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伯母怎麽來了?”沈楠訝然道。


    能被他叫做伯母的,除了紀瓊曦的母親就沒有其他人了。


    按理說她應該還在金陵洛府,為自動煉丹爐和雲花露,還神香的事情忙碌才對啊。


    難道...是那大魔女變的?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此一來,我真要去找她還真找不到!哇哈哈哈,我還真他媽是天才。


    “嗯,我和姐姐商量過後,連夜趕工,終於在七夕賽詩會前,趕製出一批雲花露和還神香,還有一尊自動煉丹爐。”她成熟美麗的容顏上,還依稀可見幾分疲累。


    事實證明,沈楠想多了。那魔女除非能讀心翻他記憶,否則這暫時隻有三人知道的合作秘密,她不可能得知。


    “原來如此,伯母和夫人是想借賽詩會的人氣,將我們的產品一炮打響,這個想法不錯。”沈楠幹咳一聲點點頭,隨即冷靜的提出關鍵問題。“不過第一批產品還是趕工出來的質量沒有絕對保障,就算沒有問題也不知曉效果會如何,一個不好,反而會砸了招牌。”


    店門口不是談論這種事情的地方,兩人一邊傳音交談,一邊進入到店麵後廳。


    “嗯!”紀母讚賞點點頭,自己和姐姐做生意這麽久,摸索出來的經驗眼光,沒想到沈楠能在瞬間就看清。“姐姐請老祖親自出馬前往藥殿檢測兩種丹藥,藥效結果和我們預想的一樣,並在今早就送來了藥效鑒定證書。”


    “哈哈!靈嬰老祖確實有走後門的資格!”沈楠哈哈一笑,哪怕是最強一域的大唐,靈嬰老祖也都是絕對的強者,因為更之上的真人境仙祖整個大唐也不超過十人。“你們真是有魄力,果然和你們合作把這事交給伯母負責是最正確的。”


    紀母傲然一揚修長的脖頸。“在其他方麵,我不如他人,但在經商方麵,沒有了小人的阻礙,我不會輸於任何人。”


    “好!”沈楠大笑鼓掌。“難怪能培養出瓊曦那身傲骨,伯母要是和瓊曦走在街上,肯定人人都認為是仙女姐妹下凡了。”


    一句話,誇兩人,而且誇的還不是那麽庸俗,誰不愛聽。


    紀母臉上浮起淡淡的粉色。“你也莫說好聽的話,之所以這麽早趕來,是因為除了兩種丹藥外,我們還趕工好了一尊自動煉丹爐的部件。”


    “伯母還想出售一尊自動煉丹爐?”沈楠皺起了眉頭。


    “不是出售。”紀母微微一笑。“是現場煉製一些尋常的一二級丹藥,真正拍賣出售定在九月初九,金陵重陽賞菊會上,此後每個月隻拍賣一尊。”


    “在賽詩會上打廣告..就是廣而告之的意思,經過兩個月醞釀到時候確實能賺一大筆!”沈楠認可這是非常經典的廣告饑餓營銷賺錢手段。“但伯母和洛夫人有考慮過與利益相伴的風險問題嗎?”


    “嗯!”紀母肅然點頭。“首先我們要麵對的壓力是來自金陵其他大家族的阻撓,不過隻要有自動煉丹爐這金子招牌在,他們翻不起幾朵浪花。


    其後是來自煉丹大宗門的壓力,如果自動煉丹爐的核心真的破解不了,少則三年,多則八載,那些煉丹大宗便會向我們施壓所要自動煉丹爐的核心秘密,但就我們所知,煉丹的大宗門沒有一家有真人境仙祖坐鎮,這段時間我們可以招攬靈嬰外籍長老,或與其他商行合作壯大自身。


    哪怕壓力太大到我們承受不住,你身後的神秘勢力也必然已經清楚自動煉丹爐的利益,請他們出手定然萬無一失,等到你成長起來,我有信心把我們的商行經營到大唐前十的程度。”


    “這規劃大綱非常讓人心動,若是細節方麵處理好,確實能一飛衝天的感覺。”但沈楠卻歎了口氣。


    “怎麽?難道我和姐姐的規劃有什麽紕漏?”紀母心中一跳,不說沈楠才是真正的最大股東,就是他的智慧眼光,她也不會輕慢他的意見。


    “若是在數十年前或者數十年後,這個計劃堪稱完美!”沈楠歎了口氣。


    “然而,你們忘記了局勢的動蕩,賢王蠢蠢欲動,皇家爭鬥牽扯甚廣,同時消耗的錢財也以天文計,不說我們壯大後麵臨陣營的選擇,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哪怕最終勝利了,也不敢保證我們損失的嚴重,最是無情帝王家,實力不足絕對難以保存自動煉丹爐核心秘密。


    更別說在我們壯大前,就可能被賢王或皇上派遣的杯莫停或不良人給端了老窩,洛家有被滅門的危險,他們還能抓了你和夫人或我逼問自動煉丹爐核心的秘密...”


    沈楠說的越多,紀母的臉色越是蒼白,她和她姐姐竟然都沒有想到這個問題,若是真的實施那個規劃,沈楠所說的滅族都極可能實現,差點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沈楠一會兒慷慨一會兒歎了口氣道。“他們不敢對我動手,就算不怕死的抓了我也絕對得不到自動煉丹爐的核心秘密,但要是伯母和夫人被抓了,我就隻能乖乖交出自動煉丹爐核心秘密了。誰叫伯母和夫人比自動煉丹爐重要的多呢!”


    總不能解釋另一個原因是他背後真沒有一群老頭存在吧!看把人家伯母嚇的花容失色,罪過啊罪過。


    “貧嘴!”紀母白了他一眼,心緒竟不可思議的平靜了許多,她隨即也重重歎了口氣。“這次幸好有你提醒,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我和姐姐的眼光始終停留在商業上,但你卻看到了整個大唐乃至整個神州,單以眼界遠見,我們都不如你。”


    “伯母過獎了!我也就比你和夫人高那麽一點點而已!”沈楠露出‘謙虛’的笑容。


    “能說說你的規劃嗎?我們應該怎麽做才好?”


    沈楠點頭沒有矯情,當仁不讓的開口道。“大致的方向伯母和夫人都沒有錯,但自動煉丹爐不宜見光太早...就是不能太早暴露出來的意思,能隱瞞多久就隱瞞多久,就算遭人懷疑也比暴露了好。萬丈瓊宇平地起,起步階段宜穩中求進積累底蘊,等我們真正壯大後才可以麵臨風雨激流勇進。”


    “好!好一個‘先穩中求進積累底蘊,再麵臨風雨激流勇進。’”紀母滿臉的讚歎起身。“昨日的事情我已有聽聞,洗脫了嫌疑是好事,你先再次修養,我先回金陵一趟與姐姐再商議,賽詩會前必定趕回來。”


    “真是雷厲風行!”沈楠也起身笑道。“伯母不用這麽拚的,要是累壞了您,瓊曦還不得和我拚命啊!”


    “伯母不像你和瓊曦,勉強凝元已是極限,再過幾十年就沒有拚的精力了。”紀母蓮步輕移,秀發搖曳向外走去。“況且,我已經許久沒有感覺到除小曦外的生活意義了,如此大好的商機在眼前,怎能不拚。”


    “雖然是這麽說。”沈楠帶著淡淡的笑容送紀母到後廳門口。“錢是永遠賺不完的,別苦了自己。”


    “嗯!”微不可聞的回應,她已經離開了。


    目送她消失在視野,沈楠隨即進入店麵的密室,布下防禦措施。


    “黑羽。”


    “主人!”黑翼天使唯美現身。


    “那位莫姐姐的信息一點都檢測不到嗎?”畢竟是號稱此界最強兩人之一,隻是結果沒有出乎他意料。


    “對不起,主人。”黑羽的臉上浮現哀傷之色,讓沈楠的心都差點碎了。


    沈楠連忙伸手撫過她順滑的黑發,出聲安慰道。“沒事的黑羽醬,主要還是我和那魔女的實力等級相差太大了。”


    “對不起!”黑羽哀傷之色更濃。


    沈楠微笑,立刻明白她第二聲道歉的含義,右手穿過秀發,輕柔的撫摸她的腦袋。“這不是你的錯,是我讓你去監視那個大叔的,隻是睡了一晚而已,不礙事。”


    他對大叔的那些話是絕對不會百分百相信的,於是讓黑羽完美的偵查監視他的一舉一動,原本這也沒什麽,他本身實力哪怕麵對尋常命丹也有自保之力,但誰能想到劇本突然安排漠殺聖祖降臨。


    “好了!說說看,那位大叔之後有與誰聯係嗎?”


    “沒有。”黑羽搖搖頭。


    沈楠又問了一些細節問題,但大叔卻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算了!”


    沈楠搖搖頭,又與黑羽閑談幾句後,將元識探入小黑屋內。


    盤旋調養的小龍女睜開了眼睛。“你來了。”


    “我來了!傷勢如何?”沈楠踱步到她的麵前。


    龍女平靜搖頭。“不再加重,但也難好。”


    “昨日從一個命丹修士哪裏敲詐來一顆四級療傷聖藥,你看看有沒有什麽問題?”沈楠將珍貴的四級丹藥隨意的丟過去。


    小龍女下意識接過,靈識一掃,高貴的麵容立刻古怪了起來。“這…有些複雜啊!”


    “怎麽說?”沈楠挑眉,難道這顆丹藥真有問題?不過為什麽說複雜?


    “丹藥確實被人動過手腳。”小龍女直言道。“命丹元識基本察覺不到,但在靈識下卻無所遁形,我想你應該沒有理由害我,還犯這種低級錯誤。”


    “你說這是你從命丹修士那裏敲詐來的,那或許是他做的手腳,但觀你元識,也就剛剛進入凝元,這專門對付命丹的手腳又感覺不合適。那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做手腳的人真正要害的是被你敲詐的那個命丹修士,也不排除是意外。”


    “...果然複雜!”


    最大可能是賢王那邊對大叔的滅口,他謹慎的沒有吃,順手給我也猶未可知,當然還有一種可能的概率也比較大...


    沈楠半眯著眼,嘿嘿笑道。“沒想到你的智商不低啊!幾乎瞬間看破‘我害你,大叔害我,別人害大叔’三重可能,都快趕上我了。“


    小龍女沒理會他的作怪,聚精會神的將注意力放在丹藥上。“好在,這手段隻能對付命丹,哪怕我此刻重傷,也能輕鬆將這手段抹去。”


    “那便好。”沈楠突然神秘兮兮的說道。“你猜我昨日為什麽沒有來看你?你要是能猜中這顆丹藥算我白送與你,要是你猜不中的話...就告訴我你的名字,如何?”


    小龍女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高貴尊貴的俏臉浮現無奈之色,直接報出了名字。“你可以叫我‘凰’。”


    “不戰而勝,唉!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剛想裝一會兒,他突然意識到什麽。“不對啊!你是龍女,怎麽會起鳳凰的‘凰’這個名字?不會是耍我的吧!”


    “信不信隨你!”小龍女盯視手中丹藥,一縷黑氣如黑色長蟲般被無形大手拽出。


    “凰..龍凰還是龍皇?”


    小龍女似是沒有聽到,聚精會神終於將黑氣長蟲完整的抽了出來。


    “凰啊!既然你不惜直接認輸都想知道我為什麽昨日沒來看你,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吧。”


    隻要和沈楠接觸過的人都會在極短時間了解他不正經的個性,不過小龍女涵養修養都非常高,對沈楠的俏皮話她隻是淡然一笑,盡顯上位者氣度。


    沈楠眯眼咧嘴,輕輕吐出四個字。“漠殺聖祖。”


    小龍女龍軀微微一震,美眸凝視在沈楠雙目上。“何意?”


    這回輪到沈楠淡定的微笑道。“沒什麽,就是在餘杭七夕賽詩會前一天,被武侯讚賞,被諸葛先生崇拜,被陳誌遠誣陷,被秦時明月盯上,被小王爺追殺。這些都無所謂。最後漠殺聖祖親自出手才把我打暈了過去。所以沒能來找你。”


    “……”小龍女注視沈楠眼睛良久。


    沈楠神態自若,似笑非笑與她對視。


    良久,良久,小龍女輕舒一口氣,吐氣如蘭。“是我牽累了你,那之後如何?”


    沈楠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我認識的人中,會相信我剛剛那番話的,也就十餘個。”


    “不過你別誤會也不要小看我了!我不知道漠殺聖祖為什麽要對你動手,看你反應似乎認為陳誌遠,秦時明月,小王爺針對我也是因為你的關係。”沈楠不屑撇撇嘴,指著自己心髒,鼻孔朝天道。“除了漠殺聖祖外,沒有人知道是我救了你,賢王那邊出動這麽大陣仗不是因為你,而是我有讓他們擺出龍門陣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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