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森保現在是心煩什麽都懶得想,什麽都懶得做,更別提去見迪特哈爾特了,還有他覺得也沒什麽跟迪特哈爾特可說的。這時拉克夏塔像是不經意的問道:“你有什麽事嗎?”


    這個問題讓盧森保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感覺上有很多事都堆著等自己去做,但思緒雜亂的想了想又覺得自己沒什麽事。


    “既然沒什麽事,還是去見見他吧。說不定對你接下來有所幫助。”拉克夏塔瞟了瞟盧森保的眉頭緊皺的模樣,又一把圈住了盧森保脖子,笑著攛掇起來,“走吧,走吧,就當陪我一起去看看了。起碼去道了別什麽的,再怎麽說我們曾經也是黑騎的外籍三人組。”


    像是經不住拉克夏塔這麽勸,再加上盧森保心底也隱隱希望有人給自己找點事幹,就這麽回去的話,維雷塔也好,夏莉也好,諸師堯和那些“顧命大臣”也好……光是想想頭都大。盧森保拿開了拉克夏塔的胳膊,勉強點了點頭表示願意跟她一起去。


    去的一路上,盧森保心裏盼起迪特哈爾特最好已經滾了,省得麻煩,但希望落空了。到了迪特哈爾特的住處後,給兩人開了門就是迪特哈爾特。


    “看來我們來的還不算晚。”拉克夏塔是很自然的直接走進了房間,毫不客氣的坐在了沙發上。而盧森保則是站在門口猶豫了一會兒,一句話也不說悶頭走了進來。腦子裏亂糟糟的想著:按記憶裏的zero倒台以後,迪特哈爾特是立即轉投到修耐澤爾麾下,可現在他是因為沒見到修耐澤爾本人,所以跳槽無門嗎?


    “還算及時,我要坐的船是半個小時後出發。”迪特哈爾特繼續低頭往大行李箱中裝著東西,像是不怎麽在意僅有的來跟自己送行的兩個人。


    “你也真是的,好端端的退什麽團,難道就是因為zero“不在了”?”斜倚在沙發上的拉克夏塔支起臉看著盧森保示意他也坐。不過像是非常不習慣呆在這裏的盧森保並沒有坐,站在那裏四處亂看以分散注意力。


    房間內私人物品已經被收拾的差不多了,隻有衣架上掛的幾套黑騎製服。這幾件團服迪特哈爾特一點帶走的意思也沒有。盧森保這時也注意到迪特哈爾特現在穿的,不是他自黑色革命之後便不離身的團服,而是重新穿起“新聞工作者”那時的衣服。


    “失去主角的舞台劇已經索然無味了。”迪特哈爾特整理著行李箱裏的衣物,抽空看了眼盧森保意味深長的說道,“還有就是,現在主動走還能體麵點。”zero被發現有geass那種力量,在加上他之前一直死挺zero的表現,自然被懷疑已經被zero超能力洗腦控製了,不把他踢出幹部層才怪呢。


    前一段扇要突然說起他剛加入黑色騎士團的時候,不守規矩亂跑亂來巴拉巴拉的。這都多久以前的事了還挖出來,迪特哈爾特也隻能“嗬嗬”了。


    迪特哈爾特說完這些,像是又把心思放在收拾東西上,嘴上卻接著說道,“現在掌握“zero派”的藤堂和實際掌握“九州派”的白井,他們原來是什麽人你們也都知道。別看他們加入黑色騎士團這麽長時間,可骨子裏還都是“舊日本軍”,前“日本解放戰線”那一套。”


    迪特哈爾特一把合上了行李箱,這才麵向著盧森保說道:“尤其是你跟zero這兩個非日本國籍領袖,做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曝光以後,他們現在被嚇得矯枉過正了,多疑的容不下任何非日本籍的插手黑色騎士團,把黑色騎士團當成隻屬於他們日本人的禁臠了。”


    “你是想怪我跟zero爭鬥嗎?”盧森保轉頭看向一旁笑了笑反問道。對於迪特哈爾特說的黑色騎士團像是在“開倒車”的狀況,他是一點也沒興趣,更談不上什麽慚愧。反正自己已經被黑色騎士團幹部層驅逐和冷藏,黑色騎士團現在愛怎麽樣,就怎麽樣了。


    迪特哈爾特盯著盧森保看了半天,搖了搖頭不知道用什麽心情說道:“黑色革命之前,我是怎麽也想不到,你能把黑色騎士團攪成現在這樣。


    跟你也算是鬥了一年了,我一直都以為自己開始看走眼了,覺得你這家夥從加入黑色騎士團之時就包藏禍心,心機之深,演技之精騙過了所有人。”


    迪特哈爾特看到盧森保嘴角浮起的不明意義的笑容,頓了頓又接著說道,“但“洛陽劇變”裏,你之前表現出的對局勢的預測和對時機的把握,突然全都不見了。甚至連大局觀也漸漸沒有了,糊裏糊塗的,像是僅僅隻知道盯著zero和黎星刻來動。”


    “你兩次前後反差都那麽大,這讓我完全搞不清楚了。”迪特哈爾特攤了攤手,話調一轉,“不過前一段時間知道了,黑色革命後到處都找不到的尤菲米婭原來是落在了你手裏,和zero擁有能操縱人心的能力,還有黑色革命爆發的真相。我突然在想你對zero的背叛會不會,不是你從一開始就預謀的,而是基於突發和偶然的。”


    迪特哈爾特說到這裏,臉上表情怪異起來,猜測成分很重,像是陳述又像是問道:“你該不會是因為知道了zero對尤菲米婭使用那種力量,才……”


    迪特哈爾特一邊說著,一邊仔細觀察著盧森保的表情。而盧森保則麵無表情繼續看著別處,像是根本懶得跟他廢話。迪特哈爾特卻一直看到盧森保要急了,才像是確定了什麽。


    “果然是這樣嗎。”迪特哈爾特不知道是對盧森保說,還是在自言自語。然後張口想說什麽,可又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說,坐在拉克夏塔對麵的沙發上。而拉克夏塔則是從剛才起,就一直靜靜的斜躺在沙發上吞雲吐霧。


    “亂七八糟的,你到底在想什麽呀?”迪特哈爾特憋了好久,像是很無法理喻的說道,“你絕對不是尤菲米婭那類人,卻又看不慣zero的做法……你是不是還自以為掌握了他們兩者之間的平衡?認為自己這樣才是最正常的?實際上你才是最不正常的……”


    “你說夠了嗎。”盧森保不耐煩的打斷迪特哈爾特的自說自話,他現在是特別聽不得這些話。說來說去,不還是想數落自己根本成不了大事嗎?怎麽跟那個v.v一個德行,自己也不怎麽樣還好意思去評論別人如何。


    “不管你承認不承認,你完全不是黎星刻的對手。之前那種大優局麵都搞的一塌糊塗,更不要說現在這種劣勢困局了。”迪特哈爾特站起身來,左右粗略的又看了看,想看看自己是否還有遺漏的東西,對已經轉身欲走的盧森保說道,“說句你不喜歡聽的,你既沒有什麽特別出色的才能,人格又有問題……誤打誤撞的胡鬧到現在,已經夠了吧。”


    …………


    “已經夠了吧。”盧森保回去的路上,不知怎麽的腦中一直重複迪特哈爾特最後對自己說的話。


    迪特哈爾特從頭至尾,像是一點也沒有去投修耐澤爾的意思,再加上不列顛通緝要犯的身份,像是要老老實實的跑路去“前eu”,說看能不能找個新聞工作者的工作。饒了一圈又想幹老本行,迪特哈爾特感覺很是諷刺。不過這結局比他投修耐澤爾,然後死的不明不白的好太多了。


    見晃蕩了半天的盧森保終於回來了,諸師堯就立刻麵色不善的迎了過來,硬裝出一副和顏悅色的樣子說道:“你後院起火了,快去管一管吧。”


    “啊?”盧森保沒聽懂諸師堯在說什麽,看著諸師堯翻著白眼指了指c.c和阿尼亞住的房間,什麽也沒說冷哼了一聲就回自己房間了。


    什麽意思?難道是說她們打起來了?盧森保想著掃了大廳一眼,發現夏莉也不在沙發那裏了。也在那個房間裏嗎?


    輕輕敲了敲門,盧森保就打開了門。果然,不止夏莉在這裏,就連維雷塔不知怎麽也跑到這個房間裏。她們湊一起幹什麽?還是諸師堯那多管閑事的安排?


    看到盧森保進來,縮在房間角落的c.c突然跑了過來,撲到盧森保的懷裏,雙臂抱著盧森保的腰,身體往下滑著像是要跪下。抬起頭用閃著淚光的眼睛望著盧森保,像是非常害怕,隻知道一味的哽咽的說著“對不起”。


    盧森保反應過來後,趕快抓住了c.c的胳膊,不讓她繼續往下滑。又發現現在這種姿勢實在太……在加上c.c胸前的那兩個東西壓在自己的大腿上,盧森保趕忙把c.c像是癱軟的身體攙了起來。


    正準備c.c到底怎麽了,卻看到c.c脖子上的指甲掐痕。盧森保臉色一下陰沉下來,看著沙發那裏沉默的三人問道:“這到底怎麽回事?”


    夏莉揉著手腕處的淤痕,這是剛剛維雷塔用力拿開她的手造成的。胸口起伏著顯然情緒還沒有平複下來,理了理垂在前額的散亂的長發,盯著盧森保懷中的c.c繃著臉說道:“你知道她是什麽嗎?geass這種邪惡的東西全是她傳播的!”


    維雷塔這時也看向盧森保,她也好奇c.c怎麽會在盧森保這裏,而且“魔女”怎麽是這個樣子?


    “她已經跟那些沒關係了!”盧森保大聲說著,又看了看c.c脖子上掐痕,到現在都沒有快速愈合的跡象,看來c.c是真的失去了不老不死的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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