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你沒愧!你救了雨薰的命啊!”周宏激動的說著。


    “可是……”寧優臉上流露出明顯的苦澀,看到他的表情,周宏三人心中頓時冒出了不好的預感。


    “可是什麽?”


    “她傷了脖子上的大血管,雖然勉強保住了性命,可是由於之前腦部受過重創,此次卻又失血過多,導致大腦供血不足,現在她恐怕……恐怕是沒機會恢複意識了。”


    “什麽?”樂伶驚呼一聲,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蔣芸試探性的問道:“你是說,雨薰她,真的成了……植物人?”


    “……”寧優沉重的點了點頭,“是的。”


    “不是吧,寧院長,你跟我說笑吧!你告訴我,你在開玩笑!你在開玩笑!!!告訴我啊!!!”周宏抓住寧優歇斯底裏的大吼著,用力之下,左手的傷口再次崩開,鮮血染紅了他的左手,但是他卻毫無所察,他現在隻需要一個答案,哪怕希望渺茫也萬分渴望得到的一個否定答案。


    “對不起,是真的,我們……盡力了。”


    “……”盡力了,僅僅三個字,徹底剝奪了周宏最後的希望,他失神的往後退著,直到撞到了牆上,蔣芸和樂伶連忙走過去,但是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突然,周宏的臉上浮現出了此刻本不可能出現的表情——笑容。


    “哈哈!是我,是我害了雨薰!如果不是我睡著了,她怎麽會被人襲擊,如果不是我沒製止那個人,她又怎麽會因為失血過多再也醒不過來,都是我!都是我害得!”


    “周宏!”樂伶大喊著,“你別自責了!!這件事不怨你。”


    “怎麽沒關係!”周宏對著她大吼,“你知不知道!雨薰她中午就已經醒了!醒了啊!要不是我睡著了,她怎麽會出事!而且,是我,是我親手害了雨薰,那把刀是我親手送到雨薰的脖子上,親手劃破雨薰的喉嚨的!就是我!就是我啊!!!”


    “周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樂伶的聲音根本傳不進周宏的耳中,他如瘋子一般歇斯底裏的大喊著,發泄般、瘋狂的向外跑。


    “周宏……雨薰……老張,我該怎麽辦啊!”蔣芸捂著額頭,她現在也是萬分迷茫。


    (我是不是有點太殘忍了)


    ——


    淩晨一點多,院長辦公室內,寧優背著手站在窗邊,連夜趕了過來,又給賀雨薰做了一個長達近五個小時的大手術,寧優也是疲憊不堪,他畢竟年紀也很大了,要不是這件事涉及到第四家族,他現在也就不至於強撐著親自處理這件事了。


    叩叩!


    門被敲響,敲門的是劉主任,跟在他身後的還有一名年輕的警察。


    看到年輕警察,寧優臉上浮現出笑意,連忙上前問道:“張局長,你怎麽親自來了?”他口中的張局長就是眼前的年輕警察張輝陽,他今年僅僅二十七歲,已經是這一區分局的局長,可謂是年輕有為。


    張輝陽隨意一笑:“沒什麽,剛好在局裏值班,就過來一趟,傷者的情況怎麽樣了?”


    值班?一個局長還要值班嗎?寧優心底嘀咕了一句,不過也沒多想,答道:“傷者傷了頸部大動脈,失血過多,我和劉醫師搶救了幾個小時終於把傷者的命保了下來,但是由於傷者失血過多,外加之前腦部已經受過重創,現在情況不樂觀,將會保持長久的昏睡狀態,無法確認什麽時候蘇醒。也就是常說的……植物人。”


    “……”張輝陽咬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問道:“醫院的監控呢?”


    寧優為難道:“賀雨薰病房附近的確有監控,但是……錄像被人給刪除了。”


    “錄像被刪了?”張輝陽一挑眉,“這凶手還真是準備的充分啊!”


    寧優道:“這肯定和我們內部人員有關,我會協助調查的。”


    張輝陽點點頭,道:“這事改天再查,先帶我去見一下相關人員吧。”


    “好。”


    賀雨薰的病房內,蔣芸還沒有睡覺,獨自守在賀雨薰的床邊。


    睡眠不足是女人的大敵,但是試問一下,在這樣的情況下又有幾人睡得著呢?這一次,沒有希望,醫生給出的已是絕望。


    突然間,門口傳來了敲門聲,隨後寧優帶著一名年輕的警察走了進來,他介紹道:“蔣女士,這位是張輝陽張警官,是來調查這次傷害事件的。”


    張輝陽走過來舉起手標準的敬了個禮,道:“你好,蔣女士,我是前來調查的張輝陽,希望你能夠配合我。”


    “你好。”蔣芸輕輕打個招呼,有些中氣不足的意味,她也很累了。


    “蔣女士,請給我描述一下案發的過程、還有關於凶手的信息。”


    蔣芸搖搖頭:“我並不清楚,案發時我和我的姐妹出去買晚餐了,回來的時候已經出了事,那個犯人戴著帽子,加上當時屋子裏光線很暗,我也沒看清他的相貌。”


    張輝陽皺了皺眉,又問道:“那犯人的聲音呢?”


    “也沒有聽到,不過我的同事周宏他應該看到犯人的相貌了,可能也聽到過聲音。”


    “那他人呢?”


    蔣芸歎口氣:“他和雨薰的關係很好,因為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他不願意待在醫院裏。”


    “這……”


    “不過我的姐妹她已經跟了過去,等周宏的情緒好轉一些,我會聯係張警官你的。”


    “好吧。”張輝陽點點頭,又提醒了一句:“不過盡快,否則犯人很有可能潛逃。”


    “我明白。”


    “那暫且就這樣吧,這次是我的過失,我會安排警員來保護傷患不再受到二次傷害的。”張輝陽向蔣芸點點頭,隨後和寧優離開了病房,之後,他也別過寧優,離開了醫院。


    走出醫院後,張輝陽似乎有些無奈的歎口氣,煩悶的抓了抓頭發,拿出手機發了一條短信。


    古興鎮派出所,雖然夜已深,但是牛警官也沒有睡覺,他靠在椅子上,雙手墊在腦後,兩隻腳直接翹在辦公桌上,似乎想著什麽心事,突然,短信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路,牛警官掏出手機一看,短信內容:賀雨薰受襲,現已成為植物人……


    ——


    深夜,小岩村,林誌遠家門外。


    楊坤小心翼翼的走到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林誌遠的聲音傳了出來:“誰啊?”


    “是我,楊坤!”


    嘎吱一聲,房門打開,林誌遠打開門,笑道:“坤哥你回來了,事情辦妥了?”


    “進去說吧。”


    進到屋內,蕭學成還沒睡,還在椅子上悠閑的把玩著手機,楊坤見狀身體抖了抖,連忙鞠躬道歉:“對不起,蕭先生,我沒能完成好任務。”


    蕭學成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隨後又低下頭,淡淡道:“算了,目的也基本達成,我也不怪你,我要的東西呢?”


    “在這在這!”楊坤連忙從兜裏掏出一張卡片,恭敬的遞給蕭學成,蕭學成隨意的看了一眼,然後轉手扔給了林誌遠,道:“誌遠,收好了,我教你的可別忘了。”


    林誌遠賠笑道:“蕭先生你就放一萬個心吧,我的記憶力可是很不錯的,之前不也沒出什麽紕漏嗎?”


    “嗯,小心點。”


    楊坤看蕭學成似乎沒有責怪的意思,疑問道:“蕭先生?關於賀雨薰……”


    “她沒死,不過已經成了植物人,沒必要擔心了。”


    “哦!”楊坤恍然大悟,難怪蕭學成一反常態,原來是因為賀雨薰已經沒有辦法指證自己等人。


    ——


    一日之計在於晨,如果大清早就沒什麽好事,那麽多半這一天也隻有倒黴了。


    張鴻鵠便是如此,早上七點多,他和顧小虎剛起床沒多久,就接到了愛妻的電話,本以為是賀雨薰醒來的消息、滿懷希望的接通電話,還特地打開擴音器給顧小虎一起聽,結果得知的卻是這麽一個巨大的噩耗。


    “你,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是……”蔣芸低沉的答著,她思考了一整晚,還是決定把這個消息如實告訴張鴻鵠,他理應知曉。


    顧小虎問道:“周宏現在怎麽樣了?”


    “他現在很自責,伶在看著他。”


    “是嗎?我們知道了,先掛了吧。”


    電話掛斷,顧小虎揉著太陽穴問道:“老張,你想怎麽做?”


    張鴻鵠閉上眼睛,沉默了一會,搖搖頭:“我不知道,別問我,我現在隻想要找到淩昊他們,再找兩天,其它事兩天之後再說。”


    “我醜話說在前麵,如果你敢瞞著我做什麽,我跟你絕交!”顧小虎目光灼灼的盯著張鴻鵠,因為他明白張鴻鵠話中的決意。


    傷害賀雨薰、導致淩昊澹台玉還有林雪失蹤的人,必然就是暗中圖謀鴻鵠公司的那群人,張鴻鵠對於這群人的憤怒,已經達到一個相當恐怖的程度,當下對他而言最重要的自然是找到還可能活著的淩昊等人,但是此事過後,這份沉積的怒火必然會強勢爆發。


    張鴻鵠沉默著點點頭,顧小虎明白他作為公司的領導者,背負的壓力太過於沉重,顧小虎摟住他的肩膀,低聲道:“別忘了,大家和你一條心!”


    張鴻鵠瞳孔一縮,隨後低沉的說道:“我知道。”


    突然,房門被敲響,王猛的聲音傳了進來:“老板,顧叔!不好了,小岩村那些人又來鬧事了!”


    (我醜,話說在前麵~~~(*/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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