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快來的時候,許多故事都會有溫暖的結局。


    李默側目:“哪個叫趙小花,給我站出來……是你啊,你跟我過來,我代表組織有話跟你談……你們看什麽?繼續工作!哎?你是不是田躍進?你還點頭呢你個王八蛋,我真想把你當泡菜閹嘍。”


    趙小花跟李默走到無人處:“趙小花,把那本書交出來,快!”


    趙小花作無知狀:“巡視員同誌,您在說什麽?”


    “別浪費我時間,已經有人向我告發了,我知道那本書是陳夢琪抄的。你隻要把書交出來,我保證此事與你無關。”


    “……”


    “快!”


    趙小花嚇得淚珠打轉,手裏一陣慌亂,從後背腰間抽出一本發黃得書交給李默:“巡視員同誌……這不是陳夢琪抄的,這是我抄的。”


    “哎呀,你還挺仗義,我都沒看出來啊!”


    趙小花淺淺地抽噎起來:“真得是我抄的,請你原諒我這一次吧。”


    “真得?”李默眸子一閃,“難道你和陳夢琪寫字很像嗎……別哭了,我不會把事情說出去,隻要你老實交代。”


    趙小花抹著眼淚:“嗯,是很像,可您是怎麽知道的。”


    “陳夢琪啊陳夢琪,你可真是了不起。”李默轉頭,“趙小花,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我不會向組織反應,你也不許再說,明白嗎?”


    “明白。”


    “好了,你去吧……把蘇文給我叫過來。”


    ……


    “蘇文,望果節那天晚上,你和夢琪同誌幹了什麽?”


    “這……”


    李默一臉壞笑:“哼哼,不必說,我都知道。蘇文,你真想和陳夢琪結婚嗎?說實話,我是個不看家庭出身、實事求是的人。”


    “是,我想和她結婚。”


    李默掐指一算:“我略曉占卜之術,根據你和陳夢琪的生辰八字,我算出,你們不會有好結果……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一九七六年,也就明年一整年,你和陳夢琪都不能離開此地,直到一九七七年暮春,你們才能時來運轉……你不信?”李默又掐指一算,“我能算出你腕上的手表是陳夢琪送你的,美國貨,我還能算出你送了她一枚雞血藤手鐲,是你用一本書換來的。”


    “你能算出是什麽書嗎?”


    “哼!你敢考我?《鋼鐵是怎樣煉成的》思密達。”


    蘇文在一次次驚訝中讚歎:“巡視員同誌,你真厲害。”


    “小意思小意思,隻要你記住我的話,就一定能喜結良緣!”


    “同誌,謝謝你。”


    “嗯。”李默整體打量了蘇文一眼,“你年輕的時候長得……用我們那的話說,小夥兒帥呆了!”


    “同誌,您這次來是什麽任務?”


    “我這次來……”李默甩了甩手裏的書,“主要是借幾本書看看。好了,你回去工作吧,告訴陳夢琪,讓她畫一副自己戴格桑花的油畫,下次來的時候,我會帶回拉薩。”


    “好的,我一定轉達。”


    “小蘇,切記我說的話!”


    李默騎上白馬,又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田躍進:“躍進同誌,組織上讓我轉告你和你父親,人心太陰暗,會遭雷劈的,請你們認真領會。”


    李默一路策馬狂奔,遠遠聽到蛙人在大聲喊叫:“快啊快啊!還有兩分鍾啦……”


    “還好趕上了。”


    “快,擰我的發條。”隻聽蛙人“嘭”的一聲,變回了鐵皮青蛙。


    “吱吱吱……這就能回去嗎?”


    “當然。”


    “那為什麽我不能帶著你,非得回這棵樹底下呢?難道這裏是通道?”


    “當然不是,這就是一棵普通的樹嘛……也是哦,你下次帶上我,就不用這麽著急啦。”


    “……”


    白光再次一亮一暗,李默聽到了女孩的歌聲,略顯沙啞的音色仍在吟唱那首:“任時光匆匆流去,我隻在乎你。”


    睜開雙眼,店裏一切如常,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


    李默看著桌上的鐵皮青蛙,它一動不動地趴在原處,沉默無聲。


    來到櫃台前,李默穿起外衣對何冰說:“不好意思,我再出去一下。”走出桔子巷,恰好碰到短發翩翩的秋米迎麵走來:“秋米,跟我來。”


    “幹嘛去?”


    “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啊?”


    “跟我走吧!”


    ……


    “咚咚咚……咚咚咚……”


    “誰啊?”一個女人的聲音穿透鐵門,在這棟老樓裏回蕩。


    李默應聲回話:“您好,我們是社區的。”


    女人從裏麵拉開鐵門上的小窗,透過縫隙看了看被聲控燈照亮的李默和秋米:“社區的?騙誰呢?這都淩晨一點多了,什麽社區的?”女人有些煩躁。


    “實在對不起,因為有緊急情況?”李默點頭致歉,“我們是想打聽個人,請問這是蘇文先生家嗎?”


    “不是,你找錯了。”


    女人正準備拉下小窗,李默連忙又問:“稍等一下,那陳夢琪您有沒有聽過?”


    女人猶豫了一下,還是扣上了小鐵窗:“不知道!”


    “看來一切都變了呀。”


    秋米輕咳兩聲,點亮聲控燈:“李默,你沒敲錯吧?”


    “一樓,我不可能敲錯。”


    二人走出樓道,秋米說:“來的路上,聽你講這個故事的時候,我印象裏好像有個叫陳夢琪的畫家。”


    “出名嗎?”


    “稍等,我查一查。”秋米掏出手機,“陳薇,曾用名陳夢琪,著名畫家,畢業於中央美術學院。2010年其畫作《格桑花少女》和《騎馬的男人》在佳士得拍賣行以天價拍出,創下了國內油畫拍賣曆史新高……原來是她呀。”


    “這你都認識?”


    “當然不認識,人家什麽地位?在文化圈收藏圈,應該無人不知吧!”


    “算是大師級的人物嘍?”


    “那還用說。”


    “你看他老公是不是蘇文?”


    “百科裏沒有。”


    “那你搜一下蘇文。”


    百科裏叫蘇文的太多:“李默,你看是這個嗎?”


    “對對,就是他。”


    “中國著名地質學家,教育家,中國地質力學代表人物,下麵是研究成果和發表論文。”


    “這小子可真行。”


    “啊,有啦,蘇文的配偶陳薇,著名畫家。你看,這還有他們的照片。”


    李默接過手機,看到屏幕裏一個老頭一個老太太,手挽手站在一棵桑樹下,對鏡頭憨憨地笑著。照片裏應該是夏天,應該是晌午,陽光透過樹葉,零星地灑在他們身上。透過照片,似乎能聽到那時的蟬鳴和花開。


    “李默,你經曆的這些事情,能用科學解釋嗎?”


    “恐怕不能吧!就像愛情這東西,誰能用科學解釋呢?”


    走在回去的路上,秋米轉頭望著微笑的李默:“哎!你拉我手幹嘛?”


    “讓我牽一會兒麽。”


    秋米莞爾一笑:“你手心都是汗。”


    “你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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