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正看著手裏突如其來的刀發愣。


    真是奇怪,明明從未見過,他竟然覺得這把刀給他非常親切的感覺。


    他看了又看,還愛不釋手地摸了摸,心裏激動得不行,恨不得立刻找個人來分享他此時的喜悅。


    對了!薑明華!薑明華剛才是來救他的!


    朱高煦立刻看向薑明華,卻發現她正在打量自己的手腕。


    朱高煦隱隱覺得不對勁,趕忙走了過去。


    這時黑衣人都已經解決完了,他正好可以安心。


    可是剛走到薑明華麵前,朱高煦就發現他這顆心放得有點早了。


    薑明華的手腕竟然受傷了!


    細白的手腕上竟然多了一道細長的口子,看起來格外礙眼,可詭異的是,傷口裏的血清晰可見,可那些血竟然沒有流出來!


    更讓他驚訝的是,薑明華的血似乎和普通人的不太一樣。


    具體是哪裏不一樣他也說不出來,就是有種奇怪的感覺。


    不過朱高煦很快收斂了這些亂七八糟的心思,看著薑明華的手腕覺得心疼壞了。


    “寶兒你受傷了!怎麽會這樣?難道是他們傷了你?”朱高煦越說越心慌,“寶兒你該不會是被那種詭異的匕首傷到的吧?你怎麽還不處理傷口?”


    想到陳勝曾經說過,被匕首傷到後,傷口會腐爛,朱高煦就慌得不行。


    薑明華的手腕是他見過的最好看的手腕,怎麽可以受傷?要是傷口真的腐爛,她該多難受?


    他正這麽想著,突然發現不對勁。


    薑明華一直冷冷盯著他手中的刀。


    “寶兒,你看它幹什麽?”他愕然問道,再看那傷口的位置,心裏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難道說,你是被……”


    “沒錯,我就是被你手裏的刀傷到的,它還給我留了點小禮物。”薑明華的聲音冷極了。


    朱高煦瞬間心虛了,他突然想起來,當時他眼看著就要被刺中心口,心裏突然一慌,緊接著他就好像感應到了什麽。


    然後,他手裏的這把刀就突然出現了。


    這樣看來,薑明華會受傷,還有他的緣故。


    朱高煦越想越心虛,然而更多的還是心疼:“寶兒,你快上藥吧,等你上完了藥,我幫你教訓它!”


    薑明華鬱悶地搖了搖頭:“不行,它在我的傷口裏救下了很多凶煞之氣,不把它們拔除,我的傷口愈合不了。”


    “凶煞之氣?那是什麽?”朱高煦茫然不解,下意識說道,“我看看你的傷口。”


    說到這裏,他試探著伸出手,見薑明華並沒有拒絕的一聲,就小心翼翼捧起她的手腕,手指輕輕在傷口附近碰了碰。


    薑明華正覺得怪怪的,突然發現傷口裏的煞氣正不斷消失,很快就不見了。


    她驚訝地看著朱高煦,隻見他的手指還輕輕按在她的皮膚上,動作輕柔得像是生怕碰壞了她。


    而沒有了那道煞氣的幹擾,薑明華的傷口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


    薑明華飛快收回手腕,藏在了袖子裏,不讓朱高煦看見她傷口愈合的一幕。


    “這裏已經沒事了,我回去上藥。”


    薑明華說完就打算走人,然而就在這時,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那些黑衣人的屍體竟然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了下去,很快就變成了一具具幹屍!


    然而這還沒完!


    它們變成幹屍後又不斷風化,直接當著薑明華和朱高煦的麵化成了一堆灰黑色的粉末。


    就連他們身上穿的衣服也不例外。


    這下,所有的黑衣人全部毀屍滅跡!


    除了地上那些黑灰色的粉末,他們竟是什麽痕跡都沒留下!


    朱高煦眼睜睜看著這一幕發生,驚駭不已:“他們……他們怎麽會這樣?”


    他的膽子絕對不小,殺人更不是第一次!


    可是,這一幕實在是太詭異了。


    那麽多屍體,竟然在短短的時間裏自己變成了幹屍,還風化成了灰燼!


    這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他們背後的人到底是誰?那人怎麽會擁有這樣可怕的力量?


    “不好!那些人恐怕也出事了!”


    薑明華臉色大變,飛快朝薑紹元的追出飛奔而去。


    朱高煦本能跟在她身後,剛才的一幕給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心理陰影,他現在一點都不想一個人待著!


    對對對,他就是嚇到了,才不是舍不得和薑明華分開。


    不過,她的手腕好軟好滑!


    難道女人的手都這樣?不不不,肯定不是!他家寶兒的肯定是最好的!


    要是還能再摸一次就好了。


    朱高煦意猶未盡地想著,緊追在薑明華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趕到薑紹元所住的院子,他們到的時候,院子裏那些定住的黑衣人果然已經消失了,隻剩下地上的黑灰色粉末。


    天色太暗,這些黑灰色的粉末非常不明顯,一不小心就要無視掉。


    薑明華的眼睛卻是在黑暗中也能視物,所以看得一清二楚。


    她覺得異常憤怒。


    即便她不是個心軟的人,看著那麽多活生生的人變成一小撮灰燼,她還是被幕後黑手的殘忍給惹怒了。


    原來,這就是邪修的手段。


    在那人眼裏,這些黑衣人恐怕就跟地上的螻蟻沒有區別。


    不,不僅是那些黑衣人,恐怕除了邪修本人,所有人在他眼中都是低賤的螻蟻。


    她還想控製住那些黑衣人,問出幕後黑手的身份,或者通過他們找出些蛛絲馬跡。


    那人顯然早已想到了這一點,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


    所有黑衣人都被他提前做了手腳,在他們身上下了邪術,一旦黑衣人被製服,就將他們毀屍滅跡,不留下任何線索。


    這做法殘忍又幹脆,恐怕那人已經不是第一次使用這樣的手段。


    可惜眼下線索全斷,根本查不出幕後黑手的身份。


    想到這裏,她看向薑紹元,看他的樣子,分明是被剛才那詭異的一幕給嚇到了。


    薑明華歎了口氣,走到他麵前:“父親別想了,他們隻是死了而已。”


    隻是死了?還而已?


    要不是說這話的人是薑明華,薑紹元絕對憤怒地衝她咆哮。


    這是而已嗎?這分明就是邪術!


    而在距離此處非常遙遠的地方,盤坐在蒲團上的人正緊緊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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