱它?


    不知你有沒有經曆過,當你很想見到某個人的時候,他真的就出現了,當你特別記恨某個人的時候,他突然就生病了或者發生什麽意外,讓你大快人心。


    這些與“厭孩”有什麽關係?“厭孩”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古語有雲:“心生善者,孕養喜童;心生惡者,孕養厭孩。”,意思就是,你若善意地祝福他人,就會孕育出喜童,你若惡意地詛咒他人,就會孕育出厭孩。


    喜童和厭孩這兩個詞語,在學術界一直沒有統一的解釋,不同的學者各有說辭,所以至今沒有收錄進詞典裏。


    由此可見,要解釋厭孩真的很難。


    它是個謎,但它曾經給我造成過巨大的心理陰影。


    我隻是講述自己經曆的事情,能不能理解不重要,直接看故事結尾的總結就行了。


    故事發生在1999年的夏天,我拿到西北一所名校的錄取通知書,滿懷憧憬地坐上了開往大西北的火車。


    15個小時的硬座,一段難熬的旅途。


    一個人枕著鐵軌的搖晃,做著學成報效祖國的夢。


    在我對麵的座位上,坐著一個衣著樸素的女人,約摸有二十五歲的樣子。從我見到她的第一眼,她就愁眉苦臉,雙手交叉握來握去,坐立難安。


    我好奇問她:“大姐,哪裏不舒服嗎?”


    婦女眉頭緊鎖注視著前方,自言自語:“火車咋開這麽慢。”


    看她這麽著急,必定有大事,我又問了句:“用不用我幫你叫一下列車員?”


    婦女這才發現我在問她話,回過神來忙點頭然後又搖頭:“沒事沒事,就是心慌。”


    我心想,你慌個毛啊,難不成是個小偷?畏罪潛逃?但嘴上還是禮貌一句:“終點站很快就到了,有啥事不急一時。”


    當年那種綠皮火車是可以開窗戶的,我永遠都忘不了火車還有五分鍾就進站時發生的一幕。


    那婦女說暈車想吐,讓我幫忙拉一下窗戶。


    我倆座位邊上這個窗戶有點問題,拉起來咯咯響而且還很費勁,我用力一拉,掉下來幾片碎鐵屑迷住了眼,揉揉眼睛睜開的時候,婦女大半截身子已經探了出去。


    嚇得我隨手胡亂一抓,婦女那短裙竟然沒有腰帶的,直接被我扯到了膝蓋處。


    特別得尷尬。


    這節車廂的人很少,這一橫排隻有我和那婦女兩個人,遠處零零星星坐著一些人,聊天或者睡覺,都沒察覺到這邊的異樣。


    婦女吐完坐回來,提上裙子也沒說話,整得我臉上熱乎乎的低頭不敢直視,這時車上廣播報站:“列車即將到達終點,終點站是清河市,這裏有曆史悠久的…;…;”


    報站聲音還沒落下,婦女又把頭探了出去,我以為她還想吐就沒太在意,等我在意的時候人已經沒了。


    那時我心理素質可沒現在這麽好,大叫一聲跳起來趴車窗看去,按理來說車速那麽快應該什麽痕跡都沒有了,我卻看到了一幕十分恐怖的場景。


    那車輪的間隙卡著一個血肉模糊的頭,與鐵軌摩擦著一片片地分離,頃刻間化為烏有。


    車廂裏其他人被我這聲驚叫引了過來,車沒進站就緊急停下,我趴在車窗上有種窒息的感覺,完全被嚇傻變成了一個木頭人。


    這並不是最終的結局。


    我被帶下車詢問了半晌,懷疑是我謀殺將人推下的車,因為監控上有我扒人裙子的畫麵。


    我意識一直很模糊,就算能辨也不是這種狀態下可以講明的,暈暈乎乎就被帶上了警車,審訊的時候頭腦才清醒。


    這個時候才把事情的經過詳細講了一遍,因為沒有人證還是被關了兩天,等待取證調查。


    第二天的時候我父親來了,親自把我領了出去,直接送到學校報到,一路上也幾乎沒怎麽說話。


    等把我送到寢室的時候父親才開口問了句莫名其妙的話:“風華,你有沒有發現什麽特別的東西?”


    “你指的是什麽?”我不是很明白。


    “你有沒有想過把她推下去?”


    “這還用說嗎?我跟她有仇嗎?我認識她嗎?”我一下就怒了,本來無緣無故被關兩天心裏就憋著一股怨氣,父親還這樣說,明顯就是不相信我。


    父親拍拍我肩膀說:“你先別激動,那你看到是誰把她推下去的嗎?”


    “她自己跳下去的!”我真是不想解釋什麽了,當時就我們兩個人,根本就沒有第三者,怎麽可能有人推她。


    我感覺一個個都很莫名其妙,既然派出所都把我給放了,父親還在這裏問個沒完,絲毫不照顧我剛剛受傷的心靈。


    這件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但也不是結束。


    就是因為這件事情,害我一學期都不敢再坐火車回家,直到過年實在沒辦法了,飛機太貴大巴車又太顛簸,隻得硬著頭皮買張票回去。


    大西北和我家之間,隻有那一個車次的火車來回開,希望不是同一輛。


    這次因為是過年春運,座位都坐得滿當當的,過道上也是擠扛不動的人,反而讓我心裏踏實了許多。


    可還是發生了一件更加打擊我的事情。


    因為上次那事讓我心裏留下了陰影,那個血淋淋的畫麵在腦海中揮之不去,所以總是不自覺地往窗戶外麵看。


    偶然一瞥,瞧見斜對麵座位上的一個小姑娘一直盯著我看,看著看著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她母親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搞得好像是我嚇唬她閨女了似的。


    這讓我很生氣,就回瞪了她一眼,誰知那婦女脾氣還挺衝,遠遠地指著我罵:“你這人是不是有病,老盯著我看幹啥,不知道很沒禮貌嗎?”


    一車廂的人齊刷刷地朝我看過來,讓我臉麵都快掉地上了,就辯解了句:“我是看你閨女長得可愛,誰看你啊,哪有這麽自戀的人!”


    此話一出,周圍就亂哄哄的,那婦女更是譏笑不止:“你有千裏眼呀,能看到我閨女?”


    我沒聽明白她什麽意思,也懶得跟女人計較,就沒再說話。


    她閨女一直坐在她腿上,還是盯著我看。


    火車到站的時候,我從車廂裏走出來,心裏瞬間舒暢了許多,終於離開了那個滿是血淋淋記憶的火車。


    奇怪的事情發生在下一秒,我看到跟我吵架的那個婦女獨自走下火車,和邊上的人說說笑笑地離去。


    竟然沒帶她閨女。


    我想可能是被其他親戚抱走了吧,但是一抬眼卻看見車窗裏趴著一個小女孩。


    這人也太粗心了吧,自己閨女都落車上了。


    我掃視黑壓壓的人群,那婦女已經不見了蹤影。


    因為這不是終點站,火車隻停5分鍾,馬上就要開走了,所以我沒想那麽多就跑上車。


    過道上人很多,擠過去的時候火車開動的預備鈴聲已經拉響,我看到那小女孩坐在一位老太太的腿上笑。


    我急匆匆地走到跟前詢問:“這是你孫女?”


    老太太瞧我一眼又左右看看:“誰?”


    眼看車廂就要關門,我伸手就去拉小女孩的胳膊:“就是她…;…;”,話沒說完猛地定在了原地,心裏什麽滋味已經無法表達了。


    直到老太太拍了拍我,我才清醒過來。


    滿車廂的人都在看我,有人在笑,有人皺著眉頭以為我要鬧事,而火車已經開動了。


    我使勁晃了晃腦袋,以為是精神緊張出現的幻覺,可那小女孩就在眼前,我的手從她身體裏穿了過去,沒有一點點的感覺。


    瞬間我就像觸電一樣猛地彈開,後退好幾步撞到了身後的人,引來一片罵聲。


    然後跌跌撞撞地擠過人群,躲在車廂兩截的角落裏喘粗氣,感覺自己快要一口氣背過去了。


    好心的列車員過來詢問情況,我搖搖頭說有點暈車,不打緊。


    火車到站的時候,我下車腿都是軟的,始終沒敢再回頭看一眼,坐了輛大巴車直奔回家。


    進了家門就暈倒了,屬於那種尚有模糊意識的暈倒,發燒將近四十度,去診所掛了兩天水才好。


    我對家人講起了在火車上看到的小女孩,出乎意料的是,父母沒有驚訝,也沒有說我出現了幻覺,隨口安慰我兩句,父母就進了內屋竊竊私語。


    我描述的經曆倒是把風鈴給嚇得不輕,當時她年紀還小,沒有現在這麽古靈精怪,就像聽鬼故事一樣害怕又上癮,纏著我繼續講。


    晚飯過後,父親來到我的房間,給我講述了有關“厭孩”的東西,他說了一大堆,也描述得不是很清楚。


    但是其中有一句話烙印在我心裏,至今無法抹去。


    父親說:“你殺過人的地方,就會埋下一顆邪惡的種子,孕育出你的厭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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