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森保被自己的語氣也嚇了一跳,自己怎麽也發起神經了?可事到如今盧森保也撇不下臉去解釋,索性繼續硬著頭皮裝著那副不耐煩的樣子。


    “你上次讓我幫你看你的第五番隊,你的那個副隊說什麽也不讓我管……”回過神的卡蓮也別過頭神色複雜的說道,“你還是自己去看看吧。”對於盧森保這樣的態度她是很不適應,往常她跟盧森保抱怨些什麽盧森保都是靜靜的聽著看,還會提些不錯的建議,以至於卡蓮不知不覺的把盧森保當成一個不錯的傾述者。現在看來……


    場麵變得這樣尷尬,盧森保也不好待下去,隨便的“哦”了一聲算是表示知道。又偷偷回頭看看似乎還在想著什麽的卡蓮,歎了一口氣便出了基地車朝自己的小隊所在地走去……


    ……


    zero專用的休息室裏。魯魯修打開門也不顧還在床上打滾的c.c,取下自己的頭盔扔到了桌子上,把桌子上的擺設的棋盤上麵的棋子碰的倒了一大片。魯魯修陰著臉的坐在桌子前,隨手快速的把東倒西歪的棋子一個個在棋盤上恢複著,這是他上次自己跟自己對弈的殘局,他平常把這當成休息的一種,可今天他是怎麽也放鬆不下來。雖然在其他黑色騎士團成員看來,zero還是一如既往的泰然自如,但那隻是表麵上的。


    魯魯修突然停下了恢複棋局,緊攥著手中的棋子,表情有些扭曲的瞪著棋盤上孤零零的黑王,已經無路可走了……尤菲的特區日本,可以說是徹底擊碎了他建國的理想。順帶連著黑色騎士團存在的意義也動搖了。就這麽輕而易舉簡簡單單的被擊潰了……魯魯修的緊咬著牙臉色更加嚇人了。


    “喂,你聽到沒?”背後突然傳來c,c的聲音。


    這讓正在鑽牛角尖的魯魯修回過神來,魯魯修有些憔悴的按著額頭說道,“有什麽事?”


    “諾。”c.c麵無表情的遞過來一個小盒子。


    “這是?”魯魯修看的出這是裝隱形眼鏡的盒子,接過來以後打開蓋子裏麵果然放著一對隱形眼鏡,魯魯修皺著眉頭問道,“給我這個幹什麽?”


    c.c又倒在床上仰麵盯著天花板的說道,“預防措施。預防你的geass以後突然不受控製。”


    “就像毛那樣?”魯魯修腦子不由想起毛戴著的那個大耳麥,一想到自己以後也可能沒法控製geass,魯魯修不由冷笑起來,“真是危險的力量。”


    “所以給你這個了。”c.c翻了個身像是完成任務一般的說道。


    魯魯修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盯著手裏隱形眼鏡……


    ……


    第五番隊所在地。盧森保是好久沒來了,可他走到門口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不時從裏麵傳來的淒慘叫聲讓他直皺眉頭。盧森保有些心悸的走進了第五番隊的訓練場。一進去裏麵的,所看到的場麵就讓他徹底愣住了。


    一群穿著破爛迷彩服的人,或是表情極端痛苦的有一下沒一下的艱難做著俯臥撐,或是灰頭土臉的粗喘著氣一步一步的向前挪著跑。


    “我說什麽也不幹了!”一個正在跑的人突然喊了一聲,然後就一下子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帶著哭腔的大喊大叫,“我說什麽也不跑了!你們還是殺了我吧!!”


    “混蛋!”這時旁邊一個穿著還算整潔的迷彩服的人拎著竹刀就衝上去,先是重重的踹了一腳那個倒在地上耍賴皮的人,然後就用竹刀狠狠的抽打起來,“你這混蛋!你上次不是發誓一定聽從指揮!看來還是沒長記性!”


    他是越抽越起勁,而躺在地上的那個人也痛叫著打著滾,拿竹刀的人像是沒有任何同情心,又是重重一腳踹下去,“想死?沒那麽簡單!我讓你知道什麽是”說完又衝還在訓練的人吼道,“你們給我看好了!這就是不好好訓練的下場!誰想跟他一樣!”這個殺雞儆猴讓原本已經沒什麽勁了的眾人,像是一下恢複滿狀態了。


    “你們這幫倒行逆施的奸佞一定會遭到報應的!等盧森保隊長回來你們的末日就到了!我在地獄裏等著你們!!”倒在地上的那個人用手當著哭喊著,這時他無意間看到訓練場門口已經被完全震住了的盧森保。他頓時一愣,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景象,又愣愣的看了半發覺自己沒看錯,他露出大喜過望的表情,連滾帶爬的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到了盧森保麵前,一把抱住盧森保的大腿眼淚汪汪的淒苦的喊道,“隊長!隊長!你可算回來!”說到一半就泣不能聲了。


    盧森保正在想自己的第五番隊怎麽成了斯巴達和法西斯魔鬼訓練營,突然看到那個招受迫害的苦難人朝自己衝過來。盧森保正想躲開,卻看出那個人居然是——上衫神月。


    “隊長!隊長!你總算回來了!總算回來了!我還以為在也見不到你了!”上衫神月嘶聲的哭喊,在配上他現在渾身的土和腳印的樣子,相信凡是有點人性的見到都會起惻隱之心的。盧森保則是神色複雜的看著抱著自己大腿的上衫神月,看著他在自己幹淨的褲子上抹著鼻涕眼淚也不好說什麽……


    “隊長來了!”還在接受迫害的人這時也反映過來了,像是從黑煤窯裏逃出來似的一窩蜂的湧到盧森保麵前,一個個像是沉冤依舊的受害者聲淚俱下的喊著,“隊長做主!”什麽似的。盧森保哭笑不得的看著他們把自己今天剛換上的黑色騎士團團服弄得又髒又皺。


    而眾人眼中那兩個趁隊長不在就興風作浪,胡作非為的人現在還有恃無恐的走到敬愛的盧森保麵前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隊長回來了。”前田老頭依舊是笑嗬嗬的打著招呼,這樣的笑容要是一般人看來是和藹的笑容,可在如今這些剛逃出生天的人看來這無疑是惡魔一般的笑容,這些日子一來這個邪惡的老頭就是帶著這樣笑容折磨著他們。而被眾人稱為前田老妖怪頭號走狗的白井天佐,也是若無其事問了聲好。


    “隊長你要為我們討個公道呀!”上衫神月起身想撲到盧森保懷裏,盧森保嚇得一把推開。一時間周圍都是要求英明的;盧森保“撥亂反正”的呼聲,當然也有幾個人一言不發的站在一旁,盧森保一一看過去。


    分別是到現在還維持著一頭柔順金發的東月天夜,真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了。陰沉少年淺川零,還是一如既往的陰沉著臉看著自己,看樣子也想讓自己給他討個公道。光頭奈良鈴木,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一臉不屑的斜眼看著自己。當然少不了被東月天夜稱為禦姐的水月瀧,不過讓盧森保驚訝的是水月瀧那一頭黑色長發現在成短發了。還有一個差點漏了,那就是到現在好像還是一副局外人樣子的自己的同鄉諸師堯。


    前田老頭和白井天佐顯然是引起公憤了,盧森保也不好站在群眾的對立麵,隻好硬板著臉朝那個兩個人問道:“你們到底是怎麽搞的?”


    前田慎二那張老臉上的笑容一掃而空,轉而換上嚴肅的表情回答道;“隊長,這個問題我要求單獨回答。”


    前田在盧森保印象裏也不是一個胡鬧的人,盧森保馬上答應了。和前田慎二到了離眾人較遠的地方,盧森保皺著眉頭看著在他麵前站的筆直的前田問道,“你和白井做的事有些過分了。”其實何止過分,隻是看在前田慎二的年齡上,盧森保實在不好說。


    “zero已經下令讓黑色騎士團全體戒備了吧?”前田老頭沒理盧森保反而突然說起這個。


    這無疑讓盧森保表情一滯,趕忙緊張盯著前田質問道,“誰告訴你的?”要知道這個命令從下達剛剛現在不到五分鍾。


    前田還是沒回答盧森保的,而是望遠處的第五番隊的形色各異的隊員,用一種說不清的表情說道:“隊長,你說戰爭一旦爆發這些人能活下幾個。”


    “嗯?”盧森保也知道他是什麽意思,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這個道理他還是懂得,可他用這樣苛刻的手段搞誰會領情。既然他的出發點是好的,盧森保也不好在指責隻能用委婉的口氣說道,“隻是戒嚴而已,至於你說的戰爭不會那麽快爆發的。”


    在盧森保看來特區日本就算在不合理,在尤菲和黑色騎士團的維持下估計也能存活個個把月。


    聽到盧森保說這個,前田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第一次顯出他應有的蒼老,有些落寞的說道,“七年前,軍部那些將軍們也說戰爭不會那麽快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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