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淘的話讓涼意瞬間從頭頂降至腳後跟,就像一盆冷水澆下透心涼了。


    我強裝淡定的抱著淘淘,試探的問:“淘淘,你是說你自己的爸爸?”


    “恩,淘淘不要別人爸爸,淘淘愛自己爸爸!”淘淘拍著手,依舊看著我身後笑著。


    我幹笑,很明白他的意思,可是又不敢傷他的心,因為我實在不知該去哪把他從未露麵的爸爸啊?


    “你小子倒真是你那渣男爹的忠粉啊!從你出生到現在他都沒露麵管過你,你居然還對你那個爹這般忠誠!”小美隻要提到那個男人就很鄙視,比我的怨念還大。


    “爸爸愛淘淘,小姨不能說淘淘爸爸,爸爸每天都讓帶貓咪陪淘淘玩。”淘淘很不喜歡小美這樣說他爸爸,不隻是小美,任何人都不可以說,說多了就會很難過的哭起來,就像在幼兒園那般。


    “越說越離譜,你媽最怕貓了,有貓早被你媽請出去了!”小美哭笑不得的抱起淘淘去給他穿衣服。


    我聽著淘淘的話,心裏不由得生出很邪門的想法。人都說小孩子天生就有天眼,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難道淘淘也……


    甩了甩頭,我在想什麽?就算做的夢很邪,可是哪有可能邪到這個地步?


    淘淘就是個小孩子,他幻想自己有爸爸這沒有錯,長大慢慢糾正就好了。童言無忌,我怎麽能被他的思路帶偏了?


    走神這麽會功夫,小美就已經抱著淘淘穿好衣服了,見我還坐在地板上發呆,把我的外套丟了過來。


    “能不去嗎?萬一再死一個,我跳護城河也難以贖罪了。”我實在是不敢了,這夢太邪門了。


    “白竹寧!!你是不是真神經質了?居然把張宇的死也歸功在自己頭上!那是他結仇的仇家弄死他的,你是不是傻?”小美氣的恨不得抽我,在我磨蹭的穿上外套後,都不給我梳個頭的時間,就被她扯出了家門。


    來到樓下她隻對我說,來得是個穿黑色外套的。我讓她和淘淘陪我一起去,可她卻說沒聽說哪個相親的,還帶兩個電燈泡的。讓我自己去找,她則抱著淘淘去了隔壁的兒童遊樂場。


    留我一個站在咖啡廳外,望著有些陰沉的天空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去見見對方。


    不是相親,隻是為了說明白,我可不想再有人倒黴了。


    今天的咖啡廳和往日沒什麽不同,可是我卻覺得有些奇怪,尤其是那些來往送咖啡的服務員,怎麽一個個的臉色都好白啊!難不成他們今天有派對?


    張望那些坐著的客人,客人倒還算正常,隻不過有些人目光很是呆滯,盯著麵前的咖啡卻沒有拿起來喝的意思。


    在一個偏僻的角落裏,我看到了小美說的穿黑色衣服,圍著圍巾的男人。


    走過去的時候,他已經點了杯冰咖啡喝了起來,感覺有人接近側頭看向我,打量了好一會,很不滿的皺了皺眉道:“白小姐?約定的時間似乎已經過了,我還以為你會放我鴿子呢!”


    “對,對不起,讓你久等了。我,隻是來說明來意的。”他對我好像很不滿,給他的第一印象好像很不好。


    我暗暗甩頭,管他,反正也不是來談情說愛的。不過我們好像不認識,他是怎麽認出我的?


    又一想,肯定是小美,他把我的照片給他看了的緣故。


    “說明來意?聽你的意思,你並不看好我這個人,我配不上你的擇偶標準?”我的話好像惹出了什麽誤會了,本來就有些生氣的他,此刻一臉傲嬌的審視著我,看得我一身冷汗。


    “不,不是,是我個人的原因。”對上他那雙銳利精明的雙目,我發現自己的解釋很蒼白無力。幹脆站起身真摯的道歉:“實在對不起,讓你白跑一趟!”


    “也不算白跑,雖然你沒看上我,可卻看上你了,不如我們試試?”他對服務員打了個響指。……


    我揪著手指幽怨的看著他在心裏說:可我不想試,試了會出事的!


    大約一分鍾後一杯冰涼的冰咖啡就送到了我的麵前,來得太是時候了。


    感激的偷看了眼對麵的他,說實話,好帥。


    不是網紅的那種奶油小生,也不是電視電影的小鮮肉的帥,而是透著成熟穩重的帥氣。


    他五官清明,十指修長,皮膚白皙。


    隻是皮膚白的有些過頭了,有些病態的蒼白。


    他穿衣的品味很高,笑起來很傲,舉手投足間很高冷範。


    看來,是個很懂得享受生活的富二代或者商人。


    我不懂,小美怎麽認識這樣的人一號人物,還介紹給我?


    “喵”的一聲嚇了我差點嗆到,順著聲音走過去,這才發現他身邊的黑色背包上居然趴著一直同樣顏色的貓,那貓好像從我出現就一直戒備的盯著我,看著我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你怕貓?”他見我嚇了一跳,好奇的問了句。


    “小,小時候,被貓撓過,有點陰影。”我臉紅很不好意思的解釋,畏懼的看了眼對麵的黑貓,緊張的站起身找借口去衛生間洗把臉。


    心道:小美搞什麽?找個玩貓的男人給我?


    進了衛生間,拍拍自己的臉清醒些,對著鏡子裏的自己說:“你緊張個什麽勁啊?相親又不是第一次。他帥也沒什麽了不起的,你又不欠他的,用得著這麽慫嗎?就算遲到也不是你的錯,因為你本來就沒想來見他不是嗎?一會出去直接和他說拜拜就行了,哪那麽多廢話?”


    這時有個化濃妝的年輕男人走進了衛生間,我偷瞄了眼,總覺得這人臉上的粉底摸得太厚了,比那些服務員的粉底還厚。


    他進來見我透過鏡子看他,顯得一愣,然後走進了男廁。


    這時候小美來了電話,接通後就傳來她劈頭蓋臉的一頓罵:“白竹寧你個白癡,人家都等你半天了,你怎麽還沒有去見人啊?真打算放鴿子啊?”


    “啊?我現在在咖啡廳裏啊?你說的極品的帥哥我見到了?隻不過他帶了隻貓,你知道我對貓過敏,這帥哥我駕馭不來。”我把見的那位說給她聽,求證。


    誰知小美壓根不認識這位,聽了就差從電話另一頭蹦出來抽我了,“你個傻缺,我這次介紹的極品是個帶二餅文學青年,怎麽可能養貓?你小時候被貓撓過,我腦子進水了介紹個養貓的給你?”


    好像有道理,小美知道我怕貓,沒道理介紹個喜歡貓的男人給我,那,那個人又是誰介紹來的,還一眼就認出了我?


    小美還在電話裏嘰裏呱啦的罵著,我卻被剛才進去那位化濃妝的女人打斷了。


    “小姐,你的包掉了。”不知何時我的背包帶子折了,掉在地上我沒有察覺。


    感謝的接過背包,想快些出去問個明白,卻沒注意身後人的變化。


    才往出走兩步,就被人從後麵狠狠地給了一下,眼前一黑昏倒前聽到有人說:“沒想到,這時間夾縫居然會有活人闖進入,而且還是個陰氣這樣重的好貨色……”


    時間,夾縫,是什麽……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到右手無名指在隱隱作痛。


    忽然有個人抓住了我的胳膊,動作很粗魯的把我扯向他的懷裏,緊摟著我指著不遠處看不見臉的男人質問我:“白竹寧,你敢背叛我?”


    這聲音我再熟悉不過,是我噩夢的源頭。雖然同樣看不清他的臉,但他盛怒的語氣就已經讓瑟瑟發抖了,我知道他又在責怪我和人相親,結巴的解釋:“沒,沒有,我隻是去禮貌的回絕對方,真的,我什麽,什麽都沒做。”


    “白竹寧,你是我的,沒有人能夠搶走你,你就是死也隻能死在我手裏……”他警告的聲音在我的耳畔回蕩。


    嚇得我猛地睜開了眼睛,才發現被關在了個黑漆漆的,四周很狹窄的地方。


    外麵的動靜我居然都能聽到,好像有人在念經,經文念的我頭疼,好不容易清醒的腦袋又有些糊塗了。


    猛然間無名指莫名的發痛,那種痛就像是有東西再用力勒我的手指,痛得我倒吸了口冷氣,下意識的用手攥著右手的手指,緩了好一會才得到了緩解。


    卻聽到外麵的有人說話,“大師,這一次一定要冥婚成功啊!”


    他很緊張,我甚至能聽到他來回踱步的聲音。


    冥婚!那不是和死人結婚嗎?這怎麽回事?


    我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麽,下意識的拍打著四周讓外麵的人放我出去。如果我沒猜錯,我現在一定被封在了棺材裏了,不然地方不會這樣狹窄。


    外麵的聽到我不停地敲木板,居然說我詐屍拒婚,求那個大師快些做法成功。


    那道士居然信了,經文的聲音加速了不少,念我的頭疼,頭疼的同時右手無名指更痛了。


    忽然,一道紅光衝進了棺材,細看之下是條發光的紅線,它就像是有生命一般纏住了我的無名指。


    被紅線纏住的瞬間,我的無名指又憑空出現了一條紅線,已經襄入了我的骨血中。


    我自己手上的紅線瞬間光芒大聖,把那條要伸進來的紅線秒成了灰燼。


    猛然間一切聲音都停止了,我聽到有人驚呼道:“這,這女子是個已經冥婚過的未亡人,付先生你怎麽可以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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