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世家代表並沒有說什麽,隻是冷眼的看著場中略顯單薄的少年,大廳裏頓時陷入到一種尷尬的寂靜中。把這一切盡收眼底的老者也沒多說什麽,隻是自顧自的坐到大廳首席。而行完禮的盧森保也沒有絲毫不適的走到老者身後垂首而立。


    “關於不列顛開出條件你們都知道了吧。”老者似乎並沒有說場麵話的打算,一開始就直奔主題。


    下麵的各世家代表相視了一眼,紛紛微微點頭表示知道。那個胖子估計是他的體重讓他很難保持正式的跪坐,他一邊不安的動著一邊擺出一副難受的表情張口說道,“不列顛這次對日本的行動,對我們來說,隻要他們不動琉球,那麽就跟我們沒多少關係。至於北方那些家夥和中樞那些宦官,這一仗是非打不可,因為他們不僅拿著日本京都六家櫻石的份額,而且一旦日本被不列顛占領他們北方的港口將完全對不列顛敞開……”


    “那你們認為,在不列顛接下來行動中我們應該持什麽立場。”老者耷拉著眼皮無精打采的說道。


    “這應該不用討論了。”那個顴骨突出的中年人迫不及待的說道,“我們的立場就是保持中立,如果不列顛方麵信守承諾不進攻琉球,那麽我們就以信息不同的沒有得到中樞調令的理由,不讓中樞的南洋艦隊通過我們的防區。如果不列顛貪得無厭,還想染指琉球那麽就我們給南洋艦隊放行讓他們跟不列顛拚個你死我活,然後我們琉球分艦隊再去收尾。”


    “不過不列顛是不是過於天真了,他們似乎忽略了遼東軍管區的遼東艦隊呢?”一個穿著有些過分鮮亮顏色的華服的中年,一合手上的折扇皺著眉頭說道,“如果不列顛攻擊受挫,那麽我們什麽好處沒得到,反而白白得罪了中樞那些宦官。”


    “你是說的遼東曹家。”一開始那個胖子終於受不了跪坐了,換了一下姿勢盤膝坐著鬆了一口氣說道,“不過是徒有虛名而已,說起來,他們當年也算得上是中華聯邦的一等一世家,不過往後是一代不如一代。他們現在自保都難更不要提做任何大舉動了,如果南洋艦隊停滯不前他們也不敢單獨行動,因為一旦跟不列顛作戰傷了元氣,中樞那幫宦官馬上就會把他們“削”掉的。”


    “那eu呢?難道eu的太平洋艦隊也不會插手?”


    “eu現在是什麽樣想必在坐諸位也清楚。”胖子活動了一下脖子說道,“自由過火了,商人工人整天動不動就罷工,要求加薪,要求全民民主。軍隊也有些嬌生慣養了。”


    “那裏一聽要打仗光是平息他們民眾的反戰遊行就夠讓他們頭疼了,再加上他們那一套形式走下來仗也打完了。而且最主要的原因,eu和我們中華聯邦在北方的領土爭端大家也知道,中樞軍中少壯派不也在整天喊著收複失地。一旦eu參與到日本裏,不列顛肯定會馬上承認中華聯邦對北方那些地方的主權,拋出這個誘餌。對於那些腦子發熱的少壯派來說是收複失地重要,還是去幫助一個不知好歹的中立國重要。那些少壯派會因此采取極端方式也說不定……”


    ……


    “盧森保你認為怎麽樣?”像是睡著的老者在這時突然對著身後的盧森保問道。這一下全場馬上都安靜了下來,以各式各樣的目光注視這這個顯得還是很幼小的身形。


    按事先背好的說出來嗎?盧森保神色複雜的偷眼瞄了瞄正在注意他的老者,一切都是安排好的。老人早就綜合盧家參讚的分析讓盧森保把這些背了下來,就是為了讓盧森保在此刻給眾人一種年少老成的印象。


    “……”盧森保張開嘴卻什麽說不出來,明明已經背了無數遍的話到此時此刻竟然說不出來。盧森保鬼使神差的突然開口把自己剛才的所想說了出來,“我認為我們的目標不應該這麽小。”


    話一出口,盧森保前麵的老者馬上回頭盯著他,這不是他讓盧森保背的東西。


    “哦,那盧家小少爺說說什麽是“大”目標。”場中有人陰陽怪氣的說道。


    成為眾人焦點盧森保則是刻意忽視了老者遞來的讓他不要胡來的眼神,盧森保微揚起下巴的說道,“我們為什麽要幫著不列顛,我們又為什麽要聽不列顛開出的條件。我認為我們完全可以趁不列顛的太平洋艦隊登錄日本時候,讓我們的琉球分艦隊潛行到夏威夷趁機突襲。這樣在日本的不列顛軍後方就完全對我們暴露了,而且我們也可以收複失去已久的夏威夷,到時候占據夏威夷的我們就可以讓不列顛找我們談條件了……”


    “哈哈……”沒等他說完大廳中就爆發出一陣低沉的嗤笑。這些小聲讓盧森保的心突然冷了下來,再看看老者已經鐵青的臉盧森保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了。


    “小少爺真是無知無畏呀。”那個顴骨突出的中年人“嘿嘿”的冷笑了兩聲,以相當倨傲的態度嘲諷的道,“請問小少爺,我們到底用什麽辦法才能讓琉球分艦隊在不列顛一點不知情的狀態下潛行到夏威夷,而且夏威夷可是不列顛的太平洋艦隊的基地,就算到了檀香山又談何一舉拿下夏威夷。好了,就算以上條件全都達成,那麽琉球分艦隊去突襲夏威夷,琉球誰來受?中樞的南洋艦隊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們一定會搶占的琉球。到時候遠在夏威夷的琉球分艦隊後路斷絕,就成了名副其實的孤軍,進退失據……”


    “這……”這些讓紙上談兵的盧森保完全無法解釋,那個中年咄咄逼人的態度讓無話可說的他隻能躲避般的把頭垂的低低的。耳旁那些世家代表小聲的議論,此時也變得如洪雷一般響亮。


    “抱歉,讓大家見笑了。”那個中年人還想繼續說下去,老者一下就打斷了他的話。


    “嗬嗬……我這個孫子有些不開竅,至於這次會議就按大家討論所得……”老者事到如今也隻能裝作若無其事的趕快把話題轉開……


    等所有人都走完了,空蕩蕩的大廳裏,隻餘下臉色陰沉的老者和不知所措的盧森保,老者死死盯著低著頭像是做了十惡不赦大罪的盧森保,“你!你!”老者顯然氣的話都有些說不出,過了好半天才吼了出來,“你這廢物!”


    盧森保則是嚇得一哆嗦什麽把頭低的更低了。


    “我事先千交代萬交代一定要背好了這些!你這不爭氣廢物竟然給我搞砸了!你這是在當眾打我的臉!”老者一想到剛才那些世家代表輕蔑的表情就氣不打一處來,暴怒的聲音響徹在這空蕩的大廳裏。


    “我……我隻是想把我想到的……”盧森保的聲音幾乎為不可聞。


    “你懂什麽!就你能!你的胡思亂想能比得上那麽多參讚的分析!我們盧家就毀在你手裏了!”老者已經開始衰弱的身體顯然已經承受不了這麽大的情緒波動,但他還是喘著粗氣的咆哮道,“孽障!連我話都不聽了!我們到底誰是家主的!”


    ……


    幾個月後。


    日本被不列顛占領更名為十一區。由於上次的事盧森保被禁足了,隻允許在這個獨立的屋子和庭院活動,當知道這個消息後事發已經很久了。


    盧森保跪坐在文案前看著這份已經不能稱之為新聞,心裏不禁煩躁起來。這時盧森保不經意間朝窗外一瞥,不禁愣住了。高高的圍牆上一到身影翻了進來。


    “這是……”盧森保見此猛地站起身來,遲疑了半天還是快步走出屋子到了外麵的庭院想一探究竟,至於叫護衛的事他似乎是想也沒想過。


    剛一到庭院裏映入眼簾的一幕就把盧森保嚇住了,在庭院的草地上那個入侵者,現在已經成了一塊?焦焦的炭塊了。“唔。”見此盧森保猛捂住嘴吧,差點吐出來。他突然想起圍牆上的似乎有高壓電,這個可憐入侵者就怎麽死了……


    就在這時那塊人形碳突然發出輕微的響聲,“難道還沒死?”這讓本來正想著叫護衛的盧森保停住了腳步,捂住口鼻小心翼翼的走到那塊焦炭前既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的觀察起來,可隻看了一眼盧森保就受不了了,即使緊緊掩住口鼻那股子飄蕩在空氣裏的焦味也讓人感覺濃重無比,而且近距離的視覺衝擊也讓他頭腦發暈。


    “太慘了……”盧森保別過臉,這時那個焦屍又輕微的聲響,如同朽木脫落的般的聲音。“這到底是……”盧森保隻覺得渾身發涼,難道是鬼……這可大白天。


    盧森保嚇得退了幾步,又小心的瞄了一眼隻見那個焦屍腰際間的一片“碳”片,脫落下來……盧森保瞬間瞪大了眼睛,那一片碳片下竟然露出了完好白皙的皮膚,而接下來讓盧森保越來越覺的恐懼的是,那個焦屍也開始不安分的動了起來,隨著焦屍的動作碳片大片大片的脫落下來,露出越來越多的白皙皮膚。而盧森保的臉色也從驚疑轉到羞紅,這明顯是一個少女的身體……


    這讓盧森保開始懷疑這到底是不是一場荒誕的夢,使勁掐了一下自己大腿。痛感明明確確的告訴他這不是夢。


    焦屍,不!少女終於站起身來,甩了甩頭一片片掉了下來。在夾雜著紛紛黑色碎屑的中,肌膚雪白的有些刺眼的少女那醒目的綠發四散開來,如同琥珀一般的眼睛也在此事微微睜開……


    “鳳凰涅盤,浴火重生……”這時這種畫麵,盧森保的腦子隻能想到這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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