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同道中人,閣主何必如此厚此薄彼!”盛毓緊身一個輕功後退落到場中,將袖子奮力一甩,一雙手背於身後。


    紅夜兩腳輕點地,也甩了甩袖子,穩站在盛毓麵前,開口道“掌門這說的是哪裏的話,那男子今日是在下拜弟,就算他與在下毫無瓜葛,今日之勢,我也定不會袖手旁觀。”


    被紅夜如此一說,盛毓本來準備好以袒護己人,將紅夜之軍的說辭,瞬間被噎了回去。


    “我紅夜做事從來都是以柒姊閣為要,其次才是己身,若我這拜弟真背著我幹些不齒之當,為了我柒姊閣,不用掌門出手,紅夜第一個不會放過他!免得他毀了自己,也臭了我柒姊閣的名聲。”


    紅夜說著,轉身看看葉無漾,再轉身走至稚博通身邊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圍著他一邊走,一邊繼續道,“但若是有人為了一己私利故意難為人,我管他在江湖中名聲響亮還是無名之卒,定讓他……付出代價!而如今掌門卻聽信他人一麵之詞便罪責旁人,如此行事,可有失大家風範!”


    被紅葉如此折騰一番,稚博通已渾身鬥的渾圓,斜著一雙眼睛,咧著嘴看著紅夜。


    紅夜說罷,一轉身手中卻舉著一微小的盒子,稚博通見此狀,兩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紅夜轉身看他,神情卻不若在場其他人,驚訝而疑慮,而是成竹在胸,淡定自若。


    “你說,這盒子我是打開呢還是不?想必這中便有掌門所追查的證據吧!”紅夜一雙眼睛穩穩地盯著稚博通,嘴角掛著報複的笑,說著,已伸出另一隻手去揭那盒子的蓋子。


    一個不留神,葉無漾卻一個輕功躍至紅夜身邊,伸手奪過她手中的盒子,一手舉著盒子,一手搖著扇子,將目光聚在手中的盒子上,笑道“此事既是因在下而起,我又怎能置身事外,得一女子庇佑!”


    說罷,他運功將那盒子連帶盒子裏的東西一並毀了,將碎屑扔在地上。


    紅夜與盛毓一樣驚訝,稚博通抬頭愧疚地看著葉無漾。


    他隻是微微一笑,伸手將他從地上扶起,“他隻是受在下牽連,是個無辜之人,一人做事一人當,還請掌門休要罪責他人!”他轉身向盛毓作揖道。


    緊接著,又轉向紅夜微微笑道“多謝紅夜先生舍義相助,感激不盡。”


    盛毓見葉無漾此舉,自是明白了這一切,轉眼帶著戲謔的笑,衝紅夜作揖道,“堂堂柒姊閣閣主,如今卻為一粉麵郎扯謊,今日在下真是大開眼界!”。罷了,又自己仰天大笑幾聲。


    紅夜本是出於好心,想為葉無漾等人解圍,卻不想,她口中的這個拜弟,卻自己跳腳了,這倒是讓她尷尬之餘又添了幾分怒意。


    “真是不識好歹!算我一廂情願,自作多情!”紅夜瞪著一雙眼睛,衝葉無漾怒道。罷了,冷著聲音“哼”一聲,甩著袖子一個輕功出了場。


    葉無漾此舉並非是拆紅夜的抬,隻是在江湖中鼎鼎大名的九公子,如今卻要讓一個女人為自己出頭,哪怕他今日躲過了此劫,日後若正了身,必定成為武林一大笑柄。


    再者,紅夜從稚博通身上拿來的那盒子裏究竟裝有何物,他人不知,葉無漾等人卻是一清二楚,若紅夜真將那盒子打開,事情便不止盛毓這一樁。


    若是引了慕芊雪與她的四大護法前來,雖是正中他們下懷,然而,定免不了一場廝殺,葉無漾想要的慕芊雪等人的出場,卻不是這種方式。


    葉無漾衝著彩虹七子所在的方位,朝著她們抱拳作揖以示歉意。


    紅夜哪裏肯吃這一套,奮力將袖子一甩,轉身衝出人群走了,剩下的幾人朝著葉無漾微微點頭,後也隨著紅夜一道離開了。


    “一人做事一人當?很好!”


    葉無漾還未直起身子,盛毓已將目光聚在他身上,一雙眼睛卻是要將他看穿了一般。


    “是個鐵打的漢子!”盛毓將葉無漾從頭到腳掃視一遍,笑道“我隻問閣下一句,可是九公子?”


    葉無漾搖著扇子微微一笑,說道“是也不是!”


    是也不是?此言一出,卻讓在場的眾人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是便是,不是便不是,如何是也不是?公子莫不是覺得盛某人好糊弄,來個‘子虛烏有逗你玩’?”


    盛毓話語中略含怒意,臉上卻仍舊勉強掛著一絲笑意,說道“都是江湖兒女,何必模棱兩可!”


    這一招激將之法倒是用的極為巧妙,隻是此招在葉無漾跟前卻是毫無作用。


    “好一副綿裏藏針的嘴臉!”葉無漾心中暗自分析道。


    “若在下說是,而今這無緣無故殺人弟子的罪名,豈不是坐實了?若在下說不是,那稚博通的話,武林中人自是深信不疑,就算在下不是那九公子,而今被他這麽一指,也是……”


    葉無漾說完,搖頭歎氣無奈一會,餘光卻掃著盛毓。


    “白馬是馬還是白馬非馬,非在下說了算,也非他人說了算,一切就要看盛掌門如何定斷!”葉無漾見盛毓微露動搖猶豫之神色,又趁熱打鐵繼續道“還望盛掌門明朝秋毫,切莫冤枉了好人,也損了貴派的名聲!”


    見那盛毓已是猶豫不決,葉無漾心中暗喜,隻是他卻高興地為時過早。


    “你休想在此蒙混”那手持紫龍劍的男子從眾弟子隻見跳出來,對盛毓行禮道“師父,弟子與眾師弟在壹品樓便已盯著他們,當日她從我等手中劫走稚博通,我便知她身手不凡,一路追隨,才知他們是一夥的,師父休要被奸人蒙蔽了耳目才是!”


    盛毓聽那男子說完,擺擺手示意他退下,隻是神情卻不若之前搖擺不定,向葉無漾踱了幾步,也不說話,一隻腳尚未落地,已出手像葉無漾去了。


    葉無漾應激地拿手中的扇子一擋,“掌門這是何意?”


    盛毓也不再言語,隻是步步緊逼,一掌較一掌力度大,一招較一招神速,直衝步步後退的葉無漾而去。見他並未要與自己一決高下的意思,隻是一味地閃躲,盛毓順手抽出那男子手中的紫龍劍,紫寵葉無漾而去。


    “你以為不出手便可以全身而退了?今日我就讓你原形畢露。”盛毓說著,步步緊逼葉無漾而去,手中的劍舞的如傾瀉的瀑布,似是一時間有千百把劍擋在麵前,成一堵劍牆。


    葉無漾依舊不接招,隻是用手中的扇子擋著盛毓的劍氣,依舊步步後退。


    “不行,他身中劇毒,不可運功!”


    尚天澤尚未反應過來,殷雪嫣已一個輕功朝著葉無漾去了。


    見殷雪嫣過來,葉無漾一時分心,被盛毓的劍氣擊中,緊步後退。


    殷雪嫣緊步攆過去,扶住葉無漾,又迅速轉頭,一雙眼睛似是要將盛毓生吞活剝了一般,持劍的手也緊了緊劍柄,鬆開葉無漾,向前走了幾步。


    一時間一股內力爆出,她頂冠遮麵的白紗與一身白衣均呼呼地飄著,緊接著,一掌出擊,盛毓被擊的向後退幾步,那未再周圍的裕隆派弟子,也隨著倒地的倒地,後退的後退。


    “好深的內力!”盛毓心中一緊。


    “如此不辨是非,卻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殷雪嫣並無要罷手的意思,依舊出掌散著內力。


    “盛掌門今日可是激起了眾怒,竟接二連三地有女子都看你不慣!”


    被如此一激,盛毓已是怒火中燒,扔了手中的劍,聚集全身的內力,朝著殷雪嫣一掌過去,卻被迎麵來的蒙麵男子接了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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