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殷雪嫣看完葉無漾與尚天澤的畫,抬頭問他們。


    “催命符!”葉無漾看看殷雪嫣,說道。


    她一臉錯愕地看著葉無漾,也不說話。再認真看看手中的畫,“醉生夢……是畫中的地方?”抬頭看著葉無漾問道。


    他點點頭。


    葉無漾將近幾日的事情一一地說與殷雪嫣,她聽完隻是平靜道“以色相誘,看似秀色可餐,實則是穿腸毒藥!”。


    “這世間越是汙穢之物,卻越多人趨之若鶩,哪怕知道萬劫不複。”葉無漾感歎道。


    一向瀟灑恣意的葉無漾,竟然說出這種話,這讓在場的眾人很是不解,除卻殷雪嫣,她隻是看著他,一張平靜而俊美的臉上,帶著些許憂傷與無奈,讓她心中有些心疼。


    “你們看這個?”葉無漾拿出那男子的扇子,“可看出什麽不同?”


    在場的幾人都湊過去人真地看葉無漾放在桌子上的扇子,罷了,都搖搖頭。


    “這山水……這不是銀粉!”殷雪嫣拿起扇子看了看,說著,伸手去摸那扇麵。


    “別動!”葉無漾緊張道,大家都將目光聚集到殷雪嫣手中的扇子上,隻有殷雪嫣,詫異地看著葉無漾,一隻手停在半空。


    葉無漾出門找酒樓的夥計要了一盆水端進去,接過殷雪嫣手中的扇子,將它泡進盆裏,頓時整個屋內香氣四溢。


    “這是極樂香,若單獨焚燒,會結成冰晶,並無害處,但是若吸入焚過的這香,再飲酒,在一定的時間內看著正常,卻會致人興奮過頭而死,這就是為何那男子死相那般癡醉的原因!但是此香卻隻能用一次。”


    “那上次那個也是?”尚天澤問道。


    “並不,他是死於利刃,如果我猜的沒錯,那利刃便是慕千雪的雪花利刃。不過要以何種功力,才會將這麽多的利刃同時插入他的身體又不見血?”


    “慕千雪?就是那個守在蓮花山護衛千年雪蓮的女子?”殷雪嫣道,“江湖傳聞,她當年是風華絕代的武林第一美女,哪怕再能自持的男子,在她麵前也拖不動腿!”


    “隻是後來她深愛的男子為了那雪蓮,騙她飲了一種很是奇怪的藥,從此她白日裏醜陋不堪且功力盡失,晚上卻如之前一樣正常。”


    “也許他就是因此而痛恨世間所有的男人,才會……你看,這裏收到這畫的人,都是男子!”殷雪嫣說道。


    在場的人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那今晚那個,也定是難逃一死了!”尚天澤走到窗邊向外看看,轉身說道。


    “見了一張妖顏,還有這……能坐懷不亂的男子,這世間能有幾人!”殷雪嫣看看手中的畫,說道,“同為女子的我,都忍不住多看兩眼,何況是男人!”


    聽了殷雪嫣這一番話,尚天澤與葉無漾都尷尬地互相看看對方,又將手放在嘴邊裝模作樣地幹咳兩聲,抬眼偷偷瞅瞅坐在桌邊的殷雪嫣,她卻起身出門往自己的客房去了,星茹也緊緊地跟了去。


    再說當晚隻身前去醉生夢的那男子,進了門,待遇與前兩個是一樣的,那房中焚著上好的香,整間屋子卻掛滿了彩色的紗幔。


    那男子進門,便已是魂不守舍,一副饑渴難耐的樣子。


    “公子可是忘了關門,奴家可是會害羞的!”那層層的紗幔之後,傳來女子的嬌媚聲。


    那男子一副癡呆狀,笑意盈盈地“嗯,嗯”應了兩聲,轉身關了身後的門。再轉身,整個人已是一副癡傻之狀,兩隻眼睛巴巴地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眼珠子都快調出來了,呆呆地笑著,兩隻手像是做賊一般舉在胸前,躡手躡腳地朝裏走去。


    “公子,為何還不來?”那女子又嗲著嗓子道。


    “嗯,來了,來了……”那男子似是中了軟骨散,一身酥軟地朝內走去。


    近了,隔著薄薄的紗幔,隻見一女子一手撐著頭,一絲不掛地躺在雕花的床上,兩隻眼睛勾魂般地盯著眼前的男子。


    那男子還欲向裏走,卻被床上的女子止住了。


    “公子,您若是想上我這張床,還得過了我這一關!”


    “什麽關?”看著眼前的女子,那男子哪還知道自己身處何地,隻是僵這一臉的笑,應聲問道。


    “生死關!”那女子說著,已經在那男子身後,一隻胳膊攬在他脖間,湊在他耳邊,輕言細語道。


    那男子剛轉身,那女子伸手在他眼前一掃,他便兩眼無神,隻是直勾勾地盯著前麵。


    酒樓裏,葉無漾與尚天澤依然坐等那當晚去往醉生夢的男子,一夜未合眼。


    東方泛白,雞鳴狗叫,酒樓裏又傳來陣陣吵鬧聲。


    “來了!”葉無漾說著,開門與尚天澤出去了。在二樓的走廊內,他們看著樓下的眾人。


    果然,那男子被圍在眾男子中間,還是七嘴八舌地問他那醉生夢的男子如何如何,至於前夜死的那男子,卻像是在他們夢裏走了一回,已無人記得。


    這些人聚在一起,無非是想通過那前夜前往醉生夢的男子之口,滿足了自己對那意向之人的私欲,補缺了他們未曾見自己意向中人的遺憾。


    隻是那男子,從進門,身上無一點酒氣,卻一副癡醉狀,嘴裏邪詞淫曲地自言自語著,衝開眾人,徑自僵著笑上樓去了。


    那本來前去聽故事的眾人見他瘋瘋傻傻,都以為他尚未從自己風流的春夢裏走出來,便唏噓這指指點點的各自散了。


    “他怎麽了,像是魔癲了一樣!”尚天澤看著對麵入了客房的男子,轉頭問葉無漾。


    “勾魂夢!”葉無漾看著那男子的客房,說道。


    “你是說……他確如樓下那些人所說,尚在自己的夢中未醒?”


    葉無漾點點頭。


    “好一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嘴臉!”


    不知何時,殷雪嫣已在他二人身邊,他們都扭頭看一旁的殷雪嫣,她卻盯著那男子的客房,嘴角露出奇怪的笑,似乎在說“自作自受,死不足惜。”


    尚天澤與葉無漾看著申請古怪的殷雪嫣,再回頭互相看看,表情難解且複雜。


    “勾魂夢,夢中美人如陷,身陷其中,夢醒之後,魂不守舍,氣絕而亡!”殷雪嫣說完,冷笑一聲,轉身進了葉無漾的客房。


    這邊,幾人又討論起啟程往邯山院,卻被對麵客房中傳來的慘叫聲擾亂。


    這次,葉無漾房中的幾人倒是一點都不驚訝,隻是開了房門看著聞聲而至的眾人。


    那樓上樓下趕來的人,都似是雨天前的螞蟻,紛紛王那慘叫聲傳來的客房去了。


    “最後一個……死”葉無漾看看手中的畫,抬頭若有所思道,說著,卻將手中的畫緊緊的捏在手裏。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殷雪嫣看看葉無漾,微笑道。


    於是,葉無漾便打算當晚去那醉生夢會會那畫中人,究竟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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